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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与炼金术师——纯白的约定(二)

  

第一眼望去,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插话。

她身穿板甲和显厚实的衣服,一头黑亮的秀发垂落在胸前。令人误以为是黑色瀑布的偏偏长发非常顺直,甚至有点引起娜塔莎嫉妒。

五官、脸型都相当标致,她无论放到哪里都能获得“美女”的评价。

一般而论,佣兵中女性本来就少之又少,美女自然更不用说。突兀出现在二人身旁的她,简直是能被误会成幻影的存在。

她腋下夹着一个丑陋的面具,那东西的作用一目了然——某种用来保护头部的头盔。

难怪之前发现不了她,因为带着面具啊。娜塔莎恍然大悟似的吞下口水,并回答了一声“先坐下吧”。

银发炼金术师说完,她——安德丽雅坐下自报姓名,放好头盔。

刚经历过黑暗画面洗礼的娜塔莎见到安德丽雅,仿佛看见了天使。娜塔莎总以为佣兵团里不会有美女,很多事实却都否定了她的常识。

她真觉得女人在这个时代若有一技之长,最好是跳舞歌唱等技能,而非战斗。

当然了,娜塔莎也认为自己没资格对其他人说这话。毕竟自己又是血族又是炼金术师,还和金发佣兵、黑修女、宛如红莲的剑士一道,怎么都是最不合自己认知的反面教材。

同样,她不否认只要拿上剑,女人没有绝对比男人弱的理由。

“能不能帮我送些东西呢?”

安德丽雅拿出一个皮袋与小纸盒放到桌上,并告知了两人要送到哪里。

娜塔莎很诧异,怎么转战各地的不死佣兵团会有想寄送的东西?

不过一听到皮袋里散发出的琅琅声响,有些守财奴的娜塔莎绝对听得出这东西的真面目。

钱袋。对,是钱袋!娜塔莎最喜欢的钱袋!!

只听见钱袋的撞击声,银发炼金术师都不禁两眼放光。她轻咳两声,直白了当地伸出手。

手掌朝上——她的动作代表“把好处拿来”,一种再常见不过的手势。

等价交易。送东西不难,但不代表不需要付钱。

“啊,请看看这个数,你们觉得怎么样?”

安德丽雅从钱袋里拿出相应数量的钱币,而这个数量刚好超过娜塔莎预期。

在不影响艾莉丝的情况下,做些能收钱的工作也不错。作为队伍里管辖资金的人,娜塔莎又怎么会放过赚钱的机会?老实说,她之前都想过把伊丽莎白公主送给王室,因为那能得到一大笔钱。

她理解丝麦尔的态度,最后对伊丽莎白公主算是持中立态度。

“你们聊吧,我对谈生意没兴趣呢。”

艾莉丝退出安德丽雅与娜塔莎的生意交谈,仔仔细细雕刻起小东西。

“不好意思劳烦两位贵客了。如果觉得钱不够,我可以加。”

“真的吗!?”

“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请务必交回我的家。”

安德丽雅低头致谢,随后拿出更多钱币放上木桌,推到娜塔莎手边。

娜塔莎理所当然收下钱币,然后自信地回复了“没问题”这句话,而她视线的余光则在安德丽雅的双眸中。

银发炼金术师正注视着那对黑色珍珠似的无瑕眼瞳。在不含一点杂质的黑色里,异样光辉持续辉映着。不,那应该说是闪亮的希望吧。寄宿着温和光辉的双眸,向倒映在眼中的银发炼金术师投以最大的希冀。

安德丽雅绽放出笑容,激动地说着“非常感谢”。她的微笑成为挺立在这个暗无天日空间里的光芒,铺满在焰色双眼的视线之中。

相比污秽不堪的空气——

比起佣兵们和陪侍们又淫又乱地起哄——

位于这仅有昏暗灯光勉强照亮的地底——

无垢的白花,在地下酒馆、在这狭小世界里绽放着。

“等等......”

娜塔莎搞不懂了,她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为什么这种人会来到不死者佣兵团?她为什么要戴上丑陋的头盔假装男人战斗?

此刻,银发炼金术师一头雾水,她无法想象一朵纯白的花会待在这里。她迫切想知道真相。她想探寻真实。这股焦躁从刚才开始在她心里蠢蠢欲动,如今已按奈不住。

好奇心根本抑制不住。脑中涌现出各种可能性的娜塔莎收好钱币,故装冷静地问道:

“你怎么会当佣兵?明明有更好的工作可以做吧?话说,你是为了给父母赚钱吧?”

谁知,安德丽雅摇了摇头。她稍微沉下了脸和视线。

微笑的嘴角拉直,秀丽的脸上露出浅淡的哀伤。

“我十九岁的时候,村子被从属黑暗的怪物袭击,那一天我就没有父母了。爸爸是个伟大的人,他为了掩护我们逃跑拼死战斗,而妈妈为了保护我,被魔兽杀死。”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种问题!”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娜塔莎立刻叫停。只不过,对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安德丽雅在充斥着污言秽语、又淫又乱叫声的狭小世界里诉说着过去。

“没关系,我知道炼金术师喜欢探寻真理。大家都说我是个漂亮姑娘,但我没有任何属于女性的天赋,对刀剑之类却更感兴趣。我不喜欢自己笨拙的双手和双腿,也不喜欢唱歌,在爸爸妈妈过世后,就过起佣兵生活。”

“这......安德丽雅真的没想过其他工作吗?”

‘如果是女人的话,就不可能赚不到钱。’很多人都不怀好意地告诉我赚钱方法。但我不认为那样适合我。我有自己的意志,我可以选择属于我的生存方式。”

安德丽雅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十分倔强,有如坚石般强韧。

“我想着成为爸爸那样强大的人。抱着这种想法,我戴起丑陋的面具,穿上好心商人送我的板甲,掩盖自己的女性身份在各地流浪。几年后,我来到这座城当雇佣兵的时候,刚巧救了‘那家伙’。”

“那家伙是谁?”

“我爱的人。”

毫无疑问,这句话更能激起娜塔莎的好奇心,她恨不得窜进安德丽雅心里一窥究竟。只是考虑到现实情况,她强忍住这股冲动,继续认真听安德丽雅讲述。

“那一天,大量盗贼团混入参加斗技场的人员里,展开了一场大洗劫。‘那家伙’的家里做花卉生意,对盗贼没有一点防御力。由于我的来晚,‘那家伙’一家已经都被杀掉了。我虽然救了‘那家伙’,却救不了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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