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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黄金的公爵 其一

苍蓝色的讨伐者 No13沈 4949 2019-11-22 15:45

  

第二十三章 黄金的公爵

其一

“旧决战场大防御壁垒”是士兵们对这一大片恢宏雄伟的防御工事的称呼。

就如他们那称呼中提到的一样,这片防御工事的位置正是在距离布拉索尔帝国王都蔷薇十字城以南五十里的那片大草原上,那片十八国联盟于一百五十年前共讨“恶意”的决战场。

大防御壁垒是于魔兽“恶意”被讨灭后的次一年开始逐步修建的,赤红的原讨伐者梅塔莉安即使在之后迎来“百年战争”这种财政吃紧的时期也毫不吝惜地在这项工程上投入庞大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使之在短短五年间便竣工完成。

这些环绕着草原中心的连绵不断的甚至可以用“高耸入云”来形容的坚固城墙,它们的职能在历经了百年岁月的现在也依然在运作着。也许一般人会疑惑,会质疑“为什么在布拉索尔安全的腹地中,而且还是这样一片没有战略意义的荒草原上会劳民伤财的设置这样规模的防御工事”,不过驻扎在此的帝国士兵们却是明白的。没错,这片大防壁防御的对象并不是其他国家的那些外敌,其真正意义正是时刻防御着这片草原中心那不知何时也许就会再次出现的魔兽!

侦察兵驾驶着轻型战车疾驰着,他刚从草原中心附近巡逻归来,不过,他的运气却非常不好,这个男人在不久前发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情况。此时的他必须将这个坏消息汇报给上级!

“嗨!这挡视线的头盔!”侦察兵一把摘下头盔扔到战车的副驾驶席上,他脸上的汗水立刻就被迎面吹来的烈风给吹干了。

“吼!”几声低低的咆哮从战车后面传来。侦察兵不用想也明白,是那些魔兽追过来了,他一轰油门,整台战车立刻加快了速度向前飙去。

战车在侦察兵的熟料操纵下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它左闪右避地的疾行着,向着前方已经隐约可见的障碍带进发。

“这片障碍带是由许多锋利的钢制地刺以及铁棘拒马所构成的,希望能够阻止这些魔兽!”侦察兵嘀咕着驾车冲了进去,这个男人叫着劲儿般的和方向盘“比着”力气,而这个举动导致了他的战车就像“失控了”一般在障碍带中左弯右拐、曲折前进。而那些追赶着他的魔兽显然没那么多顾虑,它们径直撞进了障碍带。好在障碍的作用发挥出来了,有惊无险的侦察兵从战车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几个被穿刺在拒马上的黑色怪影,脱离危险放松下来的他吹了声口哨,驾着车继续返程了。

大防御工事中最高的那座壁垒顶端立着一根笔直的银质旗杆,布拉索尔帝国国旗绯红蔷薇旗正在旗杆上飘扬着,而这时,在那飞扬的旗帜下方一个人影正悠闲地靠在旗杆上,他便是驻扎在这片防御工事帝国军队们的指挥官。

这是一位身材就男性来说过于纤细的男子,他那似乎精心保养的灰色头发留得长长的并披散在肩上。这个男人还像女人一样化着妆,他的妆画得很浓很妖艳,以至于见到的人们都会怀疑他那颗左眼下方的泪痣到底是天生的?还是故意用化妆笔点上去的?

“古兰德,你又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了,很危险的。”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妖艳男人脚下传来,伴随着脚步声身着白色轻甲的黑发身影也来到了城墙之上。

“哎呀、哎呀。这位不是继任洛伦索大人的工作统领特殊部队的奴家的上司班舒泰尔大人吗?真是稀客啊,呵呵呵。”被称为古兰德的妖艳男人一边用假声“呵呵呵”地笑着,一面从旗杆的位置跳下来,他准备扑过去搂住自己上司的胳膊,不过却被对方笑着巧妙地一个转体躲开了,接着这个男人又扑了第二次、第三次,最终不情愿的暂时放弃了。

“古兰德,我在圣滨克市那边还是……那个某所学校的学生身份,这次没请假就直接用了‘先知之力’飞到这里,因此必须在午休结束之前赶回去。你有什么汇报的就长话短说吧(小声:还有请你自我称呼的时候不要用‘奴家’啊,你好歹是个男人)。”

“哎!班舒泰尔大人好冷淡,让奴家的心都凉了。”妖艳男人撒着娇依然不放弃地向少年发动了次仍然以失败告终的“搂腕进攻”,在之后才干咳了两声进入了正题,他用“导游介绍风景点”一样的姿态指向草原的中心位置。

少年顺着古兰德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草原中心的那片异常,那是一片正以连肉眼都能够清楚识别的惊人速度扩张着的漆黑泥淖。

“奴家在稍早前接到侦察兵的报告,那片黑沼泽中已经开始出现小型的魔兽了。”古兰德的脸上写着担忧,但他的话语中却带着莫名的兴奋,“奴家听说‘恶意’其实是不灭的,只要世间还有恶意,那么‘恶意’的力量来源便会永无断绝,不论讨伐‘恶意’多少次,只要一旦它恢复力量便会又一次的卷土重来。”

剑斗士少年不自觉的咬起自己的指甲来,他忧郁地注视着那片不断扩大的似乎在他这么远的距离也可以看出在起伏着沸腾着的泥沼,在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情况上报给自己的君主。

“也许,这是一时的活跃期,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平息了?”少年底气不足地猜测着,然而他身旁的妖艳男子立刻给他泼了盆冷水。

“那块沼泽最初是出现在一年前发生的那场‘帝国大驻军阵地事件’后,在这之后便一直没有消失的迹象,到了现在已经如您所见的越来越活跃了。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黑发少年打断了古兰德那眉飞色舞的讲话,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以赤色的瞳孔直视着这位妖艳的男子,“古兰德,即刻派人前往王都,向上面加急汇报这件事,之后要做什么决定就是陛下他们那个层面的问题了。”

“是、是,既然是上司大人的命令,奴家当然就要遵守了。”不知怎么的古兰德虽然嘴里答应着,但是脸上却显出一副有些扫兴的样子。不过他这表情稍纵即逝,立刻又换上了撒娇般的笑脸。

“好啦,既然奴家已经遵照大人您的指示‘长话短说’的汇报完了情况,下面是否能允许奴家问您个问题吗?”

“恩?请说。”

得到了少年的允许,古兰德忽然间就严肃起来了,少年见到他那样子不禁以为这个男人会问出什么深沉的问题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也摆出个严肃的姿态来。

“拉比·班舒泰尔阁下!”

“哦、哦!”

“其实我从这次见面的一开始就想问了,关于您的剑斗士铠甲!”

“咦!我、我的铠甲有什么问题吗?”

“您……您在那铠甲下面穿的……”

“铠甲下穿的?”

“……是女装吗?”

“咦?”

“哦,仔细看还是教会女学院的‘修女’校服啊!”

“咦、咦!”

剑斗士少年大惊失色,他在之前偷溜出自己“因为某些原因”才进入的那所女校时,由于赶时间所以并没有换衣服,他原本以为那身不怎么显眼的黑色制服掩藏在显眼的白色剑斗士轻甲下边应该不会被发现的,但是就结果来看,是自己太过自信了,而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这这……这是……”少年慌张地想要解释,然而妖艳的男人却摆出一副什么都明白的表情双手抱在胸前点着头。

“懂的,奴家是懂的。这种心情,这种渴望追求自身那完美躯体的心情,奴家是最明白不过的!您和奴家果然是同一类……”

“不是的!”少年急忙打断那位两眼放光的男子的话,他的本能在发出“如果此时不否认,任由他说下去的话,在之后一定会发生可怕的事”这样的警告。

“诶?那您是为什么做这样打扮呢?”

“那个‘出门慌慌张张,穿错了什么的’这样的理由可以吗?啊哈哈……哈哈……(冷汗)”

“哎呀呀,您可真会说笑。那我也不刨根究底了。再问个其他问题吧,您当前感觉怎么样?”

“无地自容……”少年细弱蚊声的念着。转而又一把拉出自己的怀表,装模做样地瞟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然后生硬的笑着对古兰德说道,“啊哈哈,午休要结束了,我得赶快回学校去!”

“哎哟,可是大人啊!现在连午餐时间都还未到啊。”

“啊哈哈哈……时间什么的都没差啦。就、就这样啦!那我下次再来听你的其他汇报!”

“哎!班舒泰尔大人!别忙着走啊!”

古兰兹做出伸手想要抓住虚空的动作,笑着目送着自己那位使用“先知之力”化身成为一只漆黑大鸟的上司,那只大鸟当前正以快到几乎只能见到残影的速度“逃离”大防壁区域。

这个妖艳的男人一边听着空中隐约传来的那个“还好是从天上飞过来的,要不这身衣服被其他人见到了那还了得啊……”的声音,一边叹息似的笑笑。之后就又恢复了早前的那种无所事事的悠闲姿态。

“要遵照大人的命令去汇报吗?”古兰德自问道,又立刻摇着头自答了,“当然要去汇报,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事情变得更有趣之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古兰德那戏谑又几近疯狂的笑声从大防壁的最高处传出来,风又在这时开始吹起,似乎是想带着这让人闻而生畏的笑声,将之传遍整片草原一般。

——2个月后——

又到了蔷薇盛开的季节。

蔷薇十字城中的街头巷尾都被鲜艳的色彩装点着,有象征热情的红色、有象征坚贞的粉色,也有象征有象征纯洁的白色,还有象征永恒的黄色。

希尔诺斯公爵登上了作为梅塔莉安女王寝宫的王宫最上层。和煦的阳光正从那半露天设计的天顶上泻下来,柔和的洒在那开满蔷薇的庭院中。

希尔诺斯沿着庭院中的小径缓缓步行,他一面向着梅塔莉安王座的方向前行,一面“欣赏”着小径两旁绽放的花朵。这个中年人的心情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硬要说的话,反倒是有些沉重。因为那些映入他眼帘的蔷薇花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梅塔莉安所喜爱的代表热情的红色,反而是代表着“绝望”的黑色以及象征着“禁锢”的紫色。

前行着,前行着,穿过小径,穿过华美的亭台水榭,穿过庭院中心的那座摆放着钢琴的石亭……希尔诺斯走出了那片既使人忧郁却又无比华美的蔷薇庭园,在他面前出现了一条高高的台阶。

坚甲利兵的近卫兵们站成两列分列在台阶两边,他们所护卫的是那位坐在位于台阶顶端的赤金王座上的绯红女性。

“谢尔菲德·R·希尔诺斯公爵,前来觐见。”

随着礼官的唱诺,希尔诺斯在台阶前单膝跪了下来。

属于梅塔莉安的那个冰冷声音高高在上的响起了。

“抬起头来,希尔诺斯。”

“是……”

希尔诺斯抬起了头见到了自己那位正襟危坐的主君那张熟悉的脸庞,那张似乎永远都充满了怒气的冰冷脸庞在今时,也依旧年轻美丽看不出半点衰老的迹象。

“见到陛下依然年轻美丽,身体依旧健康,臣就放心了。”

“这些台面话就免了!”赤**性烦躁地挥挥手,示意希尔诺斯不用再说了。

“是……”

“希尔诺斯哟,虽然我不喜欢被别人观察,但却喜欢观察别人。在我看来,现在的你是真的老了。”

希尔诺斯沉默的听着低下了头。赤色的女性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自从得知了自己的大女儿克蕾尔的死讯后,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便在一夜之间白了头,那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板也变得有几分伛偻了。更重要的是,希尔诺斯的心老了,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法言喻的巨大悲伤使他彻底老去了。

但是,女王召见这位中年的公爵并不是为了要给他什么伤感的时间的。对于台阶下那位沉默不语似乎正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中年人,她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接着说出了一件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们都震惊的消息。

“根据大防壁那边迟来的消息,一百五十年前那头为祸人间的魔兽‘恶意’似乎缓过劲儿来又开始活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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