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求娶十七，是我经过青丘帝君，青丘君后以及四位上神应允，由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东华帝君代为提亲，六界共知之事。”

墨渊坐在了君意给他安置妥当的椅子上，看了看时辰，把君意的药放在桌案上，见君意一口喝下，满意地点点头，而后道，“夜华君当年未曾秉明父母，未曾告知家世婚配，未曾坦诚籍贯阀阅，便与素素无媒无聘而婚。

“三百年过去了，夜华君可曾明白，自己当年做了什么？”

今日以后，他们三人这么说话的机会，只怕是没有了。

十七并不想看见夜华，也不想看见阿离，墨渊便不会强迫她。

他娶十七，是为了让十七做她愿意做的事，让她能够自由自在的。

“神君此言，可是说人便不能犯错了吗？”

夜华漫声道，“我已然知错，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挽回。浅浅，你为何就不能网开一面，再给我一次机会？”

自从墨渊出现之后，君意看都未曾看过夜华一眼，只自顾自地吃东西喝茶，悠闲得如同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这样闲适惬意的神情，夜华从未在君意脸上见到过。

而今墨渊在这里，君意便如同有了主心骨，万事不管，一切都任由墨渊做主了。

君意不妨还能被夜华提起，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太子殿下看来真的是旧梦未醒。

“且不论本君跟太子殿下的恩怨，单单是阿离的所作所为，太子殿下当真以为，本君能够毫无芥蒂地接纳阿离？

“知母莫若子。且不说央错皇子，单单只是乐胥天妃，太子殿下认为，她能够接纳本君成为她的儿媳妇，善待本君吗？”

见夜华还要辩驳，君意摇了摇手，“举头三尺有神明。人的每一句话，都有上天在看着。太子殿下，莫要把本君当成一个傻子。”

君意难道没有嫁给过夜华吗？

她有。

哪怕她以青丘女帝的身份下嫁夜华，前生也并没有觉得多幸福过。

她前世已经走过的老路，今生除非是疯了才会再走一遍。

“夜华君，你自己后院未平，便来此地许诺，何尝不是笑话一场。”

墨渊道，“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不能护住自己心爱之人，不能教导自己的孩子，不能称其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倘若当日，你能够告知素素，你的真正身份，你又何曾知晓，素素不会接纳你，跟你共同面对这一切？

“倘若你能正式自己有一个未婚妻的事实，正大光明地前去青丘退婚。

你又如何知晓，你不会提前一步发现，十七就是素素的事实，从而避免了这一切的悲剧？

“人而无信，吾不知其可也。

“父亲还在世时，时常用这句话教导我。父亲母亲未曾对你有一日之养育，我未曾对你尽过兄长的教养之责，也没有资格教训你。

“作为天族的长辈，我将这句话送给你。夜华君，万载之内，你在这东皇钟畔，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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