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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血液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24624 2019-11-02 12:53

  

(9月15日 君士坦丁堡)

“CNN,现在让我们回到现场。那么莉莉丝女士,人造子宫现在仅仅是作为一个设想,还是我们即将面临新的技术给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社会带来改变?”

“这个问题,我相信我们的实验室会给你们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画面镜头移动,跟随在白袍的女性和女性记者身后,通过门禁的时候。一个满头灰发,身形消瘦,皮肤黝黑的白袍男性往外面走。

“莉莉丝,我出去吃点东西,你带人参观的时候别去黄色灯的舱室。”

“好的乌瑞纳斯博士,这次别吃东西的时候想事情走到休息区外面。”

镜头并没有深入实验室太多,他们在长走廊的第一个门就右转进入了展览舱室。一圈或大或小的培养容器被加厚的加油单面防护玻璃隔绝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无数机械手臂在其中进行维护工作。

马库斯仰着头看着店里的电视,他现在等人的这家土耳其烤肉中餐厅的老板,是一个之前的店铺毁于了先前那场战争的本地土耳其人。不久前他刚刚在遣返回剩下的土耳其与廉价的创业贷款二选一中选择了后者,和一个有过中餐厅经验的希腊人合伙开了这家土耳其烤肉中餐厅。虽然马库斯一直很怀疑,这土耳其烤肉和中餐厅,这两个词组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

拓也好奇回头看了眼电视:“其实墨兰卡之前就询问过C,这项技术现在是否能够保障成功率。”

马库斯怀疑的小眼神飘了过来,墨兰卡那个身体情况,强行生子有风险,但是她既然会去问这个问题那就说明:“她终于阴谋得逞了?”

“我们换个话题好么?”拓也没有否认,也没有任何扭捏造作不好意思,但是同样直接了当的明确表态,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马库斯嘴角勾勒出一个“我理解”的笑容,然后以另外一个人物角色继续这个话题:“其实莉莉丝私底下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能不能接受一个机械孕育出来的后代。”

拓也陡然有了兴趣:“你怎么说?不过你作为再生圣痛应该比较容易接受吧。”

马库斯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不抵触:“但是除了自我表态,我还对莉莉丝说需要就这个问题再去问问马库斯的亲生父母。”

这下拓也就有点不解了:“我说这事,你们两口子偷着摸着办了不就完了,还把老隆美尔夫妇扯进来干嘛。”

“虽然我不是那个马库斯,但是能给隆美尔家留个后也不错。而且,谁都没说克隆人与克隆人的孩子就不能算作是自然人不是吗?”

新共和国与UNSF欧战区的协同演习,其实更多的也是和UNSF有广泛合作关系的军火商们,重工业工厂的一次大规模集会。来自莱茵河畔的坦克,大西洋西边沙地的战机,红隼之国的步兵装备,狭长海峡与北极不冻港的战舰,当然还有来自国中之国的WAP与动力装甲。不管新共和国政府买不买得起,这群商家抱着混脸熟的心态也要来凑一凑热闹。

墨兰卡与拓也的南非社也在受邀之列,不过他们现在能展出的除了动力装甲就是各种现有装备的升级组件。在一票各种大型军工复合体面前,姑且有个敬陪末席的资格。

不管怎么说墨兰卡还是带着根基不深的南非社来了,不过她还是很有信心在这次集会上拿下一笔不大不小的单子。毕竟就客观上来说,现在也只有动力装甲的升级套件和步兵装备,不满百天的新共和国还能买得起。

当然具体工作,宣传,叫卖肯定是轮不到墨兰卡来执行的,她也没有执行经验,但是这阻止不了她每天兴致勃勃的穿好得体又方便行动的服装,挂上自己的工作证到会场像个坐不住的女高中生一样,到处走走到处看看。

虽然她的确是高中刚过的年纪,而且之前企业联还在罗德利亚家族还没死干净之前,家族生意参加的各种展会她也没参加过。说句难听,就连八卦类的消息,也只有和她那叛变的兄长和嫂嫂在那个虚假的高中生活阶段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

总而言之,墨兰卡去看了豹式坦克引以为傲的火炮同步垂稳表演,也亲手抚摸过了厚重的附加装甲。她去亲自试射过了SCAR步枪,直到那强大的后坐力撞的她肩膀生疼。也在可以烤化塑料的阳光下驻足观望过的战斗机展示机动性的飞行表演。

直到她最后被实在看不下去的菲尔叫住,把她拖去了场馆里的咖啡厅,叫来了两杯茶。

基本上,和菲尔一起喝茶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成分,其行为的主要起因也是菲尔觉得墨兰卡的行为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形象(尤其是抬着几乎快有她个上半身那么大的SCAR-H,注意是重型的那个H,打标靶),才把墨兰卡叫来喝茶挽回印象分。

然而插曲就发生在她们喝完茶相互告别的时候,墨兰卡展开餐巾纸正准备礼节性的擦嘴和擦手(不知道为啥,墨兰卡现在特别喜欢擦手洗手),里面滚出了一张带有条形码字符的双层硬纸壳,上面就写了一行字。

“来自卢比扬卡的问候。”

墨兰卡拿着加了很多蛋黄酱的热狗边走边吃,转了一圈才在德国人的烤肉摊子那儿找到他,拓也刚把手里的烤猪肘扬起来和墨兰卡打招呼。猪肘就被墨兰卡一手抄了过去,咬了口:“给,你挖土豆时认识的家伙给你的东西。”

拓也看了眼这张硬纸壳,觉得现在打开不方便处理,也就罢了,等回住的地方再说:“你一个人吃不吃得完?”

“这不还有你吗?”墨兰卡的回答倒是敞亮的很。

回到房间的拓也吧纸壳精细的拆开,不影响里面的金属涂层。然后拓也将背板按照等距撕开,重新排列,然后用重物压实。最后拔掉一根USB接口的头,将里面的铜线抽出接在压实的矩形纸壳两端。接上电脑,识别出了一个超小型容量的闪存设备。

里面只附带了一个没加密的文本信息,里面的内容简单,一个时间和地点,看来又是一场见不得人的约见了。拓也抱着这样的心情,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墨兰卡真把自己缩在沙发上,举着PDA在那儿算粒子杀伤弹头的最佳扩散方式和理论扩散半径,她正准备从哪儿淘一批旧的美制陶式导弹的弹头,先改装着试试。

“那个疯子又约你去谈生意?”墨兰卡见拓也出来的表情,心中的猜测已经落实了七八分,“要不要我让巴美尔陪你去保证你的安全?”

“马卡洛夫没疯那个地步。”拓也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他担心的是保密的问题,毕竟现在伊斯坦布尔的情况用鱼龙混杂来说算是轻描淡写的。

“你说了算。”墨兰卡把脚边笼子里的办公辅助机兵放了出来,基本上就是一个自带立体投影仪,而模拟运算能力超强,可以进行语言交互和自我修理的办公机。造型就更好理解了,一个自带四条腿的四方矩形,正面是投影仪装在一个小原型炮塔上可以在一定程度内旋转,后面是一个辅助平衡和接收数据传输的长型天线。没错,基本上就和个机械狗一样,而且墨兰卡携带这个东西基本上也是放在宠物笼子里。

拓也一句废话也没有赶紧给机械狗的投影滕开位置,站到墨兰卡身后,然后帮墨兰卡揉揉肩膀:“你可以不用把自己逼迫的这么厉害,你现在书面设计的再完善我们也没有生产线进行改装。”

墨兰卡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你后面半句话说的我想揍你。”

然后墨兰卡把自己运算出来的数据丢给了办公机兵,办公机兵发出欢乐的声音开始模拟,然后扑腾扑腾的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用线条三维画面简单的勾勒出了该型弹头的攻击方式和攻击效果。

虽然画面不直观,毕竟只有线条画出来的矩形和圆形,但是拓也还是很认得清楚写在人类目标的杀伤效果旁边的文字:溶解和剧毒:“我觉得将来我们需要这个东西在非洲确保足够的优势。”

“但是就像你说的,我们没有足够的生产线。”显然墨兰卡对现在的设计谈不上满意或者不满意,就和拓也那布满老茧的双手**她的肩膀一样谈不上舒服或者不舒服,但是至少很惬意。

“什么?”拓也看墨兰卡伸出手向后徒劳的勾了一下。

墨兰卡把他手一掐:“装傻,配合一点。”

拓也配合的把头低下来,让墨兰卡可以成功勾着他的脖子蹭着拓也的胡茬:“你这喜好够特别的。”

“变态配变态,也没什么不好的。”

(9月16日 君士坦丁堡 杜马会议第一天)

“铜锣一号,通告各机,按照预案A行动,按照预案A行动。”乔治的指挥所在地面,转借通讯和指挥链条的预警直升机此刻悬浮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上。

其中铜锣一号是指挥单元的统称,这个指挥单元包括预警直升机,无人战斗车族指挥车,指挥型机兵。

铜锣二号是武装飞行机兵战斗群,这些挂着小口径突击步枪和轻型反坦克导弹的家伙,围绕着圣索菲亚大教堂也就是会场地址构筑起了空中警戒线,监视地面上所有的车辆,扫描每一个人脸。

铜锣三号是武装机兵,包括战争中曾经使用过的携带防弹钢板和小口径机枪或榴弹发射器的重装机兵,也包括各种小型无人化的武装车辆,它们负责协助地面军队的巡逻,提供支援,以及在人难以进入的地方进行封锁。

铜锣四号俄罗斯人的杀手锏,重型地面无人战斗车辆,使用反坦克导弹,防空导弹,中小口径机炮以及迫击炮进行武装,操天操地操空气,堪称高达。造价可观,数量稀少,如果情况危急到需要他们出动,那就代表面临着一场有预谋有计划有金主的入侵行动。

所以关于铜锣四号这个东西,定位颇为尴尬,UNSF的人希望这玩意最好不要派上用场,而俄罗斯人却巴不得这玩意可以大放异彩。不过必须说的是,俄罗斯人的确知道怎么制造地面战斗车辆。

杜马会议第一天,杜马议员们以身作则的给新共和国带来了新的气象。没有所谓的总统车队,也没有一长串议长的随从。议员们向圣索菲亚大教堂集合的方式无外乎三种,其一,骑着自行车背着公文包,然后找停车场。其二,自己开着家里买菜的车,然后和骑自行车的那波一样到处找停车场。其三,几十个人一起凑个份子,约了辆旅游大巴把他们送来了。

唯一有车队排场的是观摩此次会议的他国外交人员,尤其是分别来自IAC、俄联邦、UNSF三方的外交使节,他们三波人分别是从不同的入口以不同的路线前往会场(怕这三波和旧社会主义阵营有千丝万缕关系而又在随后走上不同道路的家伙们打起来)。

至于其它诸如美国人和马耳他(惯例受安全理事会委托)的使节,则是随便找个自己方便的入口进去。

菲特本身是铜锣二号的指挥节点,他在东门用自己的眼睛目送了IAC使节从下车,进门,到进入会场的一整个流程。老实说自己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感想,似乎作为圣痛的时间越久,一些非理性的思维也正在逐渐消失。

“我觉得之后我需要喝一杯,然后再去找几只雏鸟。”克洛今天似乎没有带他的混沌之书,居然没有念叨他的诸神,而是直接的了当的阐明了,自己的需求。

菲特看了眼左右无事,也就在通讯频道里细聊:“你被什么刺激到了?还是鸦神又对你有了新的试炼?”

“都不是,维护这些无人坦克让我感到口渴。”克洛属于铜锣四号的保障分队,必要的时候当铜锣四号的自主AI网络瘫痪的情况下,也是遥控驾驶,“所以你觉得给这些矮子坦克装上‘围脖’如何?”

矮子坦克,充分说明了无人坦克的一大特点,矮小。缺点是,不能装备大口径主炮,重心太高,优点是不容易被发现也就不容易被摧毁,即使被发现从五个方向来说都很迷你的中弹面积也保证它很难被击中。

“既然最好的装甲(不被发现不被击中)已经有保证,那么后续改装或许可以考虑更物质上的装甲。”这是克洛的观点。

菲特倒不是很赞同,粒子护盾特征明显很容易被发现,他倒是希望无人坦克的火力可以更强一点,或者数量更多一些。

总而言之,不管这两个对未来的无人坦克有什么规划,现在先前那三个势力各自的VIP到场了。

俄联邦方面来的自然是对君士坦丁堡和东罗马帝国充满了感情,并且熟知往前至少一千七百年历史,与法理继承关系的古斯塔夫·王·帕里奥洛格斯。他的出行方式比较夸张,也充满了那个年代希腊贵族式的自傲,从黑海导弹巡洋舰上起飞的KA-28直升机直接把老王运到了索菲亚大教堂前被抽干的喷泉处。在格鲁乌小队的保护下,如同进自己家门里面还左边一队侍女右边一队宦官一般,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大教堂。

IAC方面则是刚刚回归祖国的优秀华侨商人,冯·沃夫。就和IAC对于新成立的共和国的态度一样,无所谓同一意识形态政府下自带好感,也无所谓革命路线不同的反感。此番与新共和国建交,更多是关于通商尤其是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使用事宜,商业意义远大于政治意义。而务实的IAC人,也是乘坐的着中规中矩的奔驰商务轿车,摆着不卑不亢的扑克脸,低调的溜达进了会场。

UNSF直接吓碎了所有媒体的眼镜与镜片,也惊掉了每个围观人员的下巴。帝国师师长,希姆莱将军带着他的卫兵与文职,压着最晚到场时间蹬着公共自行车,出现了。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鸡农·希姆莱,就真的像是一个老农一样,左右蹬着自行车,前架子上摆着装着钱和账本的公文包(虽然里面惯例是一把P08),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而制服笔挺的卫队,一脸苦逼与蛋疼还不能放弃自己使命的挎着MP5SD3紧跟在后面保护前面那个老农。天知道这个手握可以在欧洲战场横着走的重兵集团的老军阀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派他来的UNSF一干政治流氓在想什么!

“以歼奇之名,我们又要玩耍无赖这招?”克洛挠了挠停在他肩膀上乌鸦的嘴,然后抬抬肩膀让乌鸦飞走。

菲特看了他一眼:“别理会错了,刚才三方人马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立场的和态度,而希姆莱以及他背后的老东西们,根本就不在乎拜占庭这块将来是个什么政体。”

第一天杜马会议是富有成效的(满场地的碎杯子),是进行了深入讨论了的(偶尔还能见到被打飞出去的假牙),是达成了广泛共识了的(以及角落里的一摊血)。这天主要通过了如下议题。

其一,新共和国的官方名为,杜马与人民共和国(senate and people republic),既不是拜占庭也不是伊斯坦布尔,虽然根据不同的个人习惯,还会被称之为拜占庭共和国或者伊斯坦布尔共和国很久。附带决议国旗为紫色双头鹰旗。

其二,代议制共和国议会执政党为共和国人民党,一党专政下的多党联合执政。军队对于执政党直接负责,执政党对军队直接进行任免和监管。军队有义务对执政党服从并且效忠,而执政党也有义务在不损害人民的利益前提下保障军队的权益。

其三,新生的共和国,确定并且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加入独联体,以此为基础上谋求更多国家的承认与自持,广泛的展开外交活动,并且谨慎的处理好与前任宗主国土耳其的关系。只要没有人伤害新生的共和国,共和国也绝不率先拿起武器。

与议会场地激烈的讨论不一样的是,贵宾室的三位老怪,则显得和气的多。是的,俄罗斯、IAC、UNSF一手促成了新共和国的建立和他的执政形态,出于各自的目的。但是同样出于各种各样的交际,这三个不死者之间也很难相互讨厌的起来。

虽然整体上来说,希姆莱是整个群体里最没有存在感的。而且一如既往的,这贵宾室的门刚关上,他就人人有份的不管是翻译(基本上用不上翻译了),还是端茶水的都发了一张他养鸡场的优惠卷(当然也是广告),散单和团体客户都欢迎,当然量大有优惠。

当然,绝大部分人脸色都很古怪,老王倒是很认真的看了看他的广告:“老天,你不去专心于躬耕,简直是人类农业的一大损失。”

希姆莱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社会需求也有和个人意志相冲突的时候。”

冯·沃夫最终是一脸惬意的看着防弹玻璃外的会场,他迫切的想要加入他们进行愉快的讨论(包括茬架)。就连他的翻译接到希姆莱散发的广告连声道谢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他自己带来的帮他记录些琐碎事物的助手提醒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货那开心灿烂的傻笑表情,就变得更二货了。

“你吃错药了?还是又坑了人了?”老王毫不客气的吐槽冯·沃夫。就连希姆莱那张欠缺营养的面瘫脸,也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以及**裸的八卦意向。

冯·沃夫总算从他那快要笑抽搐的表情中短暂解脱出来:“来,谁都好,查查澳门现在那边的现场记录,我要看实况。”

这个要求很快得到了满足,老王带来的人里面有电子战型的圣痛(希姆莱:“你带个电子战型号的干嘛?”老王:“检查所有杜马的私生活。”),然后这群首席八卦专家很快就接通了现场的画面,并且定格在了澳门某处欢乐场,在那进行无休止享乐与宴席的正教遗老遗少,围观某个老而不死的正教老头子用板凳将景天送来的立钟砸的粉碎,而立钟的旁边竖着冯·沃夫送来的花篮(黄玫瑰)白底黑字上书:“盼着我死你们不配,鸡鸣狗盗百年好合。”

而正教里的唯一头脑派但不是实力派的独孤大蠢货,则是一脸无悲无喜的在监控画面的角落里。至少这货就算在糜烂的正教氛围中也保持了有节制的饮食和充分正常的体育锻炼,一个清教徒式生活的人物在正教里格外显得鸭(你没看错笔者也没写错)立鸡群。

“他们原本以为景天这些年首肯UNSF和IAC的合作,今年我入籍IAC,是我们改革派像他们正教王朝(仅仅只能在澳门的欢乐场对桌子椅子宣示王室特权)低头的信号。”冯·沃夫笑够了语气渐渐险恶,“但是他们好像没注意,不是我要入籍IAC,是IAC邀请我入籍。”

(与此同时 澳门现场)

制作精美的立钟化为四散的碎片,栩栩如生“苏杭炼狱图”,也一起化为了凝固的“火焰(玻璃)”。

杰洛十分满意的看着现场的效果,同样她也自信西装下面猎兵装甲的防护效果,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冯·沃夫还让我带句话,早投共不如晚投共,晚投共不如政协坐,这么多年菜还是你们菜。”

这群人正欲发作,想让杰洛当场血溅五步,杰洛手一扬上面是一个追踪器,以她的生命体征为信号:“景天也让我带句话,他还记得他儿子是怎么死的,而导弹也是可以误射的。”

“话说你去投共,老夏侯没有反应?怎么着那边也是他的主场吧?”老王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要是老夏侯和姓冯的,这两超级大畜生打起来。那岂不是要有一群小畜生们搬着板凳抢个好位置观战?

冯·沃夫:“他没那么小心眼,我在南京蹲着,他在他的大西北撅着,中间隔了两个时区,这肉夹馍不至于和咸水鸭起冲突。不过我那天在长安街往机场高速上奔的时候,倒是看到了老夏侯他自己开着辆破夏利从高速上下来。我看他往西城区走的,兴许是去国税局。”

“好像扯远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商量正事?”希姆莱喜欢听八卦,但是并不热衷于谈论八卦。虽然这些年老朋友见面的机会普遍比较少,今次相聚实属难得也不急着讨论正事。但是在这么说下去他怕以后见到老夏侯会尴尬。

“这个简单···”冯·沃夫打个响指,他的助手和翻译协力把三个石膏模型给抬了上来,两个非常大一个非常小,“这是让传媒大学的那群大一的小兔子崽子做的,价钱便宜但不是很美观是那个意思就行。”

确实不是很美观,希姆莱细看了一下发现那群学生连指纹印都没刮干净,不过反正是那个意思。

冯·沃夫先拿起那块畸形三角形递给了老王:“这是拜占庭共和国的欧洲部分,还有比提尼亚地区,现在归俄罗斯。”

随后希姆莱手上得到了另外一块镰刀状的模型:“这是亚细亚和奇里乞亚地区,现在归UNSF。”

随后冯·沃夫把一块几乎是微缩的个港口模型拿在手里:“IAC只寻求博斯普鲁斯海峡边的一个港口,用作货物中转,以及每次通过海峡的时候不会被人狠狠宰一笔。”

“自此,我们三方就在各自的地盘里做一切不影响拜占庭共和国主权,但是对我们有利的生意。经营我们自己的势力,直到下一次战争的到来?”提到做生意,希姆莱立刻本性毕露。

“或者你们有什么要求,比如像是我的雇主那样怕被黑枪一把的,我们可以交换个港口或者免税区之类的地盘。”老冯也是百分之百的商人模式,坐地起价,虽然会不会进一步的漫天要价就要看之后他们是怎么商量的。

只是现在,暂时这三个老怪还没有什么好在这件事情上伤脑筋的。

一言以蔽之,第一天的会议完了,该去公布信息的公布信息,打赢了的该回家吃顿好的庆祝庆祝就快去吃,打输了该去医院补牙的去找牙科大夫,该去吃点好消化的补身体就快去吃。至于那三只老怪?已经约好了等下撇下手下和随从去搞酒吧巡礼,刺激刺激经济复苏。总而言之,都有需要的忙的。

然后一起下班的还有菲特等人,虽然他们这些军人的下班相对而言也就是保证待机状态下的自主休息,而且还要有三分之一的人要轮班。但是不管怎么说,可以不去吃食堂而满大街觅食,多少也算是一种乐趣。

面对菲特的邀请,克洛钓着三白眼:“我又被歼奇出卖了,今天该我轮班,你要是有心思的话帮我带点吃的和白啤酒回来就行。”

然后克洛就浑身僵硬的像是拖着没电的动力装甲,也像是在走只有一半行程的机械舞,一步一顿的走向临时库房领取装备。

不过菲特倒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另外一个饭友可以和他同行——“老妈”·乔治。还是按照老规矩,先来一支烤骆驼开开胃,当然因为这次就两人,而且主力吃货这会儿都在美国挨另外一群老怪物揍呢,所以就四分之一个骆驼开胃就差不多了。

然后四分之一的骆驼拿来开胃也是一个很不得了的场景,至少周围的食客还在看他们把胃吃开之后,叫了更多的食物这个场景的性质都快变了。虽然店家很开心这两能消耗这么一大批库存就是了,给他们两个打了不少折扣。

乔治在如山的骨头中说道:“明天你有个单独任务,就不必出外勤了。”

“明白了,简报明天再说?”

“明天再说,虽然你猜的出来是谁。”

(9月17日 博斯普鲁斯海)

君士坦丁堡的地位,在俄国人心中是尴尬的。曾几何时在莫斯科大公国时代,作为号称的第三罗马,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故而一直将君士坦丁堡视为自己的法理领土,而奥斯曼-土耳其自然也就是头号假想敌。

但又因为文艺复兴之后,沙俄的陆军都是出了名的欧洲弱鸡(比土耳其这个末代欧洲弱鸡还弱),收复东罗马的领土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能在克里米亚半岛来回和土耳其或者土耳其与西欧联军拉锯而未能跨过黑海半步。

苏联时代,虽然陆军实力曾经独霸全球,但是苏联的主要目的都放在了如何怼死北约身上,对于土耳其这类二线弱旅也没放太多心思。而且毕竟意识形态和沙俄时期完全不同,也不大好在宣传口径上宣扬沙俄时代的遗毒。

然后现在苏联解体了,第二沙俄眼看着就要建立起来了,虽然因为之前消化和重新整合苏联时代的遗产,以及联合社会主义残余打压分裂恐怖主义分子稍微花了点时间,就先把土耳其放到了一边。但是现在君士坦丁堡终于回到了俄罗斯人民的手中,伟大的独联体即将迎来新的成员,而更加神圣的俄罗斯联邦也很有可能迎来新的加盟共和国。

而理应是应该来朝圣的大俄罗斯主义者的尤里和马卡洛夫,就应该像个苦修士一样前来君士坦丁堡。至少,尤里是这么认为的。然后马卡洛夫在乌克兰租了艘豪华游艇,然后带着同样是乌克兰租来的美女,完全就是一副在黑海度假的成功商人的派头一路开往君士坦丁堡。而本着朝圣武装苦行僧心态的尤里,则完全给人感觉就是这商人的保镖。

“为什么你不来加入我们,尤里,我的朋友。”马卡洛夫也是注意到了尤里微妙的小情绪,但是马卡洛夫的思维可不是安抚尤里的情绪,而是更期望控制尤里的想法。

我们的尤里同志,有些为难的看了老战友一眼,带着别扭与冷漠回答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马卡洛夫,而且马上我们就要到海峡了,也不知道UNSF那边究竟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都不用担心安全,相互利用的价值还没耗尽,到下次战争开始之前我们都不用担心来自UNSF的威胁。相反,他们还必须对我的要求,尽数满足。”

到最后,尤里还是没有加入他的及时行乐。而是的确像是个称职的保镖一样,上下巡视起来,并且带着一种微妙的落差感。直到来自君士坦丁堡方向的跳频通讯响起,尤里才回到马卡洛夫所在的船顶甲板。

“欢迎来到君士坦丁堡,我的老朋友们。”来电的自然是拓也,也只能是他,这UNSF数过来当面不想剁了马卡洛夫,也就只有和马卡洛夫是故交的拓也。

“冒昧打扰,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老朋友。”马卡洛夫语气真诚,但是脸上只有嘴巴那块在笑,七分狡诈三分别扭。

“哦,你太客气了。”至少从拓也的语气来说,他没觉得马卡洛夫正常的语气是假装的,或许他也是假装自己很真诚来应对马卡洛夫的假装真诚,“引导艇快到了,请务必跟随引导艇,新共和国现在还有很多制度不完善。”

“没有太大的问题,你看着安排就是了。”马卡洛夫如此这样说道。

菲特是揣着胃药和满腔的溃疡来迎接马卡洛夫,就连克洛早上也没来烦他,让他吃了一顿安生但又没有胃口的早饭。按惯例,橡皮快艇接近马拉洛夫的游艇的时候打了一轮光信号进行通讯。等待回信的档口,他确定了一下机枪座上的机枪状态,安全第一。

也许多年之后的有一天,菲特会想起这个时候,现在的世界距离第三次世界大战与和平之间的距离,只有他的手指到机枪扳机之间的距离。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这逐渐压过来的新的战争,灭掉马卡洛夫也只是毁灭掉一个推动力而已(那还有一打推动战争的混球)。

马克洛夫乘坐的橡皮快艇凑了上来,他租的那个游艇会以正规渠道的正规身份进入君士坦丁堡港口,上面运载的是正经而有钱的游客。

“你的名字是什么,年轻人。”

“无姓,名菲特。”

这日的杜马会议依然在照成进行,即使他们不知或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民族主义分子刚刚秘密的踏上了他们的国家,这也改变不了杜马会议继续进行。昨天胜利的议员们,昂首挺胸的走进了索菲亚大教堂。而昨天被打折了牙的议员,不好了牙要求重新再战,同样大步流星的跨入战场。双方一经会面,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氛围立刻铺满整个场地。大门一关,庄严而残酷的议会之战,立刻开打。

然而促成这一切战端的三个罪魁祸首,这个时候正结伴漫步在曾经是博物馆,现在是议会会址的大教堂内,老冯吹着口哨路过了当年挂着挂毯的地方,现在那上面的挂毯被志雄顺手牵羊之后,现正挂在克罗艾的房间里。

“虽然你和志雄还有郝际那小子,三个人顺走了价值不菲的藏品,但是这里绝大多数藏品还是因为你们三个的东西被保护了下来。”老王带着九分欣慰一分谅解的口吻,就像是对下属般和老冯交谈着,就和这个教堂里的东西是他家的一样。

“素质,素质,你这老帕里奥洛格斯,这地你早没宣称权了。”冯·沃夫当场喷了回去,“文物保护者,文明拯救者老不羞,这个名号听起来就是可以流芳至少百年的那种。”

老王不放过他:“那百年之后你干嘛?现场吹逼?”

闷葫芦希姆莱在旁边跟着,摸了摸之前挂着那副挂毯的墙面:“现在东正的信徒回到了这座教堂,但是我们还是没有看到那两个修士带着宝藏归来。”

“你说啥梦话呢?现在上演的剧目可不是东正教的归来,而是赤旗插上了君士坦丁堡。”老冯如此这般说道,但是话风一转他又脑袋一拍曰,“但是那个传说我也听说过,会不会是这儿有密室什么的?”

“你上次带着个刺客来溜门撬锁都没发现吗?”老王颇有些好奇,就冲这货挖地三尺都不放过一颗银颗粒的本性,这要是真有个密室里面堆着当年抢救进去的宝藏,估计除非外面裹了层亚金而还有个绿铠甲的猛男镇守,要不然怎么着也该让这群人发现了。

老冯澄明瓦亮的脑洞又一闪:“要不你再试试,这不是你家的藏宝坑么?”

老王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一脚飞踢上去。

第二天的庄严残酷的议会之战落下帷幕,丧心病狂的社会统一党联合了同样毫无廉耻的劳动党,双方齐心协力把资姓小哈巴狗是咬的重伤不治,赢得了今天议会之战的大部分胜利。今天的议会决议如下文:

其一,保障特殊文化形态的议案被否决,普及官方语言,免费基础教育,统一教科书,从文化上消灭地域差异,消灭落后村社部落文化。

其二,特殊补贴法被否决,无工作人口或者收入低于最低生活保障人口不会得到免费的救助,而是以参加公共工程进行薪酬结算。各大企业部门有义务也必须,优先提供实习岗位给贫困人口培养工作能力。

其三,女性有权利也有义务参加社会工作,工作有额外津贴,学习有免费基础教育。凡是阻止女性完成社会义务,或者侵占女性权利者,无论何人统一送入劳改营。此项由UNSF进行监督实行。

“你知道我不喜欢民族主义者。”量子通讯里,马库斯毫无保留的向C敞开自己的想法,他不敞开也没用,C的权限可以直接知道他的想法和文字描述的情绪。

“我不会强迫你去做这件事的,马库斯。”C的话还没反应完马库斯的情绪文字就传来了。

毫无情绪的三个词:“住嘴C”

然后马库斯开始移动了,他在追踪一个目标,一个近年来崛起的新秀,“SOAP”·麦克塔什,阻止他的一切针对马卡洛夫不利的行为,必要的时候就干掉。

马库斯在视界的左下角叫出了对比地图,上面显示了周围的地表和地形海拔与建筑高度,还有目前马卡洛夫和拓也所在的位置,假设马卡洛夫和拓也是在一同转移的话。

“我觉得马卡洛夫和拓也一起行动的可能性较低。”C适时的在量子通讯中适时的建议道。

马库斯没作声,成功没让自己的心情被量子通讯器描述给C。这个时候马库斯倒是希望起莉莉丝现在可以在旁边配合自己任务,这一男一女走街窜巷总比他一个大老爷们鬼鬼祟祟溜门撬锁来的好解释。

回归正题,马库斯准备的A计划,那就是按照正常的谍战流程,锁定并且追踪到SOAP的位置,然后阻止、抓获最少也是驱赶SOAP。

但是他还有个B计划,那就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制造出尽可能大的动静和电子设备黑洞,让SOAP的常规技术手段失效,逼着他现身或者让他主动来找自己。

不管怎么说,A计划过于理想化,而B计划负面影响又太大。老实说马库斯都不是很想选择。最好是他能有一些技术援助,一些动静比较小的技术援助。

墨兰卡原本在这种行动中是不想插嘴的,直到她花了几分钟来确认拓也的确是把支援友军的事情给忘干净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发了个密信给拓也的植入通讯体:“傻子,机兵控制权移交。”

拓也差点没想一拍脑袋,他是说自己像是有什么事情忘了来着,连忙不动声色以免让马卡洛夫和尤里看出什么迹象。随后,释放除了侦察机兵和反无人机机兵,并且把指挥权交给了马库斯。

马库斯这个时候已经躲进了自己的车里,并且在附近溜了一圈,先是侦察到了大量机兵信号进入了场地,然后延迟了片刻才收到了拓也的移交机兵控制权的信息。

“终于···”马库斯不经想到,然后接管了机兵群,开始进行侦察。

SOAP现在也算是名人了,既然作为名人那就说明一点,他是没有隐私权的。因此除了面貌外形特征,SOAP的DNA样本,荷尔蒙样本,鞋子是几码,走路姿势有什么特点,行走习惯什么的,统统都有资料。就连最顶级的狗仔队也收集不了这么齐全的资料,虽然要去和狗仔队相提并论很有些拉低自己的格调。

除非脚不落地,除非不和空气接触,否则SOAP的信息肯定会败露他的行踪。至于SOAP可能采取无人机进行监控的手段,马库斯已经分出一部分线程去监视这片区域里所有有可能的无人机指挥通讯信道。

然后马库斯下了车,就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猎人走向自己的猎物。侦察机兵找到SOAP了,虽然极有可能是陷阱,也有可能是来自他的邀请。

马库斯想了很多,如果是陷阱怎么办?如果追踪错了怎么办?总而言之,尽量往坏的方面打算。念及于此,他摩擦手掌,调整自己的插件使手掌通电,方便自己在复杂地形移动,紧握武器,或者直接电击对方。

然而SOAP有个直率的脾气,当他看到铺天盖地的机兵信号出现的时刻,除非拼个鱼死网破,否则就此收手。而鱼死网破显然,是得不偿失的,至少在现阶段得不偿失。

于是等待着马库斯的是SOAP本人,带着武器但是没有使用的念头,而且他们自己的话题则是“交易”。就像所有的资本主义行为一样,一切都是“交易”。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马库斯见到的SOAP,坐在巷子深处的土耳其咖啡馆,喝着土耳其咖啡,抽着波斯水烟(顺带一提抽还是草莓味的精油)。面对着半是不怀好意,半是正在估算他分量的马库斯,soap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马库斯应坐,然后接SOAP的谚语:“一线断时,凌凌落落;一说这是世阿弥的能乐词,但是我更倾向于这是谚语。这个谚语用在这里挺尴尬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是在指我们,还是你自己。”

“我自己,不要以为有傀儡两个字指的就是圣痛。我打算撤了,交代在这儿那可就全是一场空,只会让那人笑死。”这里SOAP那人指的是马卡洛夫,但是他知道理解上也能算谢菲尔德或者普莱斯。

马库斯点点头,就像个标准刻板的德国人,看不出悲喜:“这样也好,积蓄力量下次有机会再完成今天的事情。”

“我就是好奇随口一问,你可以不答···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有些时候,当蜂巢被入侵或者陷入枯竭,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铸一座蜂巢。”

拓也目送马卡洛夫进入了自己的安全屋,马库斯目送着拓也目送进入安全屋。当马卡洛夫进入了安全屋之后,这两一前一后都松了一口气。另外,SOAP的确是撤了,就和马库斯接触之后这家伙头都没回的撤离了君士坦丁堡。

拓也拿起了手机,拨响了马库斯的号码:“我有空。”

“土耳其烤肉,站那儿别动,我马上就来。”马库斯也接了电话。

两个大老爷们出差在外,凑合在一块吃顿晚饭,也是很标准的工作型男性的生活了。虽然拓也有去叫墨兰卡来吃饭,但是墨兰卡一听又是土耳其烤肉,断然回绝了。然后墨兰卡果断回头打电话给菲儿姐,约着出去吃饭。

(9月18日 议会第三天 索菲亚大教堂)

老王现在坐在议会堂俄使节团的座位上,环顾四周熟悉的大教堂墙壁与陌生面孔,他用拉丁语,说出了《麦克白》里的名句:“我已经双足深陷于血泊当中,要是不在涉着血水前行,那么回头的路也会让人同样厌倦。”

对于今天新共和国的杜马议员来说,昨天议会里战斗的胜利与今天的局势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内部意识形态的不同,内部意识形态之间的斗争如何激烈,或者更直接的说法不管内部如何。新共和国对自己现在的宗主国,从上到下,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职务,都是韭菜。

因此放下昨日的成见,无论左派还是右派,此刻都如同慷慨赴死的小加图,面无惧色,团结一心,共同受难,等待宗主国对他们的裁决。真的算得上是同甘共苦,要死一起死,反正横竖也逃不掉。

这也真是老王为难以及刚才念叨麦克白的地方,平心而论,他是肯定打算把对新共和国的盘剥压到一个不会影响新共和国经济健康发展的程度。但这显然是不符合俄罗斯联邦的利益的,也是不符合交代给老王的任务精神的。

最终老王拿出来的裁决如下:

1·新共和国先加入独联体,然后在若干年后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作为加盟共和国并入俄罗斯联邦。

2·新共和国有义务为俄罗斯联邦提供军事基地与港口,并且需要承担一部分驻扎与此的俄罗斯联邦军队的开销,与此同时俄罗斯联邦军也是确保新共和国独立的首要力量。

3·俄罗斯联邦对新共和国的经济有监管的责任,并且对博斯普鲁斯海峡的通行有抽税的权利。

4·其它的诸如通商条约,特产专卖或者更进一步的资本合作或者投资开场,就等俄罗斯境内的大资本家与民族资本家组织好了自发前来洽谈,反正新共和国也没办法说不。

老王口干舌燥的坐下喝水,而四周的羔羊们,显然已经有点麻木了。

“我差点以为他会当场晕过去。”鸡农·希姆莱,在旁边那间专属休息室里说道。

房间里地位对等,可以接话的有且只有菲尔:“现在唯一能阻止他不当场叛国重归紫色鹰旗的,就是这些年被揍出来的理智,以及两边过大的实力差。”

冯·沃夫这个时候干的事情更有代表性,他已经在偏厅里拉着这个国家现在的资本方,开始洽谈利于IAC业务。这毕竟籍也入了,澳门怼人他也爽过了,这该给IAC干的活自然也不能少。

就像老冯说的,中亚这两场仗一大完,首先美滋滋的就是中建,还有中航,以及中石化。今天就这三家的单子,就让在场的众人乐的合不拢嘴,毕竟IAC做生意的精神是大家有钱一起赚,既然一起赚钱,那么很快就勾搭成奸,达成了一揽子协议。

最后差点笑歪了嘴的新共和国资方,是被三中联合大军请去了吃饭喝酒,最后会在更加深厚促进的友谊加持之下会如何达成更进一步的协议,是令人乐观并且期待的。

老冯看着被拖走的资方,满眼写满的同情和鄙视,简短的用宋代官话说了句:“傻子。”

又是一阵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了鸡农·希姆莱在一个可疑的小屋子里会见了马卡洛夫,马卡洛夫规规矩矩的先起身行礼:“希姆莱将军,没想到能够有与传说见面的一天。”

马卡洛夫基本上可以被誉为本时代,最疯狂的民族主义疯子,而手上沾满血腥的希姆莱也是他那个时代的狂人之一。如果有人以为,马卡洛夫和希姆莱能有什么共同语言,那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希姆莱根本就看不上马卡洛夫,就算是刽子手和狂人,也是要分成三六九等的。

马卡洛夫充其量也就是炸响了颗核弹,和帮助某个以死的独臂老怪引爆更多的核弹尾随,满脑袋思想像是正要爆炸但是没炸开的核弹。

而希姆莱,在双手直接或者间接的沾满鲜血,当年一齐的同志皆化为尘土之后。文质彬彬的礼仪和老农班的外表下的已经完全沉淀的狂热和疯狂。冰冷的双眼,就和玻璃假眼一样,透露不出任何情感。

面对马卡洛夫的热情,希姆莱也抱有他独有的冷淡的礼貌,握了握马卡洛夫的指尖:“幸会,马卡洛夫先生···你可以开价了。”

马卡洛夫不喜欢希姆莱的态度,但是喜欢他直奔主题的作风,于是马卡洛夫也直奔主题,直接让尤里递交了一份清单给希姆莱。

希姆莱快速,并且简明扼要的看了遍清单的大概内容,以及检查有没有夹在段落里或者某些角落里用特别小的字进行备注,这以前意大利人和卖保险的以及银行家特别喜欢玩这一手,最好假设现在俄国人也学会了这招。

除此之外,清单上要的东西到手没让希姆莱感到很为难:“让你在非洲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我还以为你会想要让我们给你在美国活动创造便利。”

“想要持续的当朋友就不能有过分的要求。”马卡洛夫如此这般说道,而且在马卡洛夫看来就算他的军队要踏上美国本土,那也是通过的自己的力量。

希姆莱那双淡色无光的眼睛盯向了马卡洛夫,并不是打算看透对方,而是单纯的有些话看着对方说比较有礼貌:“那么朋友怎么能拒绝朋友的好意呢?”

南非社在军事领域的展销会上这次没有成为焦点,倒是在另外一个展区工业领域上成为了黑马。那就是这帮家伙,觉得解放人类的劳动力还不过瘾,已经把解放劳动力的魔抓伸向了机兵。一种通用的代替劳役型工业机兵面试了,在目前的测试和展示中,已经可以通用代替进行基础劳务和车辆驾驶,物资储备管理,以及一定精度的加工改修作业。

并且南非社的技术主任,墨兰卡女士还直接表示,很快民用型号的通用型代劳役机兵现在已经全球抽签投放给了十数家孤儿院、养老院、疗养院,以及少数孤寡鳏独家庭测试使用,即将投放进入市场。

作为一名女性,尤其是作为一名事业型女性,墨兰卡呼吁全世界被家务带孩子束缚住了工作权利的女性同胞欢呼吧。代劳机兵将会将你们从卑贱的家庭服务与带孩子的烦恼中解放出来,将工作的自由还给你们,以热情愉快的工作,真正实现男女平等的社会。

“我觉得将来你和莉莉丝会被卫道士挂在墙上批判。”拓也私下里用夸张的动作比划着,“莉莉丝挂左边,黑白照片下写着,此人摧毁了女性生孩子的权利。你挂在右边,黑白照片下写着,此人摧毁了女性哺育孩子的权利。横批,人间失格,道德沦丧。”

墨兰卡自然有办法让拓也停止BB,那就是拉着拓也的领带让他低下头来,让后以接吻的方式狠狠咬住他的下嘴唇。

就在拓也化为野兽,遵兽念,行兽行(当然墨兰卡也挺配合,要不然就成犯罪了)的同时。马不停蹄的马卡洛夫和尤里,就辞别了新共和国,坐上了前往莫桑比克的班机。然后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希姆莱就整理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推测),可能会接触的当地势力(推测),以及可能的行为(还是推测)。然后进行归档处理,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进行补充或者充分利用这份情报。

“我真不知道,马卡洛夫是怎么在这种明知道,早晚会被你们卖掉的情况下。还肯大大咧咧的和你们谈合作与援助。”冯·沃夫拿手比划出了便携式防空导弹的模样(还记得这货的属于哪个法术系统么?),然后对准了离开的班机。

希姆莱少有的带着些许无奈的神情斜着眼睛看着冯·沃夫:“我记得ARK可是号称极端主义者的联合国,‘极端主义都是单程票’这个道理耳熟吗?”

“懂,我就是想提醒你们,他从背后剁你们一刀也不奇怪。”冯·沃夫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礼花,然后一放,“恭喜这个世界离战的不死不休又近了一步。”

希姆莱又横了这个傻缺表现的家伙一眼:“打死打活都没差,反正剩下的都要吃饭。”

“晚饭想吃啥?”

“你请客?”

“带你到我出资的馆子里去,然后给你打个很优惠的折扣。”

“哈······(鸡农式扶额叹气)”

“真是好久没联系了呢,大哥。”石田家老三,位于日本湘南特区的总部,难得和拓也发来了联络,“这电量限额制度终于取消了,所以就想着用本社的远距离联络线路试试看,没想到就这么联络上了。”

拓也正忙得要死把墨兰卡吹的大牛给圆上,关于民用型代替劳役机兵,不过兄弟联络也需要维持礼貌的应答:“限电令取消了?难不成整个关东地区的全部核电站都排查检修升级完毕了?这还不到两年啊。”

“当然没有,直接把所有选址有问题,和反应堆型号太久的全给关了。然后现在划片区用核电池供能,核电池原料直接从被关闭的反应堆里取用。”

“扯呢吧,手笔这么大?”拓也一边觉得手笔很大的同时,一边又觉得似乎有点意思。

(一周后 9月25日 杜马会议最后一天)

虽然接机不符合石田家的习惯,虽然石田家的男儿,都特别擅长自己联络交通工具,然后赶完全世界的突发地点就地投入工作。但是这次拓也还是来接机了,毕竟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尤其是对雪待而言。

雪待是以私人身份来的,甚至没有穿制服,虽然他很早就为今天准备了一套陆军小礼服(还是找藤原家下的单子)。但是无奈现在公职上,他在美国欧文堡还在和美军扯演习的皮。因为同样的理由,雪待也是今天匆匆而来,然后马上就要坐返程航班回去。

“哦是的,你们是一家子,就无视我吧,让我消失在寂寞的深渊里。”同样的理由,同样的行程,同样的航班,同样装束的李雪影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背包。就像个移动杂货铺,也有几分很久以前行脚商人的感觉。

雪待偷偷丢了一个超巨大的白眼给李雪影方向,然后拿出他哄野猫的本领:“好了好了没忘记你啦,你联络好你那帮手下了吗?我们需要马上赶去索菲亚教堂。”

“那群闹药(武汉话,等同于事儿精),开了一辆五吨卡车过来,现在被卡在停车场不让上候机大厅门口,需要我们步行过去。”李雪影把雪待的行李也一扛,要他加快行军速度。

雪待和拓也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上:“五吨卡车?到底有多少人来凑热闹。”

李雪影没有多说,他们这一路约等于急行军的架势劈开人群,拨路而出。无数人避而远之,但是整个队伍却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海关出来的时候,盖伊将军和他的勤务兵一共两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经过免税店的时候,杀出了托勒密法老号的黎德舰长,这货一只手揣着一瓶伏特加加入了队伍。

等等一路上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冒出的小伙伴陆续汇合,等他们走出候机大厅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膨胀到了差不多三十人,而且雪待扫了一眼顿时觉得活见鬼。基本上欧洲战区每个师的师长和政委都在这儿了,天知道这群人哪来的这么多闲功夫跑的来。

欢快的五吨卡车上面冒着欢快的气息,这帮老左棍在这个宛如狂欢般的日子里,他们尽情高歌、饮酒、啃着法棍大列吧、嚼着红肠与香肠。唾沫星子四溢,垃圾袋齐飞,一点都不像活了好几百岁,就算是自然人最少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而在这疯狂的现场,在这革命浪漫主义(仅限男性)的现场,雪待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卡车最末尾,觉得在他眼里这场无比神圣的朝圣之旅,现在完全变成了去菜市场。那边李雪影显然对此有完全有不一样的见解。

“你平时不是挺强调官兵一致,平民派的作风吗?怎么今天反而发了那群小布尔乔亚的毛病。”如果李雪影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里冒的不是酸菜味,手里拿着的不是啤酒就更有说服力了。

拓也此刻也拿着马肠和伏特加在那儿大快朵颐,他是挺熟悉这种生活状态的,看着老四在那儿闷闷不乐。也从装着冰水混合物和瓶装啤酒的铁桶里拿出一瓶淡啤酒凑了过去:“你最喜欢的柠檬啤酒,多喝点多喝点,今天要是都不值得庆祝那这十几年就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面对着这群“革命人永远最年轻”的老怪们,雪待也实在是不想扫了他们的兴,于是接过啤酒准备开喝,反正他是圣痛怎么都喝不醉就是散热系统压力大点。

然后雪待是以一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加入了这群革命浪漫主义的及时庆祝的行列当中。通过和他哥在一起的,复合型理智崩溃的行为,这兄弟两个虽然生物上喝不醉,但是心理学上有个“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说法。

是的没错,这兄弟两个围着一个烤肘子(拓也带来的),喝高了,然后开始了撕逼。

李雪影按照他的一贯行为习惯,在战斗的最开始投入了全部预备兵力了:“你小子长大了是吧!你忘记了小时候你第一片尿布是谁给你换的?”

“你丫!刚换完顺手就把我搁在了暖气片上!搞到我现在都对类似的取暖设备过敏!”雪待咕咚咕咚一瓶三百多毫升的啤酒下了肚,他又用手捏开一瓶,然后从铁桶旁边的柠檬盒子里取乐六分之一的柠檬切块把柠檬汁挤了进去,骂骂咧咧的反击,“然后你,对男的无法无天,见到女的就腿肚子转筋,还跪着叫人家‘大王’我都搞不清楚你们这是玩的什么Play。”

“艹,谁TM丧尽天良的添油加醋告诉你的?你那会儿还穿开裆裤呢,能记住个屁!”

兄弟两此次撕逼的起因也特别的简单,那就是对现在全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态势,有所见解上的冲突。李雪影毫无疑问是主张无限革命,不间断革命,通过一切可能的暴力手段组建世界性的无产阶级政权,是个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托派。

而雪待目前的态度则是一个改良主义,社会主义革命尚且在之前十多年的一系列灾难之中遭受重大挫折,就不要更进一步的妄论共产革命。现在正是积蓄力量的时候,尽量以和平的方式谋求政治权利。

这要是不吵起来才真是有鬼了,这仅仅只是争吵而没现场杀个天翻地覆,就已经很能说明在当今国际大环境下,依然坚持革命的左派分子现在已经惨到了什么地步,不是内部革命路线分歧不重要,而是必须报团取暖求得打开局面。

但是这里有一点,稍微有些理解雪待这个家伙的人都知道,这货绝对不是那种跪着造反的第二国际余孽,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有这小混球小小年龄就不买老家宗祠那群封建复辟的老王八蛋的账,去日本投奔离经叛道的小叔(同时也是这本书的开端)。

这货比谁都渴望破除一切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无论是温和些的文化革命,还是暴力些的武装革命。

然而讽刺的是,他现在对外是UNSF这边,是新容克年轻一代的代表。就算他无比向往社会主义革命或者更进一步的共产主义革命,也只能止步于自己的身份是开明贵族,最多是进步贵族。

话又说回来,这都逼着旧贵族、家族、氏族中的进步力量和左派革命运动分子相结合,左派势力和右派势力相互联盟。可见如今这群一天到晚标榜自己民主、客观、理性,永远的中间派的资本主义,这些年糟蹋这个地球的政局和经济都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同车的一群老革命们并没有制止这兄弟俩的争论和意识形态以及立场上的对立。倒不如说这群老家伙们能够看到在年轻人身上依然燃烧着革命的火种,而感到满足。革命的火种跨越了年龄,阶级,还有立场阵营。就算现在红旗阵营处于低落的时期,但是仅此希望犹存不是吗?

以及这干天干地干一切的托派,等了七十年终于等到了一个特别能打的。

唱罢艾丽卡,又是红军最强大。一行欢乐的老左棍在摇摇晃晃还毫无乘坐体验的卡车颠簸之中来到了索菲亚教堂。然后这群在颠簸中还能保持全程乐观心态和高兴心情的老东西们,井然有序的携带着自己制造的垃圾,下车之后列着队列前去垃圾桶处处理垃圾。

当然雪待和雪影两兄弟被一脚踹了出去,知道这兄弟两个是急性子,把他们丢出去先去找亚德里克那厮。那群狼人人多势众,提前一步赶来给这群老王八蛋们占位置。

肉眼可见的李雪影的那超巨大的背包立刻扁了,看来里面装的全是吃的喝的刚才都给消耗掉了。李雪影把包劵了起来,卷成了帆布雨披的收纳形状然后往卡车上面一丢:“那老东西说是给我们在BBC安排了位置,他是BBC的股东之一。”

“你说他是大英帝国的股东我都不稀奇。”雪待很明显在周围访问到了友军圣痛的信号,这不稀奇,这地狱之壁还有相当的部队留在土耳其这边没有参加演习。

BBC的棚子特别好找,然后在一群忙的要死的BBC记者当中找到一个带着护卫还带着真皮沙发和小酒吧的某享受主义狼人更简单。在一大堆讨生活的人群里,亚德里克这尸位素餐的气味可以直接飘出来三百米远。

“哦,你们来了啊,自己挑点喝的吧。今天是个好日子,老亚德里克觉得不用小气。”亚德里克拿着杯椰子水,殷勤的对刚刚来的两个小家伙劝酒。

雪待随便拿了瓶绿色的威士忌——VAT69,就像是亚德里克自己说的,他今天的确不小气。亚德里克看了眼雪待手上的酒:“没带醒酒瓶,凑合点吧。”

“将军,关于位置···”雪待还是想先了解正事。

“简单,我让他们多搭了些抬高摄像机时用的脚手架,保证你们这群人每个人都有特等席位。而且我相信三四米的高度也摔不死你们这帮祸害。”

“话说你就不回避一下老纳粹。”李雪影给自己折腾了杯樱桃酒,“希姆莱这家伙就很知趣。”

“有什么关系嘛。”亚德里克把铁扇一合,搭在肩膀上,“无论作为过去值得尊敬的敌人,还是现在值得协助的事业,重要的时刻岂能错过。”

杜马会议的最后一天,杜马会议的最后一环。在苏联的最后一日被降下的那面联盟旗,被某知名IAC商人以个人名义捐赠给新共和国。

虽然某老不羞没对排场做出任何要求和说明,但是新共和国尽自所能的凑出了仪仗人员和装备,对此甚至不惜找现在的俄联邦和UNSF驻军借兵,前者拒绝了而后者答应的非常爽快。

总而言之,万众瞩目的捐赠仪式开始了,红旗牌轿车停在了索菲亚教堂正门前的广场上。新共和国方面,一名年轻但是皮肤黝黑的尉级军官,上前三步站到了车前,也站到了镜头前。

声音洪亮,富有穿透性,充满感情

“我是来自UNSF青年军的老兵!”

“我父亲曾经是莫桑比克公社的讲师!”

“我母亲曾经是古巴外援医疗队的医生!”

“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我谨代表!”

“所有活着的!”

“死了的!”

“共(Communist)产(kommunistische)党(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ая партия)员!”

“接受这面旗帜!”

然而只是在现场的话,场景和整体画面效果肯定没有专业的新闻拍摄和剪辑出来的效果好。因此,让我们把镜头转到此刻正在空中拍摄现场新闻的CNN直升机中。

“是的,整个交接仪式都很和谐冷静,没有超出现场控制能力的激情行为。”

“稍等,现场出现了新的情况···是歌声,他们在唱歌。”

歌声逐渐整齐,声音变得清晰、洪亮、以及齐唱时特有的震动。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他们这是在唱国际歌,现场的仪仗兵和杜马议员还有部分群众正在一齐唱国际歌。”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在现场和演播室正在按部就班的继续播送计划的时候。虽然国际歌的响起,CNN的演播室到部门办公室,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懵了,这些多半生于七十年代末期的黄金中年人,最后一次在新闻上听到国际歌都还没大学毕业。

而现在却颇有些时间倒流的滑稽感“总而言之,插广告,插广告”唱几句这些人就消停了。

然而飞来一笔钱从CNN董事会一路砸到了演播室现场,砸通了整个CNN从大脑到心脏的每一格血栓。炸的人是福灵心至,七窍通畅,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无比正确的资本主义的真实道理——去T娘亲的政治正确,有钱拿和上面人(大佬)开心了才是最大的政治正确。

所以在言论自由和媒体行业工作自由的大伞之下,这齐唱国际歌就这么继续播下去了,插入了CNN的每个节目频道的突发新闻。而很快在FOX紧咬着CNN屁股的政策之下,这个突发新闻又免费的,**了FOX的每个节目频道。

至于很快各色特邀嘉宾和专家,如何解释这个现象。这一笔钱砸下去的景天才不在乎,他只是保证美国人民有听到这个歌声的渠道。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另外一边IAC方面也被砸了一笔钱,但是这笔钱是砸给了新兴产业自媒体。到不是他们的官媒不意识不到这个事件的重要性。而是他们的午间新闻有太多的和谐社会和儒家文化传承的内容要播,国外新闻只能一笔带过。喜欢看午间新闻的知道这个时间段那边,新共和国正在接受私人馈赠的原苏联国旗,其中一些政治嗅觉敏锐或者对苏联时代还有感情的老人们,会额外关注或者通过自己的渠道去了解同步新闻。

几乎每个有一定年龄的IAC人家的餐桌上和相当部分年轻人的手机上都有新闻,但是没有更进一步的播放,不是不想,而是国家政策对此行为有争议,原则上是怕刺激到外国政府和影响台海局势。既然有争议那就别犯忌讳了,大家都好别闯祸就最好。

但是官媒不搞事,不代表蓬勃发展的自媒体睁眼瞎。一笔来自南京的某不知名融资公司转出来的钱,砸通了自媒体的嗅觉和让一部分向钱看的网监、网警睁只眼闭只眼,然后总体上IAC上到政府官员,下到现场工作人员多多少少还是对社会主义有感情。

于是自媒体的一线报道刺激下,官媒自己新闻媒体人的新闻嗅觉,以及正常人都有的对金钱和功业的渴望,以及一小撮红心不死,心中红旗永不倒的老古董。等一群人的努力之下,以最快的速度,改变了午间新闻的播放计划。

新闻中,都同步飘荡出了国际歌的旋律(虽然有相当多的人都听不懂语言)。

“从来就没有什麽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欧洲方面反而是最简单,亚德里克作为BBC的股东之一,自然早就在这件事情上和其它股东还有执行长打过招呼,也进行了说服工作。能说道理的那就把酒言欢。贪财的就一笔钱砸到对面不能动弹。好色的反正欧洲色情行业合法小姑娘小娈童送到开心为止。

怕死的处理起来这帮狼人最开心,你看这能当电视台股东的,肯定都是上流社会中的成功人士。一般情况这种人就算自己不养,家里其它人也会养宠物。直接把他家宠物的脑袋拧下来,连夜送到他床上就行了。

BBC的处理只是一个范例,欧洲几个发达国家的电视台处理方式基本上都是如此,毕竟古老而腐朽的欧洲,也算是他们这群不死者扎根最深的地方。

而比起纳罕的美国人和在往日美好岁月与现实间的落差之中纠结的IAC,此时此刻欧洲人的表现则显得各有所需并且一言难尽。

法国人再一次以一场罢工,庆祝了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是在缅怀巴黎公社,还是单纯的觉得这有个现成的理由不罢工岂不是可惜。

英国人则显得比较冷淡,但是在SOAP从君士坦丁堡铩羽而归之后,某种程度上情报局重新分配了自己的资源,一大批预定的军队裁撤和装备拍卖都被叫停,不列颠陆军重新开始武装自己,至少是叫停自己去武装的脚步。

而德国人,他们是最奇怪的,德国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除了他们的军队训练突然变多了之外。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 让思想冲破牢笼”

画面转回现场,BBC的员工都不禁擦着汗完成他们的工作,一方面现场这千人合唱的场景实在是难得并且让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震开了般。另外一方面则是现场的老板,亚德里克突然也从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里散发出了让人觉得口渴与燥热的气息。虽然说气场这个东西对于人类来说是很微妙的可能有点可能没有,但是对于狼人来说。这大耗氧量牲口,的确是很能影响到周围人的应激反应。

“现在应该没有不长眼的要来破坏这个神圣的时刻吧。”亚德里克突然甩出德语问道他身后的卫队长。

这个酋长卫队的队长,虽然觉得族长如临大敌的措施无可厚非,但是同时也觉得有点过滤了:“一切正常,首领,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相信马卡洛夫的承诺。”

“永远不要相信极端主义者的任何字眼,除了极端教条主义。”亚德里克突然觉得手里的酒喝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于是倒在了酒桌的下面,祭祀给了先祖。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如果说以上这些都是官僚化的官方态度,和逐利化的资本团体运作,以及单纯就是盲从看个热闹的谁管他吃什么狗屁玩意的围观群众。等,这些无意识人群的行为。

但是还有一帮不在现场的老左棍还有老共党,也自发在电视机前同步高唱,尤其是现在托庇在UNSF旗下的老家伙们,甚至一直以来政治态度都比较中立的景天也跟着哼了两句。

雪见端着煎蛋的锅赏给他一个大白眼:“在那发什么疯,快过来拿筷子。”

“你不跟着唱两句?我记得你可是给巴黎公社当过差。”景天颠颠的去拿筷子。

雪见拿起桌子上的酱油瓶:“联络员,下水道的耗子。知道后来干涉军反攻倒算又有多少耗子出卖了公社吗?”

“别这么悲观嘛,我的唐大小姐。”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至少对我们来说。”

景天想要对雪见同志进行口头上的批评,与精神上的鼓励。然而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吵架他从来就没吵赢过。

歌声正稠的时候,雪待一如既往的发挥了他不合群的特性,在一帮老左棍当中,唯有他始终没有唱出声。并且缓慢的把自己移到了最后面的位置,他知道他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亲哥肯定会跟上来。

然而是的李雪影的确跟上来了:“还在介意自己是贵族派旗杆的事情呢?”

“不是介意,革命工作分工不同,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就是觉得挺遗憾的。”雪待摆摆手,像是在驱赶烦恼,“不管怎么说,我死的时候是没法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镰刀锤子。”

李雪影自然充满了托派独有的革命乐观情怀:“你矫情个屁,将来全世界都是红旗的世界,你也跑不了。”

“你在哄小孩子吗?我们还没赢呢。”

“会赢的,早晚而已。最后跟着唱一句,要不然除你左籍。”

雪待低下头想了想,他决定不跟着别人唱:“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李雪影满脸愉悦的牲口笑容:“一旦将他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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