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右臂的女性尸体躺在草丛中。

位于城市郊区的无名公园，道路曲折且被树木包围，感觉有点像迷宫，在正中间有一座椭圆形的喷水池，但也已经废弃很久了。由于周围的住宅颇多，尽管年久失修倒也称得上热闹。不过因为路灯稀少，还传言说有变态与色狼出没，到了夜间就失去生气——

可以说是绝佳的犯罪地点。

平常总是被黑暗包围的公园，此时就像广场般热闹。红蓝双色的警灯闪个不停，还有许多被警方挡在公园入口，明明已经凌晨三点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好事者门。现场以黄色警戒线围住，还装设了两盏道路工程专用的照明灯，明亮得可以辨识出每个鉴识人员的脸。

身后传来声音，“喂，你那边搞定了？”

“算是吧。”我从被害者身旁站起身，双手合十。

“我每次都想问，条子。”东方影钻过警戒线，“你明明不是警察，为什么要叫条子？”

“这就跟你是索粉，但是却姓任一样。”

“去你的。”

“所以这次有什么发现？”

“和上次一样。”

和上次一样。

去年冬天，在西郊公园生存的流浪汉发现一具没有右手的女性尸体，死因是断肢导致的失血性休克。当时也同样是由东方影的小组负责这起案件，因为找不到有力的目击线索，最终还是无法锁定嫌犯，连被砍断的右手都没有找到，对小组成员来说是极为苦涩的回忆。

“被害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有的。”东方影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千草はな，二十四岁，是学生；兼职在做网络直播，你知道的，那种藏在能动的动画小人后面的叫什么虚拟……”

“Vtuber.”

“对，似乎是依靠收益化和工资在生活，姑且目前的情报只有这些。”

东方影向身后一指，“她们还在四处乱跑寻找其他目击者。”

“有的忙了，不过……又是Vtuber啊。”

“是啊，你觉得呢。”

“可能是模仿犯也可能是同一人也可能是混淆视听，我不知道。”

我抬起尸体的左手，“手腕脚腕有淤青，看手臂切口像是锯子一类的工具，后颈部有轻微的烧伤，从数量上看，像是电击器按了好几次。”这部分也和之前的西郊公园情况类似，“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手臂被整条切断。”东方影掏出烟盒，“不过，犯人为什么只砍断右手呢。”

“可能是想阻止被害人手冲吧。”

“我觉得用左手手冲才是主流……被害人是左撇子？”

“我觉得不是，怎么突然问这个。”

“右撇子一般用左手打手冲，而左撇子才会用右手打手冲——因为另外的手要拿鼠标或者手机。”

“草。”

“那么嫌疑人是左撇子的可能性？”

“这不重要吧。”

我比量出使用锯弓的姿势，“不管哪边是惯用手，切手臂的话都没有障碍。”

“也是。”

东方影点点头，“所以为什么是右手？”

“具体我也不知道。”

我偏偏头，“我只觉得你的无知很可爱。”

“操。”

“说起来这次的是哪间事务所的人？”

“ParyiProject.”

“没听说过。”

“我也不太熟，所以是针对Vtuber的连续杀人案？”

“嗯……说不准，现在可跟以前不太一样，做这个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是吗，有这么多啊。”

“就连游戏代打的猫都能拉到不少订阅。”

“那是什么？”

“有粉色**的猫又。”

“是睡乱的头发。”

“你他妈这不是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