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佟年第n次偷偷看向身边人的时候，她发现韩商言居然在打瞌睡，他一手撑着头，另外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昨天下飞机就赶着给佟年买礼物，晚上又开会到很晚，一大早就在交东大学门口等着，电影院的温暖和黑暗让他昏昏欲睡。佟年这下可以放心地享受她的奶茶了。

佟年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在昏暗的光线里偷偷观察身边的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不能叫男孩，应该算男人。在这个环境下是看不清的全貌的，但是微弱的光线里，随着屏幕的光影变化，他忽明忽暗的脸非常安静，有一种带着清冷的淡淡的柔和感。恐怕也只有他闭上有神的眼睛的时候才能凸显这难得一见的柔。电影院不断变化的光影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刚毅的骨骼线条和紧闭的柔软的唇形。佟年看看竟然入了神，忘记了看电影。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男子，为什么自己从前没有get他的颜值？如今看来，竟是怎么也看不够。

佟年一边痴痴盯着韩商言看，一边喝着奶茶，不知不觉见了底，吸管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这声音惊醒了韩商言，他猛地一睁眼，却发现佟年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都快趴在他身上了。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佟年也回过神来赶紧坐好假装看着银幕。

韩商言：“不好意思，睡着了。昨晚睡的太晚，今早又起的太早。。。。。。”

韩商言对自己的失礼行为感到非常抱歉。

佟年：“没事没事，你这么累还给我过生日，我已经很感动了。”

佟年小声说道。

感动？韩商言不禁看向她的眼睛，想确认一下有多‘感动’。佟年见状连忙别过脸去，却又看见隔壁座位上的情侣在拥吻。她只好又转过头来顶着韩商言睡饱后非常有神的双眸。

他醒了。所以，会怎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要拉我的手，我是让他拉还是不让？

佟年已经看不进去电影了，满脑子在盘算，像下棋一样，对方未出棋子，自己就得先想好下几步怎么走。

过了好久，什么动静都没有。佟年偷偷用眼睛余光一瞄，韩商言手肘撑在把手上身子歪向和佟年相反的方向，专心地盯着银幕。

警报解除。佟年刚松了一口气，韩商言突然换了一个方向把身子歪向她这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韩商言：“电影结束了，走吧。”

佟年：“噢。”

突然靠近的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三位一体地刺激着这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倏地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她赶紧站起来顺着人潮往外走，大厅外的寒冷的空气能帮助自己发烫的脸蛋迅速降温。

车子开到了交东大学门口。韩商言停稳车子，却没有马上说话。过了半天，双手握紧了方向盘然后松开，这才眼神飘忽，闪烁其词地憋出一句话：

韩商言：“到了。要。。。。。。要抱一下吗？”

眼睛并没有看佟年，自己低头开始找补：

韩商言：“也。。。。。。也不是我要抱啦，这，这谈恋爱不都有这么个过程是吧。。。。。。”

他鼓起勇气用探询的目光看向佟年。

韩商言：“可以吗？”

佟年眼睛看着车窗外低着头微微点了点头。

韩商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越过中控台，顺手也解开了佟年的安全带。

他的黑色羽绒服敞开着，拉链好像蹭到了佟年的身体。佟年不由得觉得一阵颤抖。

韩商言侧着身子，慢慢地伸出双臂虚虚地抱住了心爱的女孩。提出拥抱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他不敢靠的太近，抱的太紧。

这样虚虚地抱着是一种奇怪的姿势，也很累。但是韩商言却不想放开。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他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住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嗓音嘶哑地问道：

韩商言：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