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水源地收复

（2009年3月10日 水源地前线 地狱之壁炮兵阵地）

再一次从细胞修复舱中苏醒，罗德尔觉得自己已经越发适应了这种隔三差五要去棺材里躺一趟的生活，能够有怎么损坏只要没死就能顺利再生的身体，那群死老百姓们一定会羡慕死的。当然就算是死了，也只需要躺更长的一段时间，接受更进一步的修复以及后遗症处理。至少罗德尔出发前去探望安妮亚的时候，安妮亚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却和重度老年痴呆患者一样对外界毫无反应。反正不管怎么说这种技术上的处理，交给C去操心就行了。罗德尔只需要考虑杀人放火的事情，生活目标简单一点就好。

但是说到杀人放火，地狱之壁这帮专业性极强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在杀人放火而且还是管杀不管埋的那种。

“罗德尔·1573前来报道，另外这是10箱高爆弹的运输凭条，请验收。”

“啊，辛苦了。”雪影只是扫了一眼从卡车上搬下来的弹药箱就在凭条上签了字，“马库斯在那个画了马耳他十字的帐篷里。”

“马耳他？”罗德尔可没想到这种小规模行动居然会把联合国观察小组给招惹过来，“他们不允许我们推进计划？”

“谁知道，反正马库斯在和他们谈，再者说他们反对和我们动不动手有关系吗？”雪影摆摆手打发罗德尔快走人，自己扛起两箱炮弹就像炮兵阵地走去。

罗德尔目送雪影消失在一阵卡车掀起的烟尘之中，摇摇头就像马耳他帐篷走去，看来这仗是非打不可了，而且正如雪影所说马耳他骑士团国对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干涉的权利，联合国赋予骑士团的权利唯观察尔。

红底白字的马耳他十字，这无论搁在什么地方都是一个现成的靶子，即使现在的骑士团仅仅是慈善性的中立组织，但是大部分人都明白非洲这块地，识字的都少更何况还是看的懂旗子的文明人。

文明人马库斯对于呆着这种画着靶子的帐篷中，略感压力：“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可以向诸位保证，我们的作战区域之内绝对没有平民。”

“是的，这些航拍照片算是比较有说服力。”来者是一个短红发的中年人，他没有向马库斯通报姓名也没有，只是向马库斯表明了自己是马耳他骑士团骑士的身份，“但那只是过去式，现在呢？”

马库斯倒也不想撒谎：“我不会去保证，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村子里的人员有没有变化，但这显然并不影响我们作战计划的执行。”

中年骑士没有多做劝说，而是对马库斯做出了出去散步的邀请：“我们出去走走？”

“很乐意。”马库斯表示愿意跟随，然后两个人刚出帐篷就遇到了向这走来的罗德尔，“正好，这位是村庄陷落时的当事人，今天刚刚伤愈归队的。”

罗德尔顿时头大了一圈，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为您服务，先生。”

中年骑士瞥了眼马库斯才向罗德尔问道：“那么罗德尔先生，你能确保你在撤离村落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平民滞留了？”

罗德尔没有犹豫回答道：“我能保证，我们是在平民撤离之后才逐渐退出村落。”

“我的问题完了。”中年骑士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没有再继续为难罗德尔。

而随后没多久，中年骑士只是和马库斯有谈了些将来的打算以及对葛夫的个人看法，就放过了马库斯回自己的帐篷中去了，既没有要求他们停止行动也没有表示对这件事有多少关注，甚至对行动完成后的善后处理都没啥兴趣。当然对水源地的行动不节外生枝是最重要的。

当地时间12点，收复水源地的行动准时打响，以F-4战机四机编队空投无制导FAEB炸弹作为开始信号，一个炮连总共12门155MM榴弹炮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火力准备，反复“耕犁”这个方圆不足一公里的村落，而步兵兄弟们则迎着这阵炮声安然开饭。

一小时高爆弹轰炸完毕后再一次的四机编队的F-4战机进场轰炸，投下钻地炸弹后扬长而去，而从头到尾水源地丝毫没有进行任何抵抗，而在脚下陆续传来八次间隔极短的震动之后，已经吃饱饭的步兵起身准备进攻。

以两辆刚刚完成修复投入使用的T-64M坦克作为先导，地狱之壁狼连拉开散兵线开始推进，雪影走在居中的位置而马库斯与罗德尔则比较靠后。基本战术很简单，乌瑞纳斯只有数十人的步兵占据村落，而雪影这边则是一整套的进攻体系。

乌瑞纳斯必然没有远程支援火力，就和失守水源地时的古堡一样。便携式防空导弹的威胁？战机在其射程之外投弹依靠惯性命中目标即可（反正对投弹精度要求不高）。反坦克导弹的威胁？雪影并不认为在被炸了个七荤八素之后，他们能够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从废墟中翻出这样那样的导弹然后统统恢复到可以工作的状态。至于RPG，雪影对T-64M的爆炸式反应装甲有充分的信心。至于同样是坦克伴随步兵进攻，雪影和马库斯就玩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罗德尔往HK416的下挂榴弹里塞了发烟雾弹：“从来没想过我们会用这种方式第二次走这条路。”

“在军事上去而复返是经常发生的事情。”马库斯平端着HK416以和周围狼连士兵一致的行走步调前进，“话说C在干什么？”

“我出发的时候正在列采购单子，说是要宴请老冯。”罗德尔难得有了几分抱怨的语气在里面，“C最近对于军事扩张明显缺乏兴趣。”

马库斯对罗德尔的抱怨没有多做看法，C作为圣痛当中少数点了政治技能的角色，马库斯觉得多少还是要给他一些信任，

进攻很顺利，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占领了村子全境，一来是因为雪影的战术的确起到了部分效果，二来则是在攻击开始前大部分都跑掉了，真正留在村子里的只有数名留在村子里负责监视他们的武装分子。无一例外的，这些人全是圣痛虽然全都已经被化作了焦炭。

“三期的技术，但是全部都是全身性替换。”马库斯初略检查过了这些尸体，得出了这个结论，“这毫无必要，三期的技术并不需要这种大范围的替换。”

“比起说是性能补正，更像是强迫症。”雪影让狼连散开去搜查这片废墟的每一个角落，“说起来马库斯，听说你大学是生物系的。”

“是的，生物突变学科，以及兼修社会哲学。”马库斯不打算予以隐瞒，毕竟作为雪影他有足够的情报源去调查清楚这些事情。

“这样啊，和乌瑞纳斯博士一个学科。”雪影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有些开心的笑容，至少看起来是有些开心的笑容，“那么，马库斯你觉得圣痛会是未来人类进化的方向吗？”

“我们是工具，不是未来。”马库斯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并不能确定雪影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雪影继续煽动道，“尤其是在见识到，自然人各种没有纪律观并且不可靠的行动力之后？”

“我很确定，并且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是工具，不是未来。”马库斯依然不确定雪影的意思，虽然这么说其实在这个问题上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想法，“你的答案呢？”

“我们二期肯定是工具。”雪影指了指手下的家伙们，“但是你们我不确定。”

马库斯沉默着开始挨个从这些焦炭中抽取生物质，打算在回去之后交给德瑞克去做进一步的化验，幸运的是在原本没怎么抱希望的情形下马库斯还是找到了些残留的血液组织。

雪影：“默认还是不想回答？”

马库斯：“都不是，这一切都还太遥远，无论对谁而言。”

（2009年3月10日 阿布扎比

武器展览会场）

C得到水源地已经收复的消息是在下午，现场既不是陪着某无节操大肆腐败也不是陪着某无节操谈笑风生，而是在感受着阿联酋国产武器的质量。话虽如此，其实也只是一些轻武器的试射，但从现在可以自行设计制造轻武器来看，已经比先前武器全靠进口要强太多了。

自力更生，从各种方面来说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过至少现在多少有些进展。虽然另外一个声音也在告诉C黑暗长夜前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是给人以希望的。放下手里的阿联酋产手枪，对旁边公司的工作人员露出一个微笑，称赞几句手枪的质量，C果断找到机会到抽烟室里抽两根烟同时想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乌瑞纳斯博士，圣痛之父，而且也是把自己改造为圣痛的狂热学者。因为情报不足C完全无法对这位仁兄的下一步行为作出预测，而且时间也由不得他进行犹豫，那么先抛开一切外部条件，从自己开始计算能够有什么样的选择吧。

首先，也是最自然的选项，旅行三方同盟的义务，亲身加入到对抗乌瑞纳斯的军事冲突里，这没什么风险也是最稳妥的选项，无法否认这种选择情报系统是最大的软肋，但考虑到他们三方共同的后台，要摆平乌瑞纳斯并不是难事。

其次，也是比较冒风险的选择，军事上的冲突并不需要C亲力亲为，那儿已经有地狱之壁作为主力，南非社可以提供充足的技术装备，而NOBLE小队也能从旁给予大量协助，老实说对于非洲战场，这种军事比重已经有些过剩了。C倒不如留在外围从情报工作上入手。

而且对于乌瑞纳斯，时隔这么多年能有些什么样的新技术，C还是充满了好奇的。如果想要得到乌瑞纳斯可能存在的新技术，至少去验证这种新技术存在的可能性，C应该怎么做就再明显不过了。

打定主意掐灭香烟，C开始打腹稿晚上该怎么和马库斯交代任务。迎面就看到了原本应该是众星拱月的主角老冯，也偷偷跑来吸烟室过烟瘾：“啊，葛夫少校。”

“冯先生。”C回礼道，“希望你不要介意敝国招待不周。”

“小意思，这都不是大问题，而且这些武器都还都蛮靠谱的。”老冯做了个手枪的手势，似乎对阿联酋自己设计生产的手枪印象还不错，当然他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使用购买的意思。

两人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交际，老冯继续用他的加长型火柴烤他的雪茄，C则掉头继续履行自己对阿联酋的职责，直到之后没多久老冯把雪茄点上时，UNSF的技术总监费恩准将也迫不及待的叼着烟卷进来躲清闲：“原来你在这儿，偷偷摸摸的好意思？”

老冯吐出一团蓝紫色的眼圈：“我不偷偷摸摸的哪有时间烤雪茄烟？”

费恩不置可否的抬抬肩膀，走进了和自己头发颜色略微接近的烟雾中，然后在老冯旁边的位置用手指点燃了烟卷：“你总是喜欢抽味这么大的东西。”

老冯斜了眼费恩的烟卷：“这是自然的醇香，比工业勾兑香味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

费恩懒得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反正烟卷他抽的畅快就行：“说起来，我刚刚看到葛夫那个家伙从这里面出来，你们有没有聊些什么？”

“没，为什么你这么觉得？”老冯正在考虑费恩用手指能不能点燃雪茄，“总不至于雪待那小子的每个复制体我都要表示密切合作吧？”

“是吗？”费恩果断进入闲人模式开始玩火，虽然这么说其实也只是通过手指加温驱散局部范围的烟雾而已，“每个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永远在执行一个诡计的同时脑袋里还在把另外一个诡计算无遗策。”

老冯：“所以你就认定我肯定有诡计？放心，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

这天夜里，依然还是欢迎以老冯为首的一帮的外贸团和考察团的酒会，C不幸的担任了这次酒会的执行干部，但依然还是和迪拜保持联络：“是吗，你已经回迪拜了啊。”

“是的，一些组织样本尤其是血液样本已经交给德瑞克在研究，有些比较有意思的东西你最好先知道。”马库斯突然脑袋一转问道，“你没喝酒吧？”

C看了眼手边的威士忌：“正打算喝。”

“那你把酒先放下，德瑞克检查过了这些组织样本，他们的组织完全一样。”马库斯说完静待C的回答。

C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如果你说的完全一样和我想的是同一个意思的话，克隆人。”

“是的，而且是完美克隆没有丝毫劣化，并且是可以接受的成本。”即便是马库斯这句话也难掩一丝激动的情绪在里面，完美克隆对于古堡来说这正是他们一直以来期待的技术。

然而C却比马库斯最糟糕设想中的还要来的冷漠：“这个消息现在就你我德瑞克知道就好，最多再加上莉莉丝，其他人先不要扩散出去，等我回去再讨论。”

“你应该是已经有计划了吧，C。”

“当然，我已经有了安排。”

“是，我明白了。”

（2009年3月11日 南非社

AM07:00）

结束了在外面工作的外勤，拓也最满意在自己的床铺上睡到自然醒，当然考虑到食堂如果去晚了就只能吃到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因此这个自然醒也不会特别晚。迎着早上的晨光，随便一抹脸然后套上工作服就去吃早饭，至于更加体面的打扮和个人形象？反正早饭之后有私人助理和形象设计师帮他打理，他没必要自己在这儿白费功夫。

然后当拓也准备哼着小调出门，开头一个走调短音还没来得及放出来，杀出来的一个矮矮小小瘦瘦的身影就让他明白，今天这个早饭只能残羹冷炙了。转身无奈微笑状：“丫头，一大早有事啊？”

墨兰卡立刻对拓也这个毫无任何礼貌在里面的早安问候，横眉冷竖：“你就不能换个早安的说法吗？”

拓也稍微一想，然后故意以相当古老的口吻道：“Greeting~”

墨兰卡捂脸，看来一大早不该和这个脑抽的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较真，连带着自己智商也下降了：“我要的东西，带回来了吗？”

好吧工作优先晚点再逗，拓也稍微收敛了些痞子气：“那些辅助处理芯片？我搞不懂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我能解释···”墨兰卡用一个几乎可以必然搞定拓也的回答搞定了拓也，“但是我怕你听不懂。”

然后拓也果断被搞定了，转而交代起了任务的完成程度：“按照你的要求，以电磁隔断的箱子进行储存运输，并且现在同样被安置在一个电磁隔断的房间里。”

“嗯，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必须假设乌瑞纳斯对于网络应用，有了一些突破性的认识。”墨兰卡倒是对拓也完成工作的态度很是满意。

然后拓也立刻开了一个玩笑：“以免我们哪天起床后只能去算圆周率？”

毫无意外的迎来了墨兰卡另外一个白眼，和一叠用纸巾包起来的蒜香面包，这是给拓也拿的早饭。

（与此同时 水源地）

“古堡得到了组织样本，南非社得到了处理器样本。”从水源地撤离的卡车上，乔治正在一本正经的吐槽一夜未睡彻底搜查过附近地区的雪影，“而我们得到了一片焦土。”

雪影抬起眼皮淡然道：“我们都认识乌瑞纳斯，那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啃古堡一口，再这么痛快的把肉吐出来。”

“所以你不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同意他们分别把组织样本和芯片样本分开研究。”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些时候这个道理也能反过来用。

“不光是组织样本和芯片样本，这块土地现在也是怀疑对象，但是我现在在这块地上想不出更多的花样。”雪影翻个身避阳嘟嘟囔囔道，“现在就只有静待古堡或者南非社出事的消息了。”

“需不需要我去布置一下机动部队？万一哪边需要支援的时候，我们好立刻投入行动。”乔治这么说明显就是在毛遂自荐，理论上只有他的鹰连可以具备这种能力。

“机动部队现在肯定是要设立的，而且光是鹰连的力量肯定不够，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雪影闷闷沉沉的声音继续背过来，“现在当务之急，建立通讯隔离体系，具体的交给张翼那家伙他跟着雪待有不短的一段时间，这一手应该不陌生。”

（四个小时后 综合后勤中心）

张翼受领命令后，首先申请的就是要一组独立的服务器机组，而后勤中心目前并没有这么多可以立刻投入使用的服务器，不得已张翼只能表示把所有人的笔记本和智能手机能凑的都凑一下，另外一方面则是加紧调运新的服务器机组。

“好在军用通讯的通讯量，本身文本占的流量并不大，对安全性和稳定性的要求才是重点。”坐拥着大部分人的笔记本电脑和智能手机，如果张翼有那个心思将会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长期霸占人渣榜榜首的强有力的候选人，“置于安全隔离该怎么设置，容我打个远洋求助电话。”

“那么这里就交给你没有问题吧？”雪影对于张翼要打几个电话，或者如何设置隔离通讯完全没有兴趣，而且机动部队的人马不会直接蹦跶出来也需要他去从各个单位里把闲人给挤出来，这同样需要时间。

“交给我、交给我，没问题，记得到了饭点派人来送饭就行了。”张翼见雪影依然满脸狐疑的表情，拍着胸口道，“不相信我？”

“技术上，没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只是深知张翼的习性其他地方就说不准，“千万别给我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流言，小鬼。”

门外乔治正在咀嚼烟叶，看到雪影这么快出来还略微惊讶：“我还以为没有一两个小时搞不定。”

雪影先找乔治要了点嚼烟包好了才说道：“他没忙完，全权就给他处理而已。”

“现在就是静待出事？”

“嗯，你去静待出事就行了。”

番外1：奇怪的流言

（第一日）

张翼最近十分之困扰，是的，非常困扰虽然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都相当希望的事情——变得受女性欢迎，而如今能够收到各式各样的女性关心问候甚至是示爱的短信和私信也算是遂了愿，但是······

那么像是闺蜜一样讨论内衣款式和如何讨男友欢心的话题这算什么？

而且这语气绝对不对吧！

好，如果是误发，一次两次可以理解，但是一连十几封来自不同对象的文件就肯定不是正常情况了。

“有人动了手脚，绝对有人对我们手机动了手脚。”张翼一把一把抓着自己头发，正在发愁该如何是好，反正无论如何这些邮件是肯定不能留在邮件箱里的。

该怎么办？装傻充愣肯定不行，且先不说最后肯定会露馅，就每天有空就要提心吊胆删短信就够让他心力憔悴的。

主动向雪影坦白有通讯错乱的现象？有病啊！这不但要被嘲笑至死而且事后很有可能会被苦主凌迟至死啊！

就这样一直瞒下去直到大家自己忘了？这是做梦！这里这群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能生事的货，根本瞒不住，而且下周还要陪那个老家伙例行出行，到时候还不要死无全尸啊！

然后张翼就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之中，度过了失眠的一夜。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下半夜依然睡得口水横流。

（第二日）

“话说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呢。”远洋电话，张翼又一次的技术支援，所叨扰的对象依然还是雪待。

废话，因为张翼这个混小子所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又是电子技术过硬还不会冲他动真火的只有雪待一个，不找他找谁：“其他的话就先不说了，总之这次是救命的差事。”

地球的另外一边，雪待正坐在操场边的角落等身上的汗自然挥发：“说吧，你又是猥亵了谁家闺女？”

“我猥亵了···不对！我谁都没猥亵好不好！”张翼抓狂，“这次我是受害者啊！”

“是是是，那么请受害者先生一一道来。”雪待此刻特别希望鄙视可以化为实体，沿着电波飘扬过海砸死张翼那个混球。

“总之，我们这边营地的电话可能被人给黑了。”随后张翼尽可能避重就轻的描述了营地里手机私人通讯错乱的现象，当然不管他怎么掩饰对面的雪待肯定会把张翼往龌蹉的方向去想。

“等等，你是说只有私人通讯有问题，军用通讯呢？”

“军用通讯一切正常，隔离体系正在正常运转，虽然通讯速度有些降低，但是很安全。”

“这病毒到底是有多无聊，只会去攻击民用通讯。”雪待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比起找他，张翼去找一个有反社会人格的高智商私家侦探更有效率，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恶作剧篡改了通讯录，虽然这个人如何同时篡改这么多人的通讯录这种技术问题就需要再讨论了，“莫不是有人在营地里无聊的设置了小基站然后号码覆盖吧？”

“总之，请你无论如何务必救我一命，告诉我该怎么把通讯录改回来。”张翼差点没产生对着手机纳头就拜的冲动，但是很显然仅存的理智拯救了这货仅存无几的名声。

雪待十分耿直的提出解决建议：“只有一个办法，你去告示栏上贴公告，声明发现此问题。”至于这样对张翼操守产生的影响，反正这货还有操守这种玩意存在吗？没有吧。

“哥！拐子！我错了！我不该偷吃你的宵夜也不该借钱不还！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害死我啊！”张翼炸毛。

“枪毙和凌迟你哪个你觉得舒坦点。”雪待又想把一个鄙视的眼神丢过大西洋越过非洲大草原然后砸在张翼的身上，“最少你也要换个手机和通讯地址，现在这个你无论如何是不能再用了。另外你可以碰碰运气逆向追踪信号源看看，反正也不是很复杂的技术。”

（午夜）

张翼从后勤处搞来了无线电监控器材，别问他是怎么搞来的，坑蒙拐骗偷他最擅长的这些勾当这是有了一个还算正当的理由来执行，当然远在大西洋另外一边西点军校内的雪待始终认为，如果这货平时能收敛一点，这种倒霉事肯定轮不到他，当然这无论是雪待还是雪待的抱怨现在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总之张翼搞到了无线电监控器材，如果那个假信号基站真的存在并且覆盖了他们的通讯地址的话，那么当受害者们再次发送短信时这个监控器材应该会有什么反应才对，因此对于这种夜话短信频发的时间，张翼果断决定今天熬夜不睡了！

然后张翼果断熬到后半夜又睡得口水横流了。

这货后半夜的生物钟绝对是雷打不动的。

（第三日）

经过昨夜通宵的挑灯夜战，好吧，我们换个词。总之，经过昨夜上半夜的挑灯夜战，张翼有了振奋人心的发现！那个所谓的假信号源并不存在。那些夜话短信他照常收到，然而无线电监控器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活跃的不明信号源。

那么现在问题就稍微有点复杂了，首先要么那个假基站本身就是基地中的登记设备，要么从一开始这些人手机的通讯录是从手机中被人篡改了。总之无论是这两只情况中的哪一种，这都不是张翼可以处理的。于是这货果断把手机一关，然后丢进了垃圾焚烧炉走人。

看来要先把卫星电话当手机用一段时间了。

“你最近怎么这么老实。”雪影对于应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张翼，老老实实的已经过了三天表示相当不解，“不会是打算闷声做大死吧？”

张翼强打起精神来：“最近月相比较圆，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为了防止张翼突然在夜里暴起伤人，乔治特别正经道：“要不要厨房给你准备些肉骨头？够你啃一晚上的量。”

张翼顿时白毛汗就下来了：“不用不用，用不着那么麻烦，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雪影怀疑的看了张翼一眼，算了反正这货无论惹出什么乱子，他都能火速镇压。反正他另外一个克星也快来了：“说起来，老冯好像在阿联酋那边忙完了，快要过来了。”

“这么快？”这下张翼的反应倒是很冷静，“他不会是单纯的要来检查功课吧？”

“阶段性的胜利，打算过来找酒友喝两杯，他是这么说的。”雪影继续对张翼继续尝试性的规劝，“如果你真的惹了什么事，最好现在爆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帮着补救一下。”

当然，张翼依然没有交底，对此雪影只能表示遗憾。

（第四日）

老冯果然来了，而且一来就找张翼兴师问罪，一个已经接通的手机丢给这个狼崽子：“果凛丫头打你的电话打了一天没通，你看着办吧。”

张翼一看老冯的手机（这货居然也是用诺基亚）里呼叫的是果凛的号码，顿时脸色发绿的飞奔出门去接受教育，然后空留下雪影一脸古怪的神色看着老冯：“你还真打算让他们两个成了啊。”

“首先，他们两个成不成是两个年轻人自己的事情，而且如今这个年代一通电话说明不了问题。”老冯把最后四个字咬的特别重，但是这不影响他哗啦啦拿酒的速度，以及他那没羞没臊的脸皮，“其次，万一这两真成了，从好的方面来理解，张翼是个我能罩得住的混球。”

雪影看到老冯差不多已经倒腾出来了半箱威士忌，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拉一个垫背的：“要不要我把杰洛找来，那家伙应该外出巡逻归来了。”

“别急，我们还有一些余兴节目，先让张翼把电话打完。”

果凛的电话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急，等张翼真的接通电话之后果凛只是找他商量，她父亲这次美国之行可能需要的导游和陪同问题，并且委婉了询问了张翼昨日没接电话的原因。张翼随便扯了个理由，果凛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问，只是听口气稍微有点不爽，至于清志郎先生美国之行的问题，在得知张翼并不在美国之后果凛也就没有再多问了而是表示这个问题还会再去请教雪待。

总之这出原本算得上是风急火燎的电话，就在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气氛里结束了，到最后张翼还是觉得怪别扭的。但是当张翼回到老冯的客房并且看到他手上另外一部手机之后，立刻呜呼哀哉，那是张翼昨天丢进焚烧炉的那部手机。

“那么，小少尉。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手机里会有五名不同的女性给你发短信研究内衣款式，男人的喜好，甚至是寝技？”老冯一脸狰狞的右手张翼的手机，左手拿着眼镜，“哦，可惜的是你的手机没有朗读短信的功能，这实在是很刺激，老夫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张翼现在特别希望角落的阴影之中能够突然杀出一名刺客，然后把他捅趴下，只要别砍头就成：“你受累杀了我吧，我没法解释。”

“大···，老中尉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吧。”老冯把事情抛给了雪影。

然而雪影并不是特别的奇怪，无论是对张翼手机里的花边短信，还是老冯要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我相信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张翼少尉的本意···”

老冯立刻打岔：“等一下，是有人之前给你通过气的吧？某个不知名的知情者？”

雪影横他一眼：“雪待发来的消息，昨日发的MSN。”

“所以你们兄弟两个互相还是留了MSN？平时没事还问候对方吃了没有？”老冯立刻乐了，这明显是一条比较喜闻乐见的八卦。

雪影再次给他一边眼白：“非常有趣，我就不信你和夏侯老贼没有互留MSN。”

“哦，我们留的是QQ不像你们兄弟两个那么古董，而且他老实的呆在我的黑名单。顺带一提，你冰璃姐在菲尔的好友列表里。”老冯果断把话题给歪到沟里去了。

而且在雪影强制把楼正回来之前，是不打算让话题正常化的：“我们还是在讨论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吗？”

“当然，当然，你继续。”老冯皮笑肉不笑，至于已经沦为砧板上肉类的张翼，他早在几分钟前就已经石化在场。

“有些时候我特别理解，为什么往前数50年，你和景天可以同每一场已知的阴谋扯上关系的原因。”这次轮到雪影皮笑肉不笑。

老冯继续抽科打诨：“至少肯尼迪那次和我们没关系，绝对没关系。”

雪影第三次把白眼丢了过去，决定还是赶快宣判对张翼的处理结束闹剧才是上策：“介于这件事情，张翼也是受害者，因此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公开出去，以免事态进一步的扩大。”

张翼立刻回魂了，以闪电般的速度：“那我会死的！绝对会死的！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

老冯换上了一脸深意的笑容，并且把一只手搭在雪影的肩膀上：“这点请你务必放心，老中尉他相当了解女性如果疯起来破坏力有多么的强大。”

“总之考虑到这件事受害者们的应激反应，你将会在一周之后调离本部，和老冯一起去美国出差。”雪影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免张翼误解，“估计等你半个月之后回来，那群丫头也忘得差不多了。”

“去美国···”张翼觉得这件事情可不仅仅是来了没多久又死回去那么简单，而且这件事情越发变得脊背发凉，这种刺骨的寒冷在看向老冯之后变得越发明显，“不会是要去照顾果凛的父亲吧？”

“而且果凛丫头也随行。”老冯带着满怀的热忱说道。

好吧张翼再一次石化并且碎成了一地的渣。

（第五日 后记）

“话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罗德尔在格外安静并且寒冷的餐厅里，噘着鸡肉向乔治副长问道。

乔治先反问道：“你也认为这是恶作剧而不是有预谋的病毒攻击？罪犯也不是张翼？”

罗德尔瞧了一眼正在一堆大姑娘的注视之中，战栗不已的张翼：“没那么无聊病毒，而那个叫做张翼的狼崽，他也没那么蠢。”

“艾薇塔，新来的那个圣痛丫头。”乔治也看向张翼，准确来说自从公告之后，张翼无论出现在哪总能收获一大堆的注目，顺带一提这个倒霉家伙的汤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撒了四次了整个衣服的胸前就和撒了油漆一样精彩，“她是唯一一个手机邮箱通讯录没被篡改的。”

罗德尔露出一个略意外的表情：“就那个跳脱的不像话的？很少有见到性格这么活泛的圣痛个体。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罚她？”

张翼那边发生了些轻微的骚乱，好吧看来是有受害者女性又一次打断了张翼喝汤，并且这次张翼整个脸埋进了汤锅里。

乔治为那个倒霉小子默哀了不到一秒钟：“清洁公共卫生中心，本来就轮到她。希望张翼那小子今后不要对汤产生心理阴影。”

“还有短信铃声。”罗德尔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