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或终结的第三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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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应该熟睡了，却在床上辗转反侧。

甜美的无意识的暗梦并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却是如热锅上群蚁游走般的噪动。

有什么人在昏沉的泥泞中催促着自己，要自己向着某地走去，没有理由，却莫名熟悉。

终于，她的意识向上浮起，穿过自己的血肉，穿过金属的车厢顶，升入荒原的天空，而后一直向上，一直向上……

在一切云影的上方，能看见星光夺目。

“因为不想把别人吵醒，所以不好意思，要用这种方式把你叫出来。”一个似乎听到过一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掩盖着自身面目形象的它出现了。

“你是谁？”她问道。

“上一次在灰麻花，我们聊过一次天的，还记得吗？你当时说自己过的还不错。”它回道，“今次不过是又一轮问候。”

“我想起来了，你叫昭，说自己是哈拂他的上司。”她露出了厌烦的表情，“我讨厌你，不知道为什么。”

“是嘛，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比你自己更了解。”

“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嘛，十八九的少年少女总是莫名的偏执和尖锐，到长大之后又却只是觉得自己当年好笑。”

“在不远的将来，你也会长大的。”昭的面具朝着她。

“你自以为是我的人生导师吗？”她的话语中暗含着没有来由的怒意。

“你愿意这么想的话，倒也不错。”它摆摆手。

“不过希望下次，你能为了他人稍微坚强点吧，不然，只不过是一个卑劣的软弱小鬼罢了。”

它说完后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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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睡下去。

双方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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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他在梦中被深埋入地下，遭沉重黑暗的泥土所裹挟，连分毫的呼吸都无法进行。

他能听见在黑暗的泥土中树根静默的生长，穿破他的肚腹，将他开始腐烂的整个身体化作养分。

但这次的梦中，事情向更后面发展，一如真实发生过的往日。

正有谁挥舞着铁锹将他头上的那些泥土铲开，好让外界的浓烈日光照进他已经毫无生机的眼中。

“呼呼，真是够累的。”它杵着铁锹稍作休息，“在梦中想找到你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它的面具一如既往地完美遮盖了它的面容。

“如上次所说，这是三个月之后的联络。”昭的语气有些疲惫，“嗯，不得不说，你这次做的和往常一样的好。”

“我本来想着给你些褒奖，但你从来没和我说过特别想要些什么，所以也实在无从下手。”

“嘛，这个可以放到哪天你有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再说。”

“周转那小子不喜欢我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他喜欢怎么做就随他吧，毕竟当年我和他的契约就是如此的。”它接着谈到了有关周转的事。

“感觉上倒是有些黑执事的味道呢。哦，黑执事是什么东西你不需要了解。”

“对于赵远柏，你一定要好好上心，她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的。我替你打保票。”

“嗯……，等到了麦加，我们再联络吧。”

“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