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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到

  

车子驶出森林已经很长时间了,这里离城市有些距离。非云说完后就沉默了,我只知道他和我是同一个姓氏。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种突然的漠然,令我内心深处泛起了惊涛骇浪。他姓泽,可我也没有听说过自己有这么一个亲戚,每逢春节走亲戚回老家,也没有人提起过泽非云的存在。虽然我已经快两年没有串门了。

那种没来由的熟悉感,又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以前的孩子?以我父亲的年龄来算,这个想法不是没有可能的。但这有些匪夷所思了,是可以排除的。

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是我始料未及的。这种熟悉感,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坚信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存在!

“凡叔,我父亲是不是有一个私生子,然后将他遗弃了,而这个人就是。”我止住话语,凡叔是可以理解我是什么意思吧。

“...没有!非云虽然姓泽,但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放心吧!你父亲泽轩一生光明磊落,不会干这种龌蹉之事的,非云你说对吧。”

“应该是吧。”非云没有什么感情的话语令我吃了一惊。什么叫应该,是吧?总觉得这句话里包含了很多不知名的东西,但又可以说他是不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所以才这么说?

可凡叔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又是为了什么?证明给我看?是真的没有关系吗?总觉得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好似在我面前演戏,一切都是商量好了的。

“飞,我说过会告诉你我的故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在你成熟以前,我是不会说的,就算说了,你也做不到什么,不如不知道的好。”他拿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用食指和中指夹住。

“成熟?你说的成熟是指什么方面?心里还是生理?”这个词语所蕴含的意思,有些太模糊了。

“你觉得你现在很强大?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很成熟?我问你,你哪里成熟了?身体素质?还是脑子?还是你受过哪方面的专业训练?”

“都没有啊,所以我才问,你所说的成熟是什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算是成熟?你这借口找的真是好呢,反正最后的判决权在你那里,我说什么都不管用啊。”

“能说出这话,说明你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成熟了,可还远远不够,你要做的事情,那是用...来做的,弄不好的话,结果可不是多么美好的,对于我来说,现在的你,有些太好看透了。”

是吗,好装逼啊非云,你居然说我对你来说很好看透?我就这么菜鸡?不太相信啊,毫无说服力的一句话,莫非我以后要进行什么斗争吗?还要深入看透人心?不至于吧。

“你的人生注定与我不同!你不需要像我一样活在黑暗当中,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经历一下这种事,对你以后的未来有非常大的好处。”非云眯了一下眼睛,我刚好捕捉到了。

“黑暗,吗?看来非云你经历了很多我不曾经历过的东西呢,跟着你学习真是好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的。”证明,给想证明的人看!

“嗯,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就这样,短暂的开始了沉默,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差不多快到了吧,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会,来迎接新的人生。摘下,将它扔出了窗外......

车开进了军区大门口,一路上我见到了很多正在操练的士兵,被烈日炙烤流出的汗闪烁着刺眼的亮光,操场上还有正在接受教育的听领导讲话的,好一派威武的景象。

军区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华丽的建筑,都非常的简单,不过花花草草倒是有很多的。车开到了一栋大楼前停下,池犬和陈纯先下了车,凡叔不知在干些什么,磨蹭了一会也下去了。只有和我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的非云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他不动,我也不敢先动,看了看他,他正在发呆?还是正在干些什么的,只看出来,他眼神忧郁的斜视着,完全无法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非云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我。“飞,从现在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退路不是指你不能选择离开这里,而是你没有后悔的权利了。”

我不知道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后悔,难道还需要权利不成?“没事的,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后悔的,请你相信我。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着他们下车?”

“不用,他们上去报告一下,一会就下来了,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并不是这里,就在这好好等着吧!”

“唉,好吧!”我无聊的瞅着外面的世界,没有了高速行驶所带来的狂风,车里一下就闷热了很多,转眼之间我已经汗流浃背了。好热,好怀念开着空调吹着电风扇的暑假生活啊。

“非云,你穿着军大衣不热吗?脱了吧,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装,但这样是会中暑的。”和非云熟悉了起来,说话也不那么拘谨了,他是不会发火的吧。

“飞,这是修行。如果连这点闷热都受不了,那我不敢想象你跟我训练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在太阳下站五分钟就晕倒了?或者跑个几千米就动不了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享受人生来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每时每刻都在修行吧,好歹也给自己放松一下啊!这样对身体才好呢。”

“不,我早都习惯了,已经有多少年了,不论春夏秋冬,我一直都是这样一身衣服过来的,即便是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也是穿着大衣的。没什么的。”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这个男人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一定过的不怎么好的吧。所以才养成了把自己装在套子里这种没有什么作用的生活方式。

“飞,在这里,你要学着改变自己的命运了。”非云点了一支烟,倚靠在车门前抽着。

“嗯,我有”正想说些什么,非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按下了接听的按钮。

“怎么了池?有事吗?”

“你带着泽显飞上来,军部司令员要见一见这小子,而且他还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快点啊,别磨蹭”感觉池犬还想说些什么,非云没有等待,直接挂掉了,然后看了我一眼。

“听到了吗?军区的司令要见你,走吧!”我无语的推开车门下了车,你说你那么大的一个官,何必要见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普通人呢?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刚才池犬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你就直接挂掉了他的电话,这样会不会遗漏下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行为不太好吧。

“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便我挂了,他也一定会继续打过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什么样子的,我比你了解。好了,走。”

说的也是呢。我快步跟上了非云的脚步,和他并排一起走向了大楼里面......正门进去的墙壁上挂了一副雄鹰展翅的画,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厉害,其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走到了门口,非云敲了敲门,同时也看向了我。得到允许后,非云打开门敬了一个礼,我则注意到里面坐着的人。池犬,凡叔,陈纯,还有三个我没见过的人在里面。

“他,就是泽轩的儿子?”唯一一个坐在正对面主位上的人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然后盯着我。

“是,他就是泽轩的儿子泽显飞,您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吧!”非云一上来就是能让我惊讶到会吐出血的话,这个老家伙不会也认识我的父亲吧?

“哦,长大了很多嘛,比我之前见他的时候长大了不少,你说是不是啊张凡。”这个司令员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啊,那时候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没有认出来呢,小家伙确实是长大了不少呢。”凡叔哈哈的笑了两声,看了看司令又看了看我。

心里的吃惊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言语来表达清楚了。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大人物都认识我的父亲,难道这家伙也是我爸的老朋友?那我老爸的朋友,未免也有些太过于厉害了吧。突然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过去被我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事情......

“飞,不要害怕,这里没有人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放松一点就好了,这位就是军区的司令员,赵刚龙。”非云的话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哦哦哦,抱歉,我刚才在想其他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您好您好,我就是泽显飞,听说您想见我呢。”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敢注视他们。

“没关系没关系,我和你的父亲都是老交情了,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该说些什么好呢?果然这家伙也和我的父亲有很深的交情,那么坐在这里面的这些人,他们过去究竟都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他自己的人生经历,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自己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是一个商人,可我连他做什么买卖都不清楚。母亲也从来不谈父亲的事情,她好像只单纯的爱着我。

“非云你有亲人吗?你的父母兄弟姐妹还健在吗?”我忽然转头,看着非云的侧脸大声问道。

“只剩下了一个,父母兄弟姐妹”

“够了非云,不要说了,这里不是讲你人生经历的地方,而且小飞也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你的故事。”打断非云冷漠言语的人不是凡叔,而是那位叫赵刚龙的司令。

“是,我失言了,抱歉!”非云的话里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句,从他的侧脸看,他的眼神狠厉,但好似没有针对谁。

“刚龙,你没必要对泽显飞保密这些东西,而且非云的故事泽显飞迟早是要知道的吧,就算你现在制止他了,也保证不了以后非云不会说吧,而且小家伙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了吧?”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一直盯着我看。

“......这是我们军区的政委,李默同志!”赵刚龙抬手示意了一下。

我对着这位政委笑了笑。“您好您好,李默政委。”汗从后背不断地往下流,整个军区的长官基本上都聚在了这里。

“还有最后这一位,他是参谋长,孙止。”我看向那个光头的带着黑墨镜的强壮男人......凡叔,我错怪你了,这才真是《珈百璃的堕落》里面的那个秃瓢老师。

“嗯,您好!”他却没有回应我的意思,坐着一动不动的。

“好了,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小飞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赵刚龙笑着,语气和蔼的问道。

“...到底是谁,‘邀请’我来这里历练的?”

“嗯,这个问题现在无法回答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这里任何一个人。其余的,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这个让我前来的人为什么不抛头露面的来见我?”

事情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我突然感觉到了,我来到这里,并不只是单纯的历练,可能还有其他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应为你见到了那个人,可能就会直接选择离开。”

我颤抖了起来,那这个人会是谁?忽然想起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不会是,雪下妍的父亲吧。”

“恭喜你,答对了。”赵刚龙看着我满脸是汗的脸,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目光。

天都要塌了,我来到这里,居然会是雪下妍父亲的指引?我表示现在就想离开这里,双手紧紧握拳,还是离开吧。

我看都没看一眼其余的人,转头就选择离开了这里。

......

“钢龙,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们说好的”

“如果连这一步都走不过去,他也没有在这里继续下去的必要。”赵刚龙冷冷的看了一眼张凡,然后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李默。

“我说的对吧,毕竟那可是泽轩的儿子啊!”

“嗯,张凡你想的太多了,这小家伙有无限的可能呢,你说呢,孙止。”

“乳臭未干,不成气候,如此就惊慌失措了,从刚才的行为来看,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不过。...那个举动,倒是非常像泽轩。”

......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无助的差点流出了眼泪。最终,我还是无法向前迈进那一步吗?

“飞,没有任何事情,比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逃跑更丢人的了。”

我止住脚步,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后退的。

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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