教学楼。

王冬和华渊哲来到了天台上，此时刚下课不久，华渊哲饶有兴趣地望着教学楼底下的两个楼梯出口，里面源源不断地有人三三两两走出来，从天台上看去，那些人都不过绿豆大小，忽略他们细微的动作，在华渊哲眼中穿着墨绿色校服的他们真的像是绿豆一般骨碌碌朝餐厅滚动着。

“华渊哲……”

“我在。”华渊哲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王冬温和地笑着。

之前想好的话突然全忘了，王冬一时想不起半个字，心烦意乱之下，王冬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告诉过梦红尘我是女生的事了？”

“我没有告诉她。”华渊哲立刻否认了，他撇过头继续看着楼底下的‘绿豆’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告诉别人你是女生这事，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啦。……是她自己猜出来的，我顶多是帮她确定了一下她的猜想……”

王冬仍然没想起自己想说的话，空气寂静下来，很快教学楼里的“绿豆”就散地差不多了，等很久才有那么一两颗滚落出楼梯口。

华渊哲重新看向王冬，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冬冬，这两年我已经很努力不惹你生气了，喏，你觉得我整天在你耳边说喜欢你很烦人，那我就忍住了不说；你每次想霍雨浩时都不许我出现在你身边，那我就远远地看着你；牛叔叔要接你回昊天宗你不肯回去我也帮你求情……你还要我怎么做？

“冬冬，放弃一个喜欢的人很难，我已经忍住不劝你放弃霍雨浩来喜欢我，你也别让我去喜欢别人，好吗？”

王冬眼神闪躲，他趴倒栏杆上，视线胡乱扫视着底下的风景，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华渊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这么任性，还很自私……甚至总是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我好？”

“天晓得嘞。”华渊哲哈哈一笑。

王冬惊讶地看向华渊哲，华渊哲正抬头看天，王冬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边暮色苍茫，稀薄的火烧云像少女脸颊上的腮红一般，让人不自觉陶醉其中，移不开眼。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王冬看着天边美景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华渊哲看着王冬的笑，接着道：“我就是想看你笑啊，只要看到你笑我就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而且啊，冬冬，你还记得不？我们小时候有过一个约定的。”

王冬皱眉搜索了一下记忆，依旧完全想不起小时候的任何事，只得对华渊哲摇了摇头，“什么约定？”

“我们约定，等我们长大了，我要娶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你也要嫁给世界上最帅气的男孩。”

王冬扯了扯嘴角，这确实像是三岁小孩之间的约定。

“这跟你对我好有什么关系？”王冬的声音越来越小，话刚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也许在华渊哲心中自己就是长大后要娶的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王冬重新趴回栏杆边，把下巴抵在手臂上，虽然内心并不是很想承认，但王冬还是撇嘴道：“古月娜才是最漂亮的女孩子。”

“古月娜是霍雨浩眼中最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眼中你才是最漂亮的。”

华渊哲看着王冬被风吹动的粉蓝色头发，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王冬难得没有反抗。

华渊哲缓缓道：“冬冬，小时候我们一起下塘摸鱼，差点把灵秀阿姨家的鱼塘都蒸干，一起上山打野鸡吃差点把整座山给烧完，冬天我们一起堆起好几米高的雪人，过生日时我们一起打奶油大战，我把我所有的玩具都跟你一起分享，绿阿姨给你一小杯珍贵的生命之水你也会分我一半……

“冬冬，和你拥有这么多回忆的是我华渊哲，不是他霍雨浩。为什么转眼你就喜欢上他了？”

“我不记得……”王冬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粉蓝色的水眸，对于华渊哲所说的一切她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华渊哲的名字外，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怎么会？唐叔叔说只会——”华渊哲立刻止住了话，差点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