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项是披萨，毫无疑问，我依然不记得清单上写的什么。耳边传来缘缘狼吞虎咽，吃东西的声音。当我抬头，好家伙，一大块披萨已经被她吃了一大半，现在正抱着可乐，咕咚咕咚喝着。
第四项蜂蜜水。
柳冰颜端着两个瓷碗，里面是暗黄色粘稠物。蜂蜜水，这个我想起来了。秘密，主要是蜂蜜与秘密，都有相同的谐音。
“哥哥你也吃啊，别浪费，这些都要付钱的。”
我想想也是，用勺子挖了一勺，送入口中。一股蜂蜜的芳香，扑面而来。甜的让我张不开嘴，又甜又黏，比胶水差不了多少。缘缘那边也是，现在正在喝水。
这还问个锤子，我连着喝了好几杯水，这才融化口腔的黏质物体。
“缘缘你的……”
“哇啊，沐足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缘缘跑到柳冰颜身边，她正在试探水温。
“好了，温度不烫手，你们继续，有什么需要叫我。”
“哥哥洗脚，快点，快点……”
缘缘已经迫不及待跳了进去，木桶边缘刚好到缘缘腿弯。
哗啦哗啦！
两只小脚丫在水里，开心地蹦哒。
我接过柳冰颜递来的毛巾，搭在膝盖上，这才去捉那粉嫩玲珑小脚。
“嘻嘻好痒，好痒，哥哥，不要碰脚心。”
哈哈……
或许是我不经意间，碰到了缘缘笑穴，另一只脚连连在我脑门踹了几脚，差点把我踢倒。
可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今天的五项兄妹情谊，完全搞砸了，正事一件都没办。
五分钟后水有些凉了，我这才给缘缘擦洗干净。
柳冰颜又换了水，我卷起裤腿放进去。
“臭哥哥，臭哥哥。”
“好臭的脚!”
缘缘一只手扇着面前的空气，直翻白眼。
“咳！别瞎说，我脚三天前才洗的，怎么可能臭？你再闻闻！”
“呸呸呸，臭死了。”缘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口罩，弄来消毒水，给自己手喷了一下，又把我全身喷了个遍。
我又不是病毒，我恨不得把她屁股打开花。
洗脚两分钟就好了，缘缘愣是洗了半个小时。期间还弄来超大号指甲钳，磨皮棒，最后又在我那指甲盖上涂小星星。
今天的进餐并不顺利，根本就没有达到清单上说的那样。
也不知道缘缘高兴个什么劲，在我耳边一直叫着哥哥哥哥，现在我整个耳朵都不好了。
“这不是回家的路？哥哥，我们要去哪？”缘缘意识到这条路不是平常走的，目光在我跟柳冰颜之间扫动。
“送这位姐姐回家，你先别说话，让我清静清静。”
我在缘缘小巧的嘴巴捏了捏，她这才闭上嘴。
五分钟后到了公交站台。
“不论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感激地向柳冰颜鞠了一躬，不是因为她请我们兄妹这顿餐，而是点醒我，该怎么照顾妹妹。
“就送到这里吧，明天见。”柳冰颜向我招了招手跳上车。
“回家了，小笨蛋。”
“你才是笨蛋，笨蛋，缘缘最聪明，最聪明。我将来会挣很多很多钱，我要把哥哥养成废柴，只知道吃吃吃的废柴。哈哈哈……”
小丫头还学会，拐着弯骂我，以为我没听懂。她在骂我是猪，经过柳冰颜的提醒，我对于缘缘的每句话，都在大脑反复回味。因为她说的每句话，都可能是对自己未来的期望。
女孩子太看中钱财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必须变得很优秀，很有钱，让妹妹永远在我的视线保护区内。
“缘缘，我刚刚在想，怎么把你养成一只小猪。整天除了吃吃吃外，就宅在家里。”
“呃，为什么？那样的缘缘，哥哥不讨厌么？”缘缘拽住我衣角，疑惑地看着我。
“别忘了，你可是我从垃圾堆捡回来的。那个时候的你，浑身脏兮兮的。不仅患了重感冒，还经常背着我偷吃鼻涕，要是讨厌的话早就把你扔了。”
“啊，呸呸呸！我才不会吃呢！脏死了。”缘缘听到小时候的事情，一阵干呕。她过去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哥哥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
没有爸妈，没有任何别的信息，只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还一直当亲妹妹照顾的大哥哥。虽说天天把臭哥哥挂在嘴边，可是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内心还是喜欢的。
“哥哥，你好久没有给我买新衣服了。”缘缘抓住我往超市的方向走。
“新衣服？”我脸皮一阵抽搐，我三四个月才买一件。缘缘我是两个月给她买一套，貌似上个月才买的，这就又要买。真是的，女孩子就是花钱。女孩子就是败家娘们，女孩子除了可爱就是花钱。
“我还能怎么样？”缘缘小嘴不灵不灵说着，买买买，吐字奇快无比。不知道这点，能不能申请吉尼斯纪录什么的。
我陈南今年17八岁，为什么是连续两个年龄呢，还有个虚岁嘛！我虽然没有女朋友没工作，可我有个妹妹。跟缘缘在一起，莫名的把自己当做父亲。我也不知道脑海怎么蹦哒出这个想法。
“哥哥，这条好不好看？”
“好看，这个颜色你已经有三条了，想要的话看看别的。”
缘缘从衣服架子上，又取下一条黑色镂空的。
“哇，就是这个，跟可儿姐姐穿的一模一样。”缘缘收下那条黑色，放进篮子中。
萧一可穿的是这种么，好像没见过。我擦，我在想什么。萧一可什么的去死吧，我再也不想看到她。只是那一件太过成熟，女孩子还是穿条纹什么的，比较合适。
“先生，这是你女儿么？太可爱了。”女性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愣了半晌，女儿？应该不是在对我说，我怎么看也不像是结了婚的大叔。再说你有见过处子之身的人，已做人父么？我回头望去，女服务员果然是在对我发问，我满头黑线。
“这是我妹妹，”我不冷不淡回了一句。来到不远处的日常用品前，拿起一块镜子。这么年轻这么帅，怎么是父亲。这工作人员，太没经验了，太伤处男尊严。
妹妹走到卫生用品前，拿了两包，嘴中嘀咕道这是哥哥的。
我回头看去，缘缘在篮子中放了一卷纸。她是不是知道我在厕所干坏事？不应该啊，每次我都是锁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