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十二:铤而走险
这个充满着危险气味的计划。
意外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这让本来绷紧神经,非常担忧是否会被大家反对的佛洛伊德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这些日子,没有白费功夫。
而这个计划的起点,也就是实施的日子,是两天后。
据说这一天,这个联合会会召开隆重的游行,为了“庆祝”港口都市再次恢复繁荣。
正是瞄着他们沉迷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当中下手,佛洛伊德考虑到,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苏菲亚已经回到这里了,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借助这次“庆典”大肆进行搜索。
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对方警戒的程度,毕竟苏菲亚手上拿着的罪证,足够摧毁一个家族家族,这就是为什么对方如此畏忌并需要快速找到她的原因。
“在这里,我有一个想法。”
按照佛洛伊德的计划,在经过讨论过后,产生了许多的不稳定因素,在整理过思路后,他提出了一个想法。
而这个想法,在说出口的瞬间,瞬间让全场的人都震惊了,任由谁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
认为他是疯了。
“你真的没有搞错?”
“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若是这么做,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失去意义了!”
的确,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异于常人,完全置于常理以外。
佛洛伊德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样,被吓得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反而是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就是要给你们,给对方一个惊喜”的神情。
“你们再细想一下,越是困难,对方越是认为没可能,那反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可能性!”
他先让在场的人冷静一下,随后说出自己想法的意图。
倘若只有前半句话,那么谁也不会同意这个近乎于疯狂的想法,本来计划就已经足够危险了,再加上他后来说出的这句话,更让人无法接受。
但此时,他再次解释后,反而能让破坏联合会可能性增加。
“佛洛伊德兄,我佩服你!”
范特西粗壮的手掌猛地拍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信任的微笑。
“我得承认,这是个好办法。”
莉莉安娜双手环抱胸前,信服地点下头,眼神和刚才截然不同。
而站在一旁的亚兰德,则全过程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发表过一句话。
尽然他不爱思考,在听了佛洛伊德的详尽计划后,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们没发现,你们都生活在这个都市当中,容貌多多少少已经被认知了。”
“这个我当然考虑过,所以!”
佛洛伊德一手猛地搭在亚兰德的肩膀上,用带着热切期望的眼神凝视着亚兰德,其余的人也把目光投到亚兰德的身上。
为什么佛洛伊德会选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加入自己的计划当中,难道不会怀疑他是被派过来的间谍吗?
难道他信中的那位朋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经过刚才的错误后,这反而让佛洛伊德坚信,他不是间谍,也不是一个没有实力的人。
当这两点都被证实后,担任这个计划最重要角色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亚兰德的身上,由他去执行最核心的部分。
闻言,一般情况的话,亚兰德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对他而言,这是一个牵涉到自己性命的事情,而且非常麻烦,一般人都会选择拒绝。
“让我考虑一下。”
沉默片刻后,亚兰德没有回绝,但他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有一半原因,是他被威胁了,而另一半原因,则是他自己的信心。
既然佛洛伊德的计划已经完善到这个程度,倘若失败了,所有的心血都会前功尽废不说,丢了性命,也会波及到和他同行的人。
从佛洛伊德口中已经得知,联合会的目标正是苏菲亚,而现在苏菲亚正和伊薇儿她们在一起。
“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的同伴。”
“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你会放任一个被通缉的人到外面去,难道你们的职责不应该是保护她吗?”
自己暂时回不去是有原因,但现在让苏菲亚回来不是更好吗?
听到亚兰德这般发言,一旁的莉莉安娜摇了摇头。
“正因为这样,才能让她远离最危险的部分。”
一个让亚兰德想不起名字的男子说,他眼中流露出担心的情绪。
“如果她和我们一起行动的话,她一旦被捉住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倒是佛洛伊德伸出手指头摆了摆,似乎这些人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佛洛伊德真正威胁亚兰德的,是苏菲亚现在的通缉犯的身份,她的安危将会和自己同行的人锁在一起,而且在伊薇儿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是一个无形的炸弹,随时会爆炸。
“你太小看她了,她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的确,昨晚和她发生争执的时候,她的力气很大,而且拥有一定的战斗技巧,若是自保的话,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当然,这要建立在不会遇到强者的前提下。
“在场的人,都是受过艾森堡家族恩惠,尤其是苏菲亚关照的有志人士。啊,虽然真的不多。”
放眼看去,在场的也不过是七八个人。
有人站出来,才会有改写结局的可能。
围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艾森堡家族一手建立的丰硕果实被入侵者剥夺,这也间接证明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受人爱戴。
“我知道这个责任很重,我也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亚兰德兄是否能胜任这个位置。但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就只有他了。”
仿佛一早已经注定了,亚兰德的后路也被佛洛伊德的这句话所封锁。
再说拒绝的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亚兰德真正担心的,是那个隐藏在深处的危险,这比佛洛伊德口中的联合会还要危险。
如果他真的插手这件事的话,难度会更加接近地狱。
『你与绝望只有一步之遥。』
这句话,仿佛在暗示自己什么。
也算是借这一次的计划,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站在那个所谓的联合会背后。
“压力一定很大吧,这两天你就好好考虑吧,别让大家失望了。”
再次拍了拍亚兰德的肩膀,佛洛伊德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先回去休息整顿,准备好迎接“庆典”的到来。
作战会议结束后,亚兰德被带到一个彼为陈旧的房间当中。
“抱歉,这个屋子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这是我的房间,你先凑合着用。”
佛洛伊德饶头苦笑并表示歉意。
谦虚,一直都不是亚兰德的性格,他很快接受了佛洛伊德的好意。
在对方临走前,叮嘱了一句,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去大厅找他,他这两天暂时会在大厅就寝。
很快,房间中只剩下亚兰德一人,还有偶尔跳动的油灯。
朝窗外看去,这里其实是一个小院子,房子呈现一个矩形,中间空出了一处空地,也算是花园的一部分,但整体面积并不大。
不知她们现在怎么了?
躺在床上,亚兰德在这个宁静的环境当中思考,暂时还不无法入睡。
担心伊薇儿她们现在的安危,光这一点就让他夜不能寐,只希望那个人能信守承诺,在自己无法和她们接触的现在,只能祈祷了。
虽然他知道,着毫无作用。
一天后,晚上。
本来应该好好调理的起亚,手臂的伤势恢复缓慢。
这也全因为要照顾情绪失控的杰妮安——他的姐姐。
其他人无法插手,能解决的,似乎就只有自己。
起亚也有好好思考过亚兰德所说的话,正因为自己的才能,才让姐姐如此的痛苦,让她心中的无能**裸地暴露在烈日之下。
但在起亚心中,自己的姐姐一直都很厉害,为什么姐姐反过来会为此而忧愁?
和自己的姐姐独处的时候,她一言不发,用棉被盖过自己的头,背对起亚,无论起亚怎么劝说。
到目前为止,起亚还无法真正找到让自己姐姐恢复过来的办法。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若这样下去,别说情绪不佳,连进食也停止的话,姐姐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
本来,姐姐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眼下,起亚所需要做的,要优先维持姐姐的身体状况。
伊薇儿不忍心,曾经希望能够协助,毕竟起亚的一只手还夹着夹板。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面对起亚这样的回答,只会更让伊薇儿叹息加深。
为什么杰妮安就不能好好想一下,起亚会这么上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太固执,也太死板了。
总有些事情,死活不肯放下,好好去接受。
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伊薇儿对起亚说的始终是一句话。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你没有错。
这也是起亚的烦恼所在,思前想后,正因为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所以才需要去寻找这个根源到底是什么。
至于这一点,伊薇儿反而没有说出口,她说希望起亚自己去领会。
“姐姐,吃点东西吧,不然会很冷的。”
背对着起亚的杰妮安,此时意识已经渐渐迷糊了,一天没进食,再加上寒冷的侵袭,再厚的棉被也无法为她御寒,她自己的魔法只能勉强让她不至于发冷罢了。
但她没有发动,任由自己遭受寒冷和饥饿的折磨,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地接受的,这正是她对自己无能的惩罚。
“不要管我...”
虚弱无力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
正在陷入烦恼当中的起亚,刚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放下手中热腾腾的食物并站起来。
窗户中撒进房间内的夜色,仿佛映照出了杰妮安凄凉的背影。
“反正我,派不上用场...”
为什么,要一直纠结在这里。
“我,没有做你姐姐的资格...”
那一句句,一个个字,字字诛心,在猛击着起亚的心脏。
或许正如勇者大人所说,自己剥夺了姐姐的位置,让她变得这般无地自容。
有太多的话,都可以说出口,但无论哪一句,在这三句话的面前,都毫无作用。
起亚渐渐弄懂了,现在姐姐所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鼓励。
而是自己的价值得到肯定,而且是用她自己的手。
换句话说,自己必须扮演一回弱者,一无用处的弱者。
可这只是一个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失败带来的反效果难以想象。
一阵脱力感涌上心头。
自己是最了解姐姐的人,却无从下手。
自己的姐姐到底站在什么位置,发挥什么作用,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思前想后,起亚也总算认清了,不是所有事情知道得足够详细就能解决,尤其是独自一人的时候,自己曾经说过自己能解决这样傲慢的话。
但事实证明了,这只是一种极为不负责任的表现。
“姐姐,晚饭放在这里了。我知道你胃口不好,特意点了清淡一点的饭菜。”
语毕,起亚微笑看向自己的姐姐,她由始至终也没有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轻轻关上门,起亚放弃了独自思考的想法。
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这么晚打搅了。”
此时,伊薇儿和苏菲亚正坐在床上闲聊,两人似乎已经成为了朋友,从表情和语气上可以看得出来。刚开始苏菲亚似乎还很怕生,但现在不同。
大概是因为伊薇儿和苏菲亚的年龄相仿的少女,性格方面没有太大的冲突。
苏菲亚从伊薇儿的口中得知,匆匆离开至今未归的亚兰德其实并不是坏人,起争执是另有原因,并提到了他不是一个会挑起事端的性格。
听她这么一说,苏菲亚发现当初佛洛伊德所说的话似乎都是骗人的。
而伊薇儿也从苏菲亚口中得知这场都市的现状,比起前天白天在街上所说的更为详细的情报,毫不吝啬地分享。
可能因为谈话的过程中兴致不知不觉被提了起来,苏菲亚也说漏了嘴,说她正参与推翻统治这座都市的联合会的行动。
当众多的信息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苏菲亚的脑子就算不太好,但也已经意识到了。
佛洛伊德嘴上虽说让自己参与到计划当中,但实际上是和自己拉开距离,确保自己的安全。
“不行!不能就这样让他们置于在危险当中!”
这些人也是一片苦心。
伊薇儿明白那些人在想什么,正因为他们知道苏菲亚的处境危险,才会把注意力都吸引到她们自己的身上。
“你现在不能去,你这样会白费他们的一番好意。”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苏菲亚的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似乎在悔恨当初听从了佛洛伊德口中的“计划”。
无论伊薇儿怎么和苏菲亚解释和劝说她,她是铁了心回到前线,帮助那些人。即使伊薇儿说“如果被捉住的话,那么一切都完了”这句话。
看到眼看一幕,这让起亚心中产生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