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莫默默（言许诺）同志，生日快乐*^_^*！愿君前程似锦，一路繁花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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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梦见，在你最美的十年路过。
◎风来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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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我常在想，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儿。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又大又圆又白又软的维克托团子在冲着我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睫微微翘着，快乐地舒展在明媚的阳光里，连同粉颊上嵌上去的小酒窝一起融化着我的心。
就……软软的，想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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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实为什么这么残酷？”
我蔫儿头巴脑耷拉着刚抽出不久新叶，却发现不管是全身的哪个“部位”都臃肿地做不出这个高难度动作，只能委曲求全地僵着。
哈，开个玩笑。
多肉的尊严不容亵渎，我才不是那种因为不高兴就要逆生长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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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比昨天还缩了一点儿？”她用食指挠了挠我长出来的新叶，小马尾蔫蔫地搭在肩上，一看就是刚起床就来看我了……不行，我不能被收买，她刚才还在诽谤我！
玩儿了一会儿，她终于确定，我可能是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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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啊！！
我我我我不缺水！不要浇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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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我顽强地活着。
真好。
“乖乖的哦~”小丫头才刚比桌沿高一个头，经常站在板凳上对着穿衣镜摆弄成熟的姿势，或者偷偷穿上妈妈的高跟鞋，试图走出成熟女人的优雅……而出了这些细碎的小事，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摆弄我这盆“叶子总长不到她想要的地方”的多肉，顺便摧残加蹂躏。
我常常会因为她的“诽谤”恼羞成怒，可每次看见她脸上背着一个比她宽大至少两倍的书包，就有些不舒服。
我都没被她背过呢……
诶？她要做什么？
身体越来越轻，晃悠悠地升了空，我被她捧在掌心里，渐渐靠近……
我甚至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唇……
“不想和你分开了怎么办？”她苦恼地歪着头，却又突然弯起嘴角，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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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书包“Duang”的一声被扔在桌子上，拉链被拉来，她埋头整理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我放进书包的一个角落。
她她她她要带我出去么？
我又激动又恐慌。
而且四舍五入也算她背我了……好吧，看在这个的份儿上，我决定了——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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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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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上小学的孩子大多比较单纯。
带我出来玩儿总会被老师发现，然后我就被请到人声鼎沸的办公室里被冷茶荼毒，眼巴巴看着她两眼泪珠子地来拯救我，然后再被发现，再被请进办公室，再来拯救……无限循环。
她总有个很神奇的技能——对，就那个亮晶晶的水珠子，不要钱似的，而且还收放自如。
超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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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能沐浴着外面新鲜的二氧化碳和不要钱的阳光，我是很满足的。
除了……除了有点儿不太开心的她。
喧闹的操场上，顶着烈日跑得有气无力的红领巾们大口喘着粗气，几个不大舒服地女生和她一起坐在树荫下，三三两两的聊天。
“这是你养的多肉么？”
“嗯！”被人提起我，她似乎很高兴，拉着人介绍我的每一片叶子都是怎么长出来的，对方居然听得还挺认真。
有前途。
喜欢听的和喜欢夸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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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跑步的散了，大家欢欢快快地一起去玩耍，她还坐在那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转而却又没心没肺地开始冲我傻笑。
本……本多肉有那么好看嘛……
“我也想……”她说到一半，突然叹了口气，“没什么，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叭！”
看来她和我一样沉稳。
虽然我可能只有沉。
可那些明媚的、充满朝气的东西，在我的记忆里成了一副有些沉重的画……我喜欢看她笑，却不是她看向那些东西的时候，眼睛里装了许多我看不懂的难过的笑。
还好。
我还能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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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初中的时候藏东西的本事随着年龄增长了不少，只有那种在箱子里藏了老鼠的人才会被发现，我安全地待在她柜子里，虽然有点儿黑，但是只要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很满足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在这三年里，我遇到了植生最大的一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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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两个“凶神恶煞”的男生打架，不小心碰翻了她的桌子，藏在里面的我当即就掉在了地上。
盆“粉身碎骨”。
土，撒了一地。
我……我还好，就是被压断了两个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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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回来的时候，看见地上的我，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个男生，看的他们浑身发毛，老老实实被扭送到班主任办公室里挨骂，而她则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直接翘了课。
她抱着我跑出学校，跑着跑着，有什么咸涩的东西就掉在我脸上。
脸早就成了一只花猫。
还哭得打嗝了。
她把脸埋在两只手里，中间夹着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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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
我觉得我还能拯救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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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没有办法长很大很大，没有办法说人类的语言，不然就可以抱着她安慰她了，说不定还能陪她一起去上学。
上学还是算了。
会被人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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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换了新土，换了新房子，卖花盆的老女人一直撺掇着她再买一盆多肉，还说我“命不久矣”，我真想喷它一脸汁，可惜我现在缺汁，喷不出来。
她客气地拒绝了老阿姨，然后带着我回了家。
我又被摆在了窗前的书桌上，惨兮兮地对着透明的玻璃发呆——我有种预感，她不会再带我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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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我一株植物孤零零地和太后待在家里，惶恐地看着太后拿着垃圾桶从我身边走过，瑟瑟发抖。
还好，我还在窗台上。
晚上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我长好没有，一边从书包里套出没有写完的练习册，一边絮叨叨地跟我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那两个把我弄坏的坏家伙，不仅被叫了家长，还承包了班里两个月的值日工作。
我觉得他们还欠她一份奶茶。
哭了那么久，一定也很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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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快快长好，”她摸着我受伤的叶瓣，对我道，“等长好了我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儿过山车！”
我觉得游乐园一定禁止多肉玩儿过山车。
不过她一定也很想去。
所以我应该点头。
好吧这太难了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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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园……一定也有很多很多像她一样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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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游乐园终究还是没去成。
各种原因。
最重要的是她不仅迷上了玩儿手机和看小说，而且还上高中了。
还多了一个新欢。
听说名字叫“闺蜜”。
每天写作业写累的时候，她会爬在昏黄的灯光下，用手环着我说作业好多老师好烦朋友好傻缺，还有那个“老娘们儿”有了男神忘了她，就知道给她塞好吃的。
所以体重这个事儿……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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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自己的体型，也选择了沉默。
虽然我一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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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地位一直都不很稳固，前有“闺蜜”，后有柯南，夹缝生存的我甚至找不到在她生命里的定义是什么，只是觉得安安静静地待在她身边，就有种拥有了全世界一样的感觉。
总有小虫对我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可你们能找到这么可爱的么？能么？
你们只会把美好的东西当事物。
给我走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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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肉肉。”她玩儿着我又双叒叕长出来的新叶子，突然道，“我想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又有些舍不得太后陛下还有那个疯女人……”
我强颜欢笑。
那……你喜欢那个地方么？
“我很喜欢那个地方，”她傻笑着，“毕竟那里有我的男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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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该……怎么说……
哦对了我没办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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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去一个想去的地方很好很好的。
譬如我就很幸福。
“呐，”她突然开口问我，“把你圈在家里这么久，你一定也想去更远更辽阔的自然吧？”
……
我……不想……
“把你种在楼下的草坪里如何？”
隔天就被熊孩子给拔喽。
“不行，不安全。”
“那隔壁奶奶家的花园怎么样？”
不好，它们会嫌我丑。
“算了，奶奶眼睛不好，踩死你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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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给我找了很多去处，有些地方确实很不错，但我一点儿也不想去。
我就想离她近一点。
再近点。
哪怕被吃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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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最后她自嘲一笑，“都十年了，怎么可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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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是啊，一转眼，十年了。
我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让我就连了十年不愿醒来的梦，此刻似乎正在摇摇欲坠着微弱的存在，像泡沫一样，一碰，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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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觉的时候还是喜欢骑被子。
还是喜欢无意识地把手放在嘴边。
似乎下一秒就要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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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她长大了，远方就是她的梦，我不该，也不能把她困在这三寸土地上，我应该看着她踏在洒满阳光的路上，冲着远方的花海奔跑。
再不济也得打车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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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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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绿光在寂静的夜缓缓浮起，我从多肉中脱离，散在全部都是她的空气里。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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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光汇聚到她身边，我凝聚成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对着她熟睡的脸，吧唧一口。
我们见过面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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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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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