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三十九:步步逼近
又来了!
上次也好,这次也好,为何总是要咬我?
搞不懂。
亚兰德差一点就要召唤出心之影去反抗,还好最后还是制止了自己。
伤口传来赤痛,松开手去看,却发现和上次一样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从两次袭击自己的情况来推断,她那举动似乎是无意识的。
“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亚兰德依然拉开和苏菲亚之间的距离,在还没有弄清楚事情起源和其中谜团之前,都不打算继续去谈别的事情。
现在的苏菲亚,让他产生危机感。
从她身上也感觉不到魔王之力的气息,却能够被她所感知,明明从来没有见过面便准确地找到自己。
就这一点,亚兰德产生了一个很深的疑惑。
“为什么,那时候你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闻言,苏菲亚愣住了,自己也不清楚。
再说,她自己似乎也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咬过亚兰德。
而且是两次。
她只知道一点。
每当亚兰德进入自己的一定范围内,自己的内心就会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应。
算上这一次,全部加起来就是三次的感知,全部都是亚兰德。
毕竟每次都是产生同一种感觉,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这点,苏菲亚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情况过于朴素迷离,亚兰德打算继续询问下去,心想要是这样下去,迟早自己会被她咬死。
“以前有咬过人吗?”
苏菲亚摇头,表示没有。
再说,为什么他要提出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么,亚兰德是第一个,也是连续两次被咬的对象。
曾经和不少被魔化的人战斗过,在自己的判断下,苏菲亚除了力气大以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是被当成试验品了,侥幸被她逃出来了?
越想越是感觉云里雾里地,心里也是烦躁不已,自问可以的话不想去思考这些。
实在没办法。
稍微动一下脑筋吧。
随后,亚兰德快速运转大脑,在脑海中快速搜索有价值的问句。
抬起头,再次看向苏菲亚。
“我记得,你好像你离开了这里2年。”
把话语权夺过来,先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的确,苏菲亚是离开过这里2年,但她并没有跟谁说过。
而这些情报,也是刚才亚兰德先到一步,和埃卡兰夫人谈话时所得到的情报。
他要行动,就必须尽可能得到更详细的情报。
作为整件事的导火索——苏菲亚。
他有必要要好好了解这个人,佛洛伊德那边在酒馆里听那个胡子大叔提及过一些关于他的资料。
那个大叔似乎以为自己和佛洛伊德关系很好,便直接告诉了自己他了。
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却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
也不知道那个胡子大叔是没有戒备心,还是故意这么做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而接下来,就是关于苏菲亚的信息。
那时候自己没打算去了解,现在可不能这么干了。
闻言,苏菲亚流露出一丝惊讶,自己从来没有跟亚兰德透露过这一点,但转念间想这是埃卡兰夫人告诉他的。
况且,他今天会来,肯定会有他的目的。
自己还不清楚现在亚兰德是敌人还有同伴,自己有必要先弄清楚这一点。
从那双瞳孔中透露出来的情绪,非常的坚定。
“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但亚兰德不打算告诉她,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危险就会徒增一倍。
况且,还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会不会在依然在暗中观察。
自己选择来到这里了解情况,更多的是因为时间不允许多再作过多的思考。
准确来说,和胡子大叔交谈过程中,牵涉到一些疑惑才来到这里。
两人都不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彼此,因为大家都对彼此不信任。
陷入困境当中。
埃卡兰夫人不知何时又从楼下走了下来。
见情况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心想年轻人都是急性子,什么都想知道。
也罢,习惯了。
每次都需要我出面去调解这种僵局。
“苏菲亚,亚兰德,我知道你们很着急,想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但为何不换种说法,让彼此都能接受的一种说法。”
意思就是,让两人换一个思路去分析问题。
一直僵持也没有任何好处,不如说实在浪费时间。
现阶段也因为苏菲亚一直被蒙在鼓中,那自然会有如此表现;亚兰德也有自己的难处,会有相同表现不足为奇。
“亚兰德,你思考的重点错了。”
错了?
为何这个老太婆会这么想?
再次整理一下思维,亚兰德一直在抗拒把自己现在的身份告诉苏菲亚。
刚才她明明不在场,很多内容应该没有听到才对。
猜想?
推测?
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如果让我换个角度去解释的话。
“不是思考自己怎么回答,而是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番话,刚开始亚兰德以为只是一通废话。
当这番话进入脑海中并产生回响,仿佛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同样听到这番话的苏菲亚,似乎也有所觉悟。
接下来,便是开亚兰德如何去理解埃卡兰夫人所给他的指引。
沉默片刻,亚兰德再度开口。
在这个安静的屋子里。
“现在我被卷入了这场斗争当中,包括我要保护的人也在里面。如果要挣脱开它,我只能尽我所能,打破这个局面。”
如果亚兰德真的投靠了联合会,苏菲亚就在眼前。
他大可以捉起来交给联合会,交给她的仇家格伦黎家族去,那么自己就能完成任务。
但仔细去想,这么做,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
是否捉到了苏菲亚,这件事就真的完结了?
是否捉到了苏菲亚,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是否捉到了苏菲亚,要保护的人就能安全?
没人能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选择权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没有人得给出确切答复前,自己也无法回答这其中任何一条疑问。
那么答案很明显。
就是站在苏菲亚这边,全力协助她。
也只有这样,自己才真的能够看到结局,看到未来的路。
了结这一切。
而不是维持。
这其中的意义,只有在面对面,通往对方的瞳孔深处,辨别是敌是友。
决意与信念。
无论是苏菲亚,还是亚兰德,两人身上都拥有。
正是这种奇妙的共鸣,才会渐渐理解到对方的思维,了解对方的意图,从而得出最后的结论。
而不是一味去争论彼此的身份。
闻言,苏菲亚那激动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在她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她知道亚兰德口中所提及的“要保护的人”是谁。
并开始向自己提问。
为何要执着于了解他的身份,要执着于弄清楚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只要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证明了这一点。
那就足够了。
就算解释再多,也只会让大脑变得更混乱。
倒不如,专注于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
现在自己也找到了发挥作用的地方,不再过于依赖佛洛伊德他们。
因为。
只要确定大家前进的方向,大家剑刃所指的敌人。
是一致的。
这就足够了。
低下头,双拳攥紧,抿紧双唇。
下一刻,再次抬头注视亚兰德,他也同时在注视着苏菲亚。
“那,我相信你,不过问太多。”
“嗯。”
“我已经不会迷惘了,我会和大家一起前进。”
一瞬间,亚兰德想得知伊薇儿她们的近况,可这样一来对方便会追问佛洛伊德这边的情况。
这份信念,会被动摇。
这份勇气,会被动摇。
这份坚持,会被动摇。
与此同时,亚兰德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很容易引起怀疑。
“后天,该了结这一切了。”
诶?
突如其来的预告,让苏菲亚反应不过来,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亚兰德。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右脚向前踏出一步,右手贴在胸前。
因为不知道苏菲亚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需要你自己判断。”
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亚兰德大概知道那时候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他只是不希望,历史重演。
这一次,要把主导权握在手里,阻止惨剧再次发生。
已经不想再回想起那个画面。
每次想到,那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酿成的大祸,伤害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说着,亚兰德转身离开这间陈旧的建筑物,很快失去踪影。
剩下埃卡兰夫人和苏菲亚。
“看样子,你都明白了。”
闻言,苏菲亚点了点头,并感谢她的指引。
“我也要加油了,替我向佛洛伊德他们问好,埃卡兰夫人你也要保重!”
说着,苏菲亚也转身快步跑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目送着她离开,屋内也只剩下埃卡兰夫人一个了。
已经过去了三天,屋子内一直也只有她一个。
慈祥地笑着。
“不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嘴角微微笑着,眯着眼看着窗外,很快转身走向二楼,走到楼梯尽头,失去了踪影。
屋内,再无人的气息。
在通过与埃卡兰和苏菲亚之间的谈话,重新确定的目标。
回到自己的住处,整理好今天所收集到的信息。
一早就把士兵们的任务都安排好了,自己则只带着两三个士兵行动,中途让他们也分头行动,真实的目的只是去酒馆弄清楚梦中的内容。
中午被戴穆尼的用心险恶着实难受了很久,下午借口去了解外面士兵的情况,说顺便看望他们。实质是前往那个陈旧的建筑物,查看情况。
发现埃卡兰夫人还在里面。
奇怪的是,佛洛伊德他们失去行踪的第三天,埃卡兰夫人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任何焦虑,担心。
仿佛已经预料到,或者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般人是不可能维持保持这种淡然的状态,自己稍微说了一点佛洛伊德他们落难的情况。
可她却一点也不着急。
亚兰德产生怀疑的一点,正是原本商量好会面的那一天,被维克多逮个正着。
自己已经按照计划中所说,找了一条相对偏僻和少行人的地方,事前也了解过他的情况才敢行事。
但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这根本就很奇怪。
如果不是被出卖的话,发生这种事的几率很低。
会这么干的不可能是苏菲亚,她是戴穆尼重点捕捉的对象,再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个计划,更别提动机了。
结论。
要么,维克多预先知道了自己的行动,假装来协助自己。
若是这样,那自己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搞不好一直监视自己那个人就是维克多,这么想其实也不奇怪,自己在进入格伦黎家族后就开始收到不明来信。
具体,亚兰德曾想过找个机会问个清楚。
另外一个可能性。
甚至都不用猜想,唯一一个知道整个计划,可以无声无息出卖他们的人也只有一个。
那个老太婆。
平时看去,她总是一脸淡然的神情,对什么事都仿佛不关心,只是作为旁观者去提醒,商讨计划全过程都在,但真正不参与。
刚才自己正想要质疑她为什么能若不其事的时候,苏菲亚出现了。
介于有第三方出现,为了保险起见,尤其对象是苏菲亚。
话题暂时搁置。
但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这不过只是一个猜想。
越是去想,心里越是不对劲。
突然,心中回忆起昨晚戴穆尼和维克多突然造访时候所说的话。
若真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亚兰德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全身在哆嗦。
冷静。
我要亲自从维克多的口中确认这件事。
自己的想法真的属实,那不但自己有危险。
其他人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