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第一行字，整个人呆滞在沙发上，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上面写着：此契约为杜绝白茕小姐再次逃跑的可能性所准备，时效不限。

肖战：怎么样，签还是不签？

肖战把笔递到她的面前，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看着她。

白茕：你，你怎么……

她还是不懂，或者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眼前的人像是突然转变了一样，仿佛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本人似的。

肖战：你想知道，这是我什么时候准备的吗？

肖战摸着桌子上的文件，眼底略过一抹失落。

肖战：就在圣诞节的第二天……

白茕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天的情景她从来不敢回忆，再被眼前的人提起的时候，依然会觉得胸口血流如注的疼。

肖战：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离开，那天你明明在现场，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想起那天的事情，他依然对她存在埋怨，他一个人在雪花飘落的夜晚，无论是全身的麻木还是冰冷的空气，都抵不过心脏处的疼痛。

白茕：我……

她欲言又止，脸上带着一丝惊慌。

肖战：你怕了是吗？

肖战看她无措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

肖战：你根本没有跟我公开的打算，你觉得我不过是一时冲动，而你……也没有准备好跟我一起面对曝光的生活。

他说完，脸上有一种惨烈的挫败感，低着头看向地面，声音里有些哽咽。

一个人面对大众的孤寂，一般人从来不懂，就算他站在被人拥簇的光芒下，却也在深夜里过着独自一人空虚的生活，稍有不慎也会面临从未有过的低估。

他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那个人，但是白茕却在他欣喜若狂的时候逃走了。

白茕：肖战……

白茕伸出手，想要碰触他，却有在半空中蜷缩回来。

她拿出手里的笔，终于像下定决心了一般，蹲在地上，伸手把文件往自己这边挪了几下，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看到肖战落了泪，水滴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地上，像山间的清泉落在地上，在寂静的深林处发出回声……

而她的心便如那寂寥深处的森林，将那淙淙的山泉声全然接收。

这样的情景在之后的很久很久，都埋在白茕的心底。

肖战：……你不看内容吗？

肖战看她签完，有些无奈的看着身旁的人，觉得她怎么一如既往的好骗。

白茕：签完再看，不行吗？

白茕眨了下眼睛，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碰触身边人的皮肤，她往旁边挪了挪，伸手碰了碰他桃花眼尾处的一抹艳丽的红色。

这个男人，便是她生命中的劫。只要他红了眼眶，自己终究是拿这人无可奈何，任他予取予求的。

她想起有首歌里面的一句词：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她白茕亦是如此，会被眼前的人迷惑，会被他的脆弱利诱。

肖战一把抓住了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挑住她的下巴，手指在她的唇上描摹，因为哭过的原因，她的唇瓣带着饱满的红。

肖战：你知道你签的是什么吗？

他将人粗鲁的搂在怀里，头抵着她的额头，跟她鼻尖对鼻尖，眼眸对眼眸，睫毛几乎搅在一起。

他满怀急切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喘着气开口：

肖战：这是你的卖身契。

白茕：……

白茕睁大了眼睛，伸手再想去抓桌子上的文件已经无济于事，因为她的手被人抓住，跟她紧紧的十指相扣，接着便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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