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稍明，长街之上，却仍是静悄悄的。只听到花驴子蹄子落地的哒哒轻响。

魏无羡将蓝笙放到小苹果背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拍拍它的臀部。它身上的褡裢里硬邦邦、鼓囊囊的，装满了苹果，大约是蓝家的小辈们给它准备的吃食。

魏无羡从里面摸出个苹果，送到自己嘴边，咔擦啃了一口，异常清脆。小苹果见自己的苹果被人无耻偷吃，气得鼻孔喷张，直摔蹄子。魏无羡又是几巴掌拍上去，把没吃完的苹果往它嘴里一塞，

魏婴（字无羡）：小苹果，你要是把阿笙给摔了，我铁定要把你给炖了！

小苹果斜眼鄙视。

但是却也不再尥蹶子。

魏婴（字无羡）：对了蓝湛，我要是直接带着阿笙走了，蓝老先生会生气吗？

蓝湛（字忘机）：会，你便不做吗？

魏婴（字无羡）：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还想让阿笙和我一起云游四海，看遍山川美景呢！

蓝忘机看向笑脸盈盈的蓝笙

蓝湛（字忘机）：那念儿该如何？

魏无羡一拍脑袋

魏婴（字无羡）：哎呀，我还真把小念儿给忘了！

蓝湛（字忘机）：……

蓝笙思考了片刻

蓝笙（字忘忧）：反正她现在也不在，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所以二哥，念儿就交给你了。

蓝湛（字忘机）：……

蓝笙（字忘忧）：对了二哥，那件事……

蓝忘机点点头，道

蓝湛（字忘机）：魏婴。

蓝湛（字忘机）：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魏婴（字无羡）：什么？

蓝忘机停了下来，直视着他，正要说话，这时，身后传来了急急的奔跑声。

蓝思追气喘吁吁地跑上来，道：

蓝愿（字思追）：含，含光君，姑姑，魏前辈……

魏无羡拉着缰绳，把胳膊撑在驴头上，道：

魏婴（字无羡）：思追，我要跟你家姑姑私奔了，你跟上来作甚？莫不是和蓝湛一样来送我们？不怕被你家蓝老先生骂？

蓝思追脸上一红，道

蓝愿（字思追）：魏前辈，你别这样，我，我是有很重要的话上来问的！

魏婴（字无羡）：什么话？

蓝愿（字思追）：我记起了一点事，不能确定，所以……所以来问一问魏前辈。

蓝笙看着他，又望向温华。温华点了点头。看来都说了。

蓝思追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

蓝愿（字思追）：自称手艺精绝，做出来的东西却辣眼睛还辣肚子。

魏婴（字无羡）：啊？？？

蓝愿（字思追）：把我埋在萝卜地里，说这样晒晒太阳再浇点水就可以很快长高，还可以长出几个小朋友来陪我玩。

蓝愿（字思追）：每次和姑姑待久了，就会把我的小玩具藏起来，说是我霸占了你喜欢的，你也要藏了我喜欢的。

蓝愿（字思追）：说要请含光君吃饭，到了最后却没付账就跑了，给钱的还是含光君。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捏着缰绳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魏婴（字无羡）：你……你……

蓝愿（字思追）：可能是那时候我太小了，很多事我记得不完全，但是，我能确定……我曾经姓温。

魏婴（字无羡）：（颤声）你姓温？你不是姓蓝吗？蓝思追，蓝愿……

魏婴（字无羡）：（喃喃）蓝愿……温苑？

蓝思追重重点头，声音也在发抖：

蓝愿（字思追）：魏前辈，我……我是，阿苑啊……

魏无羡还没反应过来，懵然道：

魏婴（字无羡）：阿苑……阿苑不是死了吗？他当年一个人留在乱葬岗……

话音未落，蓝曦臣的话又回响在耳边：“那几年说是面壁思过，却根本是重伤难行。就算是这样，在得知你身死之后，他还强行拖着这样的身体，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去乱葬岗看一眼……”

魏婴（字无羡）：蓝湛，是不是你？！

蓝湛（字忘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