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

一

与魔谋易

一

雨正在逐渐息止。

……

……

她平日里并不觉得院子落了叶的树有何令人惊恐之处，此时却觉得那怕只是树干投下的影子都像是早已死了的人被扔在有毒辣太阳的荒野下曝尸而干瘪。

雨水如一开始一样冰凉，却分明又赤热的要让她痛呼出声，林间遍布着湿软的洼地，枯干了的蔓藤不时将她绊倒。

她曾经喜欢过这片林子的安静，此时却深觉自己过去的幼稚近乎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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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个人体型差不多，他们不会查觉的。”

“小姐，不用担心我，我还知道第二条密道的，别这样，您是尊贵的人，不应该为了我这种下人去冒险。”

“当然了！我们当然是朋友，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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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小雏鸟在无处可躲的林间蹒跚的奔跑，瘦骨嶙峋的黑色野猫们在后面狂叫着。

白色的小雏鸟很快便无处可躲。

它们按住了她，狠狠的按在地上，她脆弱的鼻子撞在坚硬的瓷面地板上，流出了刺眼的腥红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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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从林子里出去就是去往地下街道的地方，我以前住在那里，那里是谁也查不清一个人下落的地方。”

“不要回头，小姐，我很快会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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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早已经全打湿了，不知道是因为雨还是因为泪水，但最大的可能是两者皆有，既然是极端的痛苦，又怎可能是单纯的一种事物。

她的奔逃最终还是因为疲累而暂时停止，但她没有去依靠旁边的树，亦没有躺倒在林间泥泞的土壤中，她害怕那些东西，害怕一切，觉得他们都是短暂而顷刻间消逝的，比最荒诞无稽的梦还更虚妄。

它在她身后的大树边上撑开了雨伞。

“孩子呀，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你为何要待在此处？。”它的声音悲悯而低回，犹如圣歌。

它走过去，走到那站在雨中的她身旁，它手上举着的一柄伞大的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用具。

“我……我什么也没有了……。”她呜咽着说道。

“这世界上的事物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它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她留在那里肯定会被人杀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二条秘密通道……我明明知道的。”

她的眼泪似乎要流干，但林间的雨声照旧细密。

“那？你是个自私的孩子咯？”它温柔的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只是相信我和她两个人共同的愿望。”

“那么！你想要实现它吗？实现那个愿望！”它的声音变了，变得喜悦而高亢。

“我想。”

“哪怕是要舍弃一切温情坠入无边苦海？”

“那我就舍弃一切温情坠入无边苦海。”

“哪怕毫无怜悯直至绝灭？”

“那我便毫无怜悯直至绝灭。”

“那即使此后便要永远坚持着，永远坚信着，即使那人已将你背弃？”

“我会永远坚持着，永远坚信着。”

她的眼睛里多出了一丝永恒的光彩。

“那好吧。”它的面具在闪电中反射着冷光。

“我是昭，昭醒梦。”它向女孩报上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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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自己叫狄安娜，狄安娜.赛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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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狄安娜，狄安娜.赛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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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总是来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