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都是你的错。”

“哪里？”

“全部都是！”

“开车的可是你诶！”

“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不是我，你们也根本就逃不出来。”

“你还觉得很自豪是吧。”

“当然，至少我认路。”

“臭**，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是我把她捞上来的好不好，你应该感谢我，不然她现在早就泡胀了。”

“啊——我一定要毙了你！”

“你脑子进水了么，说的好像你还有枪似的。”

“我他妈不正在找吗！”

“加油！”

“加你麻痹！”

“别拿水泼我！……你还泼？……好，你想玩真的？去死吧！”

我呕了一杆水出来，又干咳了一阵。

睁开眼睛，便看到远子和阿荼正在河里开心的互相泼水。

真是温馨，如果未来——我是说如果，和远子有了女儿的话，应该会和这幅光景相差无**。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却没发现相关记录。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是皮卡翻进河里，然后我也被抛了进去。

然后呢？

躺在河床的鹅卵石堆上，阳光很明媚不过微风吹的我感觉有些冷，说不定是感冒了。

“条姐！”

阿荼看见我恢复意识，便赤脚跑了过来。

“你还好吗？”

“不太好。”我坐起身，“其他人呢？”

“远子正在找东西。”阿荼说，“小七被我们撵到一边去了。”

“找什么？……为啥？”

“找枪。”

然后阿荼指指自己又指指我。

我这才发现身上除了内衣什么也没穿。

怪不得会感冒。

阿荼穿着有粉色花纹的背心，没有胸部——可能比远子的大一些，因为浸湿的缘故还能看到凸点。

不像话，但是我喜欢。

我身上穿着带有蕾丝边设计的普通内衣，感觉还不错。

小白的口味也是可以，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希望平安无事。

“感觉怎么样？”

“就算喝了这么多水……还是会觉得渴。”

“又没问你这个。”

“啊？啊——”

“是你喜欢的类型？”

“……你难道是同性恋吗？”

“不好说，远子肯定是没错的。”

“……”

“啊，背包还在。”

我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我把你捞出来的时候，包就在你身上背着。那个……就是那个射箭的……那玩意儿，背带缠在你腿上。”

“那叫十字弩。”

或者叫十字弓，跟基督教没什么关系，不过吸血鬼猎人总会带着它。

“哦。”

阿荼点点头，我翻看着背包。

从里到外都是水淋淋的，备用的衣服也湿透了。不过塑料布包住的火机和烟倒是没事，谢天谢地。

我安排阿荼去找些干木头，自己又弄了点枯草，然后用石头摆了个圈升起火来。

我坐在篝火边给自己点上烟，如果有鱼就更好了。

“这河里没鱼吗？”

“不清楚。”

“亏你还是本地人。”

“(>﹏<)”

“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全部。”

“我们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也对，再纠结也没什么意义。”

“嗯嗯。”

“可我还是对村长这事不能释怀。”

“这里我可没说谎。”

“是吗？”

“是。”

“就是说村长消失了——村长被迫变性——好像哪里不对，算了——等等这么说的话。”

“车以外的事情我都说的实话，干嘛总针对我？”

“呃。”

“而且你们本来就要打算去那里。”

阿荼说的是屋顶是蓝色彩钢瓦的房子，倒也没错。

“妈蛋。”

远子回到河岸，似乎怒气冲天。

她穿着水蓝色的内衣，匀称的身材尤其是腿的部分真是赏心悦目。

“你们俩待的挺开心嘛？”

“有啥收获没。”

“没，河底沉着两辆车但是一无所有。”远子在篝火边坐下，“我脚下的地在走，我身边的水在流，一无所有。”

“你爸爸姓崔？”阿荼调侃道。

“你爸爸叫贱。”远子没好气。

“我们丢失了全部的枪，全部。”远子说，“现在只剩你那把弩，但是也没弹药。”

“呃，很多国家拥有核武器的目的就只是……威慑？”

“我揍你喔。”

“别打脸就行。”

“不要脸。”

“远子。”

“干嘛？”

“我真的杀人了。”

“然后呢？”

“……只是跟你传达一下。”

“哦，已阅。”

“如果说上次的事情只是误会，这回……我们似乎做了难以挽回的事。不过，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人追究我。”

“唯一需要你承担责任的人正在河底躺着，虽然我没找到尸体什么的。”远子问我，“你感觉如何了？”

“就算喝了那么多水，还是会觉得渴。”

“你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对这种事一点想法都没有。借口随便想想就有一大堆，是吧？”远子说，“你就是那种哭着喊着我错了但是永远不去改的人。”

“啊哈哈，你不要直说嘛。说实话，我还觉得挺自豪的。”

“没有我不行的意思？”阿荼问我。

“差不多吧。”

“渴的话，要我喂你吗？”

远子用手指抚摸着唇。

“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吧。”

我吞吞口水。

“有什么关系，要的就是这效果。”

“咦，你俩之间发生了啥？”

“我也要亲亲！”阿荼突然开始搅浑水。

“看吧，你还有脸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警察阿姨，就是这个人！”

“冤枉啊，大人。”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她强吻我！”

“死刑！”

“你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行不行！……你像个正经点的成年人行不行？！”

“平常看点Comic lo也就罢了，没想到啊，你居然真的下手了！”

“我以为你是认真的，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吗？”

“你们是不是太没紧张感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远子摊摊手，“没有车也没有枪，世界末日了。”

“不要轻易放弃啊。”

“沿着这条路，开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上国道。”阿荼说，“国道前面不远就是收费站。”

“听起来希望女神又向我们招手了。”

“你们玩的很开心嘛。”

小七一瘸一拐的冒出来。

“别看这边！”远子捂住什么也没有的胸口。

“呀！”阿荼捡起石头就要打他。

手足无措的小七看起来有些可怜。

“你不要这么突然，吓死我了。”

“我还有更吓人的事要说。”

“啥？”

“她回来了。”

“谁？”

小七让开一步，我看见远处有个人。

披头散发，满脸是血。

有如移动要塞般，步步逼近着。

“我刚刚正在一边休息，她就这么出现了——于是我就赶紧过来报信。”

我看看手边，没有任何称得上武器的东西。

……

Holy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