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4 银发和黑发的困境

莉莉安见蜜娅走后也回到‘属于’她的房间。她经常露宿莫尔敦克大森林，感觉格外的灵敏。

利维坦大都市发生某种变动，夜晚的凉风带着丝丝肃杀的血腥味。

边塞都市中，星光抵达的角落，无数剧烈的感情升腾，极度的渴求成功、异常的渴求死亡，以及救赎和杀戮……

机甲轰鸣的现代都市传诉着恶魔的低语。

「人类至上，杀光血族」似远古巨兽的咆哮，在莉莉安的感知世界里异常醒目。

她无法忍受、无法坐视不管，悄悄地溜出房门，没留下任何踪迹。

神原奈莉尔的房间仅仅留下黑发女仆凌月。

空旷的房间内，潺潺流水声格外的明显，还有扑通扑通的心跳。

凌月妙龄17，吸血的时候会坏心眼捉弄自己的主人，但是循规蹈矩、恪守礼仪。

让殿下给自己洗澡什么的，她作为女仆绝对无法开口。

在这四名血族里，冷月娇生惯养需要殿下服侍，蜜娅不擅长使用人类的产品，莉莉安完全就是原始的生活方式，就只有她啥都会。

哎，能干的女仆。

在凌月的视野里，墙壁视若无物，莉莉安离开了，蜜娅和冷月在嬉闹，殿下就在眼前。

「奈莉尔殿下，我稍微女仆失格，也没关系吧。」凌月如此思考着，锁好门窗，慢慢退出身上的衣服，走进充满浓郁玫瑰花香的浴室。

“啊，凌月！”奈莉尔惊慌失措。

她在给莉莉安、蜜娅和冷月梳洗后，早就精疲力尽。经过温热的泉水洗涤后，她刚刚恢复活力，心情愉快，哼着小曲，慢条斯理地清洗着每一寸肌肤。

突然，镜子里倒映出那熟悉的曼妙身影。奈莉尔脸色瞬间变红，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冷静，慌忙遮住胸部和**。

“凌月，你怎么来了，我不需要服侍的。”神原奈莉尔语气有点羞愤，有点亢奋。

“抱歉，让您受惊了。”凌月鼓足勇气，无视者宫廷礼仪，“殿下，您不给我梳洗梳洗吗？她们三个都是您洗的。”

“诶？凌月，难道你吃醋吗？”奈莉尔对眼前的完美丽人感到陌生。

凌月是这种性格吗？她不是一直都是寡言少语的高冷女仆吗，这娇滴滴、羞答答的美女是谁？

“轮到我，就不行吗？”

冷冷地幽怨声，妖艳的眼神，微红的脸色，凌月看起来知性成熟、魅惑无比。

“不，不是！你坐吧。”奈莉尔有一种初次认识凌月的错觉。

“殿下，您晚上被吸血了吗？”

“没啊，怎么啦？”

“您手抖地有点厉害。”

“可能是累的吧…”奈莉尔脸色微红。

“殿下，”凌月转个身，正视着奈莉尔的眼睛，故作正经的说道，“蜜娅的测试报告我看了，正如所料，没有觉醒魔法。”

“嗯，蜜娅的眷兽少了好多只，意志不全、灵魂受损，没有觉醒很正常。”

“但有一个问题，蜜娅有300岁。”

“哈，300？”奈莉尔惊讶地忘记了遮羞，“蜜娅年龄这么大吗？”

“嗯。”凌月点了点头。

双方都意识到蜜娅的问题很严重。

300岁的蜜娅如果没有失去任何眷兽，绝对能媲美三阶巅峰的怪物，大有可能突破四阶实现‘永生’。

四阶能力者和三阶能力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四阶任何一位都可以称霸一方，翻江倒海信手拈来，登高一呼，万物臣服。

三阶能力者只能在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两者的云泥之差，如同汹涌的波涛和一簇浪花。

“记忆归零，能力归零吗？”奈莉尔记得蜜娅4只眷兽中有三只是最近孕育的。

300岁的古老血族，过去一片空白，意志也分崩离析。近270年的回忆荡然无存，体感记忆只有洞窟里面的30年。

“也许是。所以殿下，您对于蜜娅，真的愿意放手吗？”

奈莉尔的梦想遥不可及，极其疯狂。但是，蜜娅的存在提供了极大的可能性。

存活三百年，丢失全部眷兽（5只）的血族还能孕育三只、收服一只，无法想象巅峰时刻蜜娅的意志力到底多强，无法判定原初，蜜娅到底有几阶。

殿下，未来强者的一切都在您手心里。

您想怎么做？

是遵守约定解除契约，慢慢寻找天赋奇高的同伴，又花费无数进化水晶、珍贵药材赌一把？

还是为了前往梦幻大陆的梦想束缚她，仅仅等待她才能的开花结果？

奈莉尔殿下，您怎么选呢？

凌月思虑万千，目光炙热地注视着神原奈莉尔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胸部剧烈的起伏也是如此。果然，殿下在犹豫呢。

“凌月，别蛊惑我。”奈莉尔渴求之物，不是被砍掉翅膀、失去理想的玩偶、奴隶。

她想要的是别人发自内心的追随，一同见证美好新世界。蜜娅想走，她绝对不会挽留。

“莉莉安愿意加入我们吗？”凌月想起了刚刚离开的莉莉安，与蜜娅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少女。

人类、血族进化一次就会更加美艳动人。如果在成年前完成三次进化，到达三阶，那么任何人都会变得极致魅惑（帅气）。

莉莉安，芳龄36，容貌清新美丽，身材好到过分。表面上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贫穷少女，实际却是超脱凡人，达到三阶巅峰的超级天才。

“不确定。”

“蜜娅如果走的话，冷月可能也会离开。”凌月透过墙，看着两个心理年龄差不多的金发和紫发女仆。

蜜娅和冷月旁若无人地相互亲吻嬉闹，绝对不仅仅是相处三天的同伴。

一见如故，她们是愿意把生命完全暴露在彼此面前的挚友。

在玩闹的途中，蜜娅和冷月都相互露出獠牙‘撕咬’对方的脖子，一阶能力者和三阶能力者竟然有来有回的比拼耐力。

只要冷月一不小心咬破蜜娅的皮肤吸噬血液，两人必定非死即伤。

但她们却深信对方不会犯错，如此玩火的行为双方都乐此不彼。

“哈，哈哈，也是啊。冷月好像很喜欢蜜娅。有点头痛啦。辛辛苦苦养大的小野猫，被人拐走了。”

奈莉尔回忆起蜜娅来后，冷月反常的举动：兴致无比高涨，总喜欢在蜜娅面前当前辈，明明人小小只的。

“所以，时间不多了，殿下。”

“再怎么着急，也要等我恢复了再说。”

“嗯。殿下。”

……

……

梦幻之夜，凌月将泡晕的奈莉尔抱上床，然后守在床边。

大旅店鱼龙混杂，凌月看到了很多不堪的事，早就燥热不堪。

然而，人类和血族、公主和骑士、主人和奴隶还是一道难以越过的门槛。

凌月闻着怀里淡淡的玫瑰花香，不禁苦笑，自己对殿下抱有主仆以上的情愫，到底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