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和大小姐签订了女装契约怎么破

  

今日是春朝。

我看着枝头的黄鹂,明艳又活泼,泠泠的啼着快活的专属曲调。

我喜欢唱歌,我从前的确是很喜欢的。

"小姐。"

有侍女轻声唤我,可我到底没有转过头去。我只觉得烦闷又苦累,不太想搭理。

这样尊贵的称呼,可真是讽刺。从前我的确是当的起的,可那是从前而已。

我的生活自那天之后便一落千丈。我的外祖父是一位没落的封建官僚,由于赌博赢了钱,输家没钱还债,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我父亲。我的哥哥和我相继出世。

其实我的家庭氛围很好,父亲受人敬重。家学颇为渊源,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他在博物院任职,为人最是秉直不阿。因太过耿正的个性也被很多人记恨,父亲并没有因我是个女孩便嫌弃我,而是一直将我视为和哥哥一样的,可以担大任行大事的人。

他从小便教我四书五经,同我说起《女戒》时还曾大力呵斥此中的腐朽思想。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用宠溺的语气对我道:"快快长大,让爹看看,让大家看看,我李之沅有个好女儿"

我叫李鹂之,小名枝枝。父亲喜欢杜子美,便从那句最为著名的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之中"择名,黄鹂本应便在枝头,但父亲嫌弃粗显,便用同音字"之"来代替,本意在延展之意。

现在想想,人生事本无常,很多事情往往很久之前便能在无意中预料到。之的另一个含义是,往与到,黄鹂该飞往何处?谁能知道呢。

这样真是可笑,从取名开始,我的命运便一语成阙了。

此时的我,的确是个落魄贵人。四处飘零,不知归处,似那浮萍,便跟着大潮,一辈子流零。

父亲落难之后,母亲便卷着钱财跑了。

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

父亲往往忧愁的平民的生活过得如何,颇有些悲天悯人的味道。这大概依旧是受杜子美的影响,在我看来,父亲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坏。他只是有点文人的傲气,有时候偏疼些家人,但从不会做什么违背道义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笑的是,别人根本不会相信。当父亲盛名在外时,那些号称着"新思想,新运动"的青年们几乎踏破了我家门口。如今声名狼藉之时却门可罗雀起来。

我一直相信,没有做过便是没有做过。父亲被气得病倒了,缠绵病榻之间,我看着他苍白充满疲惫的病容时不禁很难过。我恨自己没用,更恨母亲被人指使竟自家人窝里斗,抛弃了我们。

哥哥只是沉默的在走廊的阴影里,偶尔立在那里被我捉住时。眼神便低垂了下来,躲过了我探寻的视线。

他一向是个很有打算的人,一直都秉持着读书人正骨刚方的秉性。他继承了母亲的好相貌,说来也是个笑话,当初母亲本就是被卖来家里的。父亲讨她的缘故便是因为她有一副温婉娇潋的样貌,长睫若蝶般低垂,一副海棠春睡般天然去雕饰淡淡绯红的秀丽脸颊。

可她的性格却配不上这幅容貌,我一直看不起她的缘故。便是因为她经常仗着父亲的宠爱惹是生非,总是在一些场合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她是个公认的泼妇,一只骑在丈夫头上为非作歹的母老虎。

但不论如何,她还是我的母亲。我们的骨血是相连的,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一丝微薄的温情。

"黎元。"

父亲叫住了哥哥,我发现他的脊背突然间僵硬起来。慢慢的转过身,眼里并没有什么情绪。

"父亲有什么事吗?"

一板一眼的字句,这样平淡又规整端方的态度,竟是对着亲人这样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迁怒,或是我早与他积怨已久。我瞬间便爆发了出来:"你这人怎的这般冷血无情!"

恍然间,我看到那张淡然的脸上划过了受伤。

怎么可能呢?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心,会难过呢。

他与我母亲,实在长得相像。只是稍稍凉薄了些,我们两个一眼,都长了一双极为不正经的妩媚的一双桃花眼。眼尾上勾,似那传说中勾引正经书生的狐狸精怪才能生成的那种,且都瞳仁偏小,若在一般人眼上便是被人奚落的"三白眼",但我身上偏偏带出了一种睥睨傲气的劲儿。

我从前是有这样锋锐睥睨的资格的,我出生优渥,一心追求做出一番大事。让世间改改对女子们的刻板印象,所以性格也是爽利又干脆,父亲往往笑我道:"若眼神能杀人,你可当真能比得上荆轲。"

哥哥的冷,却和我不一样。

那真是极淡又冷的肃然,没有凛冽的野心与锋芒。但是却似隔了一层似的,仿佛他天生便高人一等,对任何东西都报以不理会不在乎的态度。

这很可恶,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为他的这种态度生闷气。我觉得在他眼里,我可能还是个比陌生人关系还疏远的人。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妹妹。

如今就连父亲病了,他也竟然是这副云淡风轻的可恶态度。

"你真当这里不是家了罢。也罢,我也并不需要你这样的哥哥。没用!"

他的确无用之人。我不了解他的喜恶,他只就淡淡的,做任何事都是这样。看不出任何出众的秉性,也看不出自己的理念,亏他还竟是个男子。若我是男儿,定不会像他一样冷血无义,又窝囊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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