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感觉。”
“什么啊?”
“感觉我们的节操正在通向垃圾桶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这什么奇怪的比喻?”
现在是回家的路上,我们把不停重复【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的小七丢在墙角,向着有妹的方向前进。
因为小七的模样有些悲惨,所以我也禁不住想了想自己给小七造了什么孽。
“嘛,总之就是我想表达这两天我们有点太过狂野,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脱缰的野马。”
“不然呢,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也对哦,就连公交都不通了。”
“听论坛的帖子说目前肉眼可见范围内的男性越来越少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很珍贵?”
“相对的,最近91的自拍视频快要爆炸了。”
“啊?”
“多了许多内容只有撸管的玩意儿。”
“……”
“点击率还很高。”
“**还真是可怕。”
“但是你仔细想想,趴在地上想想其实节操这种事也是可有可无的。”
“哦?”
“假如小七是个有节操的人,上一章就没有下面给你吃这样的情节了。”
“有道理。”
我顿了顿,“我发现当我还抱有自称小说家的尊严的时候,写的文完全没有人看。”又顿了顿,“自从我决定写一点不带脑子的东西,居然还有人丢月票。”
“你倒是不必说的那么难听,你看烂番茄排名前十的电影加起来也没有一部阿凡达的票房高。”
“有道理。”
“对吧,说起来你妹妹并没有变?”
“当然没有啊,你想如果男性会变成女性的同时女性也会变成男性,这种事我们一开始就会发现啊。”
“马后炮就不必了。”远子叹了口气,“话说你真的不打算睡觉?”
“顺其自然吧。”
“又是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是对这种事无所谓啦,女性也好男性也好……反正就只有暂时的新鲜感啊。”
“不敢苟同,以后可没有什么男性可言了。”
好吧。
“话说,远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
“我,已经没有梗了。”
“什么!”
“是的,没有梗了。”
“那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这可是没有梗了诶!”
“你也别拿这几句车轱辘话凑字数啊!”
“不然要怎么办啊!绝望了,对没有梗的脑子绝望了!”
“真要说的话,我才是称得上绝望的人吧。”
“你怎么了,难得按你心意变成真正的女孩子。”
“嗯……你觉得是先有希望还是先有绝望?”
“希望吧。”
“我认为正因为人们一直生活在绝望中,才会觉得人生中充满希望。就像你身处南极点,周围都是北一样。”
“可是人没死就还有下一次,不会次次都是绝望的。”
“人死了才不会绝望,当然死了也无所谓什么希望不希望了。”
“你对绝望这词是怎么理解的?”我对远子突然的自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奈。”
“无奈?”
“比如说,伤心的时候我会哭泣,痛苦的时候我会喊叫,生气的时候也能揍小灰灰发泄出来。”
远子说:
“但是无奈的时候我要做些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切,还不够绝望吗?”
“可是变成女孩子又不会死。”
“正因为变成女孩子了,所以才会沮丧。”远子向我要烟,“如丧考妣。”
“你之前还说变成女孩子很开心的。”
“但是在我意识到妹妹一直都会是妹妹之后我就不太开心了。”
“……”
“我说啊,你姑且也算个宅男,但你希望你的妹妹——你的亲人是个拉拉人或者百合或者腐女或者萌萌二次元吗?”
“看情况……大概不会吧。”
“所以咯,就算我喜欢你妹妹也是然并卵。”
“按理说我应该安慰你几句,但是想想还是……你感觉如何啊,你感觉如何啦?”
“我觉得现在就像跌进了粪坑,好消息是粪坑不深,没有没过脖子。”
“那坏消息呢?”
“依然在粪坑里。”
“……”
“你的小手冰凉,像你的眼神一样。”远子如是说,她的长发在风中凌乱,“我感觉好像有什么眼睛在上面盯着我们。”
“啥也没有啊。”我抬头。
“不不不,我是指更高的地方。”远子看天,“有什么人在看着这出闹剧取乐。”
“你可能想多了。”
“你说这日子还能过吗?”挥舞双手。
“你说这日子还能过吗?”挥舞双手。
“我一生没做过恶,生活为何对我这样。”抬头望天。
“根本就是一种摧残。”捂脸。
“就是想看你崩溃。”缓缓蹲下。
“就是想看你大型崩溃。”缓缓站起。
“想从精神上彻底摧垮我。”声音降低。
“不公平啊!”呐喊。
“不公平。”恢复平静。
“你为什么不睡觉?”远子语气稳定。
“是啊,为什么呢?”我装傻。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大概有那么一点明天去郊游的小学生在前一天被窝里滚来滚去的期待感?说不清楚,远子抓住我的衣领。
“不可以这样,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吃屎。”
“你冷静啦,小七不是和你一起吃了吗?”
“他是他,你是你。”
远子又补上一句,“他吃屎你也得吃。”
“那你要我撸管给你看吗?”
远子忽然松开我,然后拉起我的手。
她的小手冰凉,像她的眼神一样。
“咦?你干嘛?”
“别废话,快跑!”
“啊?”
我回头看去——
在不远处的地平线猛地出现了几位骑手,她们打扮得像金属乐队的乐手,奇装异服发型怪异纹身打孔,挥舞着铁链,驾驶着哈雷机车。
隔着几条街我都能闻到发胶味。
“姐妹们!”
我听到平地一声雷。
“看,男人!”
她们眼里冒光。
“卧槽这是啥!”
我一边跟着远子跑一边问她,这他妈是啥?
“我也只听过传言,她们就像愤怒的流浪同性恋……她们都是疯子,有人告诉我她们割掉了自己的一个**。”
“W!H!Y!”
“真正的亚马逊女战士就是这么做的,据说是为了射箭更容易还是怎样,谁知道呢,有些刚刚变身的女生为了加入帮派会做任何蠢事,只要那意味着食物和保护。”
“……”
我和远子在马路上被追赶着。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你觉得呢?”
“她们抓男人是……”
话音未落,轰鸣的引擎声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