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７章命不可改
冷封走了，君中将走了，楚木也走了，念儿沟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顾安安的心仍无法平静。
她不愿相信，老天会让菩萨一样的洛小陌失掉孩子又失掉性命……
“陌陌姐，跟我走！”
顾安安说风就是雨，拽起洛小陌就走。
“哎，安安……”
洛小陌的反对——无效。
县城。
小铁道旁。
顾安安和洛小陌站在一间简陋的小茅屋前，微顿。
听说，这里住着一位神一样的“大仙”，算命算得非常的准。
所以，顾安安打算让这位“大仙”帮洛小陌算一算命，改一改命……
小茅屋里。
神秘“大仙”威严端坐，正在帮一位求问者解难。
大仙身穿对襟白褂，倒是和农村里的老大爷没什么两样，只是，他的眼睛，似有透视功能，让人莫名感到紧张。
见“大仙”正忙，顾安安便也没有说话，和洛小陌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Ｎ分钟后，“大仙”做完了上一桩“买卖”。
“大师，我想请您帮我的朋友看看，帮她改命……”顾安安拉着洛小陌上了前。
“你想改命？”大仙抬眸，看向了洛小陌，眸中复杂，层层涌起。
未待洛小陌开口，顾安安那张快嘴已经抢了话筒：“对对对！”
“大仙”眉头微皱，深深地看着洛小陌，叹声，摇头：“对不起，爱莫能助……”
“Ｐ！”顾安安顿时就炸了，“什么爱莫能助？没本事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只找了你，我们也找别人算过的，孩子改姓可以改命……”
顾安安噼里啪啦，逼向了大仙。
顾安安这一炸，炸愣了“大仙”，“大仙”愣了两秒，才开口：“孩子改姓确实可以改命，只是，她的命运，我爱莫能助……”
孩子改姓可以改命？听到“大仙”这句话，洛小陌沉黯的眸里瞬间就有了光亮：“您是说，孩子改姓真的能改命？”
“大仙”眨眸颔首：“是，孩子父亲已经同意儿随母姓，你直接让孩子随你姓，它便能躲过此劫，只是……”你的命运……
大仙没有再往下说，他看着洛小陌，眸底情绪涌动。
“什么叫她的命运爱莫能助？孩子能改命，她为什么不能？”顾安安又是噼里啪啦一顿乱炸。
“大仙”摇头，叹声，未再语。
顾安安炸，“大仙”无奈，洛小陌却是心情瞬扬。
只要孩子安好，便是最大的幸运……
“谢谢大师！”洛小陌真心道谢，满面悦意。
谢过了大师，洛小陌便硬拽着小鞭炮一样的顾安安离开了大仙家。
“陌陌姐，陌陌姐……”顾安安唤声不断。
“安安！”洛小陌陡然停步，认真地看向了顾安安，“孩子可以躲过劫难，我已经很知足了……安安，你是它小姨，以后，帮我照顾它……”
顾安安抿着唇，眸底，水雾渐起。
……
洛家。
小朵朵的身影像小鸟一样飞来飞去。
小朵朵的声音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洛小陌出事后，安然心情不佳，剧组便将安然的戏都推后了，这样一来，卓悦就忙了。
一来，卓悦无暇照顾朵朵，二来，洛家二老因洛小陌出事心情忧郁，所以，卓悦便将朵朵送来了洛家，转移两位老人的注意力。
“外公，外公，这个玩具好好玩啊……”
“外婆，外婆，这个裙子好漂亮啊……”
朵朵的笑声让死气沉沉的洛家晴朗了许多。
“朵朵喜欢什么，和外公说，外公给你买……”洛致远启唇，声带悦意，眸中，却是水雾渐起。
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会让洛致远想起小时候的洛小陌。
小时候的洛小陌也像朵朵这样蹦蹦跳跳，洛致远也经常会说“喜欢什么，爸给你买……”
唇角微动，洛致远暗暗用力，压下了伤绪。
现在，洛致远亦学会了隐藏，他不能让活着的人为他担心，更不能让死去的人为他担心。
“真的吗？”朵朵眸光瞬亮，面露惊喜。
“那……”朵朵歪着小脑袋，咬着手指头想了起来。
Ｎ秒后，朵朵陡然开了口：“我想要弟弟！嗯，妹妹也行……”
弟弟？妹妹？洛致远懵了，朵朵要的这弟弟妹妹他还真买不了。
朵朵很聪明，只看洛致远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份了，于是，连忙落下了脸上的期待，蹭到了洛致远身边：“外公，您也不用帮朵朵买弟弟、妹妹的……妈妈明年会让我当姐姐……”
有些时候，小孩子确实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们能看到恐怖可怕的“鬼怪”，也能看到温馨美好的未来。
只是，现在的洛致远被伤意掩埋，只觉朵朵说的妈妈是卓悦，并没有细分朵朵的妈妈、妈咪之称呼。
“这样吧，我帮朵朵订一个娃娃好不好？”简玲突然出声，笑着摸向了朵朵的小脑袋。
这个画面，这个感觉，让洛致远再次陷入了恍惚。
简玲满脸的宠溺，让洛致远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洛小陌小的时候……
“嗯。”朵朵重重点头，“谢谢外婆！”
眼角瞬弯，朵朵开心得差点跳起来了。
耶，她今天就可以当姐姐了……
……
“朵朵！”卓悦的声音响起。
拍完剧的卓悦来洛家接朵朵了。
“妈咪！”朵朵开心地奔向了卓悦，小嘴巴拉，“外婆给我订了一个娃娃，我要当姐姐了……”
朵朵笑得满脸是花，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谢谢伯母，谢谢伯父。”卓悦颔首道谢。
“外公，外婆，再见，我要回去等着接娃娃了……”朵朵一边说一边拽着卓悦就往外跑。
知道卓悦差不多都这个时间来接朵朵，所以，简玲订娃娃时便报了卓悦的地址。
听简玲说，订好的娃娃一般一个小时就能送到，朵朵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回去了，完全改掉了往日五催八催才走的风格。
“朵朵，慢点……伯父，伯母，我们回去了……唉……”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很快便消失了。
眸染水雾，洛致远哭了，他多么希望，牵着朵朵小手的那个人，是洛小陌……
……
朵朵拽着卓悦到家不到半小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送货员来给朵朵送娃娃了。
眸光瞬亮，朵朵扬起唇角，颠颠地跑去了门口。
小手一扒，打开了门。
门外，送货员礼貌微笑，一手拿单，一手抱娃。
看到送货员手里抱着的肉嘟嘟的奶娃娃，朵朵瞪得眼珠都要弹出来了。
愣了几秒，朵朵才回过神来，她回头，冲着屋里大喊：“妈妈！你快来！外婆买的娃娃跟真的一样！”
朵朵的话，惊得送货员一脸懵逼。
“咳咳咳！这是我自己的娃……她妈妈今天出门了，我只好带着她出来送货……”送货员面色微尴。
“呐，您要的洋娃娃在这里……”
这一出剧，让卓悦脑间炸开了一片绚烂烟花。
……
念儿沟。
洛小陌晴朗的心情感染了整片天空。
只要孩子安好，就够了……
现在的洛小陌，倒让顾安安不那么担心了，最起码，现在的洛小陌是快乐的，那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陌陌姐，什么是动物园？”醉心读书的兔子突然发了声。
课后，兔子经常会钻进顾安安家找书读。
闻言，洛小陌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翕动唇瓣，准备开口解释。
“动物园就是有动物却又不让打猎的地方！”顾安安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某人的话，惊得洛小陌思维混乱，消化不良。
动物园，这样解释？
呃，好吧，似乎，没毛病！
“哦……”兔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动物园是不是什么动物也有？”
“嗯，动物园有很多种动物。”
“有兔子吗？”
“有。”
“有羊吗？”
“有。”
“有小鸟吗？”
“有。”
说到小鸟，顾安安突然唱神附体：“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
顾安安这么突然一开唱，惊得洛小陌和兔子都愣了起来。
Ｎ秒后，笑声响起，兔子和洛小陌用手捂着嘴也捂不住汹涌往外冲的笑声。
“陌陌姐……”顾安安陡然又换了严肃。
顾安安其实该去当演员，脸上的表情说换就换：“陌陌姐，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希望自己长一对儿翅膀，飞来飞去……”
洛小陌款款扬唇，只笑不语，长双翅膀应该是很多孩子都会有的愿望吧。
“陌陌姐，我现在觉得我那时候真的好脑残……”顾安安摇头，叹声。
“……”洛小陌疑惑地蹙起了眉。
顾安安一边摇头一边继续：“好好当个人多好，为啥非想做个鸟人？”
顾安安的话一下子敲懵了洛小陌，她怔着眼，好一阵儿缓不过来。
某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
“哎，陌陌姐，你快来看！”顾安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电脑屏幕上，是Ｘ网暑期特别活动——微小说大赛。
“一等奖奖金十万，十万……”顾安安满眼都是金光。
洛小陌缓缓扬唇，“爱钱”的顾安安还真是可爱。
“那你赶快写一篇，参赛。”洛小陌扬唇道。
“不不不！”顾安安忙摆手，“我可没那本事，我有自知之明……我要把‘兔子’的微小说发上去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