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8年5月13日

14：50

变种人家园都市 沧海市

边缘区域 废弃公园

莫德雷：戴米安已经完全变了……他不再是我们……我心目中的蒙斯克老板了。

指挥官：……是吗。

莫德雷：你看到他那副踟蹰不决胆小怕事的样子吗？你知道吗，他以前为了……伙伴能够豁出一切，所以大家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他为什么不明白呢……

指挥官：莫德雷长官，要说我从重新苏醒为“人类”这件事里学到什么的话，那就是无论记忆是否还在，我们的本性都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我相信蒙斯克长官内心里依然还是你认识的那样。

莫德雷：看这个。

指挥官：异虫牙齿？

莫德雷：哈！当时他还笑着把这玩意订成变种人的货币！但现在呢？

莫德雷：你知道吗！他打算解散“暗爪”的军队，让斯通……让维和部队接手变种人城市的防御——只要UED按照约定在法律上承认你们是正常人，取缔掉仇视你们的极端组织，他就打算让战士们……让我们的弟兄们放下武器，磕上你手里这种该死的地嗪，开始“新生活”！！！

莫德雷：你听听，放下武器，开始新生活！

指挥官：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莫德雷：库洛——还是叫你指挥官——你的脑子是不是也出问题了？作为军人你想要放下武器？！

指挥官：可我们的枪口该对准【谁】呢？

指挥官：UED绝对不会同意纳克亚让异虫重回【控制】的计划的，过去的三个月维和部队和异虫……还有纳克亚小摩擦不断，很多士兵失去了生命……更何况人类和异虫之间仇恨的种子在五年前早已埋下，现在它恐怕已经完全生根发芽。

莫德雷：你这调调和戴米安完全一样！

指挥官：我很庆幸我不在他现在的位置上，我……不喜欢蒙斯克长官的做法，但我理解他的立场。我们变种人曾经是行尸走肉，是异虫的“爪牙”……我看了你上次和“幽灵”小姐去天堂城附近调查极端组织的简报。人类对变种人的看法非常……微妙，如果我们在这时候加入到和异虫的战争中去，却要保护另一群异虫的话……那么难道我们要把枪口对准维和部队的【人类】吗？人类刚刚准备承认变种人也是“人类”……

莫德雷：……哼。

指挥官：蒙斯克长官肯定也可以想到我想到的东西，但……这个问题根本无法有正确的答案。所以他选择了放下武器。

指挥官：如果我们选了举枪，就必须背负牺牲些什么的……负担。若是变种人放弃战斗下去……无论最后牺牲的是什么，都与我们无关。无论是纳克亚成功控制了异虫，还是UED把两者都消灭殆尽，变种人都是“自由”的。作为“暗爪”的领导者，如此选择不才是对变种人这个群体最【有利】的吗？

指挥官：……只是……

指挥官：…………

莫德雷：为什么人总是喜欢依照种族区分好坏善恶呢？该死的明明是坏人、坏虫子……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同样，也并非所有异虫都是邪恶的。

指挥官：莫德雷长官，您的枪口会一直指向“坏人”吗？

莫德雷：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开过很多枪，在我形成自己的善恶观之前我就对着人扣动过扳机……但在这之后，我发过誓，每一枪都要做到问心无愧。

？？？：呵呵呵呵……问心无愧……

指挥官：？！

莫德雷：？

神秘面具男：万事万物，无不互相联系，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阴阳黑白善恶轮回永无休止……

莫德雷：高道长？

指挥官：你就是“发明”让变种人重新恢复意识方法的高——

神秘面具男：行一事则种一因，种一因则得一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因果，谁又能做到真正的超脱？

莫德雷：您的意思是……

神秘面具男：老朽亦无所意，蒙先生想要超脱事外，殊不知无所事事亦为事，亦会种下因果。

莫德雷：……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神秘面具男（闭眼）：呵呵呵呵。

指挥官：他说得对，莫德雷长官。

莫德雷：啊？

指挥官：我们即使什么也不做，若是一切结束后得来的是一个悲伤的结果，那我们一样会愧对自己！所以……长官，我们何不现在就开始做我们内心深处想要做的呢？

莫德雷：……想要做的？

指挥官：我曾是一位保护者，我希望的是保护我认为的美好。而你的枪口则会对准“邪恶”——我们应该都没有任何改变，但求问心无愧，对吗？

莫德雷：……对，可不能让自己后悔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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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沧海市 市政中心

议长办公室

秘书官：其实他们已经到了。

光头：长官……

蒙兰克斯坦：你？

光头：她找到我，希望我帮她个【小忙】，这事我做不了主。

光头：（让开）

时子：…………

秘书官：议长，我去通报记者您行程耽误的消息，如果还有需要请联系我，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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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分钟后

蒙兰克斯坦：对不起。

时子（摇头）：唔……我才应该说……对不起的吧。

时子：从那以后又有好几次轰炸……纳克亚在每一处被“解放”的孵化场都设置了爆蚊巢穴，一开始是扎克来指挥它们，后来温蒂和我——

蒙兰克斯坦：士兵无罪。

时子：诶？

蒙兰克斯坦：无论在战场上死去的是谁，遵从命令的士兵都不用承担责任。有罪的是发动战争的人。你有权利选择帮助纳克亚，并且你是为了保护你的“朋友”而为之，无需为此忏悔什么的……我是这么想的。

时子：这段时间……有多少人被异虫杀死了呢？

蒙兰克斯坦：过去的三个月里有3351名维和部队在和异虫的交战中阵亡，不过应该只有很小一部分和纳克亚有关，伤亡主要集中亚洲北部沿海，失控异虫仍然在试图扩大它们的巢群，星球上至少三分之二的陆地都有异虫出没，杰拉德告诉我，如果形势再无转机……

时子：仇视这座城市里的“同胞”的人会越来越多吧。

蒙兰克斯坦：是这样……但更重要的是，异虫扩张的脚步不会停歇，它们失去了主宰，可他们天性贪婪、残暴……

时子：它们也是【士兵】，是莱纳创造出的主宰告诉异虫要扩张、要杀戮……可这么做是错的，纳克亚想要做的只是纠正它们的错误，而不是把它们全部……毁掉。这么做是……对的吧？难道不是吗？

时子：我自己也想过，纳克亚要保护异虫的想法有点……乱来，但是果然我无法抛弃那些孩子们，她们什么都不懂，从纳克亚转化她们后唯一的记忆就是自己的族群被人类不停的屠戮，为什么她们一定要死掉呢？

蒙兰克斯坦：我已经把纳克亚的计划告诉了理事会，但他们坚信只有靠强硬的军事手段才能彻底击垮异虫……我正打算公开演讲，告诉世人你们的努力，呼吁他们——

时子：你不能这么做的，因为你是变种人的……呃……嘿嘿，我脑子转的不够快，变种人的领袖？你想让大家都……把变种人当做普通人看待，可大家还没有完全接受你们，你——

时子：你要是说这些【袒护】我们的话，人类会不会把你也当成敌人呢？

蒙兰克斯坦：……也不一定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时子：（摇头）

时子：你有你必须做的事情，我们这边也有。

蒙兰克斯坦：纳克亚——

光头：那只蜘蛛想要我们提供给她灵能发射器。

蒙兰克斯坦：什么？

光头：莫比斯实验室里有相似的图纸，我尝试了把好不容易捡来的残骸全部拼接起来……没准真的能重新启动。

时子：扎克说，异虫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族群，它们的天性会使它们无条件服从更【高阶】的存在。最低级的【兵卒】服从【王虫】，【王虫】服从【脑虫】，【脑虫】服从【主宰】。在这颗星球上的异虫现在应该只存在两个阶级，也就是兵卒和王虫。因为主宰死了，王虫又没有足够的意识，才导致混乱的异虫不断制造杀戮。只要……能有一个更【高阶】的异虫领主诞生，所有王虫都会重新服从【脑虫】的命令。

光头：脑虫！你是说五年前你一枪毙了的那个怪物？

时子：……嗯。

蒙兰克斯坦：你们打算孵化出一只新的脑虫？

时子：扎克说，只要把足够多的王虫的灵能意识聚合在一起，他有希望进化成为新的脑虫……然后重新掌控整个虫群。

时子：纳克亚打算……深入异虫王虫最集中的区域，解放足够多的王虫，来让扎克变成新一代脑虫，如此一来持续了这么久的杀戮也可以停止下来，只要异虫停止杀戮，大家的看法也会……有所改变的吧。

蒙兰克斯坦：会的，只不过时间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长。

时子：但总归会有变好的一天吧。

时子：如果……有灵能发射器让一片区域的异虫指挥陷入混乱，纳克亚就有机会趁乱转换足够多的王虫，只要扎克的族群有足够多的王虫，他会开始变异为新的脑虫……

蒙兰克斯坦：……需要……转化多少只王虫呢？

时子：不知道。

蒙兰克斯坦：也就是说，这个计划不一定能成功。

时子：嗯。

蒙兰克斯坦：以纳克亚的性格，如果巢群受到威胁，她可以转头就把发射器丢到维和部队的军营里。

时子：！

时子：不会这样的！我保证。

时子：请……请相信我，我们是真的可以……

蒙兰克斯坦：抱歉，我要去参加会议了。

时子：……是吗。

蒙兰克斯坦：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做的，沧海市现在已经有超过1000万变种人！而我是他们的“议长”。

时子：……这样……吗……

光头：长官，我反对这个决——

蒙兰克斯坦：可惜，我手下都是群泛泛之辈，经常会【擅离职守】，甚至让重要的研究成果【不翼而飞】……

蒙兰克斯坦：（使眼色）

时子：！

光头：！

蒙兰克斯坦：找到莫德雷和库洛伯爵。

光头：明白！

光头：孩子，事不宜迟，跟我来！

时子：……谢谢。

蒙兰克斯坦：小心。

时子：（点头）

…………

…………

…………

蒙兰克斯坦：（叹气）

蒙兰克斯坦：在演讲台上煽动群众？让他们在不知不觉放弃原先的观点赞同表面上的“正义”？

蒙兰克斯坦：以前的我擅长做这样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