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8年2月1日

16:13

莫比斯基金会秘密研究设施

地下二层

系统音：骨骼匹配度，31.839%

罗伊：（操作）

系统音：骨骼匹配度，91.320%

罗伊：看来就是这个了。

莫德雷：大发明家，你研究出什么了。

罗伊：我从电脑里调取了不同动物资料，只有这个世界上最巨大的哺乳动物——鲸鱼可以匹配这些生物汲取器上的残留的骨骼。

时子：鲸鱼？！

罗伊：是的，不像是蓝鲸，很可能是抹香鲸。

蒙兰克斯坦：这里可是内陆！

罗伊：我猜测……仅仅是猜测。纳鲁德博士可能在潜航的科学船里培育了抹香鲸的幼崽，然后把它们秘密送到这处设施里，这些抹香鲸从幼年时期开始就被囚禁，通过特制的外循环系统灌输含有地嗪原料的营养液，并可能利用了某种催化手段让它们快速成长。所以这些专门用于【生产】地嗪的生物很多不必要的器官大概也被切除了，于是骨骼和野生的抹香鲸类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莫德雷：不必要的器官？

罗伊：比如鱼鳍、鱼尾、牙齿之类的……要么是被改变了基因，要么就是被切掉了，反正在骨骼上找不到这些器官存在的痕迹。除此之外，我怀疑这种被作为【工具】的鲸鱼的消化器官和大脑恐怕也是没有的。

莫德雷：大脑都没有？

罗伊：鲸鱼是高智商的生物，他们的大脑重量可达人类的3-6倍——不过人类由于体力较弱，所以我们大脑进化非常快，经过长期演化后变得更“高效”，用小几倍的体积容纳了比鲸鱼更多的神经元……但也不能因此小视其它动物的智慧……抹香鲸是群居的社会性动物，有社交需求，但……只要切掉大脑。

时子：…………

莫德雷：它就变成一坨只会不断生长地嗪的肉块了？

罗伊：和大脑死亡但小脑还在运转的植物人差不多……不过关于纳鲁德博士究竟是怎么样让鲸鱼身体内储存【鲸油】和【鲸脑油】的部位产出地嗪的问题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等我从骨骼上提取一些DNA上传给这方面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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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后

罗伊：（操作）

莫德雷：也许纳鲁德博士被打败后这些生物还是活着的。

时子：……是这样的。

时子：可能只有他知道这个设施，在五年前这里就没有维护了……结果鲸鱼都死了。但这间实验室里可能隐藏有别西……有几只苍蝇。苍蝇会在死去的鲸鱼身上繁殖蛆虫，蛆虫吃掉鲸鱼肉变成新的苍蝇，可地下和地上是隔绝的，几只苍蝇创造的族群经过几代的时间，耗光了这里所有鲸鱼的肉体，自己也灭亡了。

莫德雷：所以地板上全是踩上去啪啦啪啦的苍蝇尸体……架子上都是鲸鱼骨头。

罗伊：耶，好了！

系统音：基因序列绘制中，请等待。

罗伊：就快了，再等几个小时就搞定了。

莫德雷：几个小时？！为什么这么慢？

罗伊：啊？提取野生动物的DNA本来就很费时的！何况还是从白骨里头提取，我又不是……那个绿头肥虫。

莫德雷：可是之前，守望者的那玩意明明几秒钟就检查出——

时子：！

罗伊：你是指基因体检仪？那玩意原理很简单，里面储存了正常人类的基因序列资料作为参照物，如果一个人病了，那么基因序列必然和参照物会有不同，所以一下就可以检查出一个人的身体是否健康，正确率接近100%。

莫德雷：100%……哼……

罗伊：怎么了？

时子：…………

幽魂小队B：得了吧，那玩意显示我们每个幽魂都有病！但我健康得很呢~~~哈哈。

莫德雷：（拍肩）

时子：！

莫德雷：没错，正常得很~~~

时子：……谢谢。

罗伊：呃……怎么回事？

莫德雷：嘿，罗伊，给我们讲讲刚才那个【鲸油】和【鲸脑油】是怎么回事？

罗伊：关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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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你们知道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之间……也就是煤炭被广泛运用之后，石油的作用被发现之前，人类历史存在着一个短暂的【鲸油时代】吗？

莫德雷：不知道，想知道。

时子：鲸油时代？

罗伊：现在我们知道，石油除了能提炼出各式的燃料外，还是非常重要的化工原料。塑料、橡胶、油漆、蜡烛、肥料、纤维……这些物品的生产都很难离开石油。少了石油，人类有至少一半的商品会无法制造——所以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大规模使用核能作为电力来源，却仍有少数的石油井在运转……

罗伊：但在石油的工业作用被发现之前，它的这些额外效用都是用【鲸油】代替的。

时子：鲸油是什么？

罗伊：当然是鲸鱼身上的油！每头鲸鱼的体内大概有15%-30%的重量是鲸油，在18、19世纪的时候，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以煤炭作为燃料的蒸汽机工厂大规模兴起，鲸油的地位类似于现在的石油，工厂制造皮革、蜡烛、肥皂、润滑剂等制品统统离不开鲸油。甚至那时候全世界的“现代化”城市夜间的灯火，悉数都是以鲸油作为燃料。

罗伊：仅仅是的日不落帝国的首都，在街头建造的鲸油灯就超过5000盏，像是现在的路灯。每天晚上有上百位点灯工依次为鲸油灯添加燃料，点亮城市……在这之前的人类世界，几乎不存在这种大规模、长时间的在夜间点亮整座城市的壮举……比较接近的就是古代的C国人在每年新年时，大户人家会在门庭挂上灯笼显示气派，在盛世时，C国豪门云集的首都或是繁荣都市可以形成长达十几天的不夜城。但鲸油灯点亮了全世界100多个城市的夜晚，持续了几十年，这是古代人类绝对做不到的。

莫德雷：我猜，一定有很多鲸鱼为了点亮我们的城市而送命吧。

罗伊：在整个18、19世纪，人类捕杀了约700万条鲸鱼，平均每天有几十条鲸鱼死于人类的捕杀，世界上鲸鱼的数量减少了大约三分之二，其中70%的鲸鱼死于A国的捕鲸船……在200多年前，世界上人均最富裕的城市不在E国，而是A国一处名为贝德福德的捕鲸港口城市，这座城市在【鲸油时代】集中了A国几乎所有的捕鲸行业，被誉为“点亮世界”的城市。

罗伊：如果不是石油作为燃料的效用及时被发现，鲸鱼可能早就已经灭绝了。石油发现以后，抹香鲸依然被捕杀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电灯发明后依然没有停止，因为抹香鲸脑袋里存在一种名为【鲸脑油】的物质，也被称为“龙涎香”，成年抹香鲸的头部巨大，含有1000升左右的【鲸脑油】。这些油脂在常温下是凝固状态的，不过抹香鲸想要调节自己在海洋里的深度时就会用血液的温度融化鲸脑油，让自己的脑袋“鼓”起来，获得更大的浮力……不幸的是对人类来说，【鲸脑油】这种可操纵性使它成为了重要的润滑剂、药品还有……奢侈品。

莫德雷：无论何时听到这样的故事总有一点作为人类的负罪感。

罗伊：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纳鲁德博士可以欺骗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把钱捐助给他的莫比斯基金会，包括——

时子：保护动物和环境没有错，错的是扭曲这个目标的人。

莫德雷：他还不是人呢~~~

蒙兰克斯坦：有趣的故事。

罗伊：等等老板……

蒙兰克斯坦：怎么了？

罗伊：这……这个故事明明是你讲给我的！你忘记了吗？

蒙兰克斯坦：是啊，忘记了……我说我怎么好像有印象的样子！

时子：…………

（嘟——嘟——嘟——！）

蒙兰克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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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变种人复兴组织“暗爪”指挥中心

指挥官：长官！侦测到大量生物反应讯号接近！等等……这是……

莫德雷：！

时子：！

罗伊：该死……上传才刚刚开始！

指挥官：每一个红点都代表一个……异虫攻击群吗？！不！

莫德雷：有多少？

指挥官：天啊，不！

蒙兰克斯坦（叹气）：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德雷：二十几个？！

时子：怎么会这样？！

罗伊：我们要马上撤离！

指挥官：是不是搞错了，【雷达扫描】……啊……没有！光是这里就至少有上百只跳虫。

蒙兰克斯坦：指挥官，我们有多少士兵？

指挥官：我们只有不到50的战斗单位！加上罗伊先生的防御机器人，也不过70多……

蒙兰克斯坦：如果异虫全部攻过来，你有把握守住吗？

指挥官：没有。

蒙兰克斯坦：……那就让我来教你怎么做吧。

蒙兰克斯坦：伙计们，上到地面上来。

罗伊：地面？可是异虫——

蒙兰克斯坦：也就二十几个红点罢了，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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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

莫比斯基金会秘密研究设施外围

（咚——咚——咚——）

（吼呜——）

指挥官：异虫来了！！！

罗伊：不！天啊！这怎么可能挡得住！

莫德雷：罗伊，别管那么多，站在最中心。

罗伊：莫德雷……为什么你在……笑？

变种人士兵：（靠近）

变种人士兵：（靠近）

时子：这是……？

罗伊：异虫冲过来了！！！

罗伊（遥控）：堡垒！堡垒机器人，炮台模式！！！炮台模式！！！

莫德雷：别担心，有50多位战士保护着你呢~~~

罗伊：可——

蒙兰克斯坦（通讯）：全军听我号令！

变种人士兵：收到！

蒙兰克斯坦：【丢掉武器】！

变种人士兵：（丢）

变种人士兵：（丢）

死神小队：（丢）

（咔——）

（咚——）

（啪嗒——）

莫德雷：（丢）

指挥官：这……

蒙兰克斯坦：指挥官，和你腰上的手枪说再见吧，丢了它。

指挥官：…………

指挥官：（丢）

蒙兰克斯坦：【举起双手】！

变种人士兵：（举手）

莫德雷（笑）：（举手）

指挥官：…………

指挥官：（举手）

罗伊：戴米安！你疯了！你怎么能——

蒙兰克斯坦：【保持微笑】！

莫德雷：哈哈~~~

蒙兰克斯坦：【我们走】！

蒙兰克斯坦：把罗伊先生围在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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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后

中亚荒野

（咚——咚——咚——）

跳虫：…………

刺蛇：…………

蒙兰克斯坦：1~2~1

罗伊：…………

（咚——咚——咚——）

战斗机器人：（哒哒哒哒——）

跳虫：！

刺蛇：！

跳虫（掉头）：吼呜！

刺蛇（掉头）：啊——！

（嘟嘟嘟嘟嘟——）

（嘭——！）

系统音：战斗机器人失效——

罗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

莫德雷：哈！你需要理解下【野生异虫】的行为模式。

罗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德雷：异虫把【害怕】它们的对象视为【食物】，把【攻击】或是【有敌意】的对象视为【敌方】。而……既不害怕异虫，又对异虫没有攻击欲望的对象……就会被视为……空气了。

罗伊：…………

罗伊：这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莫德雷：嘿嘿，我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罗伊：也就是说……野生的异虫将我视为【食物】，但我被一大群【空气】包围了……所以那么多异虫只是在人群外围挤来挤去，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存在【空气墙】……

蒙兰克斯坦：不是什么空气墙，异虫能看见我们，但它们没有伤害我们的【理由】罢了。放下武器举手“投降”的战士类似于“中立国”的地位，除非我们主动对异虫展现出敌意，或是有个脑虫、主宰什么的对异虫下达命令。

莫德雷：可惜都没有了，哈哈~~~

幽魂小队A：（显型）

幽魂小队B：……原来如此，神奇。只要不闹情绪就没事？

指挥官：…………

（啪——）

蒙兰克斯坦（拍肩）：学到了没？

指挥官（苦笑）：我学到了。

蒙兰克斯坦：继续执行护送任务，指挥官，把罗伊先生送上飞船，胜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