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泽抱着穿着白色长裙的雪儿，半跪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鬼鸣立在一旁，看着城外重获神格，无比喜悦的蛇神。

“真是乱来的家伙，在发动武技的时候解除了鬼鸣的巨大化，用邪神的攻击隐藏自己，虽然从美杜莎体内救出了这个家伙，不过看样子她也活不了几年了，放弃打败的邪神的机会去救她，这样做值得吗？”

暗蹲在云少泽身边，轻抚着云少泽满是伤痕的脸颊，十分平静地说道，仿佛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似的。

“值得？”

云少泽轻轻呢喃着，声音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一样。

“对啊，武技闪追求的是速度，刚才那一刀，你不浪费时间解除鬼鸣的巨大化，在邪神的攻击击中你之前，鬼鸣就能重创她，这场战斗应该是以你获胜结尾才对，然后你就能获得魔眼，邪神也会成为你的助力，为了救她你放弃了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暗在云少泽耳边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救她，而不是毁灭她。”

云少泽断断续续地说着，双眼微眯，仿佛随时都要睡去一般。

暗听见他的回答，十分无奈地挠了挠头，“可你不论是否拯救她，她都活不了几年了，她想要在死之前实现她的理想，你这么做不是和她的想法相违背吗？”

“她曾经问过我，如果她做了坏事，我会不会原谅她，我回答说我会骂她，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会在她做坏事的时候阻止她，我不知道要怎么实现理想，也不知道为理想献出生命是否值得，但是我知道，需要做坏事才能实现的理想，和这个傻丫头心中的理想是不一样的。”

“她说，我是世界上唯一这么在乎她的人，我看到她最后对我露出的微笑，要是我不拯救她，我会很不安的啊，暗！我并没有觉得对她有多好，她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在乎她的人，我没办法看着这样一个傻丫头迈向毁灭啊！”

云少泽用近乎嘶吼的声音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了暗，很难想象受了这样的伤，他居然还能发出这样的嘶吼声。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毕竟这个世界上真心喜欢你的并不多，看着这些真心对你好的人迈向毁灭，你做不到，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暗轻轻拍了拍云少泽的肩膀，站起身来拔出一旁插在地上的鬼鸣，擦了擦刀柄上的灰尘，又尝试握了握刀柄，似乎正在测试手感。

“你想呆在这里，一会米娅会过来保护你的。”

暗把鬼鸣系在腰间，帮云少泽略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暗，你要做什么？”

云少泽不解的问道。

“去帮你拿回魔眼啊，我不是说过不论你如何选择，最后魔眼都会是你的吗？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好啦，既然受了这么重的上，就老实的睡一觉吧。”

暗说完轻轻拍了拍云少泽的后颈，云少泽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