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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时分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15561 2019-11-02 12:52

  

(8月14日 微风庄园 PM08:00)

在绝大部分的影视作品的表现,以及在鹭泽一蹴的绝大部分想象中,所谓的宴会就应该是一群人西装礼服,文质彬彬谈吐着伦敦腔,吃着难吃的要死的冷餐,喝着都快放酸了的红酒或者其它水果酒。然后一群人高谈阔论,或者假装高谈阔论,相互吹捧,单身的或者不单身的男女在这个相互喷吐口水和涂抹荷尔蒙的过程中,脑袋里想着的都是如果满足自己的祖先从几千年开始就没有停下过的原始欲望。

显然鹭泽一蹴他犯了两个错误,其一·他以偏概全的把交际宴会当成了所有类型的宴会。其二·把中老年官僚动物的权力需求和年轻人下半身动物的性需求划上了等号。

初到景天的庄园,在有人帮着一蹴脱下外套拿走放好,以及张翼和果凛以及李雪影自己把外套与罩衣脱下拿给等在一旁的侍从,留着门口充当迎宾职责是一台经过特殊定制的眼球机兵,搭载了更高级的交流AI,并且有模拟人类情绪与语言的模组,以及还用投影仪假装自己有一副配合圆滚滚身躯的特大号蝴蝶结,并且张嘴就是一副南部口音的美式英语。

“这是个美丽的夜晚,三位先生与这位女士,请放好你们的外套,拿好你们的饮料,随在下来,景天将军与石田小将军已经恭候诸位多时了。”圆滚滚的礼仪眼球机兵,在说完了人类的语言之后,还用机兵自己的土话欢快的叽里咕噜了一顿,先将众人引到了换室内靴的地方,然后又把众人引导了自助酒吧前。

然后一蹴看到这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酒类和软饮料甚至各种品牌的纯净水矿泉水(农X山泉,娃XX)。觉得这个宴会只怕完全就是景天将军和一般老杆子的个人趣味在里面作祟,就连张翼都从刚才那个槽点满满的礼仪眼球机兵里察觉到了这点:“刚才那个机兵迎宾的时候是不是混了些奇奇怪怪的四川方言进去?”

“四川老杆子都这样。”大呆子见怪不怪。

顺带一提,李雪影喝的是纯净水,张翼和果凛喝的一样是螺丝钻,一蹴给自己倒的是可口可乐加了超多的冰。而那个礼仪眼球机兵依然在围着他们打转:“请往这边走,景天将军在娱乐厅而石田小将军在小餐厅。”

一蹴脑袋里还在转悠纸牌屋电视剧里的纸醉金迷场景,机兵一说景天在娱乐厅,雪待在小餐厅一蹴纳闷了:“不启用大餐厅吗?”

大概知道这个庄园各个房间是什么结构的李雪影,当场对景天这个充满政治阴谋味道的家宴,心理有了些谱。他充分的相信在今天的这场宴会上,将会酝酿无数的政治阴谋也将收割无数阴谋的果实。但是他也百分之一百的确认,无论是景天这样在生死之间混迹了上千年的狗杂种以及能和他平起平坐的自然人老“小狗杂种”,所能折腾出来的东西必然是要超越那些穷人们每天对着电视剧所能想象出来的东西。

李雪影在拇指指节在太阳穴上顶了顶,那个乐器叫什么来着:“他还在用他自己做的古琴折磨每一个听众吗?”

虽然称之为交流型AI,但是现有的技术水平,除了像是圣痛那样的生物型半AI,就只能做出根据关键字进行检索并且需要搭配漫长的自我学习和知识积累才能拥有一定自主性的数据型AI。礼仪机兵的AI显然属于后者,而且显然也没时间让他积累出自主性,然而面对雪影的提问,它居然检索出了关键字,不得不让让人感慨,这负责收录数据库的到底有多TM蛋疼而且无聊:“关于古琴的复刻工作景天将军已经放弃了,他现在在用大提琴和其它人组成的乐队在招待一部分宾客。”

“嗯,我决定先去景天将军那边,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些学生肯定也在那儿。”李雪影拿着他的宝贝纯净水当机立断,其实也算是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所有人的意见,毕竟这是景天的私产景天的庄园,就算今天的主角是雪待小呆子一家,先去和东道主打招呼才是正常的。

当然,就算是张翼也没有反对李雪影的“自作主张”。

身穿1943年型,陆军伞兵制服的下士,挂着旧版的啸鹰臂徽与506团团徽,操作着大提琴与一帮步入中年晚期的男性合奏一首欢快的乐曲。这曲子几年前是一个流行电影的配曲,讲述的是一个住在温软的地穴里一个霍比特人与他古怪叔叔的故事。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台下一溜较为年轻的将军和政客还要再聆听这场业余合奏的时候把腰杆挺着笔直,因为台上的是他们的老师,他们的前辈,这台上的临时组合中资历最浅的,也是老布什年代的白宫幕僚长。

而景天作为下面一票将军在军校时代的老师,即使他演奏大提琴的技巧称不上是精妙,甚至只能说是一般偏下的水平。然而看在老师的面子上,这帮学生也只能个个在那儿点头哈腰“老师拉得好”“老师拉的帅”“老师有大家风范”。

当然也有不给景天那张老脸面子的熊学生,就是坐在最前排的三人,马蒂斯、彼得雷乌斯、谢菲尔德。这三人完全就没打算进行任何掩饰,各自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和当年听课一样全程以一致的频率和节奏盯着景天。

先就简单的说说这三个景天的高徒,如今的仕途是如何吧。先说说倒霉的谢菲尔德,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主要是这位大家都比较熟悉,就是之前在塞纳城下被一枚核弹报销了两万多弟兄的远征军司令。现在谢菲尔德处于被保护性停职状态,并且正在接受军法部门的常规问询,毕竟一次性折损两万军人的死伤,这在美军历史上还是头一遭,谢菲尔德就算有一群人担保和作证也要被问询几次。

再来就是马蒂斯,当然此君有个绰号“战僧”,因为按照自然人的标准这货的确是很猛,就算是按照海军陆战队这个两足牲口的标准也是猛的让人无话可说。年近六旬的他,从十九岁开始就进入了海军陆战队的军营,并且从91年的海湾战争之后打满了美军参加的每一场仗,一路从基层干到了如今中央战区司令部司令,统领中东从阿富汗一直到也门,美军所有的战事。作为军人,在军旅生涯上已经没有上升空间,但是在政治生涯上却遭到那一票政治正确,“没软蛋”政客的打压。也算是晚年在位及巅峰之后,紧接着就尝到了郁郁不得志的味道。顺带一提,马蒂斯的尾椎骨骨折过,但是他现在每天早上晨跑都还能甩他手底下的兵一整圈。

最后是彼得雷乌斯,如果马蒂斯是蓝血贵族里,选择从基层干起的“另类翘楚”。那么彼得雷乌斯就是蓝血贵族里的“模范精英”。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西点军校,并且在随后数年的时间里就成为了师长副官,并且很快又一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美国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倒不如说是过于优异的成绩,他直接破了最高分记录。随后就任职于景天的老部队,也就是美军二战时第一空降集团军旗下的两只伞兵师,即101师和82师,彼得雷乌斯在两个师之间来回调任一路升任101师师长,在101师被划归给UNSF之后,彼得雷乌斯终于如他所愿的进入了中央司令部,以及再一次很快就当上了中央司令部司令。不过戏剧性的是,得到了自己理想中的职位没多久之后,彼得雷乌斯就像是玩腻了一样卸任给马蒂斯,去阿富汗呆了一小段时间就脱下军装坐上了中央情报局局长的宝座。同样顺带一提,在07年年初,早于UNSF肢解索马里之前,彼得雷乌斯挽救了阿富汗和伊拉克美军业已绝望的治安战态势。如果不是他后来选择脱下军装滚去中情局,以当时的舆论环境就差给他授衔五星上将。

总之这一个中将,一个上将,一个差点当成五星上将的前上将,可谓是如今美军高级指挥官序列里,实战经验最丰富的务实派。虽然在鸽还是鹰的问题上暂且还没达成一致,但是他们都是景天的学生这一点上,华尔街那帮合众国真正的拥有者,担心以景天为首的不死者在军队做大,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但是每每被人提及这个问题,景天都会说,华尔街想多了,这除了最老最穷最倔最没后台的谢菲尔德,另外两个滑头大部分工资都是他们华尔街发的。

总而言之,出于关注老师兄心理因素的原因,两个上将把一个中将夹在了中间,就像是这个刚刚死了几万弟兄的中将会突然跳起来发狂一般。不过当厅门打开,大呆子膝盖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还是吸引了包括彼得雷乌斯和马蒂斯在内的一票人回头观望,当然回头观望的人一大票立刻把脸又转了回来,马蒂斯远远的给李雪影点头当做是打声招呼,他们两个在海湾战争的时候就已经认识。

李雪影回礼,然后自觉坐到后排等景天演奏结束。然后刚坐下没多久,李雪影就对一蹴说道:“如果你以后要升官快,记得给那个三七分的谢顶留下好印象,但是要记住那货好色让你相好离他远点。”

一蹴扫了眼彼得雷乌斯将军,并且以他的脸进行网络热搜,的确是有不少花边新闻的样子:“谢谢提醒,不过个人目前没相好好去担忧。”

雪影也不管一蹴是真还傻着,还是在装傻,反正他和一蹴提了。而且考虑到一蹴父母的因素,景天把一蹴引荐给高级军官并不奇怪,也就没有多管:“这景天老儿的大提琴水平,至少能听啊。”

不管能不能听,这演奏也要继续下去,估计其中过的最幸福的是张翼,果凛在给他抓脑袋而且张翼也并不怎么会欣赏大提琴。这演奏完了,中间休息时间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干,乐团换人休息并决定下一首曲子是啥,听累了或者演奏累了的也可以自己去小酒吧拿一杯酒水在庄园里面随便走走。

景天叫上了他的三个高徒,对一蹴等人招了招手,原本张翼还想在果凛的五指山下再安逸一会儿,然后他就被果凛赶去老老实实被人当商品引荐给高级军官。

为了给两个年轻后生壮胆,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又凑不到热闹,李雪影也果断尾随了上来。然后刚出门,就被还穿着下士制服的景天吐槽:“准将,你为什么跟出来?我相信这两个年轻人还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而李雪影大刺刺的回答道:“你们这群人肩膀上的星星都快够把人两小年轻给吓死了,我帮他们壮壮胆,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然后李雪影就自说自话的靠在门边,对他们摆摆手又像是让他们别在意,又像是在赶苍蝇,总而言之李雪影就是这么一副不三不四的态度在一边充当背景人物。而有这么一个背景人物在那儿,景天也就知道他这引荐提携两个年轻人的举动,气氛就别想是正常的。虽然也挺符合他的风格就是了。

场面话不必多说,基本上也和所有类似的场景一样,除了现在明显心思还在自己那三万弟兄身上的谢菲尔德,马蒂斯和彼得雷乌斯明显对一蹴的兴趣要大于对张翼的兴趣。其实也不难理解,一蹴算他们三个将军的师弟,而张翼严格说起来并不算是景天的门生,到更接近亚德里克那个老狗的眷属。

而那个不三不四的李雪影也是全程盯着一蹴的后背,让一蹴浑身上下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话题也逐渐从相互认识转移到了想要挖角,彼得雷乌斯对于让一蹴进入中情局当差有些兴趣,而马蒂斯也对于张翼这个一条小型疯狗能够在海军陆战队里能有什么作为保持适度的好奇。景天这个老混球倒也会甩包袱,他把这个问题统统甩给了雪待,马蒂斯和彼得雷乌斯你们想要挖墙角很好啊,去和雪待那个护犊子的说去。

提到雪待,彼得雷乌斯扭头对谢菲尔德说道:“师兄,我记得北方司令部今年是要你负责国家训练中心的演练吧?”

“今年剩下的时间我负责,马上就要和那边的那条恶**手。”谢菲尔德虽然现在还比较闷,但是别人叫他还是有反应的,并且很快就推测出彼得雷乌斯的用意,“你想现场看看那个小呆子的斤两?我这儿参谋的职位倒是还有几个空缺。”

彼得雷乌斯倒也不介意,参谋这个职位他干过,也算是轻车熟路了:“那行,给我在蓝军指挥部留个特等席,到时候帮你谋划谋划。”

这一听李雪影可没法把自己伪装成背景了:“我靠,这个疯子我就够头疼了,你个情报头头也来?我要求援军,让疯狗和鸡农也来帮忙。”

景天抄起马克杯里的茶勺就砸向李雪影:“你个熊孩子怎么什么话题都要插嘴,长辈说话你先憋着!”

这茶勺带着景天这一千多年来锻炼出来的力量,以及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笔者倾向于不信的内力,呼的一声砸到了李雪影的钢铁脑壳上,然后咚的一声弹飞了。基本上什么损害都没照成,但还是成功让李雪影闭嘴了。

一蹴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把现场画面转播给了已经可以进行内线联络的雪待,并且附带了一句吐槽:“也只有景天将军管得住你哥。”

雪待那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蹴只是一个下级节点才不知道雪待那边的情况,反过来雪待却可以监视一蹴正在干些什么,雪待反吐:“也只有这个牲口,才能让景天将军跳起来拿着茶勺砸人。”

一蹴想了想,觉得雪待说的有理。不过被雪影这么一打岔,这一群肩膀上的星星的确是可以压死他这个下级军官的一帮将军们,话题也没继续围着张翼和一蹴打转,而是谈起了往年的欧文堡军演和今年欧文堡军演可能面临的情况,稍稍把张翼和一蹴两人给闲置到了一边,而且还没下达解散的命令,差点把张翼给急的要抓脖子。

四个将军畅聊了一会儿,景天这才想起张翼和一蹴,于是这才打发他们两个:“随便逛吧,这庄园你们也住过和自己家没什么两样,累了就回自己老房间休息,要是想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玩玩音乐我们也欢迎。”

张翼这个狗崽子立刻跳了起来,欢天喜地的回音乐厅叫上果凛,然后果凛拽都拽不住的就往小餐厅奔。果凛满脸为难的跟在张翼后面,经过景天这四个将军的时候先挨个鞠躬道歉,才继续去追赶张翼。

一蹴则是默默的给雪待拍了一个短信:“我想留在娱乐厅这边听音乐你没意见吧?”

雪待回信:“和那些将军和政客多熟悉熟悉也好,你留在那儿吧,多探听探听欧文堡军演的情报。”

一蹴回信:“妥。”

礼仪机兵C-3DO,就是门口圆滚滚的那玩意,预定接待完了内存里所有存储的宾客名单之后,这货挑选了萧伯纳的戏剧开始了屋内的巡游。圆溜溜的身体在家用型反重力引擎的驱动下,安静、恒速、缓慢但是也充满了自信,虽然作为机兵即使是他们的巢群机械智能也无法理解这个“自信”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C-3DO首先在小餐厅门口遇到了张翼和果凛,基于系统的要求也出于自己对工作的认同,礼仪摇摆着他圆润的身体上去问候道:“您好先生,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张翼摆摆手,依然是那副又傻又乐的狼人表情,丝毫也没把机兵当成不同物种:“没事没事,你去忙吧。”

果凛只是有些尴尬的对机兵笑了笑,似乎对于这种纯粹的AI机器还有点抵触心理。不过礼仪机兵现在对人类表情的认知,还无法知晓这尴尬的笑容到底是几个意思。总而言之,机器人再次对张翼和果凛做出生硬但是礼貌的告别之后,继续往娱乐厅(当然现在是音乐厅)巡游。

巡游的第二站,礼仪机兵遇到了言语气氛越来越严肃的四名将军,其中一名是这件屋子的屋主:“晚上好先生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原本差一点就吵起来的马蒂斯和谢菲尔德被这机器人一打断,稍微也冷静了一些。景天原本打算等着自己的弟子们吵的差不多之后,再出来收拾局面。礼仪机兵出现让局面提前冷了下来,也让景天提前开口了:“绕一圈之后去酒吧检查一下储备,3DO,今天会有很多的酒被喝掉。”

3D0在离去的时候勉强听到了“报复核攻击”“俄国佬”“懦弱的表现”之类的字眼,但是很快他就删掉了这一块的缓存,从而忘记了这些词语以及词语背后可能存在的含义。继续逛下去的3D0在音乐厅前,遇到了正在门口看着像是在欣赏月色,但实际上是正在用三进制语言进行加密通讯的鹭泽一蹴,虽然3D0可以监听到部分电波,但是他的二进制的处理器在没有转码器的支持下解读极度麻烦,而且和他充满荣誉与归属感的工作完全不沾边。

3D0还没问询,一蹴就拍了一份他听得懂的普通电讯给他:“可乐在哪加?”

“稍后我会让服务机兵帮你拿来,尊敬的先生。”礼仪机兵如此说道,毕竟它这个身体可装不下一个汽水机。

一蹴原本还以为他需要自己去拿,但是既然有服务机兵这么个东西在,那就更好了:“嗯,那麻烦你了,说起来3DO,你们有需要喝一杯的时候吗?”

3DO那有限的智能对这句话做出了自己的理解,并且进行回答:“如果您是指休息的话先生,我们的确每天会进行四个小时的自我维护和内存清理。”

“啊,这样啊。那你继续你忙吧3DO,祝你晚上愉快。”一蹴再次对3DO说道。

与此同时,可以监视一蹴在干啥的雪待,对一蹴的行为吐槽道:“你真把它当人了?”

“从圣痛的生活经验来说,它可能一点都不稀罕当人。”一蹴回答道。

“说起来,秀康。”雪待这边可以看到一蹴已经重新进入音乐厅,然后他就听到一蹴在加密通讯里叫他,显然是打算吐槽什么,“如果我不认识你们兄弟两个,我这个人生会不会更正常一点。”

“你还是认识我们兄弟俩个吧,我没法想象,升职不上去,也没法自由择业,每天回家拿着老婆孩子催眠自己,沉迷于‘小确幸’里的鹭泽一蹴。”雪待果断这么说道,现在他们这群死小鬼头,军装已经穿习惯了,腰上或者腿上或者腋下的铁疙瘩也带习惯了,再让他们去当那些平头老百姓。这心理落差的强度,不亚于再去打一次治安战。或许也就志雄习惯一点,不过本着这群人对志雄的了解,那家伙迟早也要觉得平民生活太过于憋屈,然后回到这只部队,这只天杀的部队。

鹭泽一蹴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也没错,反正他也觉得当个上班族挺违和的:“说起来你那边在干嘛呢?小餐厅聚餐?”

“说是聚餐也没错,说明比较麻烦我拍个短视频给你吧。”雪待这边消息发完,就在打包视频的压缩文件。

一蹴这边也是刚刚摸回了原先的位置上,等待雪待的压缩包上传完,结果下崽下来再拆包一看一蹴傻眼了。一层又一层的小丫头片子和小萝卜头正围着雪待,叽叽喳喳就像是一群小鸭子一样,而雪待在干嘛呢?雪待在长桌上带着这帮小鬼头制作糕点。而摆在长桌上的是芝士饼干,黄油饼干,泡芙等等简单好做还不用花费时间的产品。

如果不是传输信号表示这的确是雪待,那么一蹴真的觉得自己是被什么致命的病毒感染了,被篡改了内存数据。当然就算是知道雪待的确是有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这么一个性格特性在里面,但是现场的画面和雪待以往在战争里的表现都让一蹴产生了巨大的违和感,以至于都快要影响到逻辑模拟软件的地步。

雪待还没开始以逻辑的方式,向一蹴说明,喜欢幼体生物是人类原初之本性云云,就被在这方面格外厌憎分明而且心直口快的鹭泽一蹴给打断了:“我讨厌小孩子,你拉上张翼在边上美去吧。”

“反正你也打算留在那边探听情报喽。”雪待也是让一蹴留在那边音乐厅的意思,“话说回来你真的不过来摸摸我儿子的头吗?说不定会让你对小孩子产生全新的看法。”

雪待的感知之中,一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给雪待这边打上了一蹴所能设定的最高级别的信息过滤网,然后一蹴断线了。

“这个容易理解的家伙。”雪待暗自念叨一蹴把。

然后在他留给雅的内线频道里,雅也传来了消息:“秀康,发生了什么吗?刚刚看你的表情有些古怪。”

雪待这才抬头看了离烤箱和长桌几米距离的雅和她身边的婴儿椅,当然也不例外的是雅身边也有一群小鬼。一群稍微年长一些的小鬼,一群刚刚半懂不懂父母与孩子之间辩证关系的,半大不大的儿童们,为首的是雪待刚刚收养的小仓鼠。

和雅目光交流了一会儿,雪待觉得这种交流方式太玄学,还是在内线里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刚刚在和一蹴聊了一会儿,看来这个家伙并不喜欢小孩子。”

“这样啊···”雅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孩子,轻轻摇着婴儿椅,“看来祈的事情需要慢慢来让一蹴接受了。”

雪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他也拿不准是真话还是家伙,毕竟一蹴现在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本身就很模棱两可:“我觉得一蹴只怕是知道祈的事情,而现在没法承认。”

雅摸了摸左耳的耳廓,这种通讯植入物还让她有些不适应,耳朵里面痒痒的就像是进了水一样。雪待知道雅还有话要说,他也不想勉强雅使用还没习惯的植入物,所以接下来的话也只有接下来再说了。

现在雪待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应对这些小孩子的身上。毕竟能让小孩子较为安静的等待他制作点心,就已经很劳神费力了。不过话说回来,雪待也隐约有些感谢美国这些显得有些傻的小鬼头,要是换成国内那些鬼精鬼精,早已熟悉通过干嚎和假哭来迫使长辈父母满足自己私欲的心机儿童们,那么他反应就该和一蹴一样了“讨厌小孩子”。

小仓鼠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拉了拉雪待裤腿,用希腊语:“主母说,她想吃酸奶慕斯。”

雪待也用希腊语让小仓鼠把话传回去:“和你主母说,过了这会儿我单独拿给她,我怕这群小鬼跳起来抢。还有酸奶冻,还有酸奶酱。”

李雪影在摸鱼,他既没有打算去音乐厅继续参加这腐朽的资本主义文化音乐会,也没打算去小餐厅见那群半人高的小家伙们。李雪影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哮喘庄园那可以让所有哮喘病人都坐立难安的厨房与地下酒窖,当然还有楼顶属于克里斯丁将军的私藏佳酿——黑栗子醋。

而已经完全在心态上化身为偷吃猫的李雪影,此时此刻此地,已经是没有美食与佳酿,就寻求不到人生意义的状态。在顺着早年曾经在这里到访过的记忆,绕过了笨得要死的守卫机兵,盗取了黑栗子醋。直接从楼顶垂降到酒窖顶上,然后在巡逻的浮游机兵赶到之前撬开了酒窖的外门在被撬坏的门上刻上“到此一游”字样,胜利的盗取了景天珍藏的拿破仑白兰地。然后一路高歌猛进,向着厨房胜利转进,如果可以再偷到莱利准将手制的布朗宁蛋糕,那么这次作战就等于是圆满完成了!

随后李雪影就在厨房翻车了,被早就料到有这一出的莱利抓了现行。

“你能自重一点么!李雪影准将。”莱利准将挂着一如既往的扑克脸(做菜很好吃的扑克脸),护着自己的布朗宁蛋糕义正言辞,“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张口即可,我们不是小气之人。”

“你能有出息一点么!莱利准将。”李雪影同样义正言辞,“五十年的黑栗子醋你不守,百年的白兰地你不守,倒是把几百克的面粉黄油巧克力看守的这么紧。”

顺带提醒一下,以免有人忘了,莱利准将也是不死者集团的元老之一,是狗老大亚德里克将军的兄长。做菜一把手,战略也是一把手,但是已经疲于不死者的内政,因此在台面上的时间反而没有自己的弟弟来得多。

当然因为某种好吃生物的本性,李雪影还是吃到了莱利的布朗宁,虽然不是偷到的战利品,因此这个布朗宁的味道并没有他期望的那么美味,读者你们完全可以说李雪影这是有病。

莱利看着李雪影吃喝东西时的揍性,突然由然而发一句话:“我始终觉得当年把你派去南斯拉夫是个错误。”

“就算当年不在南斯拉夫收尸,你觉得在目睹红旗落下之后,我还能保持理智多久?”李雪影吃着蛋糕,然后转个语气吐槽道,“你这是喝多了才会说这种胡话吧。”

莱利的确是在喝酒,喝的是李雪影从酒窖里偷来的拿破仑白兰地:“还喝的不够多,只喝到了一半。”

“您有话直接说吧,憋着会变成死者的。”与其说是李雪影这个白痴脑袋难得察言观色了一回,倒不如说莱利现在的精神状态的确区别于前些年尤其是区别于海湾战争那会儿挥斥方遒的样子,就算是在高度一致对外的不死者内部,也有赞成目前政策和不赞成目前政策之分的区别。

“现在到处有人玩火,忧心不死者的未来。你别急着否认,今天谢菲尔德和马蒂斯来我就知道这两个是想干嘛,区别就是谢菲尔德可以没遮没拦的吼出来,而马蒂斯舍不得屁股下面的椅子所以不好表态。而这两个的目的就是希望借景天与不死者之手,扩大他们所希望的战争。”而总的来说,比起不死者如今武斗派当到的现状,莱利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绥靖派。本来嘛···像莱利这样喜欢研究做菜的人,也不大可能会有多喜欢打打杀杀,也真是亏了这货是个狼人,“像70年前,像200年前,像500年前。”

“关我屁事···不过你就多喝一点吧,景天和他的学生能给你看门,这都是能信得过的人。在信得过的人保护下,喝美了的感觉也是挺能转换心情的。”李雪影也说了句不怎么清醒的话,按照他李雪影的人生态度,这种行为和自杀无差异。

“你还喝栗子醋也能喝醉?”莱利吐槽。

“这叫适当保持荷尔蒙分泌,要不然仇恨这个世界的速度太快,就没时间看到自己侄子长大了。”李雪影再次啃掉一块布朗宁。

莱利转了转酒杯和白兰地:“我去把准备好的禽肉串烤出来下酒,不过在那之前我说句题外话,也算是给你打预防针。有些我们两个都知道的媒体,在大肆宣扬雅的孩子不是雪待的,你这个兄长不出来维护弟弟的名誉?”

“哦,让他们扯淡去吧。你在雪待那小子刚出生的时候见过那小子就明白了。眼睛虹膜和耳鼓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李雪影这次倒是挺沉得住气,至于为什么他能知道侄子出生的时候是啥样子,因为他是圣痛并连着网且有电,“而且收拾这些嘴贱的家伙,有人比我还有雪待那个当事人更上心。”

“谁?秋山那个家伙?”莱利第一反应是雪待义父,但是很快他就把收拾嘴贱的家伙和去年日本二次治安战打完之后发现的浮尸联系起来了,“啊,你是说秋实,有些时候真的是忍不住怀疑,这对父子是断绝关系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谓的断绝关系,说到底也只是一直法律契约,而既然是契约就必然有解除契约再重新缔结契约的可能性。除非他啥时候效仿他老哥,也就是我,把亲爹给剁了。”李雪影从客观上分析了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家庭条件,并且从政治条目上否认雪待背叛UNSF的可能性,“虽然如今这个年代,乐于把政治理想摆在生活质量之前的都是少数白痴,但是一旦出现这种白痴那将会是无比固执的一个混球。”

莱利一脸在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李雪影,然后倒了杯景天的白兰地推给李雪影:“精彩,你完美的阐述了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混世魔王。你说你当年要是能够老老实实的结婚带孩子,对这个世界有多好。”

“你说你要是能像个正常的不死者老混球一样,谋划些诸如发起战争,颠覆潜在敌国政权的事情,那么对不死者的利益能有多好。”然后李雪影果断的也吐槽了在如今这个不死者风气里,作为少数派竖在那儿的莱利。

“是吗···现在留在庄园里的只有景天将军和莱利将军还有莱利夫人啊。所以我们才会看到这么多的服务型机兵在代工。”再姗姗来迟之后,志雄和克罗艾现在正在小餐厅里,张翼和果凛早他们一步抵达小餐厅。两对人儿对于雪待这边居然是这么一个场景,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雪待这会儿东西都做的差不多了,正在抽个空休息,而且因为这家伙也不抽烟即使是休息也不用刻意躲着小孩子。至于雪待最关心志雄的,当然不是他和克罗艾发展到了哪一步,而是志雄打算什么时候归队:“虽然你的处罚还有一年多,但是先问着也无妨,打算归队吗?”

“我自然是打算回来的,毕竟现在看整体局势还能保持和平也就这两年,所以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志雄有所指,而其所指自然就是克罗艾。

这雪待是理解的:“你自己决定吧,你能有自己的主见去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也不是坏事。”

随后用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莱利和李雪影在消耗完交换的战利品。才重新回到音乐厅这边,现在换着上台玩音乐的已经是相对年轻的一批人,音乐风格也逐渐在往当代流行乐上面靠拢,但是尽管如此音乐始终是音乐,而台下这些军人政客也只是音乐爱好者,所以在内部这些音乐之间的差别喜好还是尽可能包容的,只要别搞些太恶俗的曲子和唱戏出来就行。

回到重点,这莱利和李雪影坐下还没多久,就被景天叫了出来显然是要商讨事情或者更直白的说,是来给他们两个布置任务的。虽然听着很奇怪UNSF有个效仿美军的参谋长联系会议而设立的另外一个参谋长联系会议,但实际上UNSF内部基本上可以分为两个武装派别,基本相同政治理念下的不死者武装和非不死者武装。前者基本以高级官员较多,而后者的主要力量则是基层军官军士。

而不死者武装这边,显然基本上是景天一个人的一言堂,在这几百年来数次起起落落之后,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存在可以威胁景天军事独裁的另外一个不死者个体存在。也许这剩下的不死者里面有,但是如今的不死者显然经不起再一次的内耗,而且景天是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军事独裁者,一个本身也算开明并且贤明的独裁者。

所以独裁对自己手下不听话的狗腿子和姑且还算听话的政见不同的下属发号施令了:“你不是觉得一个人对付不了彼得雷乌斯和谢菲尔德吗,让莱利去给你当参谋如何?”

莱利还什么都没说,李雪影瞧了瞧莱利,前远东情报部的负责人,刚刚退下来不到半年:“你到底多喜欢一条疯狗搭配一个情报头头的组合?”

景天可没顺着李雪影的痞气一起痞下去,而且一天被李雪影打乱一次节奏就够了:“因为这是我人生最擅长教给别人的两个部分,不计一切代价的作战以及不计任何手段的搞情报。虽然这些年都没有指挥过大部队了,不过莱利只怕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唯一一个对于现代的战术指挥有足够认知的家伙。”

“肯定不止是让我辅佐李雪影打赢欧文堡军演这么简单吧?”莱利觉得现在景天这么一副什么阴险用心都摆在脸上的样子要看着舒服多了,“你是想让我搞清楚谢菲尔德的目的,还是马蒂斯的目的?”

景天做了你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的手势,然后郑重其事道:“马蒂斯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而谢菲尔德的目的现在和我们一致,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两个。我需要的是你们两个可以精诚合作一次,让美国人通过这次演习,继续保留他们的重型师。”

雪影理解景天的用意,所谓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符合美国这群资本家的利益,符合美国蓝血贵族们的利益,稍加利用一下也符合不死者的利益。所以不管这个世界的其它地方,至少在美国,军工企业、职业军人都迫切需要着一场足够大的战争,刺激美国这生产力过剩的工厂流水线,要不然就只能坐等基础工业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外包给其它国家,然后一步接着一步的生产能力发生退化。

不过正如所有了解李雪影的人一样,这货嘴贱小流氓腔调不是因为这货觉得这样很有型,而是因为这个混球真的就是这么样的一个种,这次也一点都不例外的嘴碎:“苏联留下的装甲洪流还没烂光呢,在那之前美国人也不敢解散重型师。”

(8月14日 原土耳其 伊斯肯德伦)

正当这群美国职业军人和这群不死者,为了各自的算盘,正在打算发动同一场战争的时候。只有半个旅留守在中东的乔治和其它正在逐渐调走准备参加各方军演的兄弟部队们,合计了一个行动。

实际情况是这样,这个时候还肯留在即将移防的军营,而不愿去花花绿绿的和平世界歌舞升平的,那多半都是个顶个的兵痞或者战疯。而这群超级反人类的家伙们凑在一起,又没有各自的主官约束(当然也存在极个别的像大呆子这样主官比谁都疯的情况),而且在上面也不管不问默许了他们行为的情况下,他们整出了一个很符合他们心意的行动计划。

此计划旨在,给随后的驻守过来的二线部队,和刚刚从土耳其独立出来的共和国、自治区组建安全部队,争取个两三年的时间。而此时已然还是战区司令的亚德里克将军,也不放过这个即将换防的军官和当地安全部队的军官一个上课的机会。

“我们即将展开清剿活动的地方,是极端逊尼派的根基,完全由他们的思想指导的村镇聚落。所以,在正常战争模式里,我们寻常追求的歼灭敌军有生力量的方法,是不可以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的。”

“假设有两个极端派系控制的村落,为极端派系提供了十名战斗员。假设,我们可以锁定这十名战斗员并且成功击杀了其中两名战斗员,敌军作战的有生力量不仅不会减少,反而会提供更多的战斗员。这些新血或许是被杀战斗员的亲属,也有可能是他的朋友。”

“所以,在这里歼灭敌军有生力量我们应该理解为,切断这些村庄对极端派系的补给能力。而感谢二战和越南战争战败方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们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提供了两个正确的思路。”

简单的来说就是两个核心思想:

其一,善举,无论是政治宣传还是心理攻势以及集中营的设立,其基本思想就是让那些因为生活所迫或者本身暴力意愿不坚定的人,逐渐疏远极端组织去进行另外一种生活。即可以让人吃饱喝足,并且有其它的娱乐手段发泄多余的精力,自然会想着去造反的人就会变少。而同样的,可以在同一时代,让尽可能多的人可以吃饱喝足生活有所保障的阵营,自然也就是最容易发展起来的阵营。

其二,暴力,诚然历史书上也有数不胜数的阵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过于迁就平民对生活质量的需求和对娱乐的需求,从而自己把自己消遣死的存在。与此同时,这全球有六十多亿人呢,人类无愧于全世界数量最多的畜生这一说法,而这么多人口里面总会出现那些油盐不进的异端,或沉迷于杀戮盛宴(李雪影打了一个大喷嚏),或者宗教狂热者。这些人无论给多好的生活条件和娱乐方式,都不会买账,这个时候就需要暴力手段。

而且,最好是,比这群人还要极端的暴力手段。

好不容易和这群听课的把作战计划讲解完了,乔治觉得自己无论是机械寿命还是心理寿命至少都折耗了两年不止。然后看到那边老狗亚德里克一脸友善笑容的过来,乔治觉得自己应该去联系一下还能维修早期圣痛的生物工厂,去做一个机械部件的保养和延寿治疗了。

还不等亚德里克张口,乔治就先抢答了:“我先说好,我只负责计划和布置任务,具体指挥你让别人来,我精神洁癖。”

“不碍事,不碍事,我理解,我理解。”亚德里克也是一脸挺看得开的表情,然后颇为戏剧性的展开他一只拿在手里当做指挥棒用的铁扇,挡住侧脸做愧对先人状,“要是按照最开始的氏族传统,像这样针对平民村落的扫荡战也是极度可耻的。”

乔治果断吐槽:“那都是多少个一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今时不同往日。所谓平民在战争中是无辜的,其存在前提是战争依然是贵族老爷们的游戏那个时代。”

“指挥风格姑且不说,你和李雪影对待历史的态度和吐槽方向倒是很接近。”亚德里克继续吐槽,“总之你放心,现地指挥我手里有人,我就是来问你有没有心情去喝酒,和那些安全部队的军官一起。”

“有,当然有,有酒为什么不喝。而且在作战进行的同时,邀请那些安全部队的头头们聚在一起花天酒地,这目的不要太明显啊。”这亲外势力的新政府,招募当地人组建的安全部队和境内同族的极端势力有各种不可见人的勾当也是历来治安战屡见不鲜的情况。

亚德里克一副阴谋家的表情把铁扇合上:“每个人都有嫌疑,不来赴约的重大嫌疑,来赴约了还能进行不可能告人阴谋的那就是确定嫌疑。”

“所以我要去进行武力保障?确保必要的情况下把重大嫌疑和确定嫌疑都逮捕归案?”乔治觉得这条老狗真麻烦,“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我该穿什么衣服去?”

行动目标,正如前文所说是一个位于旧土耳其与叙利亚边境,完全支持极端组织的村镇。当然这群极端组织现在可以再打起另外一面大旗“土耳其复国主义”,总而言之这个村镇的总人口大约5000,是个典型的农业村镇,也有少量的手工作坊可以生产轻型武器和弹药,另外有情报显示这群人为了加强武装斗争,刚刚设立了可以生产炸弹的作坊,至于这个村落给极端组织提供了多少兵源?很微妙,本身只提供了数十人的兵源,但这个村落同时一个肉票安置点,被绑架来的儿童会在这儿被洗脑然后被转移到另外一个据点进行训练,被绑架来的女性也会被强制交配产下子嗣后,子嗣也会被带走。

至于为什么要袭击这个村落,而不是其它武装化更明显的据点,除了切断对极端组织的补给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村落里有大量极端组织的家属。而这些家属则会变成肉票,这个据点会直接被夷平农田会被焚毁而人口则会被整个打包带走搬迁到位于埃及境内的战俘营,那个战俘营里的战俘已经被再安置了,正好空出来。

至于运输问题,没有什么陆地大宗货物运输,是集中经营的铁路企业不能完成的,虽然按照不死者这群老混球们的性格,不能在各个国家都建立国营铁路实在是太遗憾了。

行动兵力有独立三营的一个侦察连,105旅勉强凑出来的一个机械化步兵营,空猎团的一个连也会以卡车运输的方式作为预备队救火,至于航空支援则依赖地狱之壁自己的武装直升机。另外虽然宇宙军的三艘导弹巡洋舰早就撤出战区,而且他们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行动就跑回来,但是那艘低成本的而且浑身上下充满绿皮元素的支援舰则依然留在土耳其上空监视地面,就亚德里克和东乡讨论的结果,在战况紧急的时候,可以呼叫支援舰进入战场进行火力遮掩。

然后,也就没有什么然后了,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火花带着闪电进去绑人那不跑掉一大半才怪。行动最开始,是以索贝尔连长的C连,渗透进村庄和之前提前数日潜伏下来的特务汇合拉开序幕。

虽然不少人会将此称之为特种行动,但实际上在索贝尔看来他们现在的行动更接近伞兵。破坏障碍,标记雷区火力点,切断敌军之间的联络,分割防线,解决掉哨兵,如果情况允许再打掉敌军指挥层。最后一个工作反而是最简单的,埋设大量的炸药就行,不管里面有人没人,炸上天总是没错的。

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炸飞了此地的极端组织总部,吓死些心脏比较脆弱的人。随后还有四处响起的枪声,以及远处早已等待多时的机械化步兵随车突击的号令。十数辆BTR和BMP步兵战车,在两个坦克排和同样两个排的动力装甲步兵的伴随掩护下向着小镇推进。而越过他们头顶的不是支援火炮,而是工兵根据之前侦察兵标记好的雷区位置发射的扫雷火箭。而支援火力一职务交给了跟在机械化集群后面的车载迫击炮。

而这一番组合拳的进攻,尽数被早已架设好的录像机直播到酒会现场,其中不时还穿插着现场圣痛传来的第一人称作战记录画面。无论是被击毙的敌兵,还是被俘虏的村民,尽数出现在酒会现场的大屏幕上。

乔治在会场角落挑了一个位置,可以看到每个人的表情,也能根据安全部队的花名册检索哪些人在场,哪些人不在场。

顺带一提,那边的正在美国的李雪影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军事行动了,他在看直播的同时也吐槽了现场部队的表现:“他们是不是没睡醒?怎么都无精打采的。”

乔治吸溜汽水在电讯里说道:“正相反,他们刚刚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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