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信任那张薄纸被戳破后，再修补起来就难上加难了，也可以说根本没可能，但谁又知道事实会是什么样呢？

看着坐在腿上的她，那个笑容，却有些恍惚起来，曾经的我们是那么美好，可谁又能想到这残酷无比的现实却忽然降临，以至于让人无法喘息。

“你这话说得很有意味啊，使用？玩弄？想干什么？”

“猜猜看，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女生最喜欢问的问题之一——你猜猜看。有气无力地呼出了一口，看着她的脸无话可说了，谁能知道这女生的想法？天天大脑转得飞快。跟不上跟不上。

“不会想监禁捆绑之类的吧，那也太没创意了，我同样认为，你也不会是这种女生呢。”

“嘿~！我说过了吧~~你对我的了解也很少呢，不会以为，是在胡说八道吧，你想不想尝试一下呢？”

尝试什么？你不会真想干出些出格的事吧，稍微注意一点啊，太近了太近了！再往前压一点我就承受不住了啊。

“泽显飞，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呢？一直盯着人家看，脸上还带有猥琐的笑容，怎么了？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说啊~~~我可能会满足你呦~~”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永远不要相信女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那一定是为了起麻痹作用的。她肯定又想折磨我，用身体诱惑？哼！手段真是太卑劣了。你觉得我会中招？不存在的。

太过香甜可口的女生，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这会毁掉一个男生的，遇到这种情况还是稍微后退，不与她们起冲突，也不会受什么伤害，这样是最好的。双重性格的人，大都有些暴力倾向的。

或者说，人本身就是人性和**结合在一起，只是大部分时间人会把**压制在人性最下面，但另一个性格爆发出来，事情往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

“好了，都这么晚了，不如睡觉去吧，你说呢？经常熬夜的女生，皮肤会不好，尤其你这么美的人儿，那样太可惜了呢，走吧。”

雪下妍乖巧地眨了眨眼一直盯着我不放，没办法了，只能和她这样一直对视下去，谁让自己处于劣势呢？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的。心里无奈感叹了一声，享受着天堂和地狱的美感。毕竟大腿还是很软很滑腻的。

“哼~~！你手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明明摸了又像是没摸，这叫挑逗吗？跟一般摩擦一点都不同呢，没看出来啊，你技术还挺高明呢。”

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前脚刚解释完误会，后脚进家又产生了，如今这怎么也解释不清，谁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呢，我要真想挑逗你，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你笑什么，摸了我不想负责？还是说，你竟然想玩完就走，什么都不留下？”

雪下妍握住我的左手，搂着她腰的右手早已松开瘫在沙发上，如今是没有任何余地可以周转了，她想干什么就干吧。不想为这种超小事和她弄得不愉快。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到大脑，差点一把推开了她，拿起手一看，掌心处有很深的红印，应该是被指甲狠狠地刺进去了，再深一点就要见血了啊。你这...真是毫不留情。

雪下妍同样拿起手，微笑地审视着自己的指甲，确实很锋利，指甲长还有这种优势啊！难怪女生都喜欢留长，为了打架和欺负男生吗？小学时期班上女同学远比男同学打架凶猛，那直接就抓脸，有哥们......不忍回忆了。

“怎样？舒服吗？还要不要再尝试一下，其他人想我还不给这个机会呢，没事啦~~只不过是轻轻刺一下，又不会留下后遗症，乖~~伸手。”

“你这是在教育孩子？再让刺两下我就没法活下去了，真的很疼，话说我记得你初中不是修剪的很整齐吗？怎么上高中就变成这样了？看起来...”

后话不想说也不敢说，她还在欣赏着自己的手，根本没理我。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恋吧，看着雪下妍越来越开心的样子，我怎么都不认为这是那个初中认识的女孩子，难道认错了？

她说我变了，也是隐藏了很久的另一面稍微展现出来，当我想杀季夏风的时候，想必她也稍微看出来了一点点吧，或许当时她就知道我内心潜藏着什么。这个名为雪下妍的人格，肯定也不是初中那时跟我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单纯简单的，隐藏在心灵最角落的东西，我们彼此都不愿展现给对方。

曾听说过一句话：你以为找到了一个和你三观乃至性格爱好看法都一样的人？还很沾沾自喜？不！这十有八九都是装给你看的，世上没有那么多相似之人，还刚好是相互喜欢的异性。但我觉得她会装就说明在她心中还有一定地位，装都不装，那你就是无所谓了。

女为悦己者容。如果一个女生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眼前，你又如何选择呢泽显飞？你会去相信这就是真实的她吗？如果将内心潜藏的东西都爆发出来，你还会喜欢她爱护她吗？...啊......我不知道。

“应为很多事都变了啊，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层面发生了天壤之别，喜欢的东西自然而然随着性子就开始转变，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呢，起码...她是更强大了，不会再...”

雪下妍轻柔地笑着看起来很温和，可我只感到了冰冷难受，她不再是之前那个她，我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我，这样本来就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如今好像被拉得更大。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为什么别人的恋爱都那么简单呢？

“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要摸我脸？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你说呢？如今都变了，变得谁都不认识，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以有接触但别太过分了泽显飞。”

即将要摸到的手停下来，有些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脸，雪下妍恢复平静，但还骑在我腿上没有下来的意思，两人僵持起来，双方的眼神都冷静的可怕。

“我从来没想过能奢求什么，但该做的事就算伤害到你，我也会去做，不是为了什么，只想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走，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傻了，去迎合别人。”

“真是毫不留情的一番话呢，你真的变了很多啊，不再是某些东西的奴隶了，可你！不觉得得到了这些，你会失去更多吗？”

摇摇头，选择了就不后悔。如她所说，确实是失去了很多，但既然能走自己的路，就没什么问题吧，怕只怕再回归到过去，除此以外，别无二心。

“我不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就行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吧，虽然嘴上不说，但你明明在干跟我一样的事，这点你不会否认吧。”

“是又如何？只是我初中就这样你不知道而已，当时的我，看你就跟小孩子一样，信吗？我们两个不是在谈恋爱，而是我单方面在照顾你。”

有点过分了吧，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她，直觉告诉我她说得有很大一部分是对的，但存在某个致命的漏洞，可一时间又想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啊...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从遇见接触她的时候，我就总感觉有一道隔阂在两人中间，那时认为是家世原因导致了这种想法，可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那道隔阂，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离别到重聚再到现在一起度过了这么些天，两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和感情纠葛让我有了一点点明悟，可总是抓不住问题的关键，游离与明白与不明白之间。

如果现在我抛弃一切束缚，自认为很浪漫很帅地去选择告白，又会变成什么样？虽说比之前可能性要大一点，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一点都不愿得到那虚假的感觉。

感情永远都是真的，只是上一秒爱过下一秒就选择分开，这样的东西我很难说它就是感情，又自以为是了呢，但！我不会后悔如今的决定，那一年告诉我的答案。付出和回报一定是成正比的！

自由自在是真的美好，但只有被束缚住的人才能知道什么是自由，人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应为这世上本就不存在自由呢。苦笑两声，我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认可了我的话，还是觉得之前的自己很过分？泽显飞！玩弄别人的感情真的很有意思吗？明明那时候，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未来走入婚姻的殿堂，可就是应为你！无法原谅。”

我知道是我的错，不论再怎么解释，都没法否认自己的天真与愚蠢，只要向她问一下家里的情况，雪思的谎言就可不攻自破，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却被我搞成了今天这般复杂的局面。

“对不起，也只能说这些了，不会为当时的行为做任何解释，你想骂就骂吧。”

“不不不，骂了，你心里还会好受些，我才不会这么傻呢~~~你要背负着对我的愧疚痛苦一辈子哦，知道吗泽显飞，在你说出分手的那一刻，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睁开眼，雪下妍笑得很平和，静静的，安然的，可就是这样的表情下，嘴里说出了如此可怕的话。忽然想到，要是我没有这种家世，她会不会真的选择......

不是没有可能，以她这种性格做出这种事完全可以算在情理之中，我总是把人和社会想得太美好，总是觉得悲惨事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才......要改变了泽显飞，别把别人都当傻子，有些话！不要胡乱去说。有些事！不要胡乱去做。

很多应为几句话被杀的人肯定想不到自己说的那些对别人影响有多大。老师总说有些话真的可以影响人的一生，那反过来想这些被杀的人也死得其所咯！没什么值得同情。罪至不至死完全是另外一码事，那种情况下，谁强谁说了算，法律本质上不可能保护人的。

这个世界上，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了，很悲剧吗？......但你！我真的想去理解和交流，就算受到再多的伤也无所谓。

“怎么不说话了？被吓到了吗？哼嗯，这是不可能的吧，你和我是不同种的同类，彼此之间能够理解的东西很多，所以刚才那话”

“是明白的！对不起，伤害到了你，只需要向你确认一下就能消除所有误会，而我却让误会越来越大，欠缺处理问题的能力，愧对于你的信任。”

“啊~~到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就算向前看，你能找到光明吗？我想是不可能的吧，所以泽显飞，我们不如做好当下再考虑未来？”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下妍轻轻一笑，右手食指抬起我下巴，那双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就算是笑意也遮掩不了。

“如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拿出你能配得上她的实力，而不是再像之前那样，以为几句话就能说动我，推几天轮椅就能得到我的心，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希望你还是早些破灭吧。”

“看来是我想多了，还以为你这一年下来对我的努力能稍微有些体会呢。”

她放下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那是还小，不够成熟，表白你也是忽然各种心情的悸动，你本身还有青梅竹马这张王牌在，种种因素导下来才产生的结果。但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有这些吗？以为祈求一下就能再续前缘？还是认清现实为好。”

“当然是不会了，人对感情的青涩愚蠢只会有那一次的机会。”

“明白就好。”

雪下妍站起身，刚才的时光真是难以令人相信啊。

“明明很痛，却还是说了这么多，去睡了晚安。”

“晚安好梦。”

那天在医院，她见我拿出以前的物品根本不是这个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

也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吧，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改，不！不对！就算再怎么装，那时的喜悦也绝对不是假的，这样的话

“泽显飞，给我端盆热水来。”

“诶好！你等等。”

弄好后，雪下妍双脚泡在里面轻轻揉搓，时不时她还会有些痛楚的神情。

“要不我帮你洗吧。”

看她这样，真有些心疼。

“趁机占我便宜呢，不可能的。”

“没有这种想法的。”

“有没有都无所谓，端上水出去。”

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

锁好门后，里面的灯也刚好关上，想送杯热水进去看来没戏了啊。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可以告诉我吗？”

越来越看不懂了。但我，低头笑了笑倒掉水。

双手插兜晃荡到沙发上躺下。

“嗯啊，既然如此的话。”

看着张开的右手，只知道自己稍微......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