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

嘶，好痛！

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却什么都没有，完好无损的摆在她的面前。

奇怪，我记得，应该是被贯穿了才对吧？

由塞西莉亚掷出的盎格鲁之枪的碎片，即使只是分裂一部分也比赝品强上太多，作为传说中神明的武器，必中之枪，唯一阻止它的方法可能只有贯穿一个人的身体它才得以罢休吧？所以虹挡在了艾莉尔的面前，硬生生的吃下这一击。

很痛，非常痛。

那是虹从未体会到的痛楚。

盎格鲁之枪上传来的力量直接轰碎的自己的天赋，即使拥有不死鸟的羽衣怕是也无法复原，那便意味着，自己真的死了吧？

不过弥留之际看到了艾莉尔，似乎没事的样子，这样就好，不过那遍布视线的蓝色，果然艾莉尔还是成为魔王了。

想想我还真是失败。

到最后也没有能改变这个结局。

还是改变不了艾莉尔的命运。

那么自己的努力算是什么呢？

“那种东西，怎样都无所谓吧？”

是谁？

虹努力睁大眼睛，迎着强光，看向碎石之上那道熟悉的少年身影。

“醒悟了吗？游戏就是游戏，怎样都改变不了结局，因为这早就是已经规划好的，对吧？吟？不，应该叫做虹才对。”

“你……”

我之所以惊讶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正在说话的人，正是身为男性时期年少时的我，大概是什么东西占据了那个身体吧？还是说根本就是一场幻觉？不过能看到这样的自己，也不失为一种奇妙的体验。

“啊啊，又来了，你看你，总是这个样子，思考问题从来不像常理一般出发，最后落得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

是么？是这样么？

算了，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了。

想到这里，心中的不甘仿佛是吞了铅一般难受。

“嗯……这到也不一定。”

少年想了一下，笑着给出了中肯的回答。

“诶？难道我还可以回去么？”

“这个嘛……看你自己的想法了，你看，这里是哪里？”

虹看了看周围熟悉的景物，恍然大悟般回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回廊……”

“对了！满分哦！回廊对于你来说可是相当于家一般的存在，无论什么样的愿望回廊都能帮你实现……不过，虹啊，这样的游戏你还没有玩够吗？”

“什么意思？”

“哈？还在装傻么？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这个世界的本质？”

“我不知道……”

少年楞了一下，不过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一定要说的话，那便就是人类贪图美梦的劣根性了。

“……也对，这样残酷的事情果然根本就没有人想要承认嘛，可是虹啊，这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而举办的一场游戏，一场美梦，怎么可能真的会存在这样的世界呢？魔法？刀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说到底，这个世界不过是人类幻想出来的幻境，只要做出稍稍的更改，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大不一样，但是之后呢？梦醒之后你能得到什么呢？失去的痛苦，失去的空虚，失去而无法忍受的没落，你不是深有体会了吗？而现在的你应该及早醒悟才是对的。”

“才不是梦！”

“真是，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样的世界存在吗？难道你还要再次受到一次重重的伤害吗？不要吧？那样的话我也会很痛的。”

“我……”

这样的世界存在吗？

怎样我才能证明这个世界不是梦呢？

没有。

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证明。

那不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吗？

不要，我不甘心。

可是，我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他说的没错，他看透了自己，我其实就像个胆小鬼一样，只能躲在梦里，害怕着再次失去，那种痛苦，让人崩溃。

可是……

“那么，来吧！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里，那个安静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必失去，现实的世界。”

“……不。”

我犹豫再三，还是拒绝的他。

“嗯？你没有什么选择的吧？我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你却当成耳边风么？”

“不是的，我听的很清楚。”

是的，我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他也抓住了我自己心里最软的软肋，最恐惧的东西。

当我失去我最心爱的人的时候，我开始躲避，开始崩溃，当我渐渐从那悲痛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

但是，我若跨不出这一步，我依旧什么都做不到。

这不是她想看见了，也不是我所愿意的。

有时很可笑，你害怕的东西往往是别人看来还不在乎的东西，但是你就是害怕，这没有办法。

可是你可以选择。

所以我选择的跨出这一步。

即便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游戏，一场虚幻的梦境。

“你，确定么？”

“我确定。”

我十分的确定。

我，要回到艾莉尔身边，我要拯救她，就像我当初发疯一般的拯救我心爱的人一样。

我，最喜欢艾莉尔了。

“呵，呵呵，这样啊……”

少年轻声笑着，对着虹展开的双臂，那一刻宛如神明一般，低头俯视着地面上渺小的生物们，眼中传来了异样的色彩。

“那么到底哪一个世界是真实的呢？这个世界？之前的世界？以后的世界？书外的世界？书中的世界？屏幕外面的世界？大家所生活的世界？啊，那一个呢？而谁又是虚幻的人物呢？哪一个是梦呢？很多很多很多的疑问鬼才知道答案呢！”

“那么，此刻便是抉择之时，抉择吧！虹！”

“是成为魔王顶替艾莉尔的命运，以你的死换回艾莉尔的生命，那时的你会成为整个世界的敌人，将作为历史上最恶质魔王降临于世，最后被勇者斩杀于荆棘之地，悲惨而孤独的死亡。”

“或是成为勇者，踏上讨伐之路，作为艾莉尔的对手试图拯救其性命，但是艾莉尔将不会记得过往的任何记忆，你们将如同陌路人一般相互凝视，最终走向你们共同书写的终点，生抑或死。”

“那么你，要选择什么？”

（A.成为魔王）

（B.成为勇者）

（C.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