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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易碎恐惧症

  

晚霞的颜色,被迫离开地平线的太阳在云层下渲染起紫蓝般的星辰,要不是偶尔飘过一层烟雾般的云朵的话,差点误认为时间都凝结了也说不定....

说起来,奢求这种颜色,这种再夜晚到来前胸腔中上涌的感觉,对于我自己来讲,是不太可能的吧?和所有人生活再同一片天空下,从不喜欢上世界的自己,真的配得上这如梦般的场景吗?

“所以有的时候我觉得,死亡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情呢...”她的声音悄悄在这迷梦般的颜色中溶解出来...

想开口,喉咙中的干渴仅仅靠口水是无法湿润的。

“既然无法喜欢上世界的话,趁着自己也变得不纯之前,逃离这里的话,说不定是件好事?”

“但是我早就已经不纯了啊...”控制着喉咙发出了声音,层叠着模糊的视线朝着那个影子迈出了一步。“这样的我是不是早就已经无法迎接这样子的死亡了呢?”

残存的阳光照射在那个声音身上,被光线勾勒出轮廓的她显得无比漆黑,仿佛一切都被笼罩在了阴影中那般,就好像伸手触摸,便会随之消逝....

她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紫蓝色的地平线,这城市中闪烁起微弱的灯光,或许在过不了多久就会无限的绽放了吧...

‘我们没有办法永远都当一个小孩子,迟早有一天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明明是自己也知道的事实,却只会一味的逃避责任,世界没有给自己留下选择的余地,任由灵魂堕落的话....

是啊,活着的意义。自己问出了一个两人都无法解答的问题,只能任由尴尬的宁静将自己的话题驱散...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这是自己的声音“至少...我不想再因为自己做错了选择而导致挥之不去的心痛了...”

失落和痛苦会蒙蔽你的双眼,有时候人会做出傻事的。

记忆开始渐渐变得朦胧,只能勉强想起眼前那个孩子背对着阳光转过了身来,自己都感受不到的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和头发,在这即将落幕的晚霞中,像天使那般....

如此易碎。

————————

————————

————————

咖啡杯已经见底了,要不是阳光反射过杯子能看清有液体曾残留的反光,不然还以为一开始就没有水在里面...杯底被画成了一个卡通小熊的脑袋,被一个圆圈框住,在圆圈下面写着很难看清的花体英文,大概是咖啡店的店名吧?

游洛诺朝着周围看去,才发现自己坐在户外咖啡厅的餐桌上,头顶巨大的遮阳伞轻易的帮自己阻挡了紫外线,往旁边看去还有几个和自己这边一样的座位,可是却空空荡荡的看不见任何人...

虫鸣,这是自己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对了,还有风声。按道理来讲,这大白天的就算没有什么人,应该还是听得到汽车的声音的...但现在就好像连细微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就好像这周围就仅仅只剩下自己了似的。

洛尝试着感受舌头上的咖啡味,但再怎么尝试都尝不到任何味道,手中的咖啡杯似乎没有一点咖啡残留,明明只有可能是自己喝过的东西,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太奇怪了吧?

嘛嘛...可能是刚才走神的缘故,去店里看看能不能在点一杯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

这是在哪里来着?

这个咖啡店,总感觉没有一点印象啊,不是平时自己去的那家,周围的道路也和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没有一点相似...我会来一个陌生的咖啡店吗?不太可能吧...

寻找着落脚点,从木质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头朝下身看去,那自己在熟悉不过的NISE黑红校服,摸索着校服口袋,从裙子夹层到上衣口袋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平常随身携带的手机,钱包。什么都找不到....

总感觉自己不可能双手空空的出门,况且还来到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总记得上一次去咖啡店还是和白耀莎一起来着....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去那里吃了早餐...不对不对,又好像没吃早餐?

游洛诺将压在身下的裙子抚平,拍了拍不知从哪落在身上的灰,看向咖啡店那巨大的玻璃门,被阳光反射着看不清室内的任何东西。天气这么热的话...空调什么的,应该还是会有的吧?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玻璃门,踏入了咖啡店室内,原本应该等待的是扑面而来的冷气,但迎接自己的除了死气沉沉的宁静外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咖啡店室内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就好像是刚刚开店没有任何客人来过一样,桌椅板凳也摆放的如此整齐,连自己都不忍心打破这一片的完美....

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唯一一个徘徊在脑中的词汇......该怎么说呢...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就是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有什么应该存在的东西没有了....一样。

“诶?”悄悄的发出了声音,洛才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身处于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明明只存在于脑海中的宁静,却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了现实....太奇怪了....

瓷砖地板在与自己鞋底碰撞的发出了声音,扫了一眼桌面才发现上面遗落着类似于咖啡店宣传单的东西,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后,洛才把那张宣传单拿了起来...

是咖啡店的宣传单,上面印着花里胡哨的咖啡宣传词,以及打折的日期....朝着角落的数字看去,那本该印着年份和月份的地方——

————这...这是什么?

那一串数字被硬生生的撕扯成了碎片。并不是指纸张被撕碎了,而是印在纸张上的数字,那用黑漆漆的墨水刻下的数字被拼凑的异常扭曲,就像电脑程序乱码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走向下一桌,好奇心驱使着游洛诺朝着第二桌桌面上的宣传单看去....但是一样,和手中的宣传单一样,日期的位置,被打碎了一般,变成了乱码...

打印的时候出错了?洛是这么想的,但正是因为日期提醒了自己,反而让自己更想知道现在的时间了....

不对劲...周遭的哪个地方....总觉的非常不对劲....

今天是星期几?我该去学校吗?我来这里干什么?一连串的问题疯狂的往大脑深处涌动着,让自己更加止不住自己的脚步声....

快步朝着咖啡店柜台走去,印象中每一个咖啡店都有类似于日历的地方,上面总是会被一些客人手画的图案装饰的非常可爱,自己曾经也想在上面留下什么,但考虑到自己对画画这个东西一无所知,总觉的自己画出来的东西会和日历上其它客人的画形成对比。出于羞耻心,洛还是对自己拒绝了....

日历。被挂在了柜台侧面的墙上,木质相框的装饰,才好让那脆弱的纸张没能从墙上摔落...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奇异的压抑感,但洛还是忍不住朝着日历上看去————

——!!

这...这个....

日历上...的数字,显示年份,月份,甚至是星期的地方,只要出现了关于时间的数字,全部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乱码,一模一样!和手中宣传单的日期处,一模一样!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撕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应该吧?这不可能是打印出错的问题了吧?!就算宣传单和日历连续出错的话,员工们也不会把错误的日历挂出来才对啊....

好像发生了什么....绝对发生了什么....!

空荡荡的咖啡店再一次让洛上升了一股恐惧,本应该是夏天,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个冷气似的,本能的抱住了双臂,才发现身上布满了鸡皮疙瘩....

其它地方的话...一定还有可以看到时间的地方的吧?!

抱着这种怀疑,洛快步的从出了大门。陌生的街道让自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知道目前的自己身处一个小巷里...现在自己所在的户外餐桌,是唯一一个能看得到的户外家具,小巷就只剩下前后两边的出口,和一排商店的大门....

急匆匆的踏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商店了,看样子估计是一家便利店?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包装已经吸引不了洛的注意...这家店,和咖啡店一样,看不到任何人,甚至连听到除自己之外的声音都毫无可能....

明明一个人都看不到,但是所有电器,包括冰箱冷气都在正常运作,这根本就像是所有人突然跑掉了一样...!

虽说偷看别人的东西会让洛诺产生罪恶感,但心中压抑的恐惧却告诉自己不得不这么做,四下无人,洛也只好点开了本该属于营业员的电脑...

电脑桌面出现了系统默认的壁纸,顾及不了屏幕上其它的应用程序,朝着右下角的日期看去.....

中午12点整....

日期是......

——————!!乱码!!

又是乱码!!

和之前日历上的一样!那刺眼的乱码!!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恍惚间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呼吸声...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关闭电脑的时间都没有,洛扔下鼠标再次推开了大门...

加快脚步,在这寂静的小巷里乱窜着,朝着出口,那唯一一个出口靠近....左右两侧的玻璃窗户,朝里看去还能看到依然还在工作的电器...

日历,钟表,电脑,电视。一个个迅速从眼角流逝....

但是上面的日期....全部都是——

乱码!

乱码!!

所有数字,全部都是乱码!!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不止是说日期根本未知,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从刚刚开始路过了那么多家商店,里面的电器全部都在正常运转,但是就是看不到人!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绪莫名旋转回原点

说起来...刚刚记得最后一次去咖啡店是和白耀莎来着...在那之后我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并没有去吃早餐....只是和白耀道别后...

...来到了学校?好像是去了后花园.....然后.....然后.....

!!!!!

我记起来了!!!!

我....我....!

还没来得及将思绪整理清楚,那熟悉的恶心感就瞬间抵住了喉咙,抱住腹部强忍着一阵阵呕吐的欲望,将那股恐惧狠狠的压了回去。

我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我记得我....自己已经用美工刀....!

白耀死了啊!洁郑死了啊!!是因为我...!是因为八月灼那家伙!!

还有...还有禀诺葻!她们的背叛....她们让我去死的啊!!

疼痛?脑髓深处记忆逐渐连接,手臂上,大腿上,那股熟悉的疼痛!!

触碰到脖子,没有感觉到伤口的样子...

扯开袖子,将裙摆也悄悄掀起,原本应该出现鲜红伤口的地方,却什么也没看见....没有伤口,没有血痕,完好无损....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我到底还活着吗?!

脚步声,急促的脚步声,自己的脚步声...眼看即将接近小巷出口,那刺眼的阳光也让自己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在鞋底与这压抑的小巷最后一次碰撞下,终于踏了出来————

——再一次进入自己视线的,是一个十字路口,四面通向不同的地方,全都是原本应该车流车往的地方...空旷的路口正好是在大楼之间,围绕在四周的商业大厦让自己显得意外渺小...

不过这周围都是商店的样子...这里是什么商业区吗?

我可不记得学校周围有商业区的样子...所以为什么...?

不对...不对...这股奇妙的感觉让洛诺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依旧是看不到任何人...大道上没有车,步行街上也没有人...即使毫无防备的站在十字路口中央,都不用担心会有车驶来...因为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通过视线尝试在脑海中寻找着熟悉的场景,竭尽全力想找到一处能与周围任何角落能相叠的地方。但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都对四周的一切丝毫没有印象。这周遭的所有,绝对,或者说...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来过...

甚至洛诺自己都开始怀疑这里还是不是原本自己所住的城市了...

狠狠的捏了自己一下,在发现还能感受到疼痛后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在梦里。那既然如此的话,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说是来到这里,不如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了进来。身上的伤口全部都消失,甚至是疼痛也没有了。仅仅残留着那些刺眼的记忆还在脑海中闪烁,或许时不时给自己带来幻痛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记忆吧?

但是所以呢?自己确确实实脚踏实地的站在地面上啊!但周遭这荒无人烟的不协调感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是现实的话为什么大白天的,在这么大的城市中看不到任何人?如果是梦中的话为什么自己还能感受到意识,触觉,甚至疼痛?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解释明白,或许从一开始这本身就不是什么能用语言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也说不定.....

洛打量着那一排排店面,偶尔几扇窗户被阳光反射的刺眼。总之,先找找有没有能用的电话吧?虽然还没搞清楚情况,但求救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吧?

洛是这么想的....用手臂遮住了太阳,摇摇晃晃的朝着商店走去。空旷的十字路口也终于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口中的二氧化碳也被自己不停的呼进呼出...这股热量,就和自己所住的城市一样,热的让人难以忍受。

触碰大门的手臂被门把上的温度烫的发疼,虽说如此,洛还是强忍着热量艰难的把门推开了,果不其然,商店里依然没有冷气,明明所有电器都在正常运作,偏偏空调却罢工了,这未免也太过倒霉了吧?

屋内充斥着阳光囤积起来的闷热,意识也随着屋内的热空气此起彼伏着,在多呆一会怕不是要中暑了....这么想着,洛快步走向了柜台。虽然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分辨这是什么商店的心情,但自己依旧还有能力能看出电话是什么样子。老旧的固定电话,纹丝不动的摆在柜台前的桌子上。

虽说即使是这样,洛还是不知道这该不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试探着拿起了听筒,能听到里面依旧传来了微弱的嘟嘟声....思考片刻后洛诺才将手指移动到电话按键前....然后...就这么僵持住了。

我该打给谁来着?

偏偏这个时候脑子就一片空白了,明明是唯一能弄清真相的机会,现在却纠结于通话的对象...啊不对,或者说洛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能求助的人了...?

白耀莎也好,露露娅也好,那两个男孩子早就不能在相信了...何况他们,也已经不在了吧?

剩下的....就只能是妈妈了吧?但是我真的有勇气....吗?

紧咬着牙齿,周遭的空气也逐渐变得闷热起来。与房间里电器呼出的热量混在在了一起,让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快坚持不下去了...在这个房间里呆下去真的要被这股热量搞疯掉了,大不了先问问情况吧,自己的处境还有其它什么的,还是先不要说好了。

不想让她担心啊。

没有人能给自己答案,手指像灌了铅似的,仅仅移动到数字按键上都非常吃力。在朦胧中想起了母亲的手机号后,才艰难的按下了一个数字....

——嘟

随后,出现在电话显示器上的,却不是自己按下的数字....强烈的太阳光让原本就昏暗的室内更加难以看清楚显示器上的内容,但是洛诺还是能勉强看清,那是几个文字...上面写着——

(在上面。)

在上面?

嘟——

在看清文字的一瞬间之后,显示器上的文字便直接消失了。这本身就模糊的电子屏幕更加是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了...可仅仅只是在刚才一瞬间,出现那个的那个文字却无比的清晰,虽然只显示了一秒,但洛诺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上面?

什么...在上面?

停下了手指的动作,游洛诺微微把头抬起,朝着身体的上方看去....滑落下的刘海遮住了自己三分之一的视线,但任然能看得到,头顶上只是普普通通的天花板....吊灯,仅此而已...

“奇怪...”小声的抱怨着,最终还是将听筒重新扣回了电话上。还是没能拨通号码,但或许这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虽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现奇怪的事情,那这一次也不是什么偶然吧?带着刚刚显示在屏幕上的三个字,洛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窗外刺眼的光芒驱散着自己逐渐昏沉的意识,拖着双腿,离开了店内...

出了店门,外面高高低低的大厦就已经让自己忍不住的心烦,虽然没有平常那么强烈,大概是因为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关系吧?

身后的那家商店,也是在大厦的下面。洛朝着后退了几步,为了能看清楚“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找好角度后才勉为其难的抬起了头。越往上看去,太阳的光芒就越强烈,让洛也不得不将手掌抵在额头上好遮住太阳....

往上,大厦,一如既往的。再往上,是商店的招牌,霓虹灯,和各种各样的广告词。继续往上,则慢慢变得空旷起来,广告牌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透明玻璃...继续向上看去,是天台的样子,整个天台被三人多高的铁网围住,在那铁网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然后,就是天空了。蔚蓝的天空.....

诶?

等等...天台上的那个...是人影吗?!

强烈的光线照的自己睁不开眼睛,但洛诺依旧能稍微看清楚那张铁网后面的东西...不对,是在铁网前面?!那个东西的脚下正踩着天台边缘啊!仿佛被风吹一下就会直接摔下来一样!

但是没错...那个绝对是人吧!绝对是人影吧!距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

胸口有什么猛的跳动了一下,随之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人,但是...

要去救她!恍惚间洛诺脑中就只剩下这个词...

匆匆忙忙的重新冲进了商店,因为看不到任何人所以寻找往上的楼梯也变得简单了许多,加快着脚步,不想因为浪费时间而失去了这一次机会....因为太远,而且还有太阳的关系,洛也没能看清楚那个人的脸。这可能是唯一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了!一定要赶上啊!....

.......

天台大门,扭开门把手的方式自己已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天台的那些画面,自己想忘记都忘不了,好像就这么把那些记忆从脑中挖出,无数次的啃食着一样....

“等...等等!”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影子,洛就已经叫出了声音...

天台上的阳光更加的肆无忌惮,这股热量甚至要比在楼下都高上好几倍...

那个人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肩膀猛颤了一下,她只是将脑袋转过来三分之一的样子,但还是不足以看清楚她的面貌...

“...阿”

她发出了声音。

“那...那个,先等一下啊!”洛诺试图踏出脚步,但又害怕对方做出什么举动只好又退了回去“能不能...听我说...”

那个孩子...好像穿着校服呢?能看清楚的是,校群下的双腿和被风吹拂的长发...是洁白的颜色...?

裙子上橙色线条相交,在黑底上画出一个个长方形,那双原本应该是白色的袜子也变得脏兮兮的。衣服被长发遮住,所以洛诺也看不清楚衣服的样子...

“能...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洛尝试着开口了。

宁静,已经不再让人觉得陌生了。

虽然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脸,但依然能看清楚,那个孩子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如果能看到正脸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笑容吧?

踏!

“诶...?!”

尘埃飞散,在天台的边缘瞬间升腾——光线互相重叠,他们之间的线条牵出彩虹的颜色,那个孩子较小的身躯就那么轻易的朝下躺去....背对着这蔚蓝的天空,在那无尽的天空之下——

消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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