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Sword-blade reveals the mask instantly 剑锋将假面瞬然揭开
影历1314年春，圣龙祭。弗萨帝国，格兰德竞技场。
一年一度在格兰德竞技场举办的皇家剑术比赛，在春回大地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中，正式拉开帷幕。
此次圣龙祭历时半个月，在这半个月期间，比赛的环节正一步步展开。比赛异常精彩，其中有两人始终脱颖而出，连连晋级，向着决赛的终焉迈进。那正是开赛前，观众们最为看好的两位冠军候选——王储维珈·斯科瑞德，和莫兰家族的老族长莱昂哈特·莫兰。
历时半个月的皇家剑术比赛很快就即将接近尾声。而明天，这个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最终决战之日，正是二人分出胜负之时。
很多观众在私下里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过，关于冠军的归属问题。有人认为冠军一定是王储维珈获得，因为这次比赛，既然老国王科伦允许维珈参赛，说明正是给了维珈一次立功勋传声望的机会。一旦维珈获得冠军，皇室的颜面也很有光彩。
但有的人就不同意这个说法。毕竟历年来的圣龙祭皇家剑术比赛当中，莫兰家族成员已经连续几年夺得冠军，更何况这次是老族长亲自上场。莫兰家族的老族长莱昂哈特·莫兰，即便早已年过花甲，但老当益壮，雄姿依然如旧，不减当年之勇。况且，按照他刚正不阿、勇往直前的秉性，纵使对面是何等强敌，他都不会选择退让。
虽然观众们议论纷纷，各大评论分析在报刊头条乱飞且分析得各有千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决赛前夕，莫兰家族一方发生了一起突如其来的重大问题——老族长莱昂哈特·莫兰，旧疾复发，倒在床上无法动弹。
众所周知，莱昂哈特年轻时可谓是一代英雄豪杰。当年，身为龙麟骑士团团长的他，骁勇善战，率领军队参与过十几年前的那场旷日持久的帝国内战，并为帝国作出巨大贡献，曾被国王授勋称号为【雄狮之心】。
但世人仅仅是看到了他光辉的丰功伟绩而已，忽视了这些功绩背后他所付出的流血代价。正是在十几年前的帝国内战中，他为了保护国王的安全而身负重伤。倘若不是治疗及时，恐怕他早就战死沙场，撒手人寰了。
自从那场惨烈的战争过后，帝国内部也损失巨大。【帝国第一将军】希尔博特·海洛壮烈牺牲。而仅次于他实力之下的莱昂哈特·莫兰，也因为重伤落下后遗症，转身辞去龙麟骑士团团长一职，选择隐退。
或许是莱昂哈特已经老了的缘故，各项身体机能大不如年轻时代的自已。那次负伤而留下的后遗症，一直无法完全治愈。每当用力过大，或者过度疲劳之时，他胸口处曾差点令他一命呜呼的贯穿伤，就会疼痛难忍。
本来近些年来经过悉心调养，后遗症已经好了不少。结果这次剑术比赛，老国王指名道姓让他参与其中，而自己作为一名老将忠臣，当然义不容辞，无法回绝。
经历半个月中大大小小的晋级比赛，莱昂哈特明显已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快要到了极限。然而下一战，也就是最为关键的一战，与王储维珈一决胜负。这次决赛有关家族威望、皇室的尊严。而自己绝对、绝对不能不出席。
汗珠细密，一滴一滴似雨落般划过莱昂哈特的额头。老族长咬着牙，一手死死捂住胸口，强忍痛苦翻下了床。撑住墙壁慢慢挪动几步以后，另一手拎起墙角陈放的巨剑。他托着沉重的剑锋，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准备再次上场，完成国王科伦吩咐他务必参与的最后一赛的使命。
「老爹！你真是太爱逞强了！╰（‵□′）╯ 」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停下了步伐。眼见自己的女儿匆匆赶来，他长叹了一口气。在艾丽克斯的搀扶下，重新坐回了床铺上。
「艾丽克斯，你知道这场决赛代表着什么吗？这场决赛，我们莫兰家族不能输！也不能赢！输了，那是莫兰家族不败历史上无法洗去的污点；赢了，那更是对皇室颜面的抹黑。」老族长愤怒的话语中略带无奈。毕竟他也知道，女儿是为了他好，「因此，我必须上场。老国王之所以指名道姓派我去参与剑术比赛，正是因为只有我对剑术丰富的经验，才能拿捏得住胜负的分寸。」
「我知道。我知道啊……」艾丽克斯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低声呢喃。即便深知决赛的胜负意义重大，但红梅少女的语气仍旧铿锵有力，「总之，我是不会让旧伤复发的老爹再上场的！ 」
「艾丽克斯……你……！(▼皿▼#)」
尚未等莱昂哈特反应过来，老族长便被艾丽克斯一个轻重适宜的手刀干脆利落击晕在床。她拾起父亲的佩剑，走之前，还不忘为自己亲爱的老父亲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不能输……也不能赢吗……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个偷梁换柱，瞒天过海吧！”古灵精怪的少女，套上其父的银色重铠甲，镶绣着白梅的鲜红色披风猛地一甩披在肩头。当她即将戴上护面与头盔之时，艾丽克斯回头望了一眼床上正睡得安详的自家老爹，心里似乎搞怪的笑了笑般自言自语：
“老爹，不要怪我不听您的话，要怪就怪您的女儿是遗传自您倔犟的脾气喽！(๑＞ڡ＜)☆ ”
……
春日正午，艳阳高照。
今天是圣龙祭的最后一天。风和日丽的晴天令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此等好天气，似乎是专门为这场决赛做足了准备。
格兰德竞技场的观众席位坐满了慕名前来一睹胜负的人们。一时之间，掌声、欢呼声、喝彩声相互交织，响遏行云。
竞技场上距离很远的大门两旁，两位冠军的角逐者踏着矫健的步伐缓缓入场。他们在此地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那就是——夺得最后的胜利。
一身沉重铠甲包裹全身，随着她步履的前进而咣当作响。莅临于竞技场的艾丽克斯，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持剑摆出战斗的架势，犀利的眼神透过头盔的钢铁面具，凝视着对面的对手。
但信心满满的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威廉……？不……怎么会……”剧烈加速跳动的那颗心，缓缓吐出震惊的心言。目光定格于对方的身影，艾丽克斯怔住了。瞳孔微微颤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面的青年手执利剑，一袭白衣外套金色精铁轻铠。那双琥珀金瞳炯炯有神，目光流过锃亮的镜片显得温和而深邃。他面带她记忆里最熟悉的笑容，缓缓向她走来。
“不对。他不是威廉。”
“不对……！他就是威廉……！”
昔日那个人温暖的微笑，又再次浮现于脑海，挥之不去。现在，一切的一切全然明朗，真相大白。无论是“威廉”，还是“维珈”，尽管身份不同，但二者亦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对她流露温柔之人。
同一个对她展现关怀之人。
同一个……她所爱慕之人。
仅仅是动摇了一瞬间，艾丽克斯很快就振作起来，眼神重归坚定。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他，身份不仅仅是学者“威廉”而已。
此时此刻，与她同样堂堂正正屹立于竞技场之上，即将与自己比拼剑术、角逐冠军的对手，是帝国王储——维珈·斯科瑞德。
「前辈，承让了。」
在维珈简单的问候声中，随着裁判的哨音宣布比赛开始，赛场上意气风发的王储将手中的利剑高举面前，一个箭步冲向站在对面的艾丽克斯。速度之快宛若闪电突袭。
见状，艾丽克斯亦毫不示弱，挥舞手中的沉甸甸的巨剑上前正面迎战。锋刃相撞乒乓作响，火花四溅中，圈圈气流自二人中心轰然炸开，整个竞技场顿时尘埃浩荡。
刚刚那一击力道着实沉重无比，爆发的恢宏气势令整个观众席都热血沸腾。但这仅仅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激斗还在后面。
只见艾丽克斯一个后空翻退了几米，维珈趁势舞剑追击而上。但少女很快变换姿态，以宽大的剑面为助力踏台，一个双脚前踢蹬向维珈。当维珈快速闪避之时，艾丽克斯继而猛地一拽手中的锁链，锁链另一端缠绕的巨剑剑锋带起烟尘拔地而起，猛地弹出，斩向闪避在半空中的维珈·斯科瑞德。
但王储毫不畏惧，反应快得惊人。他立刻旋转身姿避开半空中突如其来的斩击，单手撑地轻捷落下之后，旋即持剑猛攻而上。二人武器再次交锋，一把轻剑，一柄重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短短几秒之内击锋十几个回合。剑光大亮，阵阵烁烨，晃得人睁不开眼。
赛场上金戈铁鸣之声不绝于耳，战斗场面激烈得令人热血沸腾，精彩得使观众席上的人们已经无法移开视线。
多次交锋之后，维珈手中轻剑的剑刃以刁钻的角度借力挑开艾丽克斯手中的巨剑剑锋，在剑身被弹开的一瞬间，他抓住机会正面刺向少女的眉心。与此同时少女的剑锋也归位于此处，弯腰躲开一击之后凛然旋转身姿，挥舞巨剑来了个正向横斩。
太近了，糟糕！维珈立马向后跃去。要知道，巨剑剑身虽然异常巨大沉重，相比起轻剑而言略显笨拙，但剑身却过长过宽，因此攻击范围极大。这一击正向横斩，正是发挥了巨剑攻击范围广的优势。
那一击带动起的滚滚剑气将维珈胸前的轻铠划出一道深痕之后，巨剑之刃即刻改变方向再次展开突击。为了离开巨剑的攻击范围，维珈向后跃出一大步，专门与艾丽克斯拉开距离。
但不料巨剑剑柄上缠绕着的锁链为少女提供了足以发动更大攻击范围的斩击，她右手将锁链一端牢牢缠绕抓紧，继而猛地投掷出巨剑，将其抛向维珈那头，旋即抡起锁链带动巨剑挥舞自如。
一滴汗水滑落额头。维珈边向后退，边架起轻剑死死招架着每一沉重的攻击。没想到对面的对手力气竟然这么大，能将如此沉重的巨剑肆意挥洒。
不过这范围极广的一招使用条件也是有局限性的，维珈正是在等待这一时机。锁链巨剑如果如此挥霍使用的话，必然会对锁链耐久力造成很大的影响。一旦锁链承受不住重量而崩断，或者当她收回巨剑之时，就是自己的反击之刻。
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女最终还是收回了巨剑。当巨剑顺着锁链弹回手中时，维珈劈斩的剑光也随之袭来。
“不错嘛。威廉……啊不，维珈他对于攻击战术还挺有一套。”艾丽克斯心中流露出些许赞许。她转身避开这一击剑光以后，立刻架起巨剑大步奔跑奔向对手，弄得身上整副重铠甲都晃荡得乒乒乓乓。
不过拉近这一小段距离却危机重重。维珈的剑光连斩参差不齐，数量极多，飞速袭去。面对犹似雨点般密集的攻势，艾丽克斯表示这一切都是小菜一碟。因为她见过更加密集的攻势——自家流派的寒梅厉斩，一秒十五次的犀利斩击，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即便身穿累赘的铠甲，艾丽克斯的身形却依旧似华蝶展翼轻盈如故。她三两下闪避开来一部分攻势，而其余袭来的剑光剑气全权被巨剑巨大的锋刃所凌空切碎化作虚无。
少女猛地一蹬地面高高跃起，于半空中高举剑锋。阳光下，她掠过骄阳的姿影那么美丽，那是一种明耀的美，高举的剑锋砸下沉重一击，势如泰山压顶。维珈见这一击实在是无法招架，便立刻切换战术寻找闪避的时机。飞沙走石，落下的巨剑顿时将赛场上砸出一个深坑！
趁着艾丽克斯尚未拔出剑锋时，沙雾弥漫中迅捷突刺出一抹亮色！维珈身手不断向前劈斩，拉出炫目的剑芒仿佛划破天边一轮朔日！由于巨剑太重的原因，对面的少女拔剑的反应虽迟缓了一点儿，但并不阻碍她的战斗。一个后滚翻蹬开维珈的剑刃之后，她调整架势，抡起巨剑，与维珈的连续劈斩对砍在一起。
论力道，显然维珈的轻剑无法与艾丽克斯手中的巨剑做出对比。但论敏捷度，显然维珈的轻剑更胜一筹。他右手握紧剑柄，左手食指和拇指死死相抵。在格挡了巨剑威力巨大的一击后，顿时使出旋风斩将对方的剑弹开。
场外观众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双方实力看来势均力敌。艾丽克斯被向后弹出数步以后，见战况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她心里默默坚定道：
“我要认真了！”
突然，一股赤红气焰从她周身爆发开来，巨大的能量令赛场都为之振动。磅礴的魔力化作绯色光焰附着于剑锋之上，耀眼如圣火燃烧。这是莫兰家族历代相传的寒梅厉斩剑技初始式，莫兰家族传承的魔法很特殊，他们虽没有施展并释放魔法的天赋，却与生俱来有将自身庞大的魔力附着在武器上的异能。因此莫兰家族代代家主全部苦修剑技，用来弥补天赋上的缺陷，从而转化为战斗上的优势。
随着天地红光大作，少女选择主动出击做出进攻。只见她身披战甲的英姿宛若一枚发射弹出的炮弹，威力无比凶猛。手持巨剑，向维珈那边径直冲撞过去。
「啧。这下不妙。看来对方已经彻底进入战斗状态了。」
无法招架、亦无法格挡。倘若正面与其相冲突的话，最终受伤的一定是自己。维珈冷静判断局面后，只得转攻为守，且御且退。燃烧着烈焰的巨剑锋刃一下一下撞击在轻剑剑锋之上，每一击力道都至少是刚刚的两倍有余。
巨大的劲力震得维珈手腕虎口发麻，倘若这样下去，最后失败的一定是维珈他自己。
「剑技·晨曦耀月。」
霎时，维珈的眼神变得肃厉，紧握的轻剑也绽放出灿然的光辉。剑锋携带辉白色光芒与赤炎巨刃撞击于苍穹之下，魔力的风暴肆意炸裂，星星之火泼洒于剑与剑交锋之处。
此时的赛场上，时间仿佛都为之静止，所有的场面全部都黯然失色落成灰暗。唯有红白两种颜色依然灿烂似晚霞铺天盖地。炽烈的红与光耀的白，似猛虎和白龙纵横交缠撕咬在一起。双方架势旗鼓相当各不相让，挥剑交锋速度不知不觉也越来越快。
凌冽的剑花爆裂于视野之中。透过头盔缝隙，艾丽克斯凝视着维珈那双金色明瞳。战斗之中的他，眼里少了一分温柔，多了一分肃穆，令少女渐渐明白，他也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无论是他温柔和善如沐春风的一面，还是他严肃狠厉冷若冰霜的一面，那都是维珈他自己。
在王室尔虞我诈的斗争中，或许他迫不得已时会下手杀人，暗中除掉自己的政敌，干掉明目张胆前来行刺的刺客。那双手，那把剑，会沾染永远洗不净的鲜血。但是，他愿意背负并承受这一切罪孽。
有句话说得好，剑技如人。持剑踏过一路黑暗鲜血的他，心中亦然怀揣凛然正气。维珈·斯科瑞德，能使出这般刚烈光辉剑技的他，绝对不是什么阴险卑鄙之人。
“那么……摒弃皇室给予的束缚，抛开家族胜负的荣辱……”
维珈眼里燃烧的决意是何等坚毅，不容动摇。此情此景深深倒映入她的眼底，宛若炽焰红梅的少女，这一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正因如此，维珈·斯科瑞德。我要赌上我自己——艾丽克斯·莫兰的名义，将你堂堂正正的击败！”
一声怒吼之后，艾丽克斯猛地向上提剑挑开维珈的攻势，爆发她全部的实力前去迎击！
「剑技·极·踏雪寻梅」
这一刻，巨剑之锋所爆发出的赤焰更加猖狂！直冲云天的烈焰威力不禁将维珈弹出几十米远。维珈尚未来得及提起剑锋，她已然如雷电霹雳闪现在他面前，手里挥动剑刃的速度骤然加快。
——那根本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加快。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概念早已变得模糊。几十道剑光旋转交织。那一刻，映入维珈眼帘中的，只有无数朵绽放于空中的耀目红梅，还有对方头盔之下，那双天蓝温润的美丽眼眸。
当观众们反应过来时，战斗早已濒临结束。众目睽睽之下，一袭铁盔重铠甲的剑士浩然屹立，双手拄握巨剑将剑锋深深插入土里。而另一边，年轻的王储身上的轻铠护甲支离破碎。他单膝跪地，以剑支撑自己的身躯不会倒下。
「【极·踏雪寻梅】……吗。」维珈垂下头，额前的刘海遮挡了他的眼神，沉落的阴影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一丝好奇的微笑悄然扬起在他的嘴角，「那么……刚刚我对手的身份，只有一个了……」
「喂。你该认输了吧。你……！」
艾丽克斯踱步走到对手的身旁，但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却令艾丽克斯猝不及防。
轻剑出鞘。维珈一个箭步转身闪到她眼前，艾丽克斯甚至来不及拔剑，一道银白剑气早已将她的头戴的铁盔赫然挑飞。
栗色短发英姿飒爽，天蓝眼眸清澈明朗。头盔之下，是一副维珈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艾克。
艾丽克斯·莫兰。
顿时，全场哗然。显然，为此震惊的人不止维珈和艾丽克斯二人而已。
少女怔愣了一秒，不知所措。她忽然想起，好像父亲叮嘱过“不能输也不能赢”来着。战斗到狂热状态的她，早就把这一句话抛在脑后了。
「我该说些什么好呢？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艾克。不。应该是艾丽克斯·莫兰。莫兰小姐，我说的对吧？」短暂的震惊过后，维珈摇了摇头，对此显得无奈般微妙的叹了口气，旋即收剑入鞘。
一番苦战之后，如暖阳般和煦的笑意再次浮现于他的唇角。维珈那双琥珀金色的眼眸依然如故澄澈明亮，眼里饱含怜爱与无奈糅杂，却又宽容无比的目光。
「抬起头来吧，艾丽克斯。」望着对方还在发愣，维珈友好的伸出了手，「是你赢了。现在，郑重收下这份只属于你自己的荣誉吧，艾丽克斯·莫兰——我的未婚妻。」
艾丽克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握住了对方温暖的手。剑锋揭开那层虚假的面具之后，二人终于能够亮明身份，彼此之间坦诚相见。
一切尽在不言中，所有的所有，无论悲伤还是遗憾，全然化作代表幸福的会心一笑。
一场精彩纷呈的剑术比赛，终于落下帷幕。胜负与否，在此刻已然不再重要。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幸福灿烂的美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