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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谈(五)

陈情令之莲香四溢 余生落 6672 2019-11-26 19:02

  

今日宜嫁娶。

整个莲花坞一改往日的紫色典雅,换上了喜气的红色。红幔红幛,红烛红灯笼,到处都能见到红色的双人喜字,就连进进出出的江氏家仆也都是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厨房里的灶火师傅早早的将食材处理好,酒窖里的上等好酒被一坛坛的摆放在院子的架上,虽未开封,却能闻到浓郁的酒香。

江厌离:去看看外面的红毯子铺好了没有。还有你,去库房再拿几个灯笼过来,给那边挂上。

江厌离:阿凌,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厌离忙着指挥家仆检查各项用具是否齐全,一转头就见自己儿子傻乎乎的看着家仆们忙来忙去,啥都不干。

金凌:不然我该在哪里?

江厌离:(好笑)去九曲亭等着。

金凌:去那里做什么?

金凌一头雾水,倒是蓝景仪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蓝景仪:金夫人。金凌你怎么还在这里?正门口的迎亲队伍已经出发了,要不了多久就到亭子那里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拦亲。

说着就拉着金凌走了,江厌离见此也是觉得自己儿子这脑袋有点木。也不看看当年她出嫁的时候,金子轩都被魏荷为难成啥样了。

今日是魏无羡和魏荷的大婚之日。因为魏荷本就住在莲花坞,故而迎亲的队伍是从正门出发,从街上绕一圈由云梦的另一个码头乘船到后门的九曲亭迎亲。随后再原路折返从正门回来,所以这九曲亭就成了拦亲的最佳地点。

此时的九曲亭,几个婢女扶着新娘子站在后面。以蓝景仪和金凌为首的一些小朋友挡在新娘子身前,不让魏无羡上前半步。

魏无羡:哎,不是。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别耽误我娶媳妇儿行吗?

蓝景仪:那可不行。魏姑姑人多好啊,就这么轻易被接走,有点太便宜你了。

金凌:哼,哪家迎亲不都有这么一遭,怎么到你这里话就那么多。

魏无羡:(……这是我外甥,不能打!)

魏无羡:江澄,你不说点什么!

江澄见此挑了挑眉,然后很自然的从迎亲的队伍走出,站在拦亲的那边。魏无羡只觉得自己的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魏无羡:(说好的兄弟呢!你竟然背叛我!)

江澄:(呵,也不知道谁在外面潇洒了大半年才回来的!)

魏无羡:思追,你也……

蓝思追:(看了看魏无羡,再看看好友)对、对不起,魏前辈。

魏无羡:……那子真,你也要拦我?上次我还带你们夜猎来着呢!

欧阳子真:魏前辈,您委屈一下。上次我姐姐出嫁我没来得及拦着,这次就当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魏无羡:(并不觉得这是个表现机会!你们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懂不懂。)

江厌离的婢女是自幼陪伴在她左右的,自然也清楚魏无羡和魏荷的事情。当年江厌离出嫁时,魏荷为难金子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婢女走上前凑到金凌耳边嘀咕了几句,金凌灵光一现,顿时得意的笑起来。

见此魏无羡抽了抽嘴角。随后就见金凌向后看了一眼,然后挥挥手,一众小辈这才纷纷让开一条路。魏无羡这才看见这群小辈身后是个什么光景。

原本小辈们和婢女仆从挡着,魏无羡根本看不见他们身后的新娘子。如今倒是看了个清楚,这哪是一个新娘子,分明是三个!婚服一致,身形也都差不多,双手拢在袖中,头上盖着同样的盖头,外人根本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金凌:我们也不难为你。你自己挑,挑对了接走,挑不对……就改期吧。

金凌:又或者你说几句好听话,看能不能感动小姨。

魏无羡:(挑眉)这是你们谁的主意?

这话语调上扬,带了点不怀好意。明显是打算秋后算账,小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而不语。

金凌:(傲娇)我娘同意了,怎么,有意见?

魏无羡:(……还真不敢有意见!)

魏无羡叹了口气,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难为金子轩,如今金凌倒是替他爹报了仇。不过这就想难倒魏无羡,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

魏无羡远远地站好,闭上眼睛看着似乎并不着急。小朋友们面面相觑,江澄却了然。魏无羡和魏荷自幼相伴着长大,除了玄武洞和不夜天之后二人分别过外,就几乎都是形影不离,对于他们而言,对方的所有都了如指掌,比了解自己还要熟悉。

过了一会儿,魏无羡睁开眼睛,坚定的走上前,毫不犹豫的抱起中间的那个新娘子直接转身上了船。小朋友们呆住了,他们都不知道谁是对的,连忙让婢女掀开剩余两人的头盖确认后,才知道被抱走的那个真的是魏荷。

蓝景仪:不是!魏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蓝思追:(看着那红色的背影,笑得开心)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欧阳子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金凌,你说这婚礼过后,你是改口叫舅舅和舅妈呢?还是该改口叫姨父姨母啊。

金凌:……

这是个问题,还真没想过!因着一些事情,金凌早就想改口了,但心里别扭的紧。这些年都习惯叫江澄舅舅了,突然再冒出来一个,金凌还真觉得有些怪;但叫姨父的话,是不是有点入赘的意思啊。

金凌在这边纠结着改口的问题,那边魏无羡已经将魏荷放在了船上。魏荷脚落地站稳后,魏无羡依旧扶着魏荷。万顷碧波,素瓣吐蕊,莲香四溢。船只缓缓地行走在绿叶粉花间,每行至一处,莲花都轻轻地点着头,似乎在向这对历经千霜终成眷侣的新人道贺。

此刻的莲花坞,门庭若市,收到请帖的大小世家纷纷送来了贺礼。酒席从莲花坞的正厅沿着校场一直摆到了大门处,门外还贴心的为前来观礼的百姓准备了些瓜果和糕点。敲锣打鼓声从街头慢慢走来,众人将火盆之类的纷纷准备好,等着这对新人的到临。

踢轿门,跨火盆,魏无羡和魏荷各牵着绣球的一端慢慢的走进正厅。正厅上江厌离和江澄抱着江枫眠和虞紫鸢的牌位看着他二人,聂怀桑充当证婚人。

虽然魏无羡和魏荷十六年前乱葬岗上就已经举行过婚礼,但十六年后感觉却完全不同。魏荷明显是有些羞涩的,而魏无羡不知道怎么的,也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夫妻对拜的时候,连魏荷都能就觉察出他的紧张。似乎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生怕唐突了自己的心上人。

聂怀桑: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纷纷道贺,喜娘领着两个人走向新房。

路人:要我说魏先生和魏夫人当真是天作之合啊。

路人:谁说不是呢,一个丰神俊朗,一个清灵秀雅,可谓是郎才女貌啊。

路人:可我怎么听说,含光君似乎也心仪魏夫人啊。今日也没有来……

这人话一出口,原本喜庆的气氛瞬间一凝,众人纷纷止住了话头离他远远地。这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骨子寒意从脚底猛地蹿了上来。他望向上首,江厌离板着脸,江澄目光凌厉的看着他,蓝氏虽未来什么长辈,但以蓝思追和蓝景仪为首的几个小辈也是一脸不善,更被说金凌这个大小姐了,怒气冲冲恨不得要将他吃了。

而新人入洞房的脚步似乎也停顿了一下,魏无羡侧过脸,一只黑眸隐隐泛着红光,配上那身红色喜服,竟多了些邪魅。

江澄:诸位若是无事,可各自入座,宴席马上就开始了。

这话里带着点不明不白的警告,众人楞了一下。随后连忙道谢,恭贺道喜声又接连响起,气氛重新的活跃了起来。

魏无羡的房间早已被重新布置成了新房。轻纱幔帐映着烛光,增添了几分暧昧。魏荷静静的坐在床边,低着头,透过盖头的缝隙看见了一双红靴停在自己的面前。随后盖头被轻轻地挑开,喜服的衣摆用暗线绣着九瓣莲纹,顺着那纹路向上看,原本丰神俊朗的公子唇角带笑,一双星眸熠熠生光,潇洒俊逸,让人移不开眼。

魏无羡知道魏荷很美,可今日却难得多了几分娇羞,凤冠霞帔,少了几分清雅洁净,多了几分艳丽妩媚。魏荷被他瞧的羞红了脸,想要低下头却被他用手指抵住,轻轻挑起,魏无羡的俊脸又凑近了些。互相能够清晰的看见对方的睫毛,也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魏无羡:(轻笑,声音低沉)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这般美艳,让我流连忘返。

魏荷:(娇嗔)这是哪家的公子,这般轻佻,莫不是想挨揍。

魏无羡:(起身放开魏荷)小娘子好凶,除了我这天下人谁敢娶?

魏荷:(撇嘴)又没求着你娶。

魏无羡:(宠溺)对,是我求的,我求着你嫁给我的。

喜娘见这夫妻二人打情骂俏的,觉得自己没啥事,只好出去守着。魏无羡端起桌上的两个小酒杯,将其中一个放在魏荷手中,两人双臂交缠,酒味夹杂着莲香扑入鼻间。

魏无羡:你是我求了诸天神佛才得到的稀世珍宝,我定要好好收着。

魏荷:那你可要收好了。若哪天不高心了,小心我就跑了。

魏无羡:不会有那一天的。

交杯酒入口,心中的热气瞬间纷涌而上。魏无羡吻上那张被酒水晕染的唇瓣,品尝着尚未散去的酒味,一双手隔着衣衫在后背犹疑。

江澄:(拍门)魏无羡!外面还有宾客!你快点!

清脆的拍门声夹杂着江澄不怀好意的呼唤打破了一室的暧昧。魏无羡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埋首在魏荷的颈间。

聂怀桑:(隔着门传来)江兄,你这就不对了。这种事魏兄哪是一时半会解决的了的?

聂怀桑的话听着有点损,外面的小朋友听不懂,不代表魏荷和魏无羡听不懂。魏荷羞红了脸低着头,魏无羡则是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狠狠地抽了抽,恨不得拿起陈情照这两个损友头上敲两下。

魏荷:(推了推他)你、你先出去敬酒吧,不、不急。

魏无羡:(委屈闷声)我不~

江澄:魏无羡!你忍着点!别猴急!

江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魏无羡忍无可忍的直起身,一脸哀怨的看着魏荷。魏荷见了也是无奈,对着那张俊脸亲了一口,没等离开就被魏无羡逮住狠狠亲了一通,直到门外的催促声越来越急,才松开她。

魏无羡:(在魏荷耳边说)等我回来。

魏无羡直起身走到门边,用力的打开门,几个靠在门上偷听的小朋友瞬间倒在了地上。小朋友一抬头,就见到了魏前辈露出传说中夷陵老祖式的邪魅一笑,顿时纷纷起身站好。

蓝思追:(红着脸)魏、魏前辈,我、我去前面帮忙了!

说着一手拉着景仪,一手拉着金凌匆匆离开。

欧阳子真:我、我似乎听到我爹在叫我,我、我先走了。

小朋友们一个个找了借口溜了,就剩聂怀桑和江澄一点都不怕似的。聂怀桑垫着脚向门里看,魏无羡侧身一挡,笑意盈盈的看着聂怀桑。聂怀桑尴尬的笑了笑,摇着扇子也慢慢地走了。

江澄:(坏笑)哟,这么快就完了?

魏无羡:(黑着脸)滚!

这时候江厌离走了过来,见这两人还在新房前晃悠,也是无奈。

江厌离:(催促)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前厅敬酒去,都快忙不过来了。

轰走了两个大男人,江厌离走进房间就见魏荷红着脸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嘴唇让江厌离会心一笑。

魏荷:(羞涩)师、师姐~

江厌离: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唤我做什么?

魏荷的脸又慢慢泛起了红,江厌离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心里颇多感慨。魏荷见了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回握住她的手。

魏荷:师姐,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江厌离:好,都好好的。

魏荷:(靠在江厌离肩上)以后有了孩子,刚好让金凌这个哥哥带他玩。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像以前一样,永远都不分开。

江厌离:好,都不分开。

以前的莲花坞,魏无羡和江澄带着师兄弟们天天上蹿下跳,江枫眠纵着,虞紫鸢负责罚,魏荷跟在江厌离身后忙前忙后的做吃的,一家人和和美美。

而这样的日子,如今看来似乎并不遥远。魏荷也相信,以后会比现在更好,因为他们都长大了,而小辈们也在慢慢地成长。

前方的酒席到了深夜才慢慢散去,喜娘来报,江厌离才起身去开了门。

江厌离:阿羡?就你一个?

她以为江澄他们怎么说也得过来闹闹洞房。

魏无羡:(红光满面)他们都喝醉了,我让人送他们先回去。

论酒量,魏无羡认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来的宾客里和他熟悉,敢灌他酒的没几个,小辈们要么是如姑苏蓝氏一杯倒,要么就是酒量不行。聂怀桑更是别指望了,除了一个江澄能和他对酌,但……喝酒上,江澄啥时候赢过他?

江厌离:(了然)我去让厨房准备些醒酒汤吧。

江厌离走时体贴的为他们关好了门,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魏荷见魏无羡一步一步的走过了,心房像是揣了个兔子一样,蹦蹦的直跳,尤其是见到魏无羡那张因喝了酒更加红润的俊脸后,直接低下了头。

魏无羡:(好笑)怎么今天总拿发旋对着我?娘子莫不是不要夫君我了~

魏无羡撒着娇,声音却充满磁性,像片羽毛一般挠着魏荷的心房,一下一下,让人又羞又痒。魏荷大着胆子抬起头,直直撞进了那双酒气氤氲的双眸,里面的欢喜混着爱意似要阿菁魏荷灼伤。

魏荷:(闻到浓烈的酒味)你、你喝醉了?

今日宾客那般多,一桌一桌的敬酒,再加上那些人的灌酒,便是魏无羡也不得不醉上几分,神思也有点反应慢半拍。

魏无羡:(点头)有一点,不过娘子放心,还是能洞房的。

魏荷:(语塞)谁、谁问你这个了……唔!

魏无羡趁着酒意直接堵住了那张小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浪费这良辰美景。

魏无羡深深地吻着她,与她分享这上等的女儿红。他驾轻就熟的一层层褪去两人的外衣,魏荷早就被吻得晕头转向,缓缓地被放倒在柔软的被褥上,灼热的吻落在雪肤上绽开一朵朵红梅。魏荷神思不清的伸出手环住身上人的脖颈,软若无骨的柔荑抚摸着厚实的背脊,感受着线条分明的肌肉,情到深处留下浅浅的红痕。。

床边的一对红烛静静的燃烧着,红色的纱帐轻轻的落下,遮住一室旖旎。

——幕后时间——

莫得感情的鱼:嘘,老规矩,不吱声。

莫得感情的鱼:我有个特别刀的脑洞,我想写师姐多年后病逝去天国找姐夫之后,各人的反应😭

莫得感情的鱼:这个脑洞在我脑袋里已经存在了好些天了,一直不敢动笔,因为我怕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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