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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失踪的晨晨

余生请多关照 半壶水 3450 2019-04-12 19:27

  

余生和凌枫几乎同时赶到,白静和蓝诚也随后到达。见唐爱余抱着凌霜正哭的撕心裂肺,而怀里的人面如死色,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流至踵,小腿处的鲜血已经浸过裙摆,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看到凌霜的样子,余生像被人死死地捏住了脖子一般。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快步上前把唐爱余拉开,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心痛的快要窒息了一般。他不停地亲吻她的额头,不停地说:“别怕……我来了,凌霜你别怕,不会有事的。你放松,来跟着我呼吸……吸气,吐气……对,不要害怕,要振作,我一定会找到晨晨的。你相信我,凌霜,你看着我……”

熟悉的声音和有力的心跳传来,凌霜好像刚从一场恶梦中惊醒,她一把抓住余生的衣服,像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一样用力。她哑着声音绝望地说:“晨晨不见了……”

余生瞬间红了眼睛,加深了拥抱的力度,一张脸紧张到变了形,他不住地轻声安慰:“不会的……相信我,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同样快步上前的凌枫停住了脚步,伸出的手悲凉地停在半空,思绪凌乱的结成了一张网,这网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达他的心脏,一阵隐隐作痛后方才罢休。

如今,他已经没有半分资格去关心她了。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凌霜,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讲不出只字片语。

唐爱余见凌枫过来,忙跌跌撞撞地扑进他的怀里,悲悲切切地哭着说:“凌枫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找凌霜……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错……凌枫你不要不理我,你原谅我……”

他的胸口像有什么千金般重的东西压着,填着,箍着,紧紧地连吐气都不能。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他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唐爱余的肩膀。要说错,最离谱的人是他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

一旁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白静一听这话,两眼一瞪愤怒地说:“你去找她干嘛?他招你惹你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们家凌霜……你别哭了!快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见她血红着眼,像一只随时要扑上去打架的公鸡,蓝诚忙拉着她:“你冷静点。”

唐爱余双手紧紧拽着凌枫的衣服,泣不成声地说:“我去找凌霜说了些事情……结果等我们来的时候,晨晨已经被人接走了。呜呜……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放学的时间……我不是故意的……”

白静不顾蓝诚的拉扯,奋力扑了上来,张牙舞爪地叫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找凌霜,如果晨晨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命!”

见凌枫本能地把唐爱余护在身后,她更是火冒三丈:“好你个凌枫,你们一家人欺负凌霜也就算了,现在惹笔桃花债也要拉上她吗?亏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情深义重,现在看来就是狼心狗肺,你们凭什么要这样对她,凭什么!”

凌枫只是低垂着眼,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蓝诚从后面抱住白静,心急如焚地吼道:“你别闹了!听我说,现在我们兵分几路。白静比较熟悉晨晨一些,我和她去找找她可能去的地方。你们两个去和学校沟通,看看监控上有没有最后的画面,然后把了解到的情况和警察沟通一下。余生照顾凌霜,在家里等消息,看看对方会不会主动联系你们。”

“好。”凌枫点头回答,眼里充满痛楚地望了凌霜一眼,拉着哭哭啼啼的唐爱余去了。

白静狠狠瞪了蓝诚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眼里含着泪走向凌霜,双手捧着她的脸,果断有力地说:“亲爱的,你听着,多少风风雨雨你都走过来了,现在更不能退缩,晨晨需要你!”

两行泪从凌霜的眼角滑落,她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生机,从源源不断的泪水中,她目光坚定地重重点了点头。是的,这些年,她已逐渐学会接受,接受意外,接受变节,接受误解,接受努力了却得不到回报,接受世界的残忍和人性的残缺。但这不代表她妥协,她还会去努力,去爱,去为遥不可及的一切付出心血,最最重要的是,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晨晨。

白静控制不住地落泪,但她还是努力地笑着对凌霜说:“记住我的话,为了我们所爱的人,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我保证,晨晨一定会没事的。”

泪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但她们彼此坚韧不移地对望,相互给彼此希望与力量。凌霜从余生怀里挣脱,她向白静伸出手,两个纤小消瘦的女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蓝诚和白静走后,凌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对余生说:“一定是她带走了晨晨!”

余生已经慢慢从刚才的紧张情绪中走了出来,他扶上凌霜皱眉问道:“你是说小七的母亲?”

“除了她,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带走我的晨晨……是我不好,是我大意了。”凌霜情绪失控地又开始了喃喃自语。

余生心里一紧,不由分说地拦腰抱起她就往停车的方向走,“现在先去处理你的伤口。你必须先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们再想想怎么联系她。”d

凌霜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她轻轻在靠在余生肩上,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她轻声地问:“余生,我是不是活的很失败,连自己的女儿都弄丢了。”

“不,你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完美的妈妈。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找到晨晨的,我联系好的这个学校很安全,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余生的心像被刀绞一般的难受,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眼看着心爱的人悲痛欲绝,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幸好余生的车上一直备着普通的急救箱,他轻轻地为凌霜消了毒,包上纱布,见她痛的直冒汗也一声不哼,再次觉得心脏快要被人捏碎了般的难过。他用手抬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然后痛苦地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等找到晨晨,一切安稳后,你要听我的安排接受治疗,可以做到吗?”

她泛着泪光,颤抖着抚上他深蹙的眉,低声答应:“好。”

此时,唐爱余传来一张监控照片,照片里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妇女正弯下腰笑着对晨晨说些什么。

凌霜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余生紧紧握着她的手,镇定地说:“你先别激动,最起码她不会伤害晨晨,她是安全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接下来你好好想想,她来找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留什么联系方式给你?”

凌霜只是摇头,她给过她名片,可是因为害怕和排斥她根本就没有要,更别说留意上面的电话号码了。

“没关系,你再想想她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余生很怕她会再次崩溃,小心翼翼地引导着。

凌霜猛然醒悟地大声说道“汉城!她一定在汉城!我知道小七父亲的家,我们可以先去找他。”

到达汉城时,天色已晚,凌霜依稀记得小七的父亲阮大成是住在城边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她和小七曾经去过一次。

5年了,汉城的一切都依旧,就连空气都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得沉闷。这一路走来,凌霜都在默默地心念:小七,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女儿,我只有她了。

汉城某别墅区里,阮大成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近年来身体大不如从前,连应酬都懒得去了。自己才三十多岁的小娇妻却是耐不着寂寞,这会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疯去了。都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了。过去的岁月看似精彩绝伦,实际上就是一把散沙,握在手里要流逝,扬了它又一无所有,这就是他的报应。

门铃响了很久,他才不情愿地起身开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凄凉,也许有一天,不管这个门铃响多久,他都再也无法起身去开了。又或许终有一天,这个门铃永远也不会再响起,他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在这里永远地沉睡。不管怎样,他的未来已了然于心,不过孤寂二字,这是他必然会付出的代价。

见门口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是他不认识的。他有些不悦,现在的门卫越来越不负责任了,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看样子又是什么公司的业务员吧,这些人怎么天黑也不让休息。他一声不哼地随手准备把门关上,突然听见一声怯怯的声音:“您是阮叔叔吗?”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说话的女孩儿,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确实想不起来了。那应该是哪个朋友家的儿女来求帮忙的吧,这依然让他心生不快,虽然他老了,但他的身份和排场还在吧,现在求人都能那么理直气壮地找上门来了吗?

“你是谁?”他淡淡地问,并不打算让他们进屋。

“我是凌霜,小七……曾经的女朋友。”凌霜看了眼余生,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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