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上前，一下又把刚翻过来的尸体翻了过去，然后挥手，指了指四周，亲兵开始一具一具的翻尸体。把尸体都翻到正面。他们等着，十分钟左右，尸体开始陆续的翻回去，回到趴着的状态。整个河好像再翻牌九一样。

张启山冷冷道，

张启山：副官呢？

万能：副官去追梦参谋了，现在还在下面做检查。

张启山：等他上来剖尸。找具干净的抬出去，留一个人等梦参谋上来做接应，其他人把这里给我翻个底朝天，老八。

张启山一脚把边上的一只踢翻，又露出了一个往下的矿洞

张启山：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下都有洞。

齐铁嘴：这是偷矿的。

其他的矿脉挖尽之后，有些矿工会私挖到其他人的矿山的下面，偷一些边角料的散矿。齐铁嘴也踹翻洞口边上的铺，在下翻出几个簸箕来，摸了摸里面的粉末：

齐铁嘴：这个矿是蛇眼石矿，湘西这里有特别好的蛇眼石，有人盗挖。

张启山：为什么要挖到河上来，挖到底下矿脉不就够了么。挖到地表这大动干戈的。

齐铁嘴：佛爷，你有所不知，好的蛇眼石非常珍贵，他们挖这个洞，是和上头的矿工有默契，在筛矿的时候，把好的挑出来。从洞里丢下去，下面有网兜。有接应从下面运出去。这在当地是要被私刑剥皮的，土司之间贸易往来，蛇眼石是大头，这种行为触犯了土司的利益。

张启山点头，抓了一把簸箕里的东西，莹石就是夜光石，鱼眼石或者蛇眼石，在海中或者山中有这种石头，因为晚上发光会吸引很多小鱼和昆虫，在陆地上会因为昆虫剧集而吸引来蛇类。湘西确实产这种矿石，有意思，中国古代很多墓葬讲一个奇字，如果在莹石矿山底下有古墓，不知道是何样子。

暮时分，张老倌和我回来，将老头五花大绑丢在张启山面前，那老头一脸麻子，低着头瑟瑟发抖。

张启山：你没事吧？

我拍拍手上的灰摇摇头

梦樱焕：没事

张启山松了一口气

张启山：没事就好

张启山想到这里土司的私刑，大概也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害怕。一边的副官却还是没有上来，派下去的人也没有上来。我不免有些担心。

其他人将整个营地查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张启山一把火把河床烧了三四里地，看看熊熊烈火犹如河流一样流淌出去，齐铁嘴也算是放心了。现在留下的尸体，唯独就是单独搬出来的一具，等副官的这段时间，齐铁嘴把这具尸体翻过来，尸体自己趴回去，已经八百回了，张启山觉得再弄下去尸体该跳起来骂娘了。

梦樱焕：对了，算命的这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齐铁嘴无奈的摊了摊手

齐铁嘴：唉，我也不知道啊！不然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边上的亲兵奇怪，就问他干嘛，齐铁嘴说：

齐铁嘴：这兴许就是日本人的秘密武器，你看，把两具尸体背靠背绑在一起，它们就会一直翻滚下去，如果在上面绑上炸弹，在战场上，那是多么可怕？

梦樱焕：它们每次翻身都是一个方向么？如果不是，那不是有50%的机会，往自己阵地翻滚？

齐铁嘴这才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启山一边盘问那个老头，一边等副官，老头什么都不肯说，只说一句他自己冤枉的，他没有偷矿。至于这里死人和之前营地发生的事情装作不知道。

僵持了一段时间，张启山越发觉得副官的情况不对，也没有了心思。

梦樱焕：唉！小副官怎么还没上来？

这老头看张启山在矿洞口有些不耐烦。忽然问道：

万能：这位爷，你该不是有朋友在矿下？

梦樱焕：是，就是后来陪我下去的那个

我有些激动，怕张日山因为我的莽撞而出事

张启山冷冷的看着他，握住了我的手让我放宽心，老头立即觉得自己失言，马上低头，张启山冷冷道：

张启山：有什么话快说。

老头摇头，一下不敢说了，张启山看了一眼张老倌，张老倌上前揪住他，张启山蹲下来盯着老头的脸：

张启山：说，不说，带你去矿下看看。

我本想阻止毕竟那是个老人，张启山这么对他有些不太好，可是我为了张日山还是忍住了

老头一下强直了，拼命摇头：

万能：爷，爷，不行啊，爷，那边的矿洞晚上不能进去。你赶快让你朋友上来，天马上要黑天了

齐铁嘴：？

梦樱焕：为什么？

听了老头的话我不免一颗心有悬了起来

万能：咱们不分，这矿洞分，这边的矿洞晚上绝对不能进去，进去就找不到了，老一辈的人都说这矿洞挖到一定的深度，这山就活了，晚上它要吃东西。爷你千万别不信，你看看这儿死多少人吧。你别以为外面死的人多，大部分人都死在下面了。

我转头往矿洞里下，确被张启山抓住了领子

张启山：你去哪？

梦樱焕：我去找张日山

张启山：不行！在这好好呆着！

梦樱焕：我必须下去！副官是因为我才下去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张启山：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的往前走，忽然脖后一酸，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张启山抱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歉意

张启山：对不起，阿焕，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放心我会把副官找回来的

说完叫来了一个亲兵，交代好一切，又走了过去

因为我的事情张启山听不下老头的话，他摇头：

张启山：让他闭嘴。

说着做了手势指挥，有人背起尸体，他带头原路从矿洞下去，一路下到底下，底下已经一片漆黑，火把照射下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他大叫了一声：

张启山：副官！

跟下来的人也叫，声音在墓道中回响。

紧接着，他似乎又听到了什么，摆手阻止了所有人。

那老头还在倔强一直求饶，一看手势也安静了下来，在所有人的静默中，他们听到了从矿洞的深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是连续的，高高低低，不是说话，竟然是有人在唱戏。

张启山：故弄玄虚。

张启山心中好笑，齐铁嘴靠上前来：

齐铁嘴：佛爷，未必，你听听这词，这是二爷的曲。这是编排过的节目，是冲咱们来的。

张启山不通戏曲，也听不出来，让手下在墓道中一个一个的去听，找到了一个往下的矿道，唱戏的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他抓来老头问道：

张启山：这条矿道，是通往哪儿的？

老头听着曲声面如土色，说道：

万能：这矿下通着个大洞，洞里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道观，最开始死人，就是从那儿开始的。

说着老头忽然看到了齐铁嘴的百宝袋子，愣了一下，看了看齐铁嘴，看了看袋子：

万能：这位爷，您也是齐门的风水先生么？

齐铁嘴皱眉点头，老头马上磕头：

万能：可算等到您了，我的爷啊，您的先人早先来到这里，让我有话带给爷。

齐铁嘴心中一动，心里也不知道老头是什么意思，顺势就问：

齐铁嘴：什么话？

万能：您的高人说，这摊活您得倒过来看，还有——

他凑道齐铁嘴耳边开始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