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潇兮痛得小脸泛白，司琴也不勉强穆王了，只是，穆王没出去，宇文静音出去了。

司琴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被血染红的裤子换了下来，还垫了棉布。

“如何？穆王看懂了没有？”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心情还不错的司琴问。

“看懂了。”回答得认真，目光不离秦潇兮。

司琴被梗住了，无话可说。她只是随意问一问，没想到主上他老人家还那么正儿八经地回答了。

这时，宇文静音也回来了。她把手上拿着的枕头模样的东西放在秦潇兮的肚子上捂着，道，“子守宫找不到红糖姜水，捂着会舒服一些。”

看到那个毛绒绒的枕头，司琴暗叹一声。皇后娘娘果真是皇后娘娘，为了葵水那几天，竟然用狐狸毛做出了枕头用来捂肚子。狐狸毛暖，而减少疼痛确实也需要暖。

“嗯，谢谢你们了。”晏无殊接替了宇文静音拿枕头捂肚子的工作。

任务完成，司琴自然要离开。想到明日的经书，宇文静音也离开了。

累了一天，肚子暖暖的，疼痛减少了很多，秦潇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晏无殊吹灭了烛火，一直坐在床沿捂着她的小肚子。黑暗，替他掩饰了他脸上的怎么也收不起来的笑。

他看了那么多年的小王妃……终于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小少女了……

墨告诉过他，虽然他有给小姑娘调理身子，但因为小姑娘的身子本就虚弱，她来葵水的时间可能会比其他女子的迟那么几年，还提议过他小姑娘来葵水之前，不要行夫妻之礼。

如今......终究还是等到了。

若说晏无殊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那么无聊跑来探望潇兮的司书就是第二个。

司书通知了司琴来帮忙之后，就跑回相思无涯报信去了。他知道主上是潇兮的亚父，自然也知道，主上很希望很希望……潇兮能长大……要是主上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晏无殊陪了她一夜，秦潇兮一醒来，就看到穆王含笑的双眸。

“夫君……”她轻唤了一声，坐起了身子。

“嗯，潇兮醒了。肚子还疼不疼？”晏无殊问道。

“有一点……不怎么疼了……夫君，你怎么还在这里？”夜里就算了，白天也在，就不好了吧……

“提醒你一些事，我就回王府。潇兮来葵水了，已经长大了。来葵水的时候，不能吃冷的东西和凉的东西，不能洗冷水澡，不能剧烈运动。棉布要经常换……”晏无殊叮嘱了一大堆东西后，还手把手教潇兮换棉布。

一直听着的秦潇兮：“......”其实这些东西，哥哥也教过的来着。只是昨晚真的太疼了，她才会表现得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交待完之后，穆王如鬼魅般离去。秦潇兮如常跑到宇文静音的房间，当然，手上还拿着那个小枕头捂着肚子。

“宇文姐姐，我又过来抄经书了。”声音有气无力。

宇文静音的眼皮跳了跳，无奈地抬眸看向秦潇兮，“潇兮，乖乖的回去好好休息。”照理来说，被穆王调理得那么好应该不会肚子疼的，可是……她偏偏就疼了……该不会是洗了那么多天冷水澡的缘故吧……

“不用，我没事。我要坚持下来。”秦潇兮坐到椅子上，一手拿着小枕头，一手拿毛笔。

还真是倔强……宇文静音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如往常般，各自抄写着经书，直到午饭时间到。

今儿的午饭，卖相看上去还是一样的好。只不过，午饭多了一样特别的东西——红糖姜水。也不知道是谁吩咐下去的，应该，是穆王。

趁着红糖姜水还是温热的，宇文静音让秦潇兮先喝了红糖姜水再吃饭。

入夜，秦潇兮被带走了，穆王带她回去洗澡去了。洗完澡又送了回来。

宇文静音当作没看到。事实上，就算她当看到了，也拿穆王没办法。

折腾了五天，葵水完全过去了，秦潇兮又活蹦乱跳了。

穆王也顶多在夜里拜访一下子守宫，不会轻易现身。

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抄经书，因为，她们也只能抄经书了。除了抄经书，她们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

秦潇兮是彻底体会到有一个姐姐的好处了，她可以问各种能问姐姐不能问大哥的问题。

“宇文姐姐，为什么你和无宸哥哥还没有孩子啊。你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还不想生……你无宸哥哥和其他妃嫔的孩子也很可爱，有空你可以去找他们玩……”当然，说不定他们的母妃不愿意让孩子陪穆王妃玩……毕竟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宇文姐姐，孩子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就是从你流葵水的地方生出来的……”

“流葵水的地方？那是哪里？”

“……”宇文静音揉了揉眉心。这经书，抄不下去了……“让穆王告诉你吧。”

“宇文姐姐，为什么会有孩子？”秦潇兮继续问。

“……”难道……穆王没下手……“潇兮，你睡觉之前穆王会对你做什么？”该不会……成亲那么久……穆王还没对小王妃下手吧……

如果真是那样......她就不得不思量穆王守身如玉多年的原因了。

“脱衣服……”

“还有呢……”

“没有了啊……”

“……”算了，不该乱问的。

这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对话的不是司书，而是司琴。司书回去给尊主通风报信了，她一个人无聊，就跑到皇宫里玩了，结果，又一不小心听到这么惊爆的对话……这对话的内容，是告诉尊主呢还是告诉尊主呢还是告诉尊主呢？

而此时，相思无涯之内，司书拿着一沓厚厚的纸，欲哭无泪。

“尊主……你确定要我把这些东西带给主上？”

“嗯。怎么，你不愿意？”阴森的语气反问。

“不是的。只是……有点难为情……”不，不是有点难为情……而是……非常难为情好不好……这一沓纸，是尊主花了一天一夜整理出来的，里面……写满了女子来葵水时候要注意的事项，详细到不能再详细。

当然，整理的人是尊主，当初胡乱写下这些东西的，却是言妄。

他一个大男人，拿着这样一沓纸，交给另一个大男人，怎么觉得……都不太对……

“司书！”语气强硬起来。

司书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属下会送到的……”他突然想起来，要不是尊主心情太好，他估计就严刑伺候了。“话说，尊主……言妄怎么知道那么多那方面的东西……”

“……其实我也知道。”知道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奇怪。

言妄知道，是因为言妄要照顾心爱的女孩。而他知道，也是为了照顾心爱的女孩。只可惜，他从来都没有这个机会。

他没有言妄那么好的运气，言妄好歹也得到了心爱的人的认可和惦念，而他喜欢的女孩.......至死都没有回头认真地看他一眼......

子守宫不偏僻，也是，先祖住的地方怎么可以偏僻。可是……在不偏僻地方看到偏僻的地方才能看到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秦潇兮如同往常一样，洗了澡就乖乖地回房间睡觉觉。

可是……她还没有爬上床。光是借着烛台的烛光，就在她的床上发现了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貌似……是蛇……

她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起来。虽然……她是不怕蛇了，但是她只是不怕大条的蛇……小小的那种……一个不小心就会钻进衣服的那种，她还是无力挑战……

今晚……穆王似乎不在啊……穆王在，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意外……

没错，穆王确实不在，因为……他正在恶补司书给他带回来的东西。

默默地退了几步，发现蛇没有动之后。秦潇兮果断转身，端着烛台往宇文静音的房间跑。

然后……一个惊慌失措的人，一个刚刚洗完澡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的人，就这样对视起来……

秦潇兮突然很纠结。她十六岁了，有些该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虽然她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有的，但还是知道男子和女子，身体构造是不同的。当然，这要归功于穆王。

那一声“宇文姐姐”，她是怎么也喊不出口的了。

先不说那看上去非常结实的腹肌，也不提起伏不大的胸脯，就提下面那个最难忽视的东西，也无法让她认为，这是一个女子……

宇文静音很淡定很冷静，她，不，应该是他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之后，走到还回不神来的秦潇兮前面。

他利用身高优势，把还在长身子的秦潇兮按到墙上，自己俯身上去。

“潇兮，不要说出去好不好？”他勾起她的发丝缠在手指。

秦潇兮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宇文静音不急，他等就是了。只不过他很后悔洗澡的时候没有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