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的冥灯 第十四章
秋燕的纸条
王玥有些不明白，谢师傅倒是大踏步的进了空荡荡的会场，他四处环视了一下，今天的会场布置得十分完美，王玥看着谢师傅满脸的不解，谢师傅倒是面无表情眼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呼呼～”谢师傅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了演讲台前，缓缓说道：“你知道吗？曾经我也有过这种经历，整个大厅摆满了丰盛的菜品，可在那里的只有我一个人。那种孤单你无法体会。”
“我...不明白。”王玥呆呆地说着。
“不明白最好。”谢师傅说道：“你最好永远也别明白，秋燕她们也是，这种事越不明白越好。有些事情不是人该经历的。”
“可是...那就职演说...”
“还不明白吗？”谢师傅扭头看着王玥说道：“都说了这是送分题。”
“我真的不明白。”
“其实，那个组织关系图纸也好，所谓的领导人也好，还是这个就职演讲也好，都是测试秋燕的试题。”谢师傅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阶级关系。祭主生前曾经无数次地说过他的那句名言：世间不讲公平，但是我讲。”
“可是，这和阶级完全没有关系吧？”王玥叫道：“讲公平的方式有很多啊。”
“呼～只能说...你对阶级的定义有些模糊。”谢师傅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先进来吧。”
“......”王玥走进了大厅，谢师傅说道：“曾经我们也问过祭主什么是阶级，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让我们震惊，我们甚至觉得，那不是一个人该说的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当一个人向他的父亲叫父亲的时候，阶级就产生了。有一天你偷了邻居家的一块钱，因为这事儿。你的父亲狠狠地揍了你一顿，并拎着你去邻居家道歉。这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对吧？”
“是啊，这不很正常吗？”
“没错啊，我们当时也这么说的。”谢师傅说道：“可是祭主又说了，突然又有一天，你的父亲偷了邻居家的一块钱，因为这个，你把你的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你拎着你父亲去邻居家道歉。你觉得，这种行为你可以接受吗？”
“这...”果然，王玥马上没话说了，的确儿子打父亲这种事很难理解。在传统观念中，儿子打父亲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在古代可是要判刑的。
“别觉得为难，虽然我也不想承认，可这就是阶级。”谢师傅背过身说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任何不平等的关系都可以被称为阶级。你知道吗？就今天上午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我就可以给你扣个不尊重老人的帽子。”
“......”王玥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谢师傅。谢师傅朝着楼上走去，说道：“我和那些人一样，十分讨厌阶级，我有时候很不理解，为什么我作为一个老人就要被特殊对待。”
“这不很正常嘛”王玥跟在后面说道：“尊老爱幼可是美德啊。”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谢师傅说道：“也许有的老人需要帮助，可是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这样，真的，我见过多数老人都是那种倚老卖老的人，他们能跳一天的广场舞，可在公交车上站不了半分钟。他们能整天拿着一些奇妙的话去训诫比他们年纪小的人，什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啊。”王玥继续跟在谢师傅后面说道：“有些时候他们也是为我们好。”
“算了吧，他们只是在炫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经验”谢师傅说道：“打越南猴子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答应女儿顺打完仗送她去上学，可就在开学前不久的一次任务中，一枚炸弹在距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炸了。到了开学那天，重伤未愈的他就顶着大雪送他去上学，那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天特别冷，雪也很大。你知道吗？当时他拄着双拐，雪有半米深，任何交通工具都走不了，何况那时候也没什么交通工具。然而，根据法律这种天气学校应该停课，但这是中国，那又是高中。不用我多说...总之，当时我和几个战友一直跟在他后面，血流了一路，一路上他女儿哭着求他回医院，但他还是走完了这条路。距离不远，一公里左右。走完后，他就倒在校门口了，我们几个战友，把他抬回了医院。”
“对哈，你是当兵的。”王玥缓缓说道：“可这谁能和你们比啊，你们全都是战神，可惜啊...全都...谢师傅说这些你不伤心吗？”
“我倒是没觉得怎么伤心。”谢师傅走到了顶楼，打开了顶楼的门，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些事都过去了。现在...”
“咔吱～”厚重的防火门被推开，下午阳光就那样自然地穿了进来，谢师傅很是感慨地说道：“现在，是秋燕该决断的时候了。”
“这就职演说都黄了，还决断什么啊？”
“你知道为什么怨灵都没来吗？”
“为什么？”
“这是那些怨灵的决断”谢师傅到了天台的栏杆边，看着西边发黄的太阳说道：“他们闭门不出，也不来这里，这就是他们的决断。现在是秋燕决断的时候了。然而。秋燕她比你聪明，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来，所以...她也没有来这里，至于她要怎么决断嘛...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那...秋燕现在干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谢师傅说道：“哎～我还是在这里静一静吧。”
“......”王玥彻底无语了，她说道：“我现在完全不理解你们。”
“呼～”谢师傅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时间秋燕在干什么呢？此时秋燕一人来到了祖宅遗址那里，她知道敲门不会有一个人出来，即使撬锁也会被封门术给关住，所以她也没自讨无趣。于是就躺在沙发上等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出来，于是秋燕也不想等了，从客厅的抽屉里拽出了一张便笺，拿起笔思考了一会儿后，在纸上这么写道：“我明天要去日本了，大家谁想跟我去一起啊，要不机票太贵了。”
写完，秋燕便起身走人了，没错就是这么简单，此时的秋燕明白，自己最需要的，只是自由而已。
晚饭时间，秋燕回到了家中，秋月和花舞刚刚准备吃饭，正好秋燕回来了。
“我回来了。”秋燕笑着说道：“今晚吃什么呢？”
“今晚吃秋燕。”秋月端着菜说道：“你要不要吃啊？”
“好啊。”秋燕笑道：“来吧。”
“滚去洗手～”花舞说道：“小鬼头！”
“rua～”秋燕对着花舞做了个鬼脸，然后便去洗手了。过了一会儿，饭桌上，母女三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花舞说道：“秋燕，你还在花你叔叔的钱吗？”
“是啊。”秋燕说道：“要不是她们我可能得穷的去**了。”
“emmmm～”花舞很严肃地说道：“这个可不能开玩笑哦，我现在有个想法。”
“妈，你又要干嘛？”秋月问道：“不会是要做生意吧？”
“不是...”花舞说道：“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那就是如何利用我们的能力赚钱。”
“上一个这么做的已经快破产了。”秋燕缓缓说道：“咱们又没有石门老爷爷的那种能力，顶多用个看取，这样虽说能博得别人信任，可本质上还是招摇撞骗。”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花舞说道：“不过...无论如何，必须要买一个房子。”
“没必要吧？”秋燕说道：“这么多地方不够住的吗？”
“不够啊。”花舞说道：“怨灵们还要住呢。”
“他们不是住穹山吗？”
“想什么呢你！”花舞叫道：“穹山离市区太远了，不过...你们说的那个日上山还可以住一下。只不过听秋月说，那地方已经破败不堪了。”
“是的，现在那里唯独像个样子的，只有幽宫和水上宫，一缕庄完全就是个危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形代神社也是。”秋燕缓缓说道：“鹤姐一直想去把那地方翻新一下，可一直没时间，而且日上山那地方...太不吉利，可能不会有人去接这活。”
“好吧，日上山先算了吧...”花舞说道：“可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办法安置他们啊，总不能让他们睡大街吧，呃...虽然怨灵没办法睡觉。”
“所以说吧”秋月一边说道：“还是买个房子吧。”
“要我说还是什么都不做吧”秋燕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谁要跟我回去呢。”
“不，无论如何，都要买的，古董屋住不下那么多人。”秋月说道：“还有啊，到时候秋燕你要从古董屋里搬出来哦！”
“不要嘛！我还要夕莉姐呢。”
“呦！”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人一看，是布玛大叔，他过来说道：“怎么，开始研究去日本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