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术，源于东大陆的一种古老的巫咒术，在教会兴起后被直接定义为黑魔法。至于原本传承巫咒术被称作巫师的群体似乎也已经彻底消亡了，但降灵术被流传了下来。

与召唤仪式不同，降灵术只会召唤出对象存在的部分灵念与灵性，其必须依附在某样物品或是活物的身上，会暂时影响乃至掌控思维，做出一些异常的举动。

至于异常举动嘛……

“那就要看看Leviathan的灵性会显现多少了。”

仪式之中，像是海蛇的龙之双眸涌动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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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西还没好吗？

思嘉洛公主虽然表面依旧亲善，但心中却泛起了嘀咕。平常有一位驱魔师跟在身边的她，知道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沾染人体的话，后果完全是不可预知的。

“这么脏的手也想要和思嘉洛共舞吗？”

“呃？”约鲁微微一愣，随后露出怒容“洁薇莉亚小姐……不要以为这是图伯家族主办的晚宴你就能为所欲为！”

“呵~但总要比你自由些的。”

对于洁薇莉亚的刁难，围观的吃瓜贵族们表示早有预料，一时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毕竟虽然没几个人认为自己能成功邀请思嘉洛公主共舞，但他们更不希望看到思嘉洛公主与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男性共舞。如果洁薇莉亚现在胡搅蛮缠一阵，能把约鲁气走的话，那倒是随了他们的愿。

由于洁薇莉亚的突然介入，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被挤开了很多，而就在这时，某人准备已久的仪式魔法终于最终完成。

一股拳头大小的黑烟从三楼的阳台中飞出，直直的向着约鲁飞过去，没有任何人察觉到，那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用肉眼看到的。

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黑雾，只是一团灵性而已。

除了克罗西自身以外，此刻宅邸中注意到这团灵性的也就只有思嘉洛公主的驱魔师侍卫了。

“Leviathan？原来如此……殿下。”

“已经好了吗？”

“是的。”

“那就把洁薇莉亚叫回来吧，不要波及到她了。”

专注在洁薇莉亚与约鲁之间的争吵的贵族们，完全没注意到思嘉洛与她的女性侍卫的交头接耳，而他们注意到的仅仅是在洁薇莉亚被思嘉洛公主劝架叫回后，约鲁像是失了神一样的愣在原地。

这并不是在发呆，约鲁的思维正在被Leviathan的灵性侵染控制。当然，这也并非是不可逆的，毕竟洁薇莉亚只是想要让约鲁当中出糗，而不是想让克罗西杀死他。

只要抹除掉降灵术仪式魔法的关键符文，就会让这团灵性失去维系的根本，从而消散回归至Leviathan。

可就现在而言，浑身颤抖如簸箕的约鲁显然没能赢下这场思维与灵性的抗争。

哪怕这只是分割出来的很小一团微不足道的灵性，但那也是“裂缝（Leviathan）”①这种强大的灵性存在的一部分，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约鲁？喂~约鲁？”

和约鲁关系较好的贵族青年想要查看他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却被约鲁一巴掌打掉了伸来的手掌。

失去神采的双眸中空洞的黑暗不断放大，那是一种无光的绝对的黑暗，这让他的双眸中没有倒映出任何景象。

黑暗之中，人性的低级本能也随着黑暗的延伸在迅速放大。

要说约鲁现在最想要什么？两件事。

狠狠的教训洁薇莉亚一顿，以及获得思嘉洛公主。

欲望冲破溃散的理智，原本深藏心底的欲念喷薄而出，但Leviathan的灵性也仅仅只能干涉他的思维，并不能赐予他强大的力量。

于是……一切在还没开始时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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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西瞪大眼睛看着被压在地上的约鲁，还有思嘉洛公主的驱魔师侍卫。

那驱魔师的动作也太快了，约鲁刚开始伸手抓向思嘉洛公主，就被她更快的直接仍飞出去了。

这，这虽然问题很大，但好像不是洁薇莉亚想要的那种整人吧？大概……

但现在，嗯，赶紧切断仪式魔法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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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企图直接袭击思嘉洛殿下，约鲁他疯了吗？”

“不是被洁薇莉亚气的吧？”

“但那是思嘉洛殿下啊！是帝国的皇女啊！”

“我只知道米丁伯爵要倒霉了。”

“整个米丁家族都要倒霉了啊~”

已经恢复正常的约鲁·米丁狼狈的趴在地上，没有人压制他，只是他自己不想爬起而已。

虽然刚刚恍恍惚惚的，但是他大致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袭击帝国皇室未遂……而且还是在这种贵族宴会上！众目睽睽之下！

比起对于后果的害怕，更多是的是羞耻，以及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帅到脑袋直接昏厥过去。

“真是的阿茜维拉，你太敏感了，米丁先生刚刚应该只是被拌了一下想我这边倒过来而已吧？你的反应太过头了。”

“是。”

“请对米丁先生道个歉，然后送他去休息吧。”

“是的，殿下。”

众人看了看脚下，堂堂图伯家族宅邸的庭院又不是哪里的山路，怎么可能绊倒人呢？不过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思嘉洛公主不愿毁了这场生日晚宴而已。

蹩脚的谎言只要是借口就行，把约鲁·米丁带走，什么事情都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

“太过了，洁薇莉亚。”

约鲁这件事情以后，自然也没人再敢邀请思嘉洛公主共舞，只是在思嘉洛公主的沟通和示意下，这些贵族的少爷小姐们还是很快的进入了状态，一时间整个庭院其乐融融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刚才的约鲁。

只有洁薇莉亚陪在思嘉洛身边。

“唔，我，我也不知道克罗西他准备的是这种呀……”

“出了这种事情，不惩治一下约鲁·米丁并对米丁伯爵做出责罚的话，会有损皇室的威严。可约鲁只是……这让我很难办。”

借助酒杯微微掩饰神态，装作怡然自得的在和洁薇莉亚闲聊，还不时向看过来的青年们投去亲善的目光。

与思嘉洛公主相比，洁薇莉亚的心情低落就显而易见，完全摆在脸上。

“不是你要求的？”

“我，我只是想让克罗西叫约鲁出糗而已。”

“那怎么会？”

“克罗西，克罗西他好像不是很会魔法的样子。”

“不精通魔法吗？这样的炼金术士也是有不少的呢，那就难怪了。第一次进行那种降灵术的黑魔法，没有仔细甄选呼唤对象和控制好灵性分割的量，很容易就会变成那样，事实上只是那样就已经很幸运了。”

驱魔人阿茜维拉神态自若的走回思嘉洛公主身后，看样子约鲁已经被安置好了。

“我还见过更糟的，要糟糕的多。”

“唔……”

“对于炼金术士而言，不精通魔法就应该用药剂解决，最好要提醒那个炼金术士一番。”

“阿茜维拉你又来了呢，每次一这样你就很想说教别人。”

“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很危险且富有危害，殿下。”

“确实呢，不过我想现在更需要人知道魔法的危害的并不是克罗西，而是洁薇莉亚你呢。”

轻轻的喝下半杯红酒，高脚杯在指尖摇曳，透彻的红色酒业反射出瑰丽的光彩。

“唔？”

“洁薇莉亚，日后的你一定还会对神秘事物兴趣勃勃吧？甚至更加频繁的接触这一类的事物，如果你不打算放弃这一兴趣的话最好铭记它们的危险性。不然……”

我也会伤心的。

剩下的半句话没能出口，真正成熟的贵人，从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与心情。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只是或多或少，半脸的和全脸的。思嘉洛公主就从来不摘下面剧，哪怕是面对自己鲜有的好友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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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砸了啊……”

懊恼的盯着地上已经不再运作的咒术阵，克罗西在这一刻深切的体会到了“理论不如实践”这个道理，不论掌握了多少魔法知识与原理，还是要实际动手试一试才能有个准头啊~

但想要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魔法知识都实践一遍，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先不提实力与财力的不足，单单是那么做就会让自己的灵魂崩溃的。

所以……

“看样子，必须尽早选择好专精的类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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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裂缝（Leviathan）：象征人类低级本性的一种存在，其显像本体以像是海蛇或是龙的某种海怪形象现界。与其相关的所有蛇形运动的符号都代表太阳能量多种形式的一种。因此这只巨型海怪象征被困在水中的太阳生命力，也代表人体的神性能量。

一旦被转化，它会变作扭动身体的巨大海怪现世，象征人类的贪婪，痴狂和欲望，与基督隐藏在人间耶稣本性中的神性奥秘有关联。

PS：中世纪的神秘学不管是好的坏的，多半都能和基督与耶稣扯上关系，因为“万物由唯一的主所化”嘛~

顺带，原语是拉丁语，小起源打不出拉丁语，Leviathan是英译版本，中译版本就是“裂缝”，小起源觉得应该用音译比较好，但既然已经有翻译了那就裂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