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东医西禅南妃北妓

书接上回，名妓从良为那般？只是为了富贵吗？非也，女人也有女人的理想，更好的诠释女人相夫教子，这是女人的理想、女人的事业。其实小宛耳闻目睹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大辟、嘉兴剃发等血腥暴行，对满清统治集团的民族屠杀、民族侮辱政策十分痛恨。谈导致这些，她最为伤感，道：“你们聊着，我这就去弄晚饭。”

柳如是道：“你去吧，简单做就行，这妹子真贤惠，艰难的生活中，饮食难饱，小宛的身体本已虚弱，又接连三次照料丈夫的病痛，冒辟疆病愈后，她却病倒了。由于体质已极度亏虚，冒家多方请来名医诊治，终难凑效。顺治八年正月，在冒家做了九年贤妾良妇的小宛妹妹终于闭上了疲惫的眼睛，在冒家的一片哀哭声中，她走得是那样安详，只可惜那时没有遇到傅大医。”

这也说到傅青主的伤心处，高兴的是柳如是和董小宛已经成仙，仙凡两界，今日奇缘在绿波流音楼隔界相见。

不一会饭餐端上，黄者如蜡，绿者如翠。仔细辨别知是董小宛腌制的咸菜，各色野菜一经她手都有一种异香绝味。

柳如是道：“小婉妹妹做的火肉有松柏之味，风鱼有麂鹿之味，醉蛤如桃花，松虾如龙须，油鲳如鲟鱼，烘兔酥鸡如饼饵，一匕一脔，妙不可言。现在我们都吃素，自然不能真正感受到美食娇娘的好手艺了。”

陈圆圆道：“世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小宛妹妹的厨艺也是她经常研究食谱的结果，看到哪里有奇异的风味就去访求它的制作方法。人们常吃的虎皮肉，走油肉，就是妹妹的发明，因此，她做成的美食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叫“董肉”，和“东坡肉”相映成趣。《影梅庵忆语》中更详细记载了小婉妹妹制作桃膏、瓜膏，还有红腐乳的方法，以及一些对饮食及泡制方法的评论，是时代美食家，天下美厨娘。”

澄观禅师道：“比我少林寺的素斋还好吃，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陈圆圆道：“澄观禅师，这里你是唯一的出家人，不戒酒吗？”

澄观禅师道：“少林寺十三棍僧救唐王，太宗皇帝李世民诏曰，从此肉不为武僧所戒，我炼内功，就不吃肉了，但酒是药引子，我禅宗达摩老祖留下很多药方，都是用酒和药来炼制的，练武必须配合药力，这傅大医最清楚，我还要向傅师兄请教呢。”

傅青主道：“我们互相学习，澄观禅师所说不错，我这酒葫芦里有些杏花村酒，而且是山人我的配方，杏花村竹叶青壮骨琼浆，就是少了点。”

陈圆圆咯咯笑到道：“我这里也有杏花村酒。”不一会，陈圆圆捧出一个大坛子，上面盖着红绸，三个潇洒小字‘竹叶青’，正是傅青主笔迹，接着道：“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傅学海亲手酿制‘竹叶青杏花壮骨琼浆’我这里早就托人收藏了。”

学海是什么意思呢？我这里做一个解释，官方认证的傅青主身份是思想家、书画家、医学家，但实际上，他博极群籍，于学无所不通，并成绩斐然，涉及的学科包括儒学、医学、内丹、道教、佛学、诗词、书法、绘画、金石、武术、音韵训诂之学甚至美食等等，被时人称之为“学海”。

傅青主笑道：“原来酒色本是一起的。”

澄观禅师道：“我是童身修习练武，武学功法里有一种忍辱波罗蜜，藏传佛教里有大欢喜禅，均是不戒色的。男女＊＊提升生命力，道家里有清修和双修之法，这个傅师兄就比我懂了”。

陈圆圆道：“在文化大家面前，小女子卖弄两句，山西，孕育了这方土地，有悠久的酿造文化和灿烂的诗酒文化，与古老而厚重的黄河文明一脉相承，内涵丰富，源远流长。山西，史有“表里山河”、“人文之地”之称，“物阜民勤、人杰地灵”之誉。最早的“中国”在这里诞生、奠基，华夏文明的基因血脉在这里萌发、传承、凝聚。它因处在太行山以西而得名山西；又因位于黄河以东，亦称河东；春秋时期为晋国之地，故简称晋。竹叶青酒，以汾酒为“底酒”，保留了竹叶的特色，再添加十余种名贵中药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陈圆圆一边说着一边给大家斟上酒，在形制精巧透明放光的酒杯中，酒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余味无穷。

陈圆圆道：“很喜欢竹子，特别喜欢雨后翠竹的神韵，那是一种娇翠欲滴、引人遐思的韵味。竹叶青，竹子的品格坚贞、刚毅、挺拔、清幽、有节、谦虚谨慎、情怀、药力、酒韵三者合一，非人之至性孰能如此？”

谈笑间，傅青主、澄观禅师、陈圆圆三人数杯下肚，柳如是、董小宛都有小酌的雅兴，虽已成仙体，但还在修炼中，因不是去世前的修炼行功，魂魄法身未固，现在还不能饮酒，但甚懂“斗酒诗百篇”的典故，柳如是让陈圆圆取过文房四宝，铺展宣纸，即兴作赋，让傅青主代为笔写，柳如是随口而出：“劝君莫到杏花村，此地有酒能醉人。我闻路过夸海口，未吃三杯已销魂。”（见备注）。

（“劝君莫到杏花村，此地有酒能醉人。鄙人路过夸海口，未吃三杯已销魂。”，此是乔羽先生之作，乔宇是我国现代著名的歌词创作大师，他写的《我的祖国》、《让我们荡起双桨》、《难忘今宵》、《爱我中华》等歌词都已成为新中国时代经典。

朱建伟《五绝宝藏》此处让柳如是随口说来，只是把‘鄙人’改为‘如是我闻’的佛家语言，又把如是和我闻拆开，妙味更生，让傅青主在小说中代笔记录“让我们荡起双桨”的经典儿歌作品的作者乔羽先生，拙作也有了巧之妙处，恰这段故事作于２０１９年祖国７０周年１０月１日国庆生日之时，便有了特别的味道。）

傅青主挥起狼毫，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般洒落出一幅传世书法作品。

傅青主道：“今日得会我的两位兄弟媳妇与澄观禅师，还多亏了陈圆圆，能够一聚甚乐，中华民族即使国难当头，只要中国女性有骨气，有底蕴，有善良的心，优秀、高尚、坚韧，中华民族才能够强盛起来！来我们共同举杯！”大家纷纷响应，一片和乐。

柳如是道：“大家来尝尝这个糖酥。”

澄观禅师道：“好，自己来，甜，甜蜜蜜的。”

柳如是道：“当初，小宛妹妹回南京秦淮后，亲自下厨，以精细白糖、褪壳芝麻、纯净饴糖加上等面粉制成一种酥糖，从秦淮托人转带给如冒辟疆，以寄深情。因小宛制的酥糖酥松香甜、入口易化、食后留香，疲倦喜食，故小宛常年制作，并以此糖飨客，馈赠亲友，天长日久，商家仿作供市，称作“董糖”。”

傅青主道：“那我们当下和一首诗，以‘甜蜜蜜’为题，然后再作上曲子，唱将起来如何呀？”

柳如是道：“傅兄弟提议好啊，我先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傅青主道：“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陈圆圆的琵琶已经跟上，并接口唱到：“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傅青主道：“甜美的歌，甜蜜中还夹杂着许多伤感，吟吟浅唱，自然天成。”

陈圆圆道：“感谢傅哥哥称赞，我一会儿把词曲记下，此曲容易上口，具备永流传的艺术元素。”

柳如是道：“我也相信，此曲能经典永流传”，让我们记住这个时刻，绿波流音楼论艺。”

澄观禅师捋着胡子，晃着头称赞，开口道：“要说这论艺，论剑，最具权威性，最有影响力的，当属华山论剑，第一次是黄药师、洪七公、段王爷、欧阳锋、王重阳为了争夺一部武林奇书《九阴真经》在华山绝顶比武较量，艺高者得，最后王重阳祖师独冠群雄，夺得了“天下武功第一的尊号”。宋末元初，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之后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都是男人的天下”。

柳如是道：“三百年后的明末清初，有人在绿波流音楼论艺，要说层次境界比华山绝顶还高，因为这里毕竟是在仙人结界，凡人进不来，正好也是五人。“

董小宛道：“可是我们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绝活，怎能和前辈相提并论”。

柳如是道：“打打杀杀有什么好？段王爷好好的云南大理国不要，把爱妃瑛姑也冷落在宫，这样的生活哪有趣味？为一部武林旁门书籍《九阴真经》黄药师把爱妻累吐血，在亏欠和自责中凄凄地度过了一生，人也变了，不再风神潇洒，行动孤僻怪异，他徒弟梅超风和陈玄风两位真心情侣东躲西藏，美丽的女侠梅超风走火入魔炼九阴白骨爪，双目失明，非人非鬼，实在无有意义。”

陈圆圆提议道：“在坐的各位，诗、书、文、武、医高手都在，可以加上江湖绰号，我们一起想一想可好？”

董小宛道：“圆圆姐姐的提议甚好，我最喜欢情痴的黄药师，东邪黄药师精通医武易经奇门，而傅青主哥哥也精通医武易经奇门，况且医以正为主，不当名相便为名医，这是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留给后世的家训，东位他最合适不过了，可名东医。”

一言即出，柳如是、陈圆圆、澄观都觉得用的妥贴，纷纷喝彩通过。

傅青主道：“华山论剑，东南西北位单以武功而论，似乎西毒欧阳锋和西狂杨过最高，我五人中，大和尚的武功最深厚，这西位澄观禅师最合适，但不能叫西僧，我们改一个字，叫西禅如何？禅虽是东方文化，但毕竟西来，医学、禅意都是文化真正的境界。”

三女齐声喝彩。

澄观禅师道：“那南北两位如何？”

柳如是道：“北位有北丐洪七公和徒弟北侠郭靖两个席位，我们想想谁配北位？”

傅青主道：“‘丐’字如果来对的话，那‘妓’能对上，不过嫂子柳如是和弟妹董小宛都是名妓呀。”

董小宛道：“姐姐整天公子装束，我们姐妹什么悄悄话都和她说，她是男女通吃，我看这北妓非柳如是姐姐莫属。”

柳如是道：“姐姐是秦淮八艳之首，这个大姐大的‘妓’字，我柳如是就承担了吧。”

陈圆圆道：“南方位有一位都是段王爷，后来做了僧人，都是以身份而称南帝和南僧，小婉妹妹诗与书俱佳，叫南诗还是南书？不能同时叫两个称谓，舍去一个又不妥。”

傅青主道：“诗书都是中华文化的明珠，小婉弟妹诗与书都非常优秀，但是并没有达到一流高手境界，我听了小婉的生活经历，你是贤惠最佳，也因此名列仙籍来到绿波流音楼，所做所为够的上一个妃子，我赐一个“妃”字怎样？”

柳如是道：“南妃，不错不错，我妹子这一生虽苦，没有我来周旋，也没有她的成就，我这个北妓对南妃，比肩的好，哈哈哈。”

傅青主道：“民族的富强必有伟大的女性，女性的优秀，无疑是厨艺、是贤惠，在人世，我的冒疆兄弟虽然亏欠你很多，你逆来顺受，论妾论妻论媳你处处做的妥当，反因磨难而成就最早，可见天道至公、天恩浩荡。”

董小宛道：“这个‘妃字’，我也喜欢，人生在世熙熙攘攘，皆为名利来往，王公贵族，打打杀杀，总也离不开一个色字当头，可见一个女人要生的出色，也要学会用色，色本无善恶，可以振奋爱情，杨过对小龙女如是，色也可以毁国灭邦，妲己、杨贵妃者都是罪魁。”

傅青主道：“天地造化，就是大医学的应用，我擅长女科，是因为女子心思十分敏感，只要身子有病，情绪定要放毒，所以我虽为一代名儒，但是男身研究并医治妇科，也让我名誉受损，我本想放弃女科，但是运用神通，默查未来，随着科技进步，练武的人也会越来越少，体力活也会越来越少，男人的优势也就越来越小，色字虽不好听，我预感到几百年后，社会各个方面，会色字当头。”

柳如是道：“如是、如是，色绝当属陈圆圆了，可居于中位。”

陈圆圆道：“这可使不得，那中神通王重阳，是全真派祖师，他的徒弟全真龙门派邱处机长春真人因为两次用神通救了成吉思汗的命，而可以一言止杀，救了中国７０多万百姓的性命，而名列天仙状元，龙门派七代祖师王常月真人被康熙帝赐紫衣，是当今皇帝的帝师，而中顽童周伯通师叔祖不仅武功在一灯、黄药师、郭靖之上，而且无名利心，境界比黄药师淡泊名利，一灯大师视名利为虚幻还高，心中坦坦荡荡，空无一物，我陈圆圆如何能当。”

傅青主道：“你陈圆圆这个人固然不能和祖师并论，但是你的名号却可以和五绝并题。”

陈圆圆道：“此话怎讲？”

澄观禅师笑道：“一个圆，就是空就是无啊。”

傅青主笑道：“一个圆，代表有相之圆满，另一个圆，代表无相之圆满，观音菩萨云，‘忽然超越世出世间，十方圆明，获二殊胜，’所以陈圆圆你当的起。”

澄观禅师也笑道：“你是谁？谁是你？你是陈圆圆，陈圆圆是你吗？”

陈圆圆道：“两位师兄，机锋深妙，圆圆我虽入玄门，未能领悟妙谛，但是既然名非常名，真幻莫测，那小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如是道：“妹妹，你就叫中圆融吧，不偏谓之中，不倚谓之庸，你比中庸还高，你是中圆，我这个‘如是我闻’的妹妹在中位，姐姐我脸上可是更加光彩。”

傅青主道：我说嫂子呀，北妓呀，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妓女，你这个‘如是我闻’就当不得真了，这样就是西方佛祖也不会怪罪我们了。

董小宛笑道：“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北妓师姐。”

澄观禅师道：昔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东邪、西狂、男僧、北侠、中顽童都是江湖五绝，可是我们没到江湖五绝的水平，我看，我们的总冠名也要另想一个。”

傅青主道：“西禅说的对，我们做文化的人一定要慎重用字用词，千年文字会说话，不要因为一时高兴，而夸大其词，不然造成的恶业可就深厚了。”

陈圆圆道：“我们不叫江湖五绝，我们叫团队五绝如何？”

傅青主道：“这个冠名好，做事业的能力核心根本是文化，这东医、西禅已经足够，可是文化属于上层，必须落地方可，这落地嘛，有了北妓、南妃那就事事皆顺，再加上善用美色，自然可以心想事成、成就伟业。”

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道：“就这么定了，东医——傅青主、西禅——澄观、南妃——董小宛、北妓——柳如是、中圆通——陈圆圆，也合中原通之意，我们这就点香焚书上表天庭，从此人间有了团队五绝”。

傅青主道：“无论是论剑还是论艺，女子现在都多半边天了，照此下去，再过３００年，江湖五绝还不全是女人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