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真不知道门口有什么美人可以看。当然，如果她在，就有美人可以看了。

守门的侍卫万分不解。穆王和小王妃每日跑到门口干嘛，秀恩爱也不必这样秀吧……

至于他们认为的秀恩爱，不就是穆王任劳任怨的撑伞为自家小王妃挡太阳，不就是穆王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折扇替小王妃扇风，不就是穆王的视线从不离开小王妃半厘米嘛。

对于这两口子来说习以为常的事情，他们自己可没有认为他们在秀恩爱。

“那……选秀的时候我能去看么？”到时候，一定很多美人。

“……能……”只要她想去，她就能去……

得到穆王的保证，秦潇兮放心了。路过王府的美人都还不错，她还想多看几眼。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想要害无宸哥哥的人。就算无宸哥哥把她们纳入后宫，也无所谓。

据亚父若说，那个女子一定会成为秀女，通过选秀成为皇上的妃嫔。亚父说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想要杀皇上的那个女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成为皇上的妃嫔并且让皇上注意到她。既然想要成为皇上的妃嫔，那就不应该对穆王存在一丝半点的想法才对。而且想要皇上注意，那就更不能将一丝一毫的感情放在穆王身上。

亚父说了，那个女子还不知道相思无涯介入，而且还不知道她的想法已经暴露。既然如此，那个女子就没必要装样子对穆王有意，做那些无用功了。

穆王所说的那么多类人，只有群臣的女儿可以排除。朝廷重臣的女儿，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像宇文姐姐那样。不出去，就接触不了什么人，而且，她们的教育，决定了她们不会害无宸哥哥。毕竟现在夏南国的群臣都还算安分守己，自己家族没什么能力夺取皇位，也没有能力联合其他国家夺取皇位，皇帝一死，夏南国大乱，于他们而言，一分好处都没有。所以，他们不会教女儿杀皇帝。

“夫君，青楼……我能去青楼玩么？”

“不可以！”晏无殊一口回绝。

“为什么？”秦潇兮不满了。

“……”自家小王妃连男女之事都还不懂，去那种地方会被吓到的……“潇兮，去青楼干什么？”自家小王妃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他只能软了语气问。

“去看看花魁啊……直觉告诉我，那个想要害无宸哥哥的人，要不就是青楼的，要不，就是城主的干女儿。”来路不明的人，都有嫌疑，不过……“话说，为什么会有人害无宸哥哥。”无宸哥哥明明就是一个好皇帝……

“不是为了谋权篡位，最大的可能是，晏无宸招惹了哪家的女子，始乱终弃。”所以，人家报仇来了……

秦潇兮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

“那我可不可以去青楼玩。”还是同一个问题。

晏无殊刚打算不留情面地回绝，可是，一想起司书在这里，那个“不可以”就说不出来了。司书很能闹腾，而且和潇兮的关系最好，要是他不带她去，她让司书带她去，那岂不是更糟糕……

“潇兮确定要去青楼？”

秦潇兮重重地点头。

“可是如果是参加选秀的青楼女子，这个时候，是不出来招呼客人的。”他企图打消她的想法。

“我不去看花魁。我只想知道，青楼女子大部分是怎么样的，看透了她们的行事作风，我就可以判断选秀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是普通的青楼女子。”若不是，眼神就是最大的破绽。

“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晏无殊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答应带她去青楼。

只不过……人生第一次去青楼，不是为了寻花问柳，而只是带着自家小妻子去玩……

“就知道夫君最好了。”秦潇兮笑。

晏无殊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的话，他不置可否。若是司书答应了她，她要说的，应该就是“就知道司书最好了”。小姑娘的世界，就是那么简单。

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侍卫惊呆了。他们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穆王……竟然答应了带小王妃去青楼？！去青楼就去青楼嘛，带上小王妃是闹哪样？！

有些人，拿着扇子像白面书生；有些人，拿着扇子像风流才子；有些人，拿着扇子像纨绔；有些人，拿着扇子像流氓。

而秦潇兮，打扮成男子之后，拿着扇子，一整个纨绔。她就不明白了，为何司书可以那么像白面书生，她怎么也装不出那种感觉……

青楼，和花船，是两个差不多的概念。但是，比起花船，她还是更喜欢青楼，因为她不会游泳。要是不小心出了意外，那就完蛋了。

由于接近选秀，青楼里那些要参加选秀的秀女都被雪藏起来了，不出来待客，所以青楼的生意，也冷清了许多。

晏无殊挑的是夏南国皇城第二大烟花之地——烟雨楼，因为第一大烟花之地是花船。

烟雨楼出了很多任花魁，几乎每一任花魁，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这一任花魁，被扔去当秀女去了，所以接待他们的是烟雨楼的上一任花魁。

秦潇兮不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而青楼，最浓郁的就是胭脂水粉味。就算到了单独的雅间，也还是一阵一阵的胭脂味飘过来。

除了上一任花魁，秦潇兮还点了四个女子。每个女子，都有独特的风格，当然，不变的是，再怎么独特，还是一身的胭脂水粉味。

上一任花魁被指使去弹琴了，而秦潇兮亲点的四个女子，正排排坐着陪秦潇兮聊天。

虽然，她们也很想服侍这两个带着半边面具，却依然英俊不凡的公子，但是，奈何那个年纪较大的公子浑身散发着冷气，不让她们靠近。

“四位美人，你们来烟雨楼多少年了？”秦潇兮笑眯眯地问。

她都能为了看美人在王府门口站一个时辰，那么，当美人在她面前任由她看时，她笑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还是太像纨绔子弟……

“这……妈妈不让说……”青衣女子犹豫道。

秦潇兮眯着眸子，眼角余光关注着那个弹琴的花魁。

她摇着折扇，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什么都没做，就拉着穆王离开了。当然，离开之前，还留下了银子。

两人上了自家马车之后，晏无殊看着那个沉思状态的小少女，问，“潇兮，看出什么了？”他还以为，她会在那里待一整夜。

“唔，看出来了。”秦潇兮摇着折扇，不怀好意地笑，“太容易看出来了。”都看出来了，她才不要待在那种地方，那种味道，太难闻了。

“哦？潇兮看出什么来了？”晏无殊好奇地问。

“青楼女子的一个通病，喜欢浓妆艳抹。就算是长相很不适合浓妆的人，也化浓妆掩饰自己。而且，她们不喜欢别人问她们在青楼待了多久，因为待得越久，在别人看来，就越不干净，就算是花魁也如此。”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秦潇兮嘴角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所以，每个青楼女子，都问一问她们进青楼多长时间就好了。”

“聪明。”晏无殊夸赞。

烟雨楼是相思无涯的产物，绝对不会混进心思不纯正的人，他不担心有人会演戏来混淆自家小王妃的视听，所以，自家小王妃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们两人一回到王府，司书就把他们带去了墨磷的寝室，据说，有别的消息到了。

由于王府没有客人住的地方，墨磷一直都是住在主院的偏房的，那里，虽不算大，但好在“五脏六腑”都在。

晏无殊和秦潇兮到的时候，墨磷正悠闲地坐在桌子前煮茶。

司书把门关上，三个人落座之后，墨磷才悠悠开口，“我确定了一些事情，青楼女子都有嫌疑，而各位城主的干女儿，嫌疑排除。至于那些江湖中人，还不清楚。”

“为什么？”秦潇兮问。

“因为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确定她们没有任何理由杀晏无宸。”

“好吧，所以，现在，青楼女子和江湖中人有嫌疑了。”不枉她忍受了那么久的胭脂水粉味，去探望青楼女子。

“对。而且，烟雨楼出来的可以排除。因为烟雨楼每个女子的信息都有记录，我也查过了，那些人没可能。”司书道。

“还有，确定了是情杀。各国的女子杀手组织不多，相思无涯和每个组织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联系。莫尊试探过了，没人买那些组织杀晏无宸。至于其他组织的女子不多，而且都不是高层，也没能力杀晏无宸。既然没有人买晏无宸的命，那就只能是晏无宸自己做的孽了。晏无宸身为一国之主，有微服私访的时候。相思无涯调查过了，有一次，晏无宸到江湖玩，招惹了一位女子，当然，是那位女子自己贴上来的，晏无宸当时只想好好玩耍，也没拉下脸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