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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核武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23067 2019-11-02 12:51

  

章节42 又见核武

雪影在满是蒸汽的环境中拿着小扇子,以均匀的节奏和蛋疼的力道摇摆,给自己送来均匀的风。在这一片蒸汽缭绕的环境之中,雪影抬头看着土耳其蒸汽浴室墙上的维苏威港湾的马赛克砖画。

顿时心中有感,感慨道:“真TM热啊···”

我们把镜头拉远一点,以免大家产生误解以为这个家伙在蒸桑拿,他这浑身上下的机械件去蒸桑拿这是嫌自己命长的不够续吧。

把镜头拉远之后,我们看到的是,作为土耳其蒸汽浴室休闲场所的游泳池(那个马赛克画是浴室建筑的外墙),在被抽干了水以及沿着游泳池的边缘垒砌半人高的沙袋胸墙之后。这座有六个游泳道的泳池,就摇身一变,变成了炊事车的工作场合。

此炊事车功能齐全,煎炸抄蒸各项功能无一不全,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东西还不是从IAC买的,这IAC的炊事车属于战略性装备,压根就不带出口。至于这辆炊事车的来源,有好事之人从焊缝层次不齐的焊接质量中判断出这是一个手工作品,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人的手工作品。

至于把这辆炊事车从自己的五金铺子里拖出来的李雪影,对于这个玩意的制造者到底是谁,持保密主义态度。

那让人误解的水蒸汽,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这是炊事班在蒸馒头。为啥不能是蒸馒头?就李雪影这三个字摆在这儿,午饭餐单上出现“牛奶小馒头”五个汉字是很难理解的事情么?

然而雪影喊热的原因也另有它物。你看,土耳其人是一个对水有着莫名感情的民族,甚至土耳其共和国之父,凯末尔上校也在加里波利战役之后感慨道,当地充沛的泉眼和泉水储备,是土耳其守军士气不崩溃的重要理由。

至于国道两边小镇里的蒸汽浴室也是源于土耳其人骨子里对水的一种感情,而且和某些个拍脑袋的亚洲国家有区别的是,土耳其人设计建造自己的蒸汽浴室的时候是真的下了功夫、动了感情、花费了时间当做艺术品来打磨。

就连游泳池边上都载种了一圈土耳其玫瑰,米黄色的花朵和绿色的花丛,对于笔者这个没啥美感的家伙而言,也能感慨一句美丽。

但是···没错,正如之前说过的,任何赞美之词在“但是”出现之前都是废话。

但是,这些对李雪影和大姐头这对天作之合而言,都显得毫无意义,这玫瑰木和玫瑰花,尽皆化为了烤肉架下的薪柴和餐盘里的残羹。而他们两个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尝尝咸淡罢了。

“嗯···你要走了?”李雪影希望自己的语气之中能够透露出一丝不舍,因为就他所知这种语气不光不会让大姐头少女心泛滥(虽然当年还年轻的时候短暂的有过···忘记你们看到的,为了你们的三观着想),反而会让她抓狂起跳。虽然大呆子最后说出来的语气,就和捧着课文念书一样。

大姐头吃着玫瑰木烤的羊肉串,然后把肉串签当飞镖去钉墙角路过的一只老鼠,虽然打中了但是并没有击穿老鼠的皮毛。顺带一提,老鼠后面跟着猫那个家伙手脚并用的捉拿,没错,就是那只猫。在大牲口不在的期间,大姐头最终如愿用自己的手艺成功毒杀到了艾薇塔,导致猫最近有些神经错乱,或者突然兴奋真变成一只野猫,或者突然失落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尤其是在见到大呆子吃大姐头的饭菜还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

听完大呆子的捧读,大姐头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哦,也不会立刻离开,还有个几天。你要是觉得脖子没啃够,你找我加餐也成。”

我们首先不考虑大姐头这句话背后的各种含义,因为某些客观原因,这两个病娇还真不用去担心对方的劈腿问题,即使在法律上这两属于啥关系都没有。

然后我们再考虑大呆子和大姐头实际脑容量和每天的计算力,对方能占多少比重。只怕还真不如一日三餐饭来的多,毕竟这两工作狂的绝大部分脑袋计算力都是干死敌军/干死白左,以及干死更多的敌军/干死更多的圣母。

“总之感谢你的脖子以及情报。”其实李雪影没说的是,他也不让情报军官去和大姐头说,大姐头提供的土耳其所有的美制英属过期核弹头的情报,基本上是和内网里某个老不死的翻以前的档案翻出来的消息同时呈报。至于为什么李雪影不忍心告诉大姐头这个消息,实在是不希望看到大姐头那副拿着情报找他邀功,并且跃跃欲试要捅烂自己责编腚眼的表情,变成猫那副吃错了东西掉毛的表情。

这边这两病娇的故事不用过多叙述,而隔着一个海湾的塔尔苏斯那边的俄罗斯远征军也不需要废掉太多笔墨。这种正面战场现在在压力巨增的情报战线面前,显得简单多了,毕竟在战术层面上核弹这个东西真的是挺要命的东西。

不过就算是这样突然增大的压力,也没让塚本志雄的诸多习惯产生改变。不过在牢狱之灾前,和克罗艾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生活还是给他的生活习惯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改变,至少现在志雄比起以前能更平静的睡上一个囫囵觉。

睡眠总规是必要的,虽然在不少人看来英雄或者什么能人都是不需要睡眠的。不过反正志雄既不是英雄也不是什么大能之人,既然所有人都闲的没事把目光放在李雪影或者古斯塔夫这种台面人物身上,他也乐得躲在阴影每天睡饱八个小时。

不过提到工作习惯,也就不是志雄一时半会就能更正过来的东西,直到不久之前志雄的习惯还是作为一些人员,亲自参与到情报收集或者破坏情报收集的行动之中。基本上和雪待一开始接收指挥三营时的毛病一样,道理都懂工作的变动也明白,但是之前的工作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不过这也只是心理上的负担,实际情况志雄现在还能掌管妥当现在情报主官的工作。虽然这种现地部队的情报主官,其实和办公室文职差别也不大,甚至某种程度上和之前在学生会的任职也有些许相似的感觉。

“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坐办公室的一天。”和志雄从刺客堡阶段,也一起经历过灾难般夺岛行动的沃尔什·肯威在这个问题上特别有发言权。

“你也不会想到我也要有结婚的一天吧?”志雄现在也有了一些叙旧的心情。

“是的,尤其是在你居然不对安吉丽娜出手之后更想不到。”不管怎么说那个叫做克罗艾的姑娘(至今沃尔什也未能正式认识此女),在各种方面可以让志雄先变得像人,到底算得上是好事。

就像景天导师教官所说的一样,要想成器,必先成人。只有明晓了成为人的滋味,才会有成为器械的政治觉悟。

“早茶到此为止吧。”志雄虽然这么说的同时,早茶绿茶还在手上,但这实际上是要沃尔什进入工作状态,进行早上的新闻时间,这也是从三营带来的一个习惯。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新闻,除了昨天某个倒霉的美军军机,机背插着巡航导弹降落吓尿了一堆人。”沃尔什就这个话题多讲了两句,毕竟这个问题带有一定的外交敏感性,“不过美国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做文章,到现在也没某个白宫发言人跳出来喊我们的拦截极度不专业。”

“不,我觉得这插着枚没战斗部的巡航导弹回去,这已经不是拦截不专业的问题。”志雄总觉得这件事的展开有点既视感,不过想到郝际在学生时代和某个家伙同座了不止一年,这习气有所感染倒也不是特别难理解的事情,“说起来,我们的客人到了吗?”

“帕里奥洛格斯女士?”虽然沃尔什很想说张嘴把人家叫成灰姑娘,不过违和感太强了,还是叫姓氏感觉正常一点,“马上就到,虽然我不知道这次行动需要一个文化学者兼牙医会有什么帮助。我的意思是,你对穆斯林的研究难道不够么?”

“业术有专攻,每个地区都有每个地区的特点,就拿土耳其来举例吧。这个国家和其它穆斯林国家最大的区别在于,在这个国家平民因为穆斯林信仰有各种免税或者其它福利政策,激进宗教团体反而在平民之中最为壮大。而因为土耳其陆军反骨仔传统以及凯末尔上校世俗派运动的影响,这个国家最大的世俗派势力反而是军队。这和我们在刺客堡,以及其他伊斯兰国家的经验是截然不同的。”

塚本志雄老毛病又犯了,作为一个隐性的文化学者,每次提到这方面的话题他都能不喝水就啪叽一大堆出来,目前除了克罗艾因为某些私人的原因还会耐着性子听他说一说(其实就志雄判断克罗艾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个话题)。其它人都会有打瞌睡的倾向,这沃尔什当年就是属于瞌睡虫集团的,在《政治和文化的差异与比较》课程上。

沃尔什当即浑身就和过敏反应一样,一个寒颤:“总感觉,你和那个灰姑娘绝对会很聊得来,请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之后不好向克罗艾小姐汇报的事情出来。”

“如果你实在是叫名字容易联想到灰姑娘,你直接叫姓氏吧。如果这个姓氏容易让你联想起君士坦丁十一世那个倒霉蛋,你自己想办法克服。”志雄最后发挥了一下他的吐槽属性。

其实科技的发展真的是有欺骗性的,越到远离城市的地方,觉得科技越没有什么变化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至少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照明的方式依然是发热,只不过从火光照明变成了点加热金属丝。此道理,同样适用于把水加热至沸腾,以及加热食物。

一旦解决了照明、喝水、吃饭的问题。基本上在生活节奏比较慢的偏远地区,生活也就可以变得一成不变了。虽然,就算是目前只在理论中存在的戴森球,其在解决的依然还是烧开水的问题。

总之,不管怎么说,作为退役的土耳其陆军的一员,马克西姆斯觉得自己人生一座平原之中的山丘。这个自己长大的偏野山村的生活是一片看不到四周平原,自己从军的那五年是自己历尽艰苦爬上了顶端眺望了远处的山顶。仅仅一次瞭望,自己就再也无法忘却,远处的一切。短暂而又漫长的服役生涯之后,自己又回到原点,顿觉身处监狱之中,格格不入的违和感和最深处缓慢吞噬自己的孤独感就是监狱门前的狱卒。

直到这一天,一小队如同难民般落魄的土耳其陆军沿着山路向这山村行军,这种如同牢狱般的日子才迎来了探监的一天。

这队落魄的败兵怎么看都不像是无害通过的,马克西姆斯在自家屋顶上面清点过正在进村的一行人的队列,计算出对方是个残缺不全的步兵连。看来村里的人就算是加起来,也没有这群面有菜色的溃兵塞牙缝的。

没过多久,也没有超过他的预料,村里的长佬也是清真寺里的长佬,也谴人来招呼他前去和这些溃兵交流。毕竟全村上下就他一个是从军队里出来,不信经的世俗派。换而言之,他也是村里唯一一个捐税要缴全的人,穆斯林信徒有各种在税款方面的优惠和免税政策。

顺带,以免在见到过去的同事,进入叙旧模式之前,要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并不是这家伙没想过搬家到别的地方,或者是自打在军队里服役最后,他都没放弃诸如搬家或者报考军校这类可以让他永远不用回到老家的方法。

然而无情的现实却是,在这层层对世俗派的剥削之下,他作为基层士兵以及士官,没有足够的钱财支付搬家的费用,而想要报考的军校也屡次名落孙山,而在清真寺控制下的银行根本不肯贷款给他这个不信经的。

好了,倒霉的马克西姆斯自我介绍完毕,现在他再次觉得自己产生了分裂。自己的一小半,被村里人委托前来和这群溃兵交涉,尽一切可能的减少这些兵流氓对村里人的索取。而自己的绝大部分,就是这群兵流氓的一员。

带队中尉蹲在清蒸寺的台阶上,饿的眼眶都深凹了进去,皮肤表面是如同灰土一般的颜色,只有更深处一点才有人的血色,显然即使是这个中尉也有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而饥饿的眼眶下突出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因为眼眶凹了下去眼睛现在凸着就和猫头鹰的眼睛一样。

还不等马克西姆斯张嘴,中尉就先发制人道:“你之前是哪个部分的?”

“萨曼达海防团,最近刚刚听说那里已经沦陷了。”马克西姆斯回答道。

中尉吐了一口血痰在清真寺门前,似乎是在表明他不想谈前线那操蛋的情况,对此他身后的清真寺长佬也是怂着眉毛看着中尉不敬的行为,不过中尉手里的步枪说服了他闭嘴。

但是不管怎么说,就算自己精神上被撕扯成了两半还有富余,马克西姆斯也还是要完成他的被村民赋予的任务:“您和您的士兵需要什么,中尉官长,如果我们可以帮助我们会尽量满足。”

“大家都是军人的份上,我就不扯淡了。我们要转移要重新集结,你们这里是山区UNSF那群混蛋也不会特地来占领这里。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分给我们至少三天的粮食,这个标准就按每天每个人500克主食200克肉5克盐来计算,如果你们有维他命片或者水果罐头最好,没有我们也不强求。”中尉提出的要求的并不过分,这基本上只有正常口粮的四分之三。

但是让马克西姆斯觉得为难的是,即使如此当这个量乘上人数和天数之后,对于一个只有百八十号的小山村来说都是一个庞大的数目。虽然这也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村镇,但是主粮没问题,这维他命片也没问题,但是这个肉就真的有点。马克西姆斯相信,这个村子里最大的肉食储备就是他家地下室的那十多箱的罐头肉,而且这些罐头肉还时常被村民惦记着。

清真寺长佬假咳了一声吸引马克西姆斯的注意力,并且做出了一个往下砍的手势,马克西姆斯无奈道:“主粮和盐甚至是维他命片都没有问题,但是肉类···我们这个村子只有一些耕牛和下蛋的种鸡,实在是没有办法。”

“有没有酒?那就每个人半瓶烈酒外加两个鸡蛋代替肉食。”中尉不容分说的提出了替代方案,长老又是一顿咳嗽。而马克西姆斯知道,长老在心疼鸡蛋,这家家户户很实在的还指望授精的鸡蛋可以产鸡,显然这些当兵才不打算细分授精与否,而是直接拿着啃。

“酒没问题,但是鸡蛋···”马克西姆斯也在尽力想方设法满足军队的要求,虽然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撕开了。

中尉轰的一声站了起来,吓得长佬一个哆嗦。然后极度不耐烦的在清真寺门前来回跺脚,又是一口血痰吐地上,然后提了一脚土伸出两根手指:“这是最低要求,没人半瓶酒,然后每天再多加200克主粮,这是我们能接受的底线。现在外面在打仗,战友,这是你们的家你们的土地,但是我要负责把这几十号弟兄安全的带回家去。”

“我们不能在额外每个人多给600克的粮食,今年战乱收成和外地购粮肯定是无法指望了,我们必须留足过冬和明年春耕的口粮。况且现在还没到收割的季节,我们不能不吃不喝等收割。”长老的意思也很明确——不行。

马克西姆斯建议道:“计划好粮食的进食,挨到收割还是没有问题的,今年气候还算暖和,能有个足够长的鬼夏和暖冬,我们补种一批麦子是可以解决过冬问题的。”

“不行,我们要斋戒,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而且马克西姆斯你要端正你的位置,就算是你是个不信经的,你也属于这个村子,你生来是这里的人,而不是他们的人。”长老故作温和道。

马克西姆斯眼睛转了转,又想说些什么,但是也被长老打断了:“孩子,你无需拿出你的罐头肉应付这些兵痞,他们不敢怎么样,你的储备是全村人今年是否熬得过去,最后的指望。”

谈判最终陷入僵持,无论是带队中尉还是清真寺长老,在各自的立场上,都没有放弃自己底线的想法。而作为缓和关系,或者说是表示诚意的方法,马克西姆斯还是想法说服长老至少招待流兵一顿饭食。

长老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是本着尽快赶走这批祸害的想法,还是答应了。而对于吃饭的邀请,带队中尉也答应的痛快,肚子饿为大。

转头就从清真寺后院跑出去了一群侍童或者经学院的学生,去找自己的家里或者邻居借粮招待客人。马克西姆斯是真的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在吃过饭之后,让这些当兵的情绪变好些之后能有一个完善的结束。

但是在吃放以及等待这些人吃饭的过程中,马克西姆斯在外店听到了内殿传来的带队中尉和清真寺长老激烈的争吵。以及虽然紧接着传来的让人极度不安的安静,一前一后的争吵和一片安静,强烈的违和感横杆在外殿,产生了一股子现实被剥离的感觉,就和看电视剧一样。

顿感不妙的两派人马,各自派出了一个代表外带马克西姆斯前去查看内殿的情况,而他们进到内殿的首先看到的是正在擦掉身上血的带队中尉,以及倒在祷告台前脖子上一抹血痕的长老。

马克西姆斯先反应过来,平民慢了一步,然后还没叫出来就被走在最后的军人按到在地塞住嘴铐上双手铐在一边的窗户上。

马克西姆斯的恼怒串起来还没半秒钟,就被自己理智的那一面给压下去了:“你们现在除了杀光全村的人,这件事情就别指望战后没人追究了。”

“战后,什么战后,战后这是叙利亚杂种和UNSF的天下,你们这儿估计是这个省最后一块没有被占领的土耳其领土。”中尉擦干净血,“下个星期,我们就是这片土地的外国人了,我们打算走了,你走不走?”

马克西姆斯跺了跺脚,决定接受邀请,回归行伍:“走,但是要先去我家把储备搬空,我估摸着这儿就我有正儿八经的应急储备粮。”

流兵团体并没有打算把他们剁了长佬的事情给隐瞒下去,很快清真寺和四周就处于了这些流兵的控制之下。清真寺内的人员一律遭到驱赶,熟悉本地地形的马克西姆斯和带队的中尉,在讨论接下来这只小部队如何在所携带的三天粮食的许可时间内,避开万恶的UNSF机械大军,遁入后方重新获得补给。

马克西姆斯留在家中的补给也被搬运一空,至于这个过程中士兵和当地群众有没有产生冲突?肯定有。当地群众有没有恳求士兵发发慈悲把东西留下?也肯定有。

不过因为某种微妙的负罪感和一种刺激的复仇感的双重作用之下,马克西姆斯压根就不打算出去面这群平时被各种福利和免税政策伺候惯了的乡里乡亲。某种程度上,对于他们这些世俗派军人来说,在这个国家对宗教团体最大的仇恨表现形式,就是当对方不存在。

“以后还打算回这儿定居吗?”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决定好路线的中尉向马克西姆斯问道,“如果不考虑这儿的宗教氛围,其实这儿风景挺不错的。”

“我是靠嘴巴吃饭,不是靠眼睛吃饭,中尉同志。战争结果怎么样都好,我是打算在这之后找个远离这些宗教狂的地方,如果将来的土耳其能有这样的地方。”马克西姆斯只觉得这次战争的失败,民间宗教团体与他们的主子投机政客,绝对会把战败的责任一股脑的推倒世俗派的军队头上,在之后几十年军队以及世俗派面临的生存环境可想而知。

“如果将来还有土耳其的话。”中尉乌鸦嘴了一道未来土耳其的下场,“重点是马克西姆斯先生,你想为了新的政府而活,还是为了旧的传统而死。”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一小只几乎可以说是进去送死的渗透部队?”在郝际那家伙的记录中,简直就是年长淑女形象代表派人物的辛德蕾拉。

实际在自己应该的本职工作,也就是为不死者的军事政府而服务的这件事情上,让志雄觉得和他认识的其它疯婆子没啥两样,真要说有啥区别的话,就是辛德蕾拉说话的时候那种像是在唱歌剧的感觉相比较其它女性尤其明显。

“挑选出来的渗透人员都是希腊裔,人种上瞒过土耳其军队不是问题。”志雄给帕里奥洛格斯女士倒上茶水,“而在军事部署和文化上的细节,就需要我们的协助。”

辛德蕾拉吸了口茶,微妙的从里面喝出了一点白兰地的味道,不过没事反正喝不醉:“相信不用我提醒,塚本先生,也应该记得上一次俄罗斯内战当中,同样有这样一只部队深入敌后渗透,解除了核武器的威胁,以及他们悲惨的结局。”

“嗯,大部分都死了,活下来的那几个我们上个星期才见过面。”志雄的恶趣味吐槽属性再一次发作,战争上的兵峰相交,相比也是更高级的以**心,称之为见过面不会有错。

如果是战争是高级表现形式的以武会友,那么现在李雪影的朋友一定特别特别多。而且关系也都特别特别好,好到会问候一切和李雪影有关系的女性亲属的地步。是啊,虽然我们都知道和李雪影有关的女性亲属,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模样。

显然这些人的问候也传达不到李雪影的耳中,这点由今天新增加在路边的尸体可以作证。土耳其军队现在溃败速度之快,就连尸体的收容工作都被丢给了UNSF来进行,李雪影的叙利亚军也没怎么特别埋汰或者特别恭敬的处理这些尸体。

十分公事公办的,给每具尸体编上号,尽可能的收容证明身份的文件或者铭牌,路边挖一个大坑,浇灌煤油之类的引燃物然后一把火烧掉几十具到一百具尸体不等,最后再填上土掩埋。这一路从伊斯肯德伦到奥斯曼尼耶沿路,少不了这样的百人坑和火堆。

这依然处于间歇性神经短路综合症的猫,在做到一只老鼠并且充分折磨过之后,才又迷迷糊糊的想起来,自己是不吃老鼠的。侥幸从艾薇塔手里活下来的老鼠,被猫丢给了VB电着玩,而VB也对着这个现成的生物样本充满了兴趣,估计这只老鼠就算能逃出升天也要掉一层皮。

猫继续好奇心爆棚的冒险活动,因为显而易见的精神问题,在被军医解除外出禁令之前,她也只能随着营地行动,好在这个营地是流动的,所以探险地也是一直在换,还能充分满足这只猫的好奇心。

不过很快这只人形猫的呆毛毫米波段雷达搜索到了陌生的信号,这只猫立刻躲到了一边,把自己一缩努力降低存在感。

志雄带着辛德蕾拉从伊斯肯德伦赶到现在李雪影所在前进营地,虽然李雪影在通讯里表示如果只是打招呼的话就不用来了,但是现在辛德蕾拉人在这儿就表示她并不仅仅是来打招呼这种事情。

“那个蹲在酒桶上的丫头是怎么回事?”辛德蕾拉不动声色的问领路的志雄。

志雄压根看都没看过去:“哦,那丫头因为某种原因,有点弹痕症发作,军医诊断放养她几天就好了。”

“你们这儿奇奇怪怪的人真多。”

(7月18日 核武危机第一天 AM05:00)

和晨曦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土耳其大地上的,还有四枚短程弹道导弹爬升进入高抛弹道时,所留下的尾焰,除了满怀激动的土耳其导弹兵,以及心脏急速跳跃的UNSF雷达兵。同时还被惊醒的以及被惊吓到的,还有UNSF身处中亚战区,每一个联网状态的圣痛。

位于近地轨道休眠的激光拦截卫星迅速启动了拦截协议,跳过参联会议的授权,直接将拦截的权限下发给了位于此区域权限最高的三名圣痛。高效的圣痛网络和同样效率的三名高权限圣痛,直接授权了此次拦截任务。

这或许是值得画幕记录的美景,如果有哪个画师此刻可以位于平流层作画。暗色依然处于黑夜里的大地,逐渐被朝色填满的天空。

以及在这中间,被就是**,就是倍儿棒的圣剑卫星,击落的土耳其龟孙的导弹。

“于是,你们这超厉害的圣剑卫星,似乎也没办法抹掉地面上的伽马射线污染啊。”大姐头现在对于和白左圣母战斗到底的问题···已经完全想开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帮就是不肯死的白左和圣母横竖都满地乱爬了,那就看见一个打死一个就好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次是土耳其人自己射的导弹导弹,而且还是从他们的导弹残骸里检测除了伽马射线污染。大姐头这次直接端起爆米花和无糖可乐,就等着看那帮家伙怎么自我高潮迭起去圆土耳其的新闻。她就不信这帮夏天的废物,有那个胆子说出“昭和气节Fuck ya”的话出来。

大呆摸着自己脖子上新鲜的两个牙孔,大姐头在上面涂了点医用酒精就当做是消毒,然后就贴了一块创口贴上去:“这为啥要落在我的防区,就算那里是森林公园一样很麻烦。”

“有什么不好?如果森林公园里藏有土耳其人的流兵,正好帮你赶出来。如果里面有避难的难民,那也是干过亏心事遭了天谴。”不得不说,这两个家伙合拍有点过了头,这大姐头嘴里蹦出来的话,如果只看字儿和大呆子说的简直一个腔调。

“说起来,就算我组织你,你也要去现场?这个导弹残骸的现场?”大呆子自然是要处理这个导弹残骸,而且他确信无论他怎么处理大姐头都要插一手,与其这样不如交给大姐头去干,“你先别讽刺,也别嘲笑,也不要满脸的怀疑!总之,让你去带队如何?”

“这么乖?你有什么企图?”大姐头警惕道。

大呆子露出他有史以来最诚实的表情:“我要忙着攻城,没时间。”

于是,大姐头冒着以肉眼可见的恶意,以及可以凝固成实体的险恶用心,带着防化兵和同行的护卫部队(护卫防化兵),向倒霉的森林公园进发。

而与此同时,辛德蕾拉干的工作则更像是传统意义上,大姐头作为难民署的观察员才应该做的事情。即统计难民的数量,核对救灾物资的发放,以及组织运输将难民送往后方已经设立完成的劳动难民营。

现在105旅和其关联部队设立难民营倒是越来越熟练,这恐怕与之前他们在莫桑比克展开的试点工作脱不开关系。也得益于此,这帮杀人不眨眼,也在战斗行动中丝毫不避讳卷入平民的杀人狂魔,最后却是收容并且管理难民最多的一只参战部队。

辛德蕾拉觉得石女士于其想方设法的在舆论战上抹黑自己的对手,倒不如在这个问题上下点功夫。不过人各有志,石大姐头只是很不幸的在一个并不适合自己的地方工作。

就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塚本志雄一样,比起做个永远无法退休的情报人员,其实当个银行职员更适合那个小子。

如果是和平年代,这群小鬼都能有平平安安谋生的方法。

但是永远不会有和平的年代,所有和平,只是小部分人,替绝大部分人打了他们应该打的战争。

“和平,让我感到恶心。”在讨论天基拦截卫星在今天早上拦截任务的量子通讯会议之中,景天如此公然说道,就算只是量子通讯的投影,也能让人感觉到景天现在也是满腔满谷,对整个世界有无尽的祝福,等待着抒发出去。

“所以你们问我这个拦截行动是否恰当,我会说这很恰当。如果你们问我,是否要将我们控制中的四颗圣剑卫星投入对土耳其人的战争之中,我会说早该如此。”

亚德里克准将,也就是中亚战时战区的负责人没有多说太多的话,作为狼人虽然曾经他喜欢以口舌之利骗吃骗喝。但是在战争问题上,这是一个很传统的狼人,而作为科技时代的狼人不会拒绝任何帮助他们赢得战争胜利的武器。

这两的意见基本上就代表了UNSF整个参联会议的主体论调,不管外部有多少监管单位,即使这任的议长本身就是最大的监督单位,也改变不了这群残存的不死者军事领袖的军事倾向。

“我想打仗,我想打仗,我想打灭世之战!”李雪影在打滚中等待着会议结果,也在等待土耳其人的反击,并且不忘持续污染身边的空气,而且因为大姐头走了现在没人管得住他。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别抱怨了,饭会变得难吃的。”菲特正在那儿煮他的冬瓜汤,“总会有白痴忘记在和平的年代备战,而也总会有我们这样的恶党去掠夺这些白痴的国家。”

“所以,说说你的计划,菲特桑。”雪影扑腾了一身的灰,索性就这么躺在地上装作自己是一只死猫。现在外面有一只半疯半傻的人形暹罗猫已经很麻烦了,这大牲口要是变成超巨大橘喵,简直就是一场生态灾难。

不过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一级厨师,万一手一滑,结果给整出化学武器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菲特这火只要升起来,旁边一圈牛鬼蛇神一般还是比较老实的。而此刻菲特对于自己的计划也是腹稿了多日,现在菲特坦然的说出:“现在我们已经打到了奥斯曼尼耶城下,我们并没有必要打进去,甚至连围困都无甚必要。”

“让土耳其人自己纳头拜降?这不是我的风格啊。”李雪影找到一块海绵,使劲挠然后抓抓抓,“能杀人就不打嘴炮,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准备足够多的猫抓板是正确的选择,菲特看着李雪影的动静自己表扬自己的先见之明:“杀人啊为啥不杀人,而且牵扯道狗老大的你还怕没人给你杀?”

遂在菲特的提议之下,李雪影随即就开始了,狗老大也就是亚德里克准将,超级无敌无双的战争计划,具体一点就是如何让亚德里克去享受他最喜欢的事情,创下单人破城的功绩。好让他去嘚瑟,说白了狼人部族好大喜功,尤其是喜好武家功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喜欢嘚瑟。

而且单纯的喜欢嘚瑟也使得他们远离了很多政治风波,也算是狼人部族到现在为止整个部族社会还比较完整的原因之一。单纯的人有单纯的作用有单纯的绝对实力,换来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下场。

“嗯,不错不错。”亚德里克非常高兴,相当高兴,如果不是为了狼人族长的风度,这货只怕连尾巴都要甩起来,“能够顺利批准使用圣剑卫星的使用实在是太好了。”

李雪影还不忘夹着尾巴谦虚一番:“但是如果能从一开始,或者尽快的派遣更多的整编师前来支援作战,土耳其的战事本应该可以更早结束才是。”

亚德里克当然知道李雪影是在客套,但是单纯的狼人也有自己单纯的处事哲学,客套话顺着说准没错,反正口水不费成本:“别在意,参联会有参联会的考虑,埃及战争和土耳其战争,两场战争都必然有各自的意义在里面。”

“所以还请亚德里克阁下尽快拿下奥斯曼尼耶,以打开现在的局面。”李雪影带着万分的谦卑,就像是哪里来的小厮躬请亚德里克大爷打赏一样。

“有圣剑卫星的协助,这件事情自然很快。”亚德里克也答应的痛快,毕竟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想。

奥斯曼尼耶的土耳其人最近过的很郁闷,当然现在是夏天,日子只会越来越郁闷。但是和城外蝗虫一样的UNSF军队相比,这干燥的热天显得就可爱多了。

然后就是历来城市招到攻击之后的常规应对手段,更加严格的食物配给制度,飞涨的物价,以及面向暂时失业人群的有偿社会劳动(修建街垒和工事)。

然后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在7月18号这一天集中爆发,首先是土耳其的导弹导弹部队在没有任何来自军队高层的命令下发动了攻击。感谢UNSF去年打上天的那些激光拦截卫星,虽然平时大家都把它们当做了天文爱好者的初级功课,但是这些东西也不是挂在天上的圣诞树,在需要的时候还是起到了作用,没有因为独走的核攻击酿成严重的外交事故。

当然这些已经发生,而且有人擦屁股的事情,现在城内的土耳其人想管也管不了。正在发生,而且与他们迫切相关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这座该死的城市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在失灵或者逐渐失灵。还只是早上天气远没有到最炎热的时候,体感温度就早已超过了昨日同样天气的午后温度,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另外一方面,UNSF军队没有攻城的动作,而且就连封锁奥斯曼尼耶的交通都没有进行,想法除了留下一小部分警戒部队之外,大部队直接一个转向去支援俄罗斯盟友在塔尔苏斯方面的攻击。土耳其市政府试探性的同UNSF部队接触,得知他们并没有拦截土耳其民众的任务,很快逃难的浪潮就在中产阶级和无产者之中席卷开来。惯例的,留在城中的是被救济福利彻底栓死的温饱户,以及有大量资产来不及转移的死有钱人。

对此,当地的土耳其部队,除了想方设法的给自己的技术装备进行降温和防磁化处理之外,就只能在这酷热这种对这群人逃难的人睁只眼闭只眼。而就在午后不久,城防指挥部收到了自称是UNSF战区司令的通讯,内容也只有一句话:“战争已经结束了,去逃命吧。”

随着时钟逐渐向着下午走去,除了自然环境下温度逐渐升高的北半球,还有另外一枚重量级的新闻现在也在不断炒热。

大姐头吸取了先前需要和责编扯皮的教训,转而依赖白左和圣母们长久以来所依赖的技术手段——社交媒体。让群氓都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全程以防化兵动力装甲的摄像头视角或者回收部队的工程型WAP的座舱视角,直播导弹残骸的碎片。

以及直接使用长镜头在施工现场和防化部队手上的盖格计数器上的读数切换,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各大社交媒体上的键盘侠们一件事,这土耳其人射出来的导弹,是带着核弹头的。以资本主义的社交工具,以资本主义的手段,打资本主义走狗的脸。

所以诸位大侠和道德制高点的败类们?你们是想说民族主义大于天,为了民族主义的大旗不惜以核证道?还是你们想说人道主义大于天,不惜以核和百万无辜之人的命阻止UNSF军队的前进?

虽然这样之后大姐头还是舔了舔自己的拇指,觉得不过瘾。无论是难民署的工作,还是这样狂打圣母白左脸的行为,能够带给她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甚至是**,逐渐变得越来越少。

“这些东西最后会怎么处理?”大姐头问向旁边的工作人员。

之前在日本执行过福岛核电站堆芯拆解作业的统计员说道:“能拆的拆,该埋的埋,剩下不敏感又有射线残留污染的应该会卖给印度人。印度人有家公司专门收购这些核废料,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造更多的核弹还是干什么。”

“哦,印度人收购这些啊。记重点,记重点,以后好黑他们。”大姐头忙不迭的记笔记。

徒步穿过山区和丘陵,阿诺中尉带着只剩下半条命的残余人马回到了土耳其控制区。马克西姆斯因为资历比较老,而且也因为复员过体能有所下降被阿诺安排在连部,每日行军的时候由其他士兵帮他分担携俱以及装备的重量。至于从马克西姆斯家里地下室拖出来的补给品,只够头一天消耗的。这毕竟和当地长佬闹翻,也没能成功从当地老百姓手里征集到粮食。

幸运的是他们在离开山村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就和后方的部队联络上了,在获得补给的同时,也被新的消息吓了一大跳,阿诺差点跳起来:“‘不知道是谁下达的命令’是什么意思?”

马克西姆斯也对于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土耳其经历了一场核危机这件事情,表示出了足够的诧异,他直接就目瞪口呆直接死机了。

不过UNSF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宽容,至少官方态度上现在还没有拿这件事情非难土耳其人的打算。对土耳其人的责难主要体现在现场的勘察部队,在社交媒体上掀起的舆论狂潮。

被阿诺追问的军需官也很为难,他一个调集物资的现在能给这些败兵搞来补给尤其是搞来粮食就已经花掉了他的大部分精力:“就是字面的意思,我们其它部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只弹道导弹部队,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一级指挥机构承认了自己发布这项命令。”

“难不成又是哪儿的无名氏独走了?”阿诺嘀咕道,这毕竟在土耳其军队,部队不听号令私自独走这件事情也算常见,尤其是世俗派和穆斯林派之争的时候。

军需官表示他才不知道,要阿诺他们拿着补给单子去领补给,然后自己向后面走去集结地等待重新编制。

“你怎么看马克西姆斯?”阿诺充分尊重老兵的意见,这让马克西姆斯很有好感。

马克西姆斯也没隐藏自己的想法:“说真的,如果早知道我们国家有核武器,退役的这些年我就会少骂两句娘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无论是突然蹦出来的核弹头还是弹道导弹,这两样是最诡异的地方,来源不明的命令反而是最不需要在意的。”

阿诺对马克西姆斯的意见表示赞同,并且补充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吃饱饭,然后带着补给继续往后撤,这个收容点也不会安全太久。”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这个残缺不全的连都在自由休息,绝大部分人吃饱了饭都在抓紧时间补觉。而压根就没见怎么休息过的阿诺中尉,马克西姆斯最后一次看见他时,他要了之前他们脱离战线后所有的战报和新闻,就这么消失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们都还在睡梦中还差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才起床的时候,阿诺摇醒了马克西姆斯:“有件事情我们要谈谈,跟我来。”

马克西姆斯也挺利索,一个转身坐起来然后脚着地站起:“走吧,走一走清醒的比较快。”

“你不怕我是要把你骗出去剁了?”阿诺打趣道。

虽然马克西姆斯隐约的从里面听出了一点不是打趣的意思:“那你早就可以动手了,不必耗到现在。”

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阿诺和马克西姆斯依然保持移动,顺带开始了主题:“我直奔中心了,马克西姆斯,我来和你说一声,我并不打算带着我的这半个连去接受再编制。军队内部出了问题,我不能把这半个连交到不放心的人手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离开,等下就不用跟着一起出发?”马克西姆斯自我解读阿诺话里的意思,毕竟除非考虑阿诺是间谍否则也只能是这个意思,毕竟马克西姆斯现在还只是等待办理回归服役,而和阿诺也没个正常的上下级隶属关系。

“这是最好的方法,因为我的连这一走,只怕难免戴个叛匪的帽子。”阿诺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马克西姆斯就算留下等待整编也因为和他们连牵扯众多也免不了要被隔离审查一番。

因此马克西姆斯其实留下来还是不留下来都是要脱层皮的,当然马克西姆斯也可以力劝阿诺不要做出这种出格的行为,不过这几天的时间下来,马克西姆斯也算是对此君的性格有所了解,称之为胆大包天也不为过。而且考虑到现在土耳其的军事行动完全处于联军的监视之下,像他这样独走脱离系统单独行动的小部队说不定还是最安全的。

马克西姆斯犹豫再三,最终表示了拒绝,他还是先落实他的服役关系吧,现在跟着他们这个小部队跑完全不是个事:“我留下好了,在你们出发前我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一旦有人问起我会如实通告。”

“这样就行,马克西姆斯,那么希望我们有缘再见。”阿诺没有反对马克西姆斯的打算,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一直到阿诺手下的这群人,纷纷离开了土耳其友军的控制范围,再次回到荒地。这憋了两天,化装成炊事兵的张翼迫不及待的摘掉了面膜迷彩,并且日常骂娘:“是谁告诉我这玩意带上去就和没带一个感觉?我怎么觉得搞得我浑身上下都在炸毛。”

“谁叫你是狼人!浑身上下都是毛!”其实所罗门也憋坏了,这种任务不能随便吐槽简直要命。

“都闭嘴,我在和塚本那小白脸联系。”阿诺突然觉得当权这一幕有点既视感,就是角色位置有点不对。

量子通讯在现有技术条件下,是绝对安全的,这并不是夸张,这也是志雄力排众议让阿诺带上刚刚小型化的量子通讯设备(感谢古堡的C和莉莉丝)。不过相对的,其他人给自己准备的光荣弹都是香烟口袋里的一发子弹,通讯兵给自己准备的光荣弹是一捆手榴弹,其实主要是因为背不动,要不然阿诺让这家伙背一箱光荣手榴弹的心都有。

塚本志雄不在,这次和他们进行联络的是辛德蕾拉,现在混到了土耳其的防线后面,那就再接再厉混得更远一些吧。但是话虽如此,很快后面殿后的张翼(他又把迷彩面膜戴上了)就传来了消息,土耳其人的追兵已经接近了,看来这么半只连所走就走,只要是个现代军队就不存在半天还没发现应该在营里面的一批人马就这么不见了的事情。

辛德蕾拉同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建议道:“你们可以先往卡赫省和奥斯曼尼耶省交界处的深林躲避,应该比较安全现在土耳其人连直升机都无法起飞。”

阿诺则是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我不担心航空同志们的效率,但是我担心他们的眼神,现在我们穿的和那群土耳其人一样的皮,这炸弹要是落到我们的头上岂不是亏大了?”

“···”不熟悉UNSF航空部队的军制,或者说根本上对军事了解并不多的辛德蕾拉顿时语塞,正想找人求证。

路过或者说一只在吃瓜(哈密瓜)等待自己乱入机会的所罗门,果断把瓜子一吐,嘎嘎嘎的就扯道:“你笨啊,土耳其人又没圣痛,你把我们自己的识别信号打开不就行了。”

阿诺一个苹果丢过去,先把所罗门噎了一个半身不遂,然后又面向辛德蕾拉说道:“请及时通知航空兵同志们本队的动向,以及识别方式。”

扭头挂掉和辛德蕾拉的通讯,就急吼吼的抄起步话机,对张翼嚷嚷:“千万别交战,他们追得快,我们跑的比他们更快就行。”

(核武危机第一天 AM12:00 伊斯肯德伦情报中心)

塚本志雄是和来送饭的炊事兵一同进的情报中心的房门,并且他亲自提着饭盒送到了辛德蕾拉的手上。面对诸多好事读者的疑问,在这里特别叮嘱两句,志雄给辛德蕾拉拿饭原因有二,道德上塚本志雄绝对没有出轨的可能,感情上克罗艾也没吃醋的可能。

辛德蕾拉也坦然接受了塚本志雄的好意,毕竟她也嫁过人,死过男人,现在正第二春,也不是啥经验都没有那种日漫女主,直接跳过社交阶段进入了最正常的工作模式:“埃米尼乌斯的部队已经脱离了土耳其军队。”

“嗯,有张翼和一部分狼人卫队在里面,他们速度会很快的。”顺带一提,此刻志雄脑补的形象是,张翼和一票狼人四脚着地背着技术装备和其他需要帮人分担负重的东西,随队飞奔的景象。

然而实际情况也没差多少,张翼甚至变成狼型之后让一个端着轻机枪的可怜孩子坐在他背上持枪向后警戒,而枪就架在他屁股驼着的行李上。

看着这个狼人机枪火力点,一群人有着说不出的古怪,甚至是感觉到了文化冲击。因为无论是在哪一步幻想类的小说里面,都没有狼人驮着一大堆东西,还让人在背上架起一把枪的荒诞写实类描写。最多在爱情幻想小说里,狼人肯让自己女票骑一骑最多了。

在前面正在数人头和狼头,确认有没有人掉队的阿诺看到这个景象,忍不住问和他一起行动的狼人老近卫兵:“你们狼人真的有往背上驼东西移动的习惯?”

“当然没有,背上有东西压着不好使劲,但这是战争需要嘛,背个伤员背个弹药什么的挺常见。”狼人老兵如此这样说道。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张翼在那儿叫唤:“你往前面坐点儿,哪有正夹在腰上的,我还要跑呢!”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翼人那帮家伙也不是不愿意背着人飞,而是绝大部分情况下都背不动。”阿诺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如此说道。

狼人老兵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还有两颗闪亮的犬牙:“这飞行报表不好做啊,你看直升机做方便,能直接申报飞行计划而且还省力,需要的起降空间也大不了多少。”

阿诺捂脸,不过看着这行军速度的确快了不少的份上。呵呵,去TM的三观和幻想。

然后这个时候同样蹊跷的事情发生在了奥斯曼尼耶的围城前线,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战区司令亚德里克那个老狗,正在上演单人逼迫对方弃城的戏码。所以很多情报,都是传到了伊斯肯德伦之后,再转接到奥斯曼尼耶的前线。

而奥斯曼尼耶前线,现在的情况,只能说很符合雪影和亚德里克这两条老狗的心意。不堪**的土耳其人,见雪影真把叙利亚辅助军的把主力调去支援塔尔苏斯的战斗,果断尽可能的集结周边的守军和对溃逃至此的南线部队进行重新整编,意图抓紧机会吃掉李雪影和亚德里克这两个牲口。

虽然面对这个情况,大姐头果断吐槽道:“这帮白痴想多了,要是情况真不对,你和亚德里克跳上大角羊就能飞得远远的,他们根本拦不住。”

雪影啪叽一声把大号的创口贴贴在大姐头的后颈,还揉了揉把胶布贴好:“我是随时准备跑的,亚德里克那家伙我管不上。”

这顿吃完(吸血),大姐头又要奔赴前线搜罗土耳其人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个基本靠 曝光)或者进行种族灭绝(这个基本靠编造)的证据,全然不顾她的正式工作是难民署在当地的工作人员,其它人对此项工作的理解是,在战争中尽可能的让战争难民的生活得到保障。而大姐头的理解是,尽快从战争和舆论两个角度,一起干死土耳其,以图尽快让难民回归故乡或者重新定居,然后进入战后重建工作。

“你还能呆三天。”大呆记得大姐头被难民署召回的日期,他们上回吃玫瑰木烤新疆羊肉串的时候讨论过。

“还有三天,我已经迫不及待回去和他们来一场法庭式的辩论。”大姐头虽然说得好像是很期待这种口舌之士的活动。但是正如物以类聚这句话所阐述的道理,绝大部分UNSF和绝大部分同UNSF关系密切之人,基本上都是典型的武家性格。

大姐头丝毫不觉得大呆会担心她会受难民署的人欺负,倒不如说她和大呆都清楚,被欺负的只会是难民署那帮天真和愚昧没毕业的各类二代目。大姐头能如此和这些精英人士叫板,只在于大姐头的后台更硬,是军队。万幸不是雪影的地狱之壁。要不然大姐头名声会一路臭到底,譬如只会沾自己男人的光这一类的说法。

大姐头的担保人是希姆莱,没错就是那个鸡农,就当初跟随小胡子之前就在养鸡的那个鸡农。也正因为希姆莱和驻欧军影响在积穷积弱的欧洲日益扩大,这坐在万国宫里的那群家伙才不敢把大姐头怎么样。至于,这希姆莱是不是受雪影之托给大姐头做个担保,这就要算另外的故事。

“说正事,这是我在安卡拉的内线提供的情报。土耳其行政院下令让外围的部队全部后撤,沿途焦土他们剩下的领土,争取力保腹地。”大姐头把自己的情报透露给大呆。

而大呆有点不信:“你那个内线是干嘛的?我收到的情报,土耳其的参谋总部的命令是依托城市和纵深防线拖延联军的攻击,给谈判创造条件。”

大姐头觉得自己被暗讽了,所以隐约有点发火的势头:“虽然那个人是个行政院文书,但是我觉得那人可信。”

大呆才不想和大姐头吵,虽然他也觉得志雄那小子的情报也可信。

然而这样自相矛盾的情报,或者说土耳其军队内部自相矛盾的两个命令,其连锁反应很快就作用在了前线。居然同时蹦出了两个所谓的奥斯曼尼耶城防的指挥机构,而且这两个机构都在给亚德里克拍电报。

来自军队自己的指挥体系,也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交手的那套土耳其军队系统,他们给亚德里克拍的电报,是希望同亚德里克将军洽谈,在土耳其军队撤离奥斯曼尼耶,叙利亚辅助军接管城市的细节。

而另外一个自称有所有当地土耳其军队指挥权的行政部门,则是天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国家紧急委员会的当地支部,而他们的内容则是完全不需要去理睬的玩意儿,叫嚣土耳其人将会包围自己的城市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亚德里克抓了抓自己脖子,然后想好了各自的回复,对于那个土耳其军队的指挥机构,亚德里克先是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感谢对方的深明大义,并且毫不客气的建议对方有个统一的指挥机构之后再进行会谈也不迟。

而至于将会死硬到底的行政部门,亚德里克则表示,他会在喝完土耳其士兵的血之前,先放干你们这群懦夫的血。

“嗯,就这样,语气显得尽量目中无人一点。”亚德里克自己吹逼胡扯功夫还行,但是文字艺术向来不是这货的强项,所以就像所有没啥文化的封建时代老将军一样,总要有个人帮他代笔。

说道就要做到,既然放出话了,要在干掉所有的土耳其泥腿子的之前,要想办法撕了那群怂恿这群人卖命的土耳其文官或者穆斯林老师。所以他确认圣剑卫星依然在均匀并且缓慢的炙烤此地的地表,以及确认了卫星的激光反应材料的消耗(以防景天拿着张假账单找他拼命)。就一个量子通讯叫上了正在伊斯肯德伦,对着土耳其的地图,以大boss的形式,散发浓厚恶意的志雄。

塚本志雄一听亚德里克的要求,思维还没从安卡拉那还在冒烟的独立纪念美术馆转换到面前奥斯曼尼耶的双塔前。首先就以一个多次执行类似斩首任务的过来人身份吐槽道:“把你丢进去不难啊,你想好怎么出来了么?还是说你打算用脑袋莽穿整个奥斯曼尼耶,自己走回来?”

“也不是办不到,就是现在地表温度太高,对毛发不大好。”亚德里克的确是在很认真的考虑,就这么拿脑袋撞进奥斯马尼耶城中,然后在用脑袋撞出来。

这迷一般的自信可是让志雄有点吃不消,要知道,土耳其人还是有不少M2老干妈这种伐木枪,这玩意要是上了穿甲弹还是够亚德里克这条老狗喝一壶的:“您打住,您打住,你真想这么玩我也不会去阻止(反正拦不住),但是容我做好突击草案,至少构思好如何把你们送进去再安全的接出来。”

“哦,那你慢慢做,不着急。”亚德里克美滋滋的放下电话,能有人帮他考虑投送方式,他自然更乐意把心思花在如何杀,以及杀完之后如何向战神献祭上面。

志雄可不含糊,这种类似的突袭计划在他之前还是刺客堡的学生时就策划了无数次,从刺客堡出来之后也执行了许多次。很快志雄就搞到了执行这种任务所需要的情报,即环境、活动路线、作息时间、以及可能出现变量的场所。

不过考虑到现在是战争年代,当地土耳其市政人员的活动变量肯定同和平年代的纸醉金迷有差异。从好的方面来看,行动不容易扑空,容易找到首要目标或者再怎么样次要目标。当然从坏的方面来看,对方一般都会在守备力量严密或者有地下防空洞的区域活动,实际交战可能会有些难看。

志雄这个计划刚刚走出一个框架,沃尔什顺手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没考虑战术空军的配合?狗老大把人逼进掩体里,战术空军两千磅钻地下去直接一锅端。”

结果志雄也无意在这个草草的计划上面更新更多的作战细节,他打磨的最多的是VTOL的进入和撤出,以及这两段时间内对其的掩护措施:“如果考虑到战术空军,这个任务的地面部分都是多次一举,如果只考虑战术这个人物本身就显得多此一举。”

“嗯,如果我们反动一点,可以将此理解为长官头脑发热,根本不了解战争该怎么打。”别误会,这种战术细节上的事情,他从来不去怀疑亚德里克,亚德里克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狼人族长,这种连级战斗正是他的专长所在,哪怕这战斗当时没啥意义,到最后考虑到狼人的动静,就算是一滩死水也能掀起波折出来。

志雄只是反吐了一句“我们不是旧帝国陆军。”他和沃尔什其实态度差不多,认为最后狗老大总能把这件事情变出意义出来。

李雪影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把沙滩椅,往他的宝贝废土版T-94型WAP旁边一支棱,舒舒服服的往那儿一趟。听着他的宝贝在那儿以匀速往城内有一发没一发的骚扰炮击,其目的是为了方便亚德里克老狗等下的袭击,先把人往地下掩体里赶。

“绝景啊···”李雪影刚刚感慨完,125MM高压滑膛炮将强装药的高爆弹给推了出去,看着就比平时夸张了一截的炮**炎也带出了一阵狂风,直接吹了李雪影一身的沙尘。

李雪影咳嗽两声,抹掉脸上的灰,还好他原本想带来装逼的白兰地是装在有盖的杯子里,这家伙也把盖子上的灰尘拍了拍,才装模作样的来了一口:“我刚才说到哪儿来着,绝景啊···”

UNSF一个机降排,一共三台VTOL大摇大摆的从之前被葛叶轰烂的德尔特约尔机场起飞,大摇大摆的直扑奥斯曼尼耶而去,上面载着的不必说自然是亚德里克狗老大一行人。

行动目标也很简单,跳下去,按照往常惯例杀几个人,在大部分土耳其军队反应过来之前就撤出来。

虽然原则上,土耳其空军和防空军的战斗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已经损失殆尽。但是考虑到亚德里克这个老狗的级别,额外的,埃提乌斯战斗群特地预留了一条备用的弹射器,随时投放航空支援。

也只怪UNSF在土耳其战场上的吝啬态度,整个南部行省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直空军力量进驻,分担海航的压力。不过这毕竟是联军,而且对手还是土耳其这种横竖都能按着虐的弱鸡。在外界看来,UNSF这样出工不出力的战斗倒是可以理解。

亚德里克:“看来我擅自上前线连累了不少人啊。”

塚本志雄露出很符合刺客身份的,当然在他这个面瘫脸上就比服务员式微笑强不了半分钱的假笑:“我们都理解的,都理解的,您玩的开心点。”

亚德里克倒也不恼:“就你这张臭嘴,我就有点想不通,你是怎么把幸藏的宝贝女儿泡到手的。”

塚本志雄特别有感而发道:“因为某个天杀的任务,成为对方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在某些老家伙们的特意撮合之下,我一点都不奇怪这种结果。”

亚德里克见塚本志雄这死猪不怕开水烫,软的硬的都一样的态度,顿时没了继续撩拨下去的兴趣。年轻人嘛,就是要看他们那种一刺就炸毛的表现,显然像塚本志雄这样的就属于完全没有乐趣的那一类。

遂,亚德里克也就老实下来,准备武器,随时准备到站下机杀人,或者没到站迫降机降下去杀人。顺带一提,这次随行卫队并没有以狼人+狼人动力装甲的形式行动,而是全员都是人形+携俱的形式作战,方便随时在人和狼人形态之间切换,也是为了方便投送和回收时的效率。

于3台满载的VTOL之后起飞的是炮艇型大角羊VTOL和MI-28武装直升机的混编机群,先行一步前往奥斯曼尼耶四周袭击小股驻军以及收容散兵的安置点。这既是例行任务,也是掩护这次狗老大的行动。

至于那丧心病狂欢天喜地唯恐天下不够乱的猫队被打发去了别的地方,他们也被送去了敌后随时准备给土耳其人在谈判桌上签丧权辱国条约的手,加上最后一块烙铁。

大摇大摆的午后袭击土耳其人又不是睁眼瞎或者小儿麻痹症患者,当然会还击,而且还是拼死命的还击。无论是**扰到打出去就天知道会飞向什么地方的防空导弹,还是没法干扰发射但是火控被瘫痪只能在一定程度里覆盖目标区域的高射火炮。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精度和杀伤一样都很有限的玩意,并没有让空运VTOL偏离自己航线太远,在友军机群的压制火力掩护之下,这三台VTOL分别在省政府、电视台、以及某医院的疗养中心。

其中电视台算是佯攻的一部分,算是分散土耳其人的注意力。然后根据从开战以来到现在的情报,这些人平时的行动路线,一般往返于省政府院子里的防空洞(应该是工作),或者是在各自在其它什么地方筹备资本转移,还有少部分情况会去医院的疗养中心天知道他们是去干嘛。

亚德里克降落在省政府,驻守在此地的力量算不上是雄厚,只有轻装的守卫部队和同样是看守性质的便携式防空导弹发射小组。

在亚德里克等人从机舱内冲出的时候,就看到有土耳其人以屋顶斜坡为掩护,探头探脑的想用AT-4火箭筒从下至上攻击悬停状态的VTOL。二话不说,已经落地的狼人卫队就一通突击步枪连射压制混着手榴弹的混合拳揍了过去,这样只图压制效果的攻击自然无法指望能有效杀伤敌人。亚德里克给手里的突击步枪上好刺刀,也不管屋顶斜坡下去是阳台还是只是一个可以踏脚的地方就滑了下去。

在直接一刺刀刺穿某个倒霉鬼的肋骨,显而易见的发生了两件事情。一,这鬼玩意(刺刀)尼玛又卡住了。二,亚德里克发现这被刺了个透心凉但是显然还有气一时半会也死不了的家伙并不是军人。

亚德里克也没管那么多刺刀刀座一拆也不管那人断气没断气,转手就顺着他进来的地方给扔了出去,这离地十多米的高度,落地准没气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的。

更多的狼人卫队顺着刚才亚德里克进来的方式滑进了屋内,并没有发现其它敌人的踪迹,显然那名拿着AT-4的敌兵见袭击不成第一时间就跑了。至于敌人是在门外等着打他们伏击,还是打算把亚德里克等人赶到走廊上再聚而歼之,就天TM才知道这些细节问题。

反正这些资深狼人也不在乎,没有狂啸也没有扬天一声吼,他们各自默契的选择了自己最喜欢或者自认为最适合现状的战斗方式。保持人形、狼化或者部分狼化,自这个房间以及通往屋顶的楼梯蜂拥而入这间即将变成血河的堡垒式办公大楼。

显然,这些原本接受的训练只是用来对付人员的土耳其步兵,在缺乏经验和训练以及本身也没见识过活生生狼人或半狼的情况下,基本上不存在被杀的节节败退一说,不是当初进了狼人的肚子,就是被狼人撕成碎片。

期间被席卷的还有一些非军事人员,如果负责这次进攻的是叙利亚辅助军,或者如果只是雪影的嫡系部队,这些人都有存活下来的可能,只可惜在狼人杀的兴起的时候,他们并不是很能区分什么是敌人什么只是有敌意平民。

不管怎么说亚德里克完成了他的计划,这十二人将大楼中的绝大部分能喘气的生物都杀了个精光。土耳其的援军,也因为之前政权与军权的分裂,而显得相当消极。显然在部分政治斗争的因素下,土耳其军方也乐意见到这些披着政党皮的旧地主和宗教讲师被UNSF屠杀一空。

至于亚德里克是否介意自己的行为被土耳其军方利用?他并不介意。

至少当他跪在血泊之中,在精心用自己的战利品以及某个“颜料罐”里的“颜料”,勾画献给战神的祭坛时。他并不在意那边有土耳其人在坐收渔翁之利,毕竟那些又弱又小还不善于战斗的土耳其人,迟早也是要被杀掉或者自己逃走的。

“将鲜血、头骨、灵魂献于战神。”亚德里克完成他伟大的创作,在任何一个主流宗教看来,都无比亵渎的圆形鲜血祭坛。

亚德里克和有幸被他选上的两名狼人,依次将斩获的武器、头颅、心脏献祭于鲜血祭坛上:“愿混沌的战神,指引我们的战斗,愿睿智的战神,指引我们的族人。”

“全赖主恩,我们方得今日之餐饭,每日所食之物皆源于血,每日所饮之水皆源于战。”被选中的狼人分食了身份最为高贵的尸体,他们分别吃下了头颅、心脏与延髓。“以供物的鲜血,战神已经赐福于我等,因供物的灵魂,愿所有战斗兄弟共飨宴于战神的座前。”

最终,作为族长的亚德里克,低唱只有族长才能吟诵的颂词:“愿万物轮回之时丰饶的战神滋养大地之母,愿万物轮回之时。”

声音低沉、潮湿、厚重,就如同地上流淌的粘稠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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