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拿了奖状后向父母炫耀的小孩一样，赵远柏怀着那样的心情向哈拂说道。“嗯，看到魔网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压迫人的深水里浮上来一样。”

哈拂点点头。

接着他说:“今天晚上就是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夜。”

“哎？”“这也太快了吧？”赵远柏发出疑问。“这也才，三天吧。”

两人乘坐的车子突然晃晃悠悠起来，看来正在经过一片质量并不好的道路。

哈拂拿下鼻子上架着的金边眼镜，从胸口抽出手帕擦拭着镜片。

快嘛……，对她来说是太快了吧。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却几乎片刻不停的在前进着，勇敢无畏的像个傻瓜。

“这次的事情是很快，但相对的之后休息的时候也会多出来，你就好好的听我指挥就好了。”哈拂回道。

“All right my partner！”赵远柏半开玩笑的说道。

虽然听不懂那句话，但哈拂仍旧是笑了笑。

两人轻声的谈话就此结束。

一

一

呼。

从高处的人群中穿过，潜入硬化的混凝土路面，穿过河流，再穿过不知多少年才积累下来的层层建筑，直到抵达这巨大蒸汽都市的最深处。

狭窄的仅能容一人的房间，却因为内壁完美的纯白颜色而看着宽阔，犹如一片白色的荒野。

在这片荒野上，一个近乎透明的球体悬浮着，仅仅能看见些微的轮廓，这个球体似乎在旋转着，但很慢，很慢，难以被人用肉眼察觉到。

突然，这一切的景象被毫无规律的黑白条纹所遮盖，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老牌电视机信号不良时显示出的那种画面，同时出现的是令人厌烦的电噪声。

在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一切又回复正常。

而昭已经站在那个球体的前方。

它伸手去触碰球体的表面，接触到的地方泛起水样的波纹。

又是突然之间，有一个存在出现在它身后。

“停止……嗞嗞你德行动，昭，你显在…嗞…嗞的所做所谓已经超…嗞…过乐限度。”

这个存在并没有具体的形象，而是一片正在嗞嗞作响的蓝色乱码画面，那种电脑系统出了差错时显示出的情况。

“你这次来的还挺快的嘛，管理机器兄。”昭手上不停，而伴随着产生的是球体上正在渐渐扩大的波纹。

“我……嗞嗞……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你最近……嗞嗞……做的太过分了。”那个存在说的话语渐渐稳定起来。“但结果，你完全无视了我的提醒，现在甚至打算做那种事！”

昭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我已经在做了，那你又打算如何呢？”昭以嘲弄的语气说道。

波纹在球体上扩散到了极点，而后向这整片空间蔓延开去。

昭收回手。

“你这个混帐！”被昭称为“管理机器”的存在怒吼道。“狗娘养的家伙！一出生就应该被基因淘汰的垃圾！粘在人行道上的狗屎！”

昭转过身来，饶有趣味的听着。

“唉哟，火气这么大呀。”

“其实你大可无需担心那件事的进展。”

“管理机器”听到这句话，暂时安静下来。

昭拍拍手，一条灰色的线出现在它分开的两掌之间。

“这是我测算岀的数据。”昭说道。

“结果是在加入现在这件事的变量之后，你那件事的成功率反而会上升。”

“管理机器”沉默了，伸“手”将那条灰色的线拿过来。

“如果我验证出的结果并非是你说的那样的。”“那么即使冒着得到更坏结果的风险，我也会自己动手。”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管理机器”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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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慵懒的背靠着球体。

“真是难伺候的家伙。”它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