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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24975 2019-11-02 12:54

  

“这事轮不到我们头疼,把墨西哥佬的案子转交给FBI就行。”老奥斯本扛着他的防弹衣和猎枪卷成的长条,等待那边警察交接。

现在还没法独当一面,但是疯狂汲取经验的雅听到这话点点头,她隐约记得听雪待说过,联合国武装力量,不方便干涉正常主权国家的国内事物。

至于地方警察局,他们目的只有那个通缉小哥,这墨西哥佬和后面的整个黑恶团体,那不是他们这种地方警察能解决的。所以求那群不干人事的FBI赶快接收。

至于那个被抓的通缉犯,目前会被暂时收押,享受热饭硬床抽水马桶无遮无拦的待遇,然后再就是漫长的诉讼过程,反正大体上美国司法效率也就这样了。

“不过,觉得这件事情只能参与一半,挺遗憾的。”雅拿瓶矿泉水,也不知道是想喝还是想漱口,最后干脆丢了回去。

你要说雪待不关心这件事情,也不恰当,但是他也相信以家属队那群人的能力,解决个把逃犯完全不是问题。因此雪待将自己的关心限制在了监听警方通讯的程度上,仅此而已。当他得知事情已经较为圆满的结束时,正在断头台的机舱内,监督NEXT支队的日常对抗训练。

见没人受伤,雅也没事,雪待偷偷在网上找风评最好的蛋糕店,定了个蛋糕下班的时候带回去。给他的印象特别深刻的是,这家店的蛋糕没有天花乱坠的名字,都是蛋糕类型+编号,而且蛋糕造型比例精确的像是用了千分尺。

对了,还要去幼儿园接儿子,这也不能忘了。至于小仓鼠,现在就先在要塞内打杂,等下个学年开学再给塞进学校里。

顺带一提,最后雪待买的十寸蛋糕,在吃庆功宴的一群人的围攻之下,存活时间没有超过十分钟。

如果有那么一次机会,可以让老夏侯再次选择,那么他会不会在第四次围剿之后,离开中央苏区回希特勒德国履行日耳曼人的义务,哪怕是被王明同志打压的只能去喂马。

当然还是会跑回德国,因为当年的王明就和现在这些“我的祖国有点甜”的王八蛋一样让人感到厌恶。

为啥老夏侯会在睡醒之后看着天花板想这些?也没啥,他刚才睡觉的时候梦到了还是个孩子的林育容,直到冰璃来敲他的房门他才起来。

“仪,起来了吗?人都到齐了。”冰璃不温不火的声音从房门外飘来。

“起来了,等一下,我马上过去。”老夏侯顶着偏头疼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凉水喝了,让脑袋恢复了些活力。

“很多事情,开始了,规模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老夏侯在机库里是这么和增援来的飞行员进行战场动员的,“就像这次演习,原本我说就我和老伴两个老骨头过来玩玩散散心就行了。”

老夏侯我们另当别论,但是那群老飞带着的新飞,扫了眼脸上连皱纹都看不到的冰璃,差点没法直视“两个老骨头”这句话,总之继续听老夏侯唠叨下去。

“但是显然,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对演机会,我也不打算放过这个对演机会。所以嘛,这演习规模就不能是几个人随便玩玩了,都给我好好的打!”

就如之前小夏侯所预计的,或者说一开始就是老夏侯希望的,老金毛以个人身份(一群IAC将领集体翻了个白眼)参加金头盔殴打小朋友。最开始呢,是外蒙古的机群响应号召投入战斗,引起的反应就是他们的老邻居兰州小军区的空军部队,嗷嗷就跑了过来厮杀一场。

然后随着远东军区和北部战区加入对抗阵营,所造成的效果就如同滚雪球般,现在只要贝加尔湖一带有机影出现,长江一线的战备机组就闻风而动。被留下来维持日常海域巡防的部队也心生不满纷纷请战,最后也演变成了各部轮战。

现在双机机组对抗已经是小意思了,一个作战空域塞满了三十多架战机都不是不可能。诸如歼-20和魔狼这种隐身战机也加入到了对抗中。并且多利用自己的隐身优势,进行长途奔袭袭击机场,或者和其它型号战机配合进行伏击。大体上,依然免不了让双方有种,自己在殴打自己的错觉。

至于老夏侯,他还是没开上魔狼,并且依然在敌营的正中央,唯一的差别就是派来了一批飞行员以应对接下来的红剑演习,是的今年红剑没来得及演,索性就和金头盔一起搞了算了。

老夏侯今天拿到的对抗剧本,则是比较像是传统的训练对抗,限制了对抗规模,飞行高度,还有范围,不过依然是自由交战,并且在末尾有标注随时有变。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还在跑道上等待滑跑顺序的时候,老夏侯就在通讯频道里这么对冰璃说道。

冰璃的起飞顺序在老夏侯前面一位 ,这个时候已经在起飞跑道末端待命:“倒不如说你每次行动,都会离原定目标越跑越偏。”

老夏侯顿时额头发黑:“少说不吉利的话,你和你的小队当心些,随时准备靠拢。”

“了解,利刃01,准备起飞。”

老夏侯目送冰璃带着老飞们起飞,想想留给自己的这批新手就觉得头疼:“好了,孩子们,按照顺序升空,慢慢来这次我会飞的克制点。”

然而,实际升空之后,两边就进入了孤立状态。通讯与数据链被切断了,而且不光是他们的通讯,导演部也切断了IAC这边的通讯与数据链,IAC这边演习比美军那种恶意增加难度要来的公平多了。

不过说归说,反应到老夏侯这边现场部队情况就是,除了短距通讯之外联络不到其它友军,IFF应答机倒是依然在正常运作,不过那需要贴到一个相当近的距离才能进行识别。

老夏侯扶额:“现在所有雷达上出现的单位都标记成未知,保持警戒。眼神最好的那个,飞到高处去,现在你来充当紧急预警。”

虽然情况看着很考验人,但是稍微想一想,这种掐了所有人通讯和远程引导的科目也不是挺稀罕的事情。再说了,最差不就是他们把雷达和IFF也给掐了吗?目视确认目标,可视距离内狗斗,他老夏侯又不是没打过二战。

好吧,不管他老夏侯打没打过二战,这群新飞倒是开心的很,本来嘛,每个飞行员内心都有一颗狗斗的心。虽然你搁在现在还玩狗斗,那简直就是找不痛快。不过现在有了玩狗斗的机会,怎么能叫人不开心呢?

不过老夏侯还是惯例叫他们注意敌我识别,也要注意用眼睛判断敌我。现在这个鬼情况,接下来安排会演变成友军冲突或者敌军伪装识别信号,他都不觉得奇怪,甚至做好了民航机误入演习区域的思想准备。

很快第一批不速之客就登门拜访了,一个双机编队进入雷达范围,而且看架势不减速直冲过来,就不像是有什么积极的企图。

最终确定来袭的是IFF应答,和预警战机目视确认,飞来的是两蓝蘑菇(IAC空军的涂装)。

老夏侯也懒得临阵啰嗦什么保命口诀之类的了,又不是武侠小说:“上面那个长眼,你下来和我编队,剩下两个自个相互掩护,现在开始没什么规矩,别被打下来就是规矩。”

所以混乱但是久违了的狗斗开始了,虽然老夏侯是长机,但是实际在战斗过程中,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掩护自己的僚机。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保证菜鸡僚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是也有了更多机会咬别人六点。而且,在屁股后面有老夏侯这么一号超级老混球,疯狂要锁定你的腚眼时,哪怕前面是个菜鸡也没那么容易被自己锁定。

以及老夏侯的确是换上了冰璃给他要来的飞控,虽然“还是不能满足我的怪癖”,但是至少现在老夏侯飞这种比较轻的歼十一(魔狼的确很重),显得得心应手多了。

不过老夏侯也没自己说的那么轻松惬意,现在的局势就像是巨无霸汉堡,老夏侯屁股后面也跟着一架蓝蘑菇。看对方的飞行风格,只怕还是之前交过手的老朋友。虽然目前的状态是僵持,一时间不至于落败,但是这样的垃圾时间也挺无趣而且浪费油料。

这场比拼谁先犯错,或者耗尽能量的较量,也因为使用相同机型,以及训练战术风格相近的原因,而不分胜负。诚然老夏侯的经验更为老道,但是为了掩护菜鸡僚机,也花费了较多的能量。现在两边姑且算是解除了缠斗,恢复速度(动能)和飞行高度(势能)。

“那两只怎么了?”老夏侯问长眼,因为长眼眼神比较好。

长眼虽然刚才狗斗时比较狼狈,但还是有好好注意战场环境:“他们刚刚躲在了云层背后,估计是想绕道我们后面。”

“正常战术,但是他们别想这么称心如意。”老夏侯骨子里不怎么喜欢钻云层,二战刚开始那两年,飞早期的BF109在云层里被冻坏过引擎,不过最大的影响还是对视野的影响,因为从古到今各种各样的原因,老夏侯极度厌恶视野受限和同盟情报不共享的情况。

“让另外两架加入战局?拖久了恐怕生变。”这是长眼的建议,毕竟来袭敌机就两架,老夏侯他们接战了,另外两架则在外围等待加入战团。至少一开始是这个打算,但是随后老夏侯就让他俩呆在外围警戒了。

“我更担心生变的时候我们没后手,这两架我们应付的了。”老夏侯的命令下的很绝对,雷达也成功锁定了企图绕背的机队。

长眼也继续服从命令,继续充当诱饵的同时防止自己被打下来。而老夏侯也在那两架战机追上来展开攻击的同时,一个滚转果断躲进了云层中。

“别被打下来,长眼。”老夏侯在开始飙飞机之前,如此说道。

十一月的华北,受西伯利亚入侵的冷空气所赐,就算是晴天,抬头看一看总能找到大片的云层。至于老夏侯钻进云里,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方便他去爆那两的菊花。不过你要说,他脱离编队是把长眼给卖了,也不是不对。不过,团队行动,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老夏侯掩护长眼能保证长眼不被打下来,但是他也没那个功夫去解决这两。

当局势陷入僵局,改变战术安排是唯一的选择,而老夏侯这边因为有数量优势,因此选择的余地更多一些。

正当老夏侯要从云层里钻出来的时候,长眼的通讯就串了出来:“注意,我身后只有一架敌机。”

老夏侯当机立断,立刻开始大仰角爬升,一架敌机不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架专门盯着他,准备从更高的地方伏击。

突破云层的同时,另外一架敌机也在进行俯冲,爬升和俯冲的两架战机几乎是贴着交错飞过。老夏侯看着挂着演习吊舱的敌机机腹,有那么一会儿在担心对方会不会故意一压机头,撞他个同归于尽拉倒。

然而对方并没有恨他老夏侯到这种程度,所以一见这情况对方也不扭头去追老夏侯,而是直接俯冲拉开距离脱离交战。如果老夏侯此时开的是魔狼,绝对就追上去几发教科书式的导弹攻击,拿下战斗。但他开的是歼11,所以只能放过对方去救援僚机。

对方也不傻,一看僚机偷袭没得手,也不再纠缠扭头就跑了,这一次雷达上再没发现这两架战机的踪迹。

“保持警戒,演习还没结束。”老夏侯知道带着的这群年轻人打算说啥,并且主动在他们把话说出来之前,就把他们堵了回去。

这群人年轻人也知趣,没多说啥,恢复搜索队形,并且刚才待机的两人当中的一人代替了长眼的位置,升到高空警戒。

“等将来革命胜利了,大家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林育容的脸看着有些不真切,但是老夏侯确定这是林育容。

还能有谁,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老夏侯确认这里是瑞金的讲习所,那会儿他还是这里的教员。从这里秋收的时候甚至可以闻到高粱饭的香味,偶尔还能让人想起高粱酒。

“顿顿白米饭,餐餐有肉吃。”老夏侯给出的答案,就和高粱米一样朴实。

那个时候,无论他还是林育容都没法想太多,他们没有条件想太多。

“你该走了。”林彪突然变得苍老了许多,就和老夏侯最后一次见到林彪那样,“替我给师娘问好,夏侯教官。”

梦境逐渐褪色,短暂的被黑暗笼罩之后,老夏侯醒来,又是梦。他也不知道为何,这次北京之行会让他介怀这么久。

“给。”冰璃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拿着温热的干毛巾,“见你最近总是睡不好,进来看看。”

老夏侯和冰璃是分房睡的,至少一起出差的时候是如此。倒不是说两人感情不好,只是很少有不死者夫妇可以像小夏侯和煌熇一样,总是那么热衷于繁衍后代(而且还TM繁衍不出来)。

老夏侯斟酌了半天的用语,才说道:“我没事,只是噩梦。”

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一摸果然也是温水:“就是我们做梦,比较逼真。”

逼真到他无数次梦到那架三叉戟,还有那架三叉戟的每个细节。

“今天我们没有科目,地勤要大修参演机体。”和往常一样,冰璃了解了一整天的时间表,老夏侯觉得自己快被冰璃宠坏了,就连表都快懒得带了。

“先去吃早饭吧,今天有时间正常吃顿饭了。”老夏侯带着这句每日必有的三思之一,进了洗手间洗漱。

冰璃确定下一步要干嘛之后,也是果断说到:“那我先去占位置。”

“谢了,亲爱的。”

虽然说老夏侯让冰璃决定,今天休息想要干些什么。当然,他也没指望冰璃会说想去购物或者想去看电影这类比较俗套但是常见的选择。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冰璃的选择是去兜风,开着越野上了高速公路,就开始飙车,按照字面意思理解,那车真开的就和装了喷气引擎一样。

等老夏侯觉得该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已经绕了一整圈,飙车进嘉峪关了。

老夏侯记得,冰璃刚醒的时候曾经总结过,现在是个软绵绵轻飘飘的时代(和一千年前相比)。衣服轻的就像是什么都没穿,床铺软的没法形容,棉被里的棉絮细的像是绢布(70年代),就连主食也变成了软软的充满弹性的白米饭。

冰璃曾经很不适应这种生活,直到老夏侯见她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带她去见见自己现在的工作。她才见到了这个年代冰冷和坚硬的东西,吉普和战机。

至于老夏侯为啥突然感慨这些,是因为他看冰璃现在干什么都很开心,虽然外表还总是那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你好像每天挺开心的。”老夏侯喝茶的时候如此这帮说道,关键是他不方便直接说冰璃这是缺心眼的傻乐。

“为什么不开心呢?有家人,有战友,有值得奋战的远大目标,并且目标只要还能活下去就总有实现的那么一天。这是从未有过的美好时代。”好吧,老夏侯确定并且不得不说,自家夫人有些时候真是个缺心眼。

一个令人羡慕的缺心眼,能把她娶回家真是太好了。

雪待发现雅是个强迫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两天发现雅总是在刷新新闻界面,就知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上次那个案子的后续处理。雪待把万圣节开放日的手工活放下,说道:“FBI不会把墨西哥佬的案子放在网络上说的,按照常理两边大概已经达成部分协议了吧。”

雅抓狂一般的挠了挠桌子,然后突然爆出一句特别有雪待风格的话出来:“不能从我们这边出手,悄悄的不留痕迹的把那群家伙赶尽杀绝吗?”

“意外的很呐,这小雅现在学得和你很像嘛。”雪见上校现在手里拿着寿屋出的NEXT扭蛋玩具正在逗炼,不咸不淡的损了雪待一句,“这直线思维都能丢到古典时代去开疆裂土了。”

“雅,所谓联合国武装力量不能干涉他国内部问题,重点不在于做的干净不干净,而在于目标够不够弱。”雪待也只能自己开始教学,自己的锅自己背嘛,“说到底这也是资本入侵的一种,日本军事力量弱小,本身内部资本环境欢迎我们入侵,自然我们可以把日本旧的中间阶层和不愿意妥协的既得利益阶层打扫干净。但是反过来,我们在美国都不具备这些条件,所以不能这么做。”

好吧,雅这边强迫症发作和雪待怎么对自家夫人进行政治教育,我们姑且跳过。

毕竟欢乐的狼人,更符合万圣节狂喜乱舞的节日气氛。现,经过讨论,各连大致上确认了自己的变装主题(虽然集中起来的总体风格,让威尔掩面长叹)。但是具体服装操作还是需要自己拿捏,虽然营部给了各连样稿照着做就行,不过如今这个年代总要来点个性化因数嘛。

张翼其实觉得自己挺好办的,他现在哪个连都不是,没个标准模板。那好办,直接本色出演,变成半狼人,扛着毒刺导弹:“不给糖就导弹!”

陪着他在那胡闹的刘枫,手里捏着手机:“不知道为何,我总想报警。”

“正常,扛着防空导弹上街,是个人见着都会报警。”威尔补充道,“应该和他猥琐的气质无关。”

“你们两个!给点正经建议!”张翼在那儿张牙舞爪,即不萌也不帅,可惜了这货是个逗逼,这个狼人身份在他手里也就杀人比较给力了。

房间的另外一边,小仓鼠正在一个人穿布偶装,而是在采购的恶意之下,他拿到的是个仓鼠布偶装。有个硕大的脑袋和圆滚滚的身体,只让人觉得这个仓鼠缺乏锻炼,需要塞进仓鼠球里每天狂奔几十公里。

反正瘦瘦小小的小仓鼠,穿上肥硕的仓鼠装,拿着南瓜灯,毫无干劲的背剧本:“不给糖就捣蛋。为什么美国人会有这么蠢的节日?”

威尔惯例喝着可乐,吐槽完张翼就来帮小仓鼠决定自己的打扮:“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初级育本,让鬼学会勒索入门以及让死老百姓体味有糖能使鬼听话。”

恰巧这时,营部军需开着叉车推着器材路过,看到威尔连忙把他叫住:“正在找你呢副营长,你要的MRE今天到货了,就那个蓝色的防摔盒子。”

“哦,谢了,开车注意安全。”威尔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去把盒子搬过来,“我万圣节的武器到了。”

“什么武器?就这个MRE?”张翼是闻风而动,甩甩脑袋把耳朵收回去,“这里面是炸弹?”

“新版的飞行员生存口粮,里面都是巧克力还有牛奶太妃糖,当然万圣节用是调整过口味的。”威尔说着丢给张翼一包,然后拿出一个尼龙挎包包装的量给小仓鼠,“来拿去分给朋友。”

“并没有什么朋友。”小仓鼠接过挎包打开看了看,里面一共有十二包的份量,虽然已经丢了包给大狗叔叔。

威尔把剩下的重新包好:“那就拿去施舍给穷人,不管今后革命是个什么路线,但是孩子你现在要记住,收养你的人不是讨别人饭吃的,而是给别人饭吃的。”

虽然小仓鼠现在还没啥这方面的概念,但是他大狗叔叔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记得很久:“你这万恶的资本家嘴脸啊。就算没你们这群食尸鬼,劳动人民也是在创造价值滴。”

威尔抬抬手:“你说得对,但我说的是现在的游戏规则。总之现在那些刚刚够交富人税的中产,每年也就指着这些乱七八糟节,秀一秀优越感了。”

当然,小仓鼠依然听不懂,甚至觉得这身衣服很暖和,想找个地方猫一觉。

总而言之,志雄就是在这么个过节的气氛中,乘坐中型战术运输机抵达要塞。就算是以他的定力,也觉得这些人简直和发了神经病似的。

就这么说吧,他在要塞机库搭建的巷战演习场里,见到这群小兔崽子居然带着南瓜灯头套和粉红毛毛兔耳朵演习,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当然,当志雄在雪待的小办公室里,看到雪待的酒柜上还搭着个罗马首席百夫长尸变版头盔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惊悚了。

“晚上有空吗?”雪待在正经事谈完之后,如此这般说道,按照往常的节奏这多半是约出去喝酒的节奏。虽然这两只酒喝的少,相对而言。

志雄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你休想拉我去做衣服参加你们的神经病集会!”

“你可以不穿丧尸妆,就戴着皮草当旗手嘛。”是的雪待是个罗马狂很早以前就说过了,因此相当于是雪待嫡系的E连还有营部,这次变装就打算走共和国晚期的罗马军团风。

顺带,就目前听到的风声,还有打算出龙虾兵和马其顿重步队的。

“我觉得我提前买机票赶快跑去法国避难算了。”志雄觉得实在不行只能跑了。

“好了,扯远了,晚上去吃饭,就我们这群人,雅和小仓鼠、炼还有雪见上校都去。”雪待最后抛出的是晚餐邀请,也不奇怪,志雄甚至觉得这家伙把别人咖啡杯和酒杯社交的时间,都给并入到餐桌上了。

“在哪吃?”

“菲娜陛下的家庭餐厅。”

“……我还是马上跑吧。”

其实威尔早先觉得自己在营部里并不在“内环”里。根据威尔的准备工作和对日本人的了解,这是一个相当讲究地域化的民族,然后我们来看看三营草创之初的营部工作划分,雪待营长兼任后勤主管,威尔副营长兼任政委,张翼参谋长兼任作训股长,志雄情报股长兼任内务股长,一蹴杂务兼任不管事部长(就是哪边缺人就去哪打杂)。除去他威尔,不是雪待的乡党就是发小,非常浓厚的门阀小集团色彩。

虽然这个小门阀确实有那么几分存在的味道,但是威尔赫然发现,这群没心没肺死皮赖脸的,居然一开始就把他算进去了?!所以,这个完全不是地域性门阀,而是三营的小山头喽?

然后直到今天营长请客吃饭,看到来的是哪些人之后,威尔才逐步又确定了营长所谓的门阀标准。只要能和他尿的到一个壶里就行(中原话),完全不是门阀啊,就是个朋友圈啊!

所以简而言之我们总结一些,雪待这次组织的活动,本质上连兄弟部队里的主官与各级军官都给请了过来,本质上是雪待看着可能呆不到年底新年,部队就要开拔。按照他的直线思维,就提前和大家把些过年话说了,把饭吃了(这到底算年饭还是年会)。

但是从怎么看这个规模和人员构成,都是正儿八经的渡鸦要塞配属军官集会,这会上讨论出个对纽约地区治安管理肃清方案都不奇怪。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这方面话题,毕竟前有抓捕墨西哥佬的事件,这件事还在热点保鲜期呢。虽然军内也有他们主动出击,干死那群amigo的声音。但是主官的意见基本一致,这事处理的好是FBI多拿钱干闲事,没处理好是FBI多拿钱不干人事,干他们联合国武装力量屁事。

另外一层意义上的干我屁事派领军人物,那条欢乐的大狗,张翼这会儿正拿着手机到处拍照。还把雪待等一帮小伙伴都叫上,然后就和一群大男孩一样挤成一堆拍照。如果不是志雄死鱼眼手上还端着奶油浓汤的看着镜头,这张照片就更有纪念意义了。

“话说你这又是忙啥呢?”雪待这个当爹的拍完照还要手忙脚乱的给炼喂食,炼是一个饭量颇大的婴儿。

张翼闷着脑袋在那里笑,嘴都笑成了把弯刀:“留作纪念嘛,这三战危机迫在眉睫,我就怕哪天不注意,我们这有个人突然就连晋升两级了。(死后追晋)”

志雄没搭理这个口没遮拦的,雪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个小圆餐包砸中张翼脑袋,一蹴纯看戏,威尔嘛就是一个和事佬因为雪待再教训下去,张翼借机就要把所有人东西都给吃完了。

雪待头疼的按着太阳穴坐下,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和这条犬科人形生物较真,但是每次都会想把个当量足够大的玩意糊他脸上。

至于张翼,这么说吧,现在桌上就志雄主菜没有在刚才的教育活动中,被张翼啃一口。看那货躲避雪待追杀是围着桌子跑,志雄就知道他要干啥。

不过三战嘛,志雄也不是没考虑过他们这群人的生存几率,总体上来说,不会没危险但也不会太危险。这儿的基本上都是老兵油子没那么容易死的。

反正关于张翼这张欠打的嘴,大家也是被撩拨着撩拨着,也就习惯了。也就雪待每次都能跳起来,然后惯例猫飞狗跳一阵。

雪见上校这段时间和雅在一块的时间比较多,老实说她有点想要搞清楚雅对雪待的事情了解到哪一步,但是问清楚这件事情需要时机。

不过或许时机比雪见所想的要更早来到,雅现在就处在比较空闲的阶段,而且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很久没看见他们几个人这么放肆的玩闹了,自从二次治安战以后。”这是雅看着大男孩那桌所说的话,现在张翼拍照与自拍的范围已经扩散到了兄弟部队主官哪儿。以及,就如雅说的,那群人都被卷了进去。

雪见还在那儿吃她的龙虾酱意面:“二次治安战是这群小子头一次登上政治舞台嘛,毕竟我们和资本主义军队不一样,即是职业军人也是技术学者更是政治家。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也没有谁可以只专注一件事情。”

“所以是有话要说吧?”雅见这两天雪见上校都是一副等待机会的模样,虽然说耐心是淑女的品质,但是事到如今雅也不觉得自己是淑女,况且事情早点了也更好,“是关于秀康的事情吧?”

“是个哲学方面的问题,不过我是个唯物主义加苏格拉底派,人体改造前和人体改造后是不是一个人,原体和克隆体之间哲学人格上该怎么区分我不是很乐意分的太清楚。”其实雪见漏藏了一句话,她曾经在迁徙战争后当过一段时间犬儒主义逃避现实,不过那是黑历史。

雅放下餐具,双手平方在桌子上,整理好语音之后才说道:“如果上校想说的是秀康有复数克隆体的事情,这我已经知道了。”

雪见并不意外:“那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没瞒你呢。”

“工作上的事情除外,他不会说机密问题。但是他似乎将自己有克隆体这件事情当成生活上的事情,而把那些克隆体的职务与下落当做工作机密。”

“哈,我大概知道他说到哪一步了,老实人啊,这是个。”雪见觉得需要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少了一半轻松多了,不过作为各方面上的前辈她觉得有句话还是要提醒一下雅,“不过肯定会有些吃饱的撑得,或者别有用心之人,以后拿现在这个雪待是不是真的原来那个雪待来说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老早就有人在这么说了,只不过我只认准一件事情这些话就没影响了。”雅顿了顿,像是宣言般说道,“我当初选择私奔并且嫁的是现在的秀康,而不是记忆里的那个秀康。”

雪见抓抓浑身起的鸡皮疙瘩:“肉麻死了,小丫头你是在秀恩爱吗?”

画面还是转回男孩们那边,志雄这个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并且对于这货要去法国出的外勤也都倍儿好奇。志雄也表示他可以稍微提一下,但是只能主官一级的旁听,也就是说二哈和一蹴现在都不在啦。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西非医疗队事件人虽然死了,但是却打开了很多缺口。”志雄上来就搬出了一个让雪待胃疼的事情,然后志雄继续,“从我们掌握的材料中,这件事情和欧洲部分国际机构有关,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随着餐会的继续进行,原有的交流组合持续进行着重组。然后重组了一圈,一蹴和要塞守备团的金中校攀谈起来,而且非常诡异的是,话题居然是围绕奎恩展开的。

“那家伙在这儿算是小有名气。”金中校虽然在军人这个职业上建树不多,但是这人好歹也算是从无天组(没家世没钱不是高才生)升迁上来的老油条,社会关系还是有的。

一蹴倒是在俱乐部之类的地方听到几耳朵奎恩的事情:“知名花花公子?”

金中校转了转水杯,里面是苏打水:“那是现在,他以前是顶级大傻冒。”

“这事新鲜,原因呢?”一蹴觉得这情况挺有趣,所以多八卦了一会儿。

而得到的消息也是十足的八卦:“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还是姑且一提作为警醒吧,他前妻是个特别又手段但是又特别蠢的女人。”

“嗯哼。”一蹴不置可否的应了声,然后抛出另外一个问题,“我也直接了当的问了,虽然私人问题并不适合摆上台面,但是这件事情也差不多人尽皆知,也就谈不上什么隐私。”

听到这儿不远处喝汤的志雄耳朵支起来还转了转,重点来了。金中校则是意义寡淡的撇撇嘴:“那你说的时候就不要暴露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我目前纠结之所在,我还没有任何想法。以你的分析,我该怎么解决我年轻时候留下的问题?”一蹴在监视摄像头里看志雄耳朵看的是一清二楚,知道这小子在偷听呢,所以用语都变得比较斯文。

金上校考虑了片刻,反抛出另外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政治立场?你的婚姻需要和你的政治立场相符合,至少是不能相矛盾。”

“我是平民,今后也只能以平民派作为我的政治资本。我要是硬靠着所谓的贵族血统,挤他们的圈子,最后的结局无外乎旗杆或者棋子。”这是一蹴自己的意见,他还没和卡莉说过,因为不知道母亲会怎么想。

金中校露出胜利的笑容:“你看,你很容易就把自己的想法捅了出来。那么,既然你已经有了一个清醒的政治立场认知,那么接下来就该利用婚姻的规定与正反效果,来完善自己的政治阵地,明白了吗?”

一蹴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反倒是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打火机,使劲砸向志雄:“你呢贵族小子?你的政治理念是什么。”

“我只能说我不是贵族派政治意愿。”志雄轻描淡写的接住打火机,“而且我必须强调,现在内部矛盾还没严重到把这问题摆上台面,我们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

随后就是他和一蹴之间几句没营养的话把这个敏感话题带过去,志雄刚把打火机放下,那打火机就被宇宙军的东乡将军拿去,点烟:“到哪都逃不开党派之争啊。”

东乡这句话不仅说的事不关己,还流里流气,秋山在他话说完之后,就斜着眼睛进行无声的抗议。并且在见抗议无果之后就试图把话题拉回来:“说起来塚本君在法国会从事什么工作进行伪装?”

“原则上这是机密,不过我能说,我会和同性恋犯人和穆斯林移民打交道比较多。”顺带一提,面对这个情况,志雄自个想想就觉得酸爽的不得了。

东乡在脑海里倒腾了几下对法国的印象,总得来说没什么好感,而且还会被他们混着体臭的香水给熏个半死。不过先不管这些,宇宙军现在暂时对法国还没什么计划,也几乎没有什么合作项目,所以东乡在这个话题上的延续带着更多的私人色彩:“听说你未婚妻的母亲住在法国?”

“是的,因为些老家的原因,暂时和我岳父分局。”这是志雄通过自己渠道了解后的讯息,出于安全考虑他没深究,也没对还很介意这件事情的克罗艾学姐提起过。这个所谓的因故分局,也是和刺客堡的关系行为分析人员讨论过后的说辞。

自然在东乡和秋山听来是满嘴的废话但也说的足够能把人敷衍住。

“看来塚本同志警觉性很高啊。”东乡今天不知道吃错了啥东西,简直就是在故意抬杠。这让秋山是平平侧目,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是志雄也不甚在意,并且还规规矩矩的一本正经得道歉:“请理解,这关系到家人安全,而且今天人多耳目更多。”

东乡见志雄这个反应也是没趣的很,摆摆手表示算了。

这次聚餐总得来说,也算是宾主尽欢。送走其它的客人,最后就是雪待他们五个人被留在最后,无它,做清洁尔。这也是菲娜女士把店借给他们搞聚餐的条件,毕竟这么一群人闹哄哄的,这晚上生意肯定没法做了,就只能包场了。

当然,就算是做清洁也挡不住这欢乐的大狗想要拍照的欲望,他又把小伙伴们叫到一起,这群人就拿着扫帚拖把抹布,又拍了次合影。雪待脸上是放弃思考,一蹴是怎样都好,威尔一脸尴尬,志雄满脸嫌弃,只有张翼干净的傻笑开心的不得了。

雪待无悲无喜的一把把拍完照片的张翼推开:“玩够了就干活去!”

扯淡,闲聊,单纯做清洁这帮家伙谁也闲不住,当然主要话题还是志雄过两天该是以一付什么样的装扮,去参加他们的神经病开放日。

然而是誓死不从诸如尸变罗马军团(不穿裤子,穿裙子)啦,德鲁伊苏格兰高地战士(不穿裤子,穿裙子)啦,巴克斯(酒神)马其顿重步兵(依然不穿裤子,穿裙子)啦等等非常具有古典文明特质的优秀提案。毅然决然的就只打算当个旗手,而且必须穿裤子(日耳曼蛮子)!

总之在这一连串的讨论当中,志雄算是保住了自己革命的长裤,但是他的节操和san值则是不得不为了革命的事业而牺牲掉了。

雪见甚至在这个时候给雅做了一番科普,叫做近现代女装史,就是古代工装女性化,而古代女装史就是TM王后贵妇宫廷中二史。

(10月31日 纽约 黄昏 万圣节特殊行动指挥中心)

“好了先生们,年轻人出去祸害天下苍生,搞出无数私生子,带坏无数小朋友。”雪见上校穿着平常的衣服,披着平常的白大褂,带着平常的平光装饰眼镜,站在要塞的仓库区开辟出来的联络指挥中心,进行万圣节动员演讲,“我们这些玩不动的老胳膊老腿,就要确保他们这次文化入侵的成功进行,现在最后确认,那群天杀的地方警局,在我们的游行申请上盖戳了没有!”

数名把自己打扮成贝尔谢巴轻骑兵头戴澳大利亚军帽的中年骑手,立正敬礼:“绝不有辱使命!”

然后有钱一点的骑上了哈雷Brakout,穷一点的骑上了长江750。这些现代的骑兵,驾驶自己心爱的座驾,在如同牛鬼蛇神、群魔乱舞、神经病人越狱的游行方阵的夹道欢送下,驶出了要塞,通过了栈桥,最后缓缓开出了大门奔赴各自的前线。以干死那群美国人,不签字就导弹的心态,去和沿路美国警方进行最后交涉。

顺带一提,同样牺牲掉自己节操的除了志雄,还有秋山舰队参谋,而且他还是被自己的老上级东乡拖出来本色出演。一群牛鬼蛇神之中,混进去了两个IJN,而且还是早期IJN,而他们主要任务就是去给小孩子发糖。

东乡还好点,虽然法术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个不死者,什么倒不完的水壶,手指点个火,用小法术冒充魔术没问题。但是秋山就比较倒霉了,他是睡得好好的,被拉群科学怪人拉起来的,更不会这些东西,他总不能给小孩子表演广播体操吧?

结果还是东乡精明,要不怎么人家是旧日本联合舰队提督,他找厨房要来一把抄黄豆挂秋山脖子上,然后又塞了几把纹身贴纸给秋山。让他是表演吃黄豆放屁特别响,还是表演肚皮舞,自己二选一。

我们就这么说吧,要不是打不赢,而且实在是没那个精神,秋山绝对要和东乡决一死战。

旁边飘过的一只茅山道士和旁边的一只狐妖在那儿嘀咕:“我都快想唱大刀歌了。”

那个狐妖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你还想拿桃木剑砍鬼子啊?再说那是舰队提督,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工钱。”

葛叶言之在理,那两鬼子现在是他顶头上司,司徒酒鬼是无言以对,只能拱着手弯腰行礼,就连语气也换成了以前的:“夫人教训的是,敢问夫人今天这个乱子,你又是为何要凑?”

葛叶这个狐妖当然是假扮的,而且是在公然玩名字梗。她姓葛,单名一个叶,搁在日本倒是个姓,而且是狐妖的姓。反正嘛,又不用钓凯子,第一反应想到啥就随便扮扮喽。

“船在升级,闲着没事就随便玩玩。”顺带一提,葛叶这随便玩玩也被派了任务,那两鬼子一样给小朋友发糖,但是要她吸引小朋友的手段别和那边的IJN撞了。

想来想去,就把司徒酒鬼祭出去,让他表演杂耍呗。

这些散户的话题暂且放下,要走方阵队列的三营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就是各种补妆和确认各连的游行路线。

志雄扛着鹰旗,带着简化版高炉盔,麻布套头衫,锁子甲,保暖用的毛毡围脖,战裙,以及他强烈要求的日耳曼马裤,简而言之不像是共和国晚期的旗手,倒像是西帝国晚期的旗手。

而他的周围,一水的战裙,大毛腿。一走路白花花的腿就在那瞎穿了人的狗眼,这群欧美人真是开放的不得了啊!让志雄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来自亚洲的同志,也就是雪待一蹴他们,至少还保留有较为传统的伦理观,战裙里面是件运动短裤。

“其实以前亚洲人也是不穿裤子的。”一蹴见志雄在那儿就和身上长了跳蚤似的,还有心思打趣。

志雄极度有失形象与冷静的就甩了一句话过去:“你闭嘴!”

反正已经什么都完了,刚才那只快乐的大狗,已经甩着尾巴,把志雄拍了下来,然后发推给了克罗艾。然后又特别高兴的甩着尾巴晃着耳朵,自拍一张给果凛。俨然就是一只玩疯了的哈士奇的模样。

雪待倒是此刻难得心情非常愉悦,多年的中二病得到了满足。就如以前所提到过的,雪待是个罗马狂,以及他很喜欢走队列。所以当罗马遇上了队列,大于双倍的喜悦。

反正不管雪待自己觉得他现在维持体面维持的有多好,反正在威尔看来这货已经开心的有点过了。走路哼歌也就算了,还咯咯咯的像个高中生一样傻笑。反正威尔觉得,要是雪待再神经病一点,那就算打不赢他,也要把他拖去刘枫那儿吃药。

然后雪待开开心心溜溜哒哒的一路跳着诡异的踢踏舞,转着圈的晃到了花车那儿。虽然他们是把花车做成了那个时代,三人马车的造型(相对而言埃及元素更多一点),但是实际上这车就是一大号的助力车,而且上面最重要的设备,其实是套在战神像里的立体声音响。你就算把那一排号手累出血,他们也比不过满大街的人群喧闹,至少没法全程这样比拼。

这帮技术宅和雪待一一打过招呼,就开始试车。然后在一帮子坏小子起哄和指指点点之下,没有马的马车,驮着战神像,四平八稳的在仓库里开了起来。

然后张翼见壮,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突然搭上了,飞似的跑出去拔了一串花花草草,然后飞似的跑回来,串了一串花环,扣在战神像头上。

然后以中气十足的嗓子带头叫唤:“向战神致敬!”

然后一群人来疯跟着起哄,并且行罗马礼:“战神万岁!胜利万岁!”

但是威尔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却觉得眼熟:“那不是雪见上校种在观景区的橄榄枝吗?”

“是的,雪见上校也发现了,这小子最后挨打的时候我们看着点。”雪待对此毫无意外,并且看着雪见上校在那儿眼睛冒火,甚至不怎么担心张翼的人生安全。

威尔象征性的反问一句:“下手太重我们拦着点?”

哪知雪待却说:“打完之后如果还有进的气,我们再打一顿,如果只有出的气那就快送去就医。”

然而张翼现在对自己即将遭受的一顿打尚且还不自知,而自己辛辛苦苦(夸张说法实际她天南地北到处跑也没空管)种的树被撸了的雪见上校暂时也没空管。因为之前出去的那批骑手,已经陆续传来了消息。

对于这些疯狂搞事的UNSF军人,美国警察是头疼的,原本万圣节类似的游行就一大堆,你个UNSF和别人一起走加进来也无所谓。但是偏偏你这一千多号人分成六队,还队队走的路线都和别人有差异,对此要多派的警力,造成严重的警方人力资源(成本)的浪费。

但是程序正义不可逆,UNSF的申请的确是走程序走出来的,虽然他们每一步程序旁边都有一个壮硕的大兵摸着枪,但是程序都是正确的。按照该死的美国人的标准,程序正义就是一切。

总之,第一条线路确保了,A连老军士拿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在召集A连集合。这要是搁在往常到的确是个困难任务,但是搁在今天:“说的就是你!和两个罗马兵在一块抽烟的龙虾兵!A连集合!”搁在今天这个任务就太简单了。

A连这一大群尸变龙虾兵,在营长于仓库出口是欢送下,齐步走的沿着刚刚骑手们的路线往皇后区行进。虽然是游行但也是行军,每个人都怕之后老军士的棍子抽下来,也就摆出自己最好的扑克脸,维持队列整齐,这会儿还不用走正步还是比较轻松的。

如果说曾经的美国人,对于红衣军和保皇党走在自己的街头,还有一丝出于国家底线的反感。那么如今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这群在自由的那啥**和哈草的美国人眼里,根本就不算啥。而天性喜欢热闹的美国人,反而觉得这种带有浓厚军事色彩的群体游行,异常的新鲜。

毕竟美国军方自己搞阅兵都罕见的很,且先不说容易被一大群白左在那儿批判,这是军国主义行为(因为真要搞起来这些白左往往也不叫唤了)。四大军种自己协调都容易出现问题,陆海空军哪个当主导,另外两个都要挖遍地的坑,所以往年就算有类似活动,也一般都是各搞各的,还不怎么对外开放。至于后娘养的海军陆战队要主导,对不起,那就不是挖坑了,另外三会直接掐死他。开玩笑,总统的看门狗,你还阅兵,嚣张个球啊。

有些士兵还不是非常适应这种像是猴戏一般的围观,但条例就是条例,走在皇后区老旧并且狭窄的街道上,面对周围两端狂欢叫嚣的人群,队列不能乱,脚步不能乱,想和街边妹子**都没法留电话。所以绝大部分大兵脸上的表情,都定格成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当然是尸变版的。

“他们会恨死你。”一蹴再次和偷窥狂一样,无人机盯着A连,并且把画面同步传讯给了雪待。

雪待到是不在意,并且深刻的了解到其实今天绝大部分官兵在游行解散之后都要出去约的。大部分人都是单身,人之常情,况且是在美国:“中央公园那块的条子更正,出生也更好,既然要污染美国人的血,那就挑那些有钱人的姑娘去糟蹋。”

威尔倒是提了另外一个方向的问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中央公园那块的大部分是真的在玩。皇后区可是有不少是在等着顾客赚取生活费,UNSF的军人可是少有的安全有信誉的顾客。”

“靠这种工作维生,还要担惊受怕遇到人贩子和器官贩子。”一蹴抓到机会就开始冷嘲热讽,“就和日本那边的**高中生一样惨啊,所谓的世界第一第二经济体是怎么了?”

“让她们自己习惯吧,我们肯定会打破奴役她们的枷锁,时间问题。”雪待可没心情跟着说俏皮话,“但是如果她们自己没法适应不被奴役的生活,死在新秩序里,那我们可管不着。”

“说到底,你的革命初衷,从来为了不是为了人民。”

“请定义人民。再说我革命是为了让人过的更好,让人(重音)过的更好。”

一蹴抓狂:“你也去给我定义人,卧槽,你们两个刚刚这话,从封建宗教白痴,黑心资本家,弱智小资白左,三种人嘴里说出来,是三种完全不同的意思!把你们两个加上就是第四第五种了!”

每个连的出发地点自然都是皇后区的驻扎地,但是根据路线不同,有的会绕行布鲁克林区,有的会直接走曼哈顿,基本上每个连都是巡礼一两个纽约地标之后,全营再在时代广场集结,走正步分列式至中央公园,然后解散各自参加活动并且有两天假期。

接下来的时间,B连(幽灵苏格兰起义军),C连(南瓜灯马其顿重步),D连(地狱西班牙征服者)依次出发。紧接着重头戏举着鹰旗的E连,也进入了出发程序。至于那辆花车的控制权,最后自然是张翼的。毕竟在抢玩具这点上,没人是哈士奇的对手。

另志雄倍感安慰的是,因为E连的主题一开始和A连撞了,都是尸变。雪待一拍脑袋,别改了,A连演丧尸,E连演达摩克利斯。至于怎么区别开来,A连画僵尸妆,E连带复仇女神神选面具。

虽然这个木漆面具味道怪怪的,而且还闷的要死,但是志雄依然还是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带上了,丢不起这演猴戏的人啊。

有着另外一套羞耻观的某狼人同志,哆哆嗦嗦的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铁折扇,他刚想学日本大名来个“出阵”宣告,就被雪待眼疾手快一板砖砸个踉跄:“不许带歪画风!快点走!”

张翼摸着被砸到的地方,皮糙肉厚的狼崽子连个包都没起,但是这个哈士奇还是带着肉眼可见的委屈巴巴的气息,启动了花车。

就和许多同龄人一样,雪待曾经疑惑过90年代的贫苦。思想走过弯路,被人居心不良的误导过,怀疑过,甚至短暂的虚无主义过。但是最终,回到原点,他发现小学课本是对的,马克思的资本论是对的,基于IAC九年义务教育的初中课本,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高中课本,用最浅显的语音,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归纳为了三个字,生产力。

因为生产力,才会有天堑变通途的桥梁。因为生产力,曾经的渔村现在用各种霓虹灯把自己变成了不夜城。因为生产力,这些流放犯和自我流放者的后代,才能有让资本家惦记上的财富,把一个宗教性的节日变成了消费狂欢日。

不过雪待坐在花车后面,面朝自己的弟兄们,就露个脑袋在车舷上面。他在想什么,张翼知道,抬着铜号的一蹴知道,作为副手的威尔知道,E连的弟兄们基本上也知道。毕竟营长作为工业党极度仇恨金融资本家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这货虽然总能想出一些团体性的活动,细节上却又是缺憾满满。

“所以说有些时候,你这贵族病比威尔还明显。”张翼暗搓搓的把混合音响的歌单换成了自己的U盘,在雪待反应过来制止他之前,“嘿威尔!齐柏林飞艇还是平克弗洛伊德!”

威尔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去接通了前面给他们开道的警车的无线电:“嘿警察同志,齐柏林飞艇还是平克弗洛伊德?”

都已经快要无聊疯了的巡逻警察立马吐槽上了:“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只听希腊歌剧咧,一个两个都和老古董似地。虽然我更喜欢快转眼球,齐柏林飞艇也可以。”

“好的。”威尔掐了通讯,扭头扯着嗓子吼,“张大狗!齐柏林飞艇!”

“哪一首!”张翼又把皮球踢给了威尔,这家伙选择恐惧症。

“我拿不准,要不愉快点的?”威尔侧着耳朵听了听后面起哄之人的话补充道,“冰雪之国,瓦尔哈拉那个!”

然后,也就没有什么然后了,雪待所喜欢的肃穆的如同希腊戏剧一样的经典场景,立刻就像是加入了罗马人的街头戏剧元素。瞬间就变得欢乐的更接近万圣节现场气氛了,但是雪待的脸瞬间就黑了。

一把抓住张翼肩膀:“我现在悲痛欲绝,并且满腔的怨念正在转化为杀意啊!”

张翼嗷呜一声就一脑袋把雪待顶边上:“你靠边!你个满嘴人民利益,满脑袋贵族病的家伙根本不懂什么叫平民化!”

不过这种闲暇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就像之前警察局透露过的,万圣节游行的队伍并不止他们一家。刚下布鲁克林大桥,就看到商家组织的杂牌军和花车,已经在往公园大道上绕。

虽然说是杂牌军,但是这些杂牌军在派送着小礼物与优惠代金券,这可比UNSF这群单纯的只是发糖的家伙们,要来的有吸引力多了。

以及,雪待看着脸就黑了,让人担心第二天报纸标题会是《震惊!罗马大兵当街袭击金融慈善家》。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而且距离隔着够远,雪待的无能狂怒还没到发作的距离,就自己消散了。

转而开始制定计划:“我必须扳回一城。”

威尔立刻头大了,那是个倔驴:“我说啊,不要对万圣节活动产生奇怪的误解。现在这玩意本来就是促销大放血,不是以前的诸圣节。”

雪待抓脑袋:“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当配角?”

威尔听这话,一口槽卡在喉咙里,指了指对面花枝招展卖肉服务眼球分发消费券的花车女郎,又指了指自己这边这群涂着黑色迷彩着甲负盾扛着标枪随时准备和野蛮人打一架的大兵,最后只吐出一句话:“就不是一个画风的你抢个屁的戏啊!我以前咱没发现你怎么喜欢出风头呢!”

雪待一琢磨有理,然后绞尽脑汁,启动自己脑袋里已经所剩不多的所谓,上层阶级的礼仪部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个人过去,和在某个不知名地方运作这一切的家伙胡吹侃逼一番?”

威尔当场一个三白眼丢过去,然而距离太远没有给雪待造成杀伤:“我知道你想把张翼扔过去,而且现在我们过去就叫找茬。别管那么多,我们该怎么走怎么走。”

张翼突然背上寒毛竖起来,想要找个电线杆子或者柱子蹭一蹭。不过很快他就不在意了,反正在背后黑他的人只多不少,调整好心态,继续和前面花车上的小姐姐抬手抖耳朵打招呼。目前在雪待看来也就这个死狗玩的最开心了。

随着最后一队F连的糖果屋越野车(带着分发糖果的队伍),整个纽约市今年都万圣节迎来了最神经病的一刻。

花枝招展各色服务业卖肉卖腐的宣传扮演中,夹着一群游行都走出了杀气的大兵扮演。当《强尼大步把家还》(或者叫美利坚陆军自个向前滚),混着《入侵者之歌》,陆陆续续还有高唱着《艾丽卡》和《伞绳上的鲜血》的队伍合流。

这种充满了混搭,喜庆,找茬,土嗨,以及说不清楚的各种情绪与语调混在一起,反而特别符合万圣节的气氛。

最后F连出场的方式为这场神经病一般的万圣节,注入了更多的混搭精神病元素。

F连的队列规模是最小的,但是却是拉的最长的。80人的百人队(其它连都是双百人队)夹着三辆轻型越野卡车缓缓前行,穿着肥肥厚厚拖着地的炼金术士装束,脸上带着中世纪医生常见的鸟嘴或者猪嘴面具,手里坩锅造型的提灯里闪耀着绿色的光芒却发散着太妃糖的甜味。

至于三辆越野卡车,上面除了载着分发给小孩子的糖果之外,还在用立体投影仪在两侧播放诸军种征兵广告和工业部门与物流部门的招商信息。

“拜托庸俗的趣味,成为全新的人,请加入UNSF。”这都算是中规中矩的广告词,更有甚者打出了,“改造自然改造世界,人类生而为宇宙之主。”这样的旗号。

不过小孩子能看懂多少,谁也没报多大期望,说不定也是这些部门常年积累的“WQNMLGB”,在这次找到了一个廉价的宣泄口。

然而这依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虽然小孩子对糖果更感兴趣,而且明面上万圣节的主力文化输出对象就是这群小孩子,但是消费主力是成年啊,而且还是稍微有点闲钱等着铺张浪费的小资是消费主力。

所以哪怕他们的队伍,规模更宏大,更有纪律观赏性,着装也更整齐。但是丝毫没有服务精神,至少比不过人家万圣节的消费券与奢侈品攻势。

对此雪待脸黑的就快和碳一样,今天被这群卖肉的资本家抢了风头他挺不爽的。不过和F连一起合流的东乡提督,倒是对这个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那我们发挥人数优势,主动提出和他们的花车队伍合并在一起,他们作为头车,我们的队列沿途护卫。表面上给足他们面子,但是他们每发一张消费券,都是在我们兵士的保护之下,而那群愚民每领一张消费券也都要经过我们的兵士。”

东乡转了转嘴里的烟斗,然后看了看还在分析此举利害关系的雪待,耐心的等雪待分析完:“可以,到是个办法。”

另外一边秋山倒是觉得无聊的紧,走到队列外面透透风,也是把玩一下刚刚领到的新玩意。正如以前说过的,秋山作为一个被老不死们拉起床的老东西,如今这个年代在科技上没有超脱他的想象,但是在资源消耗速度上却总是在挑战他的心脏。

当他看到几乎人手一把的突击步枪,噔噔噔的乱掉子弹壳的时,每次都是一个劲的深呼吸,这都是黄灿灿的铜啊!当他后来发现有一部分是钢壳镀铜之后更不好了,延展性能和铜媲美的高品质钢啊!

对此东乡还在担忧,要是哪天让自己老搭档看到现在全球钢产量和消耗总量,这个胃疼太郎,多半又要去住院部报道了。

总之,秋山拿到的是另外一个让他惊讶于现代人类娱乐精神的东西。一个便携式的投影型数据终端,虽然这玩意功能和常用的手持式个人数据终端相比,功能上并没有太大的突破(主要就是体积更小,自带立体投影不需要找外接显示设备)。按照东乡的说法,因为功能重叠生产了几百台,就停产继续研发了。

不过秋山在边上摆弄这玩意的时候,倒是很快吸引了一群小孩子。远远看过去一个人身上顶着个大屏幕,还是裸眼3D的,搁哪都显眼。

秋山一抬头,见是小孩子,直接反应就是塞糖,这些小鬼也不客气。领头的头发偏红的一边吃糖一边还搭话:“先生,这里面有血腥刺激的照片和视频可以看吗?”

秋山差点脑袋当机,现在小孩子口味这么重的,他还有点难以置信的反问:“血腥刺激?”

“你知道的,破碎的尸体啊,火焰烧过的地方啊,怎么着骷髅总有吧。”红头发小鬼继续说道,周围一干男男女女的小鬼齐点头。

不过,秋山倒是联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比如初见浪速号的时候,于是心生一计:“没,不过我这有些测试装备的影像,而且车里还留着些装备,如果你们能帮我吸引来更多的人,就给你们看看。”

“那先给我们看影像,就当做预付款。”不得不说,现在的小鬼越发的与时俱进了。

“cool···”当影像里宇宙军第一巡洋舰队,齐射击毁路过月球轨道的陨石时,少数几个孩子在下面低声说道。

当SCG002的主炮监视器中,加速线圈一节一节的充能,发出蓝色可控超载的电弧,一枚激发的弹丸拖着留在监视器中的残影,砸出了在近地轨道可见的烟尘,以及随后发生的弹药殉爆的亮点。

“awesome……”更多的小鬼头发出了惊叹。

接下来的视频是运输舰的外部监视,圣剑卫星张开了辅助能力循环的电池板,无色不可见的高能激光一点一点的炙烤着地面。然后紧接着地面上腾起了一个巨大的亮点,冲散了云层,冲天的火光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brilliant……”这次小鬼们一齐感叹。

秋山流了一脑袋的白毛汗,连忙把视频掐了:“这当定金差不多了,你们快去履约。”

连哄带骗总算让这群小鬼干活去了,东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幽幽的来了一句:“我喜欢这群小鬼。”

秋山磕着吵黄豆,斜着看东乡一眼:“让你想起了年轻的时候是吧?”

“哪啊,我小时候信长还在管秀吉叫老鼠咧,上哪看这些有趣的东西。”东乡隐约听到了噗叽一声,显然秋山吃完黄豆又老毛病放屁了。

“不好意思啊,自然反应。”秋山厚着脸皮道歉一声,死性不改继续吃抄黄豆,“话说这黄豆怎么炒的?挺好吃的。”

又是一声噗叽,东乡挥挥手赶走臭气:“盐和奶油。”

另外一边,雪待也和那群花车的人交涉好了,两队合一队,一起走游街。给他们两队护航的警察更乐意,这样工作轻松多了,部局更干脆假装不知道,因此警方这边也没什么阻碍。

“这群死老百姓对武器装备有兴趣?”这里就能看出了,雪待的思维还是有很深的地域限制,因为IAC那边除了博物馆,平民是几乎接触不到武器装备的。

威尔当即一个白眼丢了过去:“不然呢?难不成看这群大兵当街搅基?”

雪待觉得按照IAC国内那些综艺频道的逻辑还真是这样,不过他也知道要是自己一点头,这威尔指不定就要开始整顿纪律了,所以扯了个相对靠谱的说辞:“这总是和武器装备打交道,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威尔摇摇脑袋:“F连的车里有些我们应急的武器,都是些适合短距离交战是小型武器。”

“差不多也够了,能新一点潮一点最好。”给他们提供这个消息是臭酒鬼,他今天倒是喝酒喝了个够,但都是喷出去表演火焰杂技,而不是吞下去,“像是电浆脉冲步枪,激光武器这类。”

雪待差点当场一句“海军权贵”就喷了出去,但是憋住了。还是威尔体面一点,据理力争:“陆军武器强调可靠性和耐用,还没那么多测试武器。”

不过雪待脑袋转的也快:“让他们把Vector挂腰上,就当那是剑,没科幻装备,咱就用造型科幻的装备。”

所以在重新集结和等待时间窗口期间,来自要塞的紧急补给卡车就到了,按照雪待的要求,外形科幻的装备,Vector冲锋枪,AA12、SCG霰弹枪,RFB步枪,考虑到风格问题还有一批温切斯特杠杠是给那群丧尸龙虾兵用的。

在这一番鸡飞狗跳之后,雪待总算有功夫喝杯水,看了眼同样坐在街边栅栏上的威尔正在抓头发的威尔,出了一脑袋汗有点痒,最先开口的是威尔:“一团乱啊,这公关活动比打仗还忙。”

“稍微想起前两年刚同居那会儿。”雪待倒也是有感而发,“什么都是一团乱啊,后来才逐渐适应。”

不过雪待很快就在这个话题上打住了,一蹴跑过来行了个标准的罗马礼给他汇报装备发放情况。然后正经的空气维持了没几秒,一蹴就开始倒雪待的隐私:“他刚同居那会儿绝对精彩,我就住他隔壁,整整两个月,夜里什么动静都没传来。”

“你这到底是绅士呢?还是老派呢?”威尔听了之后也没太大反应,多少算是给雪待保留了些颜面,以及让一蹴少受领一顿毒打。

雪待当场差点鼻子冒烟,他对老派可没啥好感:“要是按照IAC老派的定义,那我就该去干一点逼良为娼,再劝娼从良的事情。当然我知道你是啥意思,我当时就是不想乘人之危。”

一蹴见没撩拨成功,拿手指刮了刮自己下巴,也就没继续犯贱下去。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也就是在欺负雪待,对自己人脾气比较好。不过这也要适度,要是真把雪待摸炸了,一蹴想想都觉得酸爽无比。

合并后的花车队再次移动,那辆有战神像的助力马车作为头车,装着糖果和武器的陆军宣传卡车(“制服不要钱!电费不要钱!水费不要钱!住宿不要钱!”)跟在后面。

接下来的顺序依次是,发放各类消费券的花车,空军宣传卡车(“让我们去踢坏人的屁股!”),海军宣传卡车(“冒险!无尽的冒险!永远的下一场冒险!”)。

至于宇宙军因为现在还没那么迫切人员需求,他们还没急着到处打广告。倒不如说,现在每周必沿着东海岸,从纽约一路降低高度飞到休斯敦的运输舰,就是他们顺带的广告。

而其步兵队列则是分列两队把花车和宣传卡车夹在中间。雪待走在整个队列的左前方,志雄举着鹰旗在他身后,再后面的是张翼举着铜号。

“注意了弟兄们!”张翼用他特别适合吹铜号的肺活量,嚎叫道,“我们即将完成在美国阅兵的成就!”

威尔和一蹴在各个队列直接穿行维持距离和秩序,听到张翼没事瞎嚷嚷,差点就一个箭步过去,整顿军纪。

但是雪待已经吹响了口哨,部队移动开始了。在《美利坚陆军自个向前滚》的音乐声中,他们从时代广场前出发,一路走向中央公园。

穿着各色时期军人战士的服装,把自己装扮成了来自不同传说和故事里的鬼怪角色。

夹着花样打扮也花样年华的促销女郎,用各种或先进(二维码、群发短信)或原始的手段(消费券)宣传各自东家的商品。

军队宣传广告(“服役将会是你改变人生的机会!”)和商业广告轮番滚动播出(“就算是世界末日你也值得对自己好一点!”)。

秋山站在商业花车上面,不禁想起很多年前的旧事:“终于,这给我感觉才是我熟悉的那个美国。”

渡鸦要塞的医务室里,景天通过电视转播看着现在外面那闹哄哄的狂欢场景。因为某些显而易见的因素,他现在正在适当的降低自己于UNSF的存在感,避让让旁人尤其是自己人,将他和UNSF划上等号。

一旦最后演变成了他的意志就是UNSF的意志,那就变成了最危险的情况。就像是拿破仑之于法兰西,凯撒之于罗马共和国。就算是不死者,终究也会有死的那么一天。

再说,他要是存在感太高,会找UNSF麻烦的人只会更多。虽然反过来看,他会这么想,是不是也有种把自己和UNSF划等号的自我感觉作祟?

不过还没等景天进一步的伤感完,那些绕着他飞的,把他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的医疗机兵,停止了运作纷纷飞回了角落里的充电桩上,这个月的体检结束了。

“我刚刚看了看你的日志记录。”雪见,也就是景天那感情并不是特别和睦,至少不是如胶似漆那种和睦的夫人,拿着景天的个人终端进来了,“虽然我不是你的主治医师,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不妨也把十年后的个人计划也做好,就当作是一种精神寄托。”

景天也只是笑了笑,七分敷衍三分无可奈何的表情:“别担心,我还打算明天去看电影呢。”

“所以,你今天回家?”雪见懒得和这个赖皮流氓扯,反正她该说的说了。

“是的,回家。明天早上美国空军那群死傲娇非要在我那儿和洛克.马丁谈引进飞龙的事情。”景天从床上翻身起来还补充道,“早点回去睡一觉,他们可是一大早就要杀来。”

“那正好,这些年轻人我要看到最后,你回去记得帮铁匠妞带几袋猫粮,她养的那窝布偶快断粮了。”雪见吩咐完把个人终端丟还给景天。

景天接住:“好的,记得少喝点酒早点回家,说起来我们也养点宠物吧?猫猫狗狗或者马也可以。”

雪见一摆手就留下一句话:“懒得收拾。”

“猫头鹰呢?鹦鹉也行啊!”

“不准!”

“还记得最开始的美国精神吗?”同样是万圣节,同样是健康状况不佳,奎恩则是在大快朵颐,充分享受美食与美酒。虽然他根本就消化不了多少,这些食物绝大部分都会像铅块一样,怎么吃下去的怎么吐出来。

然而同一个餐厅的其它贵人与只是来享受一夜梦幻的中产,也只是全当奎恩在发酒疯,毕竟这些年奎恩已经用各种方式演绎过放荡不羁,不差这一出。

而奎恩也没指望能有人回答他,毕竟现在就连美国之所以伟大,都能有人给扯淡成自由与民主。自由与民主,分别来自冷战时代铁幕两边的毒酒。无界限的民主先是毒死了苏联,然后捡起这杯毒酒的美国,很快也就要被自由和民主一起毒死。

沉浸在一个人享乐中的奎恩,最终也只能自问自答:“勇者的国度,永无止境的进取精神,对无限边境的探索。现在被两片大洋夹在中间的美国,也只能在历史书里翻翻这些残片断章了。”

众人不敢靠近发酒疯之中的奎恩,隐约可以听到,“不检点”与“不和规矩”这类的指责。当然奎恩才不在乎,既无意干死这些纸醉金迷的王八蛋,也无意加入外面那些“离经叛道”的各种年龄的叛逆人群。

而奎恩的被放逐与自我放逐,直到一个不速之客无视周围人群,穿流而过最后搬开奎恩对面的椅子,坐下而结束:“我这儿有份工作。”

“石田家的小鬼吗?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忙着阅兵呢。等等…”奎恩仔细看了看对面那人,今天真不该喝那么多酒,“那货没这么老,那么你是谁?”

“古堡公司的阿克亚马耶维奇,古堡公司有兴趣为阁下提供一年时间的雇佣合约。”C如此这般说道并且吃了点奎恩的薯条,“条件你可以开,合理范围内我们都能接受。”

“具体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我想就算是临终关怀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吧。”奎恩其实知道自己选择不多,但是这里无论如何都是想要嘴贱一下。

“古堡公司的业务包括并且不限于,杀人放火以及生物科技研究,相信奎恩先生应该不会陌生。那么,您愿意接受这可能是一生中最后一份工作的邀请吗?”

“我该在哪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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