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沉沉的叹气，香香倒了下来。一副孱弱的样子，她玉白的脸上沾了血污。不停的喃喃着

"我只能靠自己...我没别的办法，我没有做错。"

随着动作，她缚眼的白绸布脱落下来了。她秀美的睫似一只翻飞的蝶，眉关紧锁，似在挣扎纠结什么。却又蓦的睁开，那双乌泠泠的眼里带了一丝森冷的光。

"你其实看得见。。。"

她笑了，"没错啊，我的确看得见。可是我却不想看见，我用绣花针戳进去，用槐枝去捅穿，把滚烫的热水泼在我的脸上。可是还是没什么用，他们管这个叫"神之眼"，他们怎么可能允许神明随意糟践自己的眼睛呢。"

她用力的咳了起来，眼里满是癫狂之色:"我很喜欢呢啊，第一次有人对我那么好，你看啊，我们多么相配，一个疯子，一个傻子，我们本来可以继续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你为什么要打破我的梦呢？爸爸，你是罪人。"

高高在上的幼年神明发出了审判，曾经的一切恍然若镜花水月。亦或是一场庄公梦蝶，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虚妄，包括她曾经渴求的，虚假的幸福。

她小小的掌抚上了我的脸，像一只小小的幼猫祈求庇护与垂怜，明明她是一切的施暴者，却装得如此可怜。她的手长出了槐叶，变成一株柔美的枝条，似三月春风里的摇曳。一点点，慢慢的捅进了我的心脏。

她的瞳里点起了火:"当活人很好，你的怀抱多温暖啊。我也不想把你变成这样，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不是我先动手，你的下场会更加悲凄。"

我咳出了血，眼前是一片混沌，只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好累，自己努力的一切都成了空。好痛，被自己真心疼爱抚养的孩子伤害。我苦笑了起来，原来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我是个废物，太容易投入情感，太容易相信别人。我是个傻子，明明发现了那么多端倪，可偏偏不想去相信，林谦，方源智，再到我亲手取名抚养的香香...真的好累，心痛的感觉几乎已经让我的思维麻木了起来，紧紧的闭上了眼，眼角终究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蕴出了一滴多余的，徒劳无益的泪水

"那就说好了，咱们相互扶持，接下来的路，一起走吧。"

对不起，是我先失约了。

楚妘，对不起

我终究阖上了眼。

"醒醒啊!你给我快点醒过来啊！你个大混蛋。"

"呜呜呜，爸爸，您不要香香了吗？"

我咳了一声，苦笑道:"哪里是我不要你，明明是你..."

那孩子还伏在我膝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究是狠不下心，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揉了揉她的头，"好了，我没事。"

她却一下子暴怒起来:"你答应过我什么的？现在把自己弄成这副凄惨模样。"

我呃了一声，有点不知道该什么回答，半晌，不确定道

"楚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