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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如故

灵魂摆渡黄泉之过客 安于修 3154 2019-10-29 17:13

  

门里的摆设与外面的豪华程度相成正比,就连桌子都是镶金边儿的。

瓷瓶花摆之类的碉楼画阁,楼梯是实木的,墙壁上还镶嵌着夜明珠。

都一看就能看见头顶的天窗,二楼是回形的,就像是凌空漂浮的上面的一样。

仅有几颗柱子支撑。

一进门便看见摆在正前方的台子,上面是一堆堆的布帘儿。

布帘儿里传来声声丝竹

闫子衣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他们坐着的那个人,该如何说呢,那便是有些清高有些自傲的类型。

还没看见真人,闫子衣便认定这不是个好相处的。

闫子衣:我说,你认识这人靠谱不靠谱,如果不靠谱就别乱往营地里带。

闫子衣:现在是危险时期,任何人都可能是奸细

连鑫:我懂我懂

连鑫:我只是交个朋友,不会将老底全交出去的。

闫子衣:那你交朋友找我来干嘛?

连鑫:哎呀,就是觉得你们一定能臭味相投。

连鑫:他也爱喝酒。

闫子衣:……

后来自己在他心里就是个酒鬼吗?只要会喝酒就能跟自己成为朋友吗?

她虽然爱喝酒但是从不因为喝酒耽误别的事情,而且她一般的时候喝酒只跟朋友喝,不认识的人想跟她喝酒都没地方喝去。

她交朋友向来不是只看酒量的。

两个人的声音非常小,就算坐在那里那个人的内力高强也没有听到半点儿。

连鑫:易兄弟!

连鑫转过头就去喊他,拽着闫子衣就往里面走。

而坐在那里只看见一个背影的人,此时也回过头来。

看见他那一瞬间,闫子衣愣了。

这个人该怎么形容呢?若说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是白无常,那么这个人却整个人都是如雪一般。

不过在强大的美貌都不至于让闫子衣如此带愣,他只不过是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

连鑫:没有来我给你介绍,这个就是我们东家!

连鑫非常自来熟的拉过那男人,这时候闫子衣已经彻底的将男人收入眼内。

易潇:见过姑娘

男人是那种私人高傲但是却彬彬有礼的人,这一点去和记忆中那个人不一样。

可是仔细想想当年他们初遇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这种态度。

闫子衣:公子不必多礼。

闫子衣:我见公子与我故人十分相似

闫子衣: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往何处?

易潇:在下姓易名潇,字子豪

易潇:我并未见过姑娘。

易潇:应该不是姑娘的故人吧。

闫子衣:是嘛?

闫子衣:原来你叫易潇……

闫子衣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灼灼其华,与桃花站在一起却显得桃花失了颜色,那一年江南烟雨飘摇,花灯节上公子游船,拂世之剑,浑浊之诗。

一剑一招走天下的人后来不见了,白衣胜雪的公子却被染红了头发,手中的人命于手中的剑来说,不是罪孽,却是救赎。

当年他死的轰轰烈烈,数不清有多少女子为他香闺泪洒,又数不清多少风流才子扼腕叹息。

只可惜他本不该流于人世,便是归了天下也是如一叶孤舟,渺茫于山海之间,却又如孤舟之上的明月。

那一次江南下了半年的雪,不知有多少人惋惜他的离开,上天送葬,他却连一个衣冠冢也没留下。

世人皆道他死了,却没有找见他的尸首,他跌落的那片断崖,被某些人铸成了雕像。

一个不该属于世间的人,却被人强行留下了影像。

闫子衣必须得承认,如果当初她先遇见的是这个人,说不定她对他的感情就不再是朋友了。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她心里还是白无常在,白无常是无可替代的,就算她有多少次东西,但是一想到白无常的一举一动,便马上都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她不是一个好的伴侣因为她时刻都在将白无常与别人做对比,可是她又是一个好伴侣,因为她觉得所有人都比不上白无常。

而眼前这个人闫子衣万万分肯定他就是他。

除了那个人,她不觉得还有任何人的眼睛里能够透露出那种遗世而孤立的感觉。

闫子衣:我与公子似是旧识

闫子衣:不过这都不重要。

闫子衣:今日我见公子如见故人,心中甚是欢喜。

闫子衣:不知道公子可愿意陪我喝一杯?

也许是闫子衣的眼神太过于专注了,连鑫竟然有些误会。

他传音给闫子衣道。

连鑫:我说你不是有白无常了吗?你可别见异思迁。

闫子衣:并非,这是我的故友。

连鑫:你的故友可真多。

闫子衣:是啊!没想到我都有这么多朋友了。

闫子衣:当年满以为我会一直是一个孤家寡人。

闫子衣:原来仔细想想我早已朋友遍天下。

连鑫:诶嘿,朋友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

连鑫:朋友多未必是坏事。

那公子模样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

易潇:若是姑娘不嫌弃我,便陪姑娘喝一杯吧。

易潇:

男子伸手请两人坐下,又亲手为两人斟满了一杯的酒。

这酒是连鑫渡劫的时候在人间收集的,他不知道名字,只是喜欢这酒的刚烈。

如今这座伪装的酒店里只卖三种酒。

一种就是这烈酒,初甜后烈,喝下肚子之后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人心里暖和。

有一种比较温柔的酒,是用桂花所酿,带着江南的柔情。

那是连鑫做人时故乡里母亲最爱酿的一种酒,他母亲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虽说不是大家闺秀,可是一身的规矩,从小将他管束的非常拘谨。

后来还没等他去从军,母亲便病逝了,父亲变成了一个酒鬼,家里没有钱财,父亲便将他卖进了军营。

当时他才14岁,还沉浸在母亲过世的悲痛里。

虽然后来一点一点在军营里闯出了名堂,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想象一个14岁的少年到底受了多少苦,才能在军营里迅速的站稳脚。

最后一种,是埋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

当年他在人间有一个妻子,他们早早的相约18岁那年成亲,女方的父亲酿了十坛女儿红。

埋在两家中间的那棵树下。

他从军后,那女子便嫁人了,后来,后来他战胜了敌军,回到了故里。

原来父亲早就死了,他站在那棵树下哭了好久,轻轻地为父亲添了几把土。

再后来他便在那树下挖到了那十坛女儿红,原来她嫁人之后,这坛酒却没跟着她。

当时正是他了结生命的前一天,已经接受了全部的记忆,可是在人间经历的种种却深深埋在他心底。

他永远记得有一个叫阿芳的姑娘说过要与他一世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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