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些令人难以抉择的事情，即使我们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改变我们的一生。

在我十七岁的生日里，我收到了一份改变了我一生的礼物。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游戏的话，那么我的人生则就是一部养成类的游戏了。

是的，你们没有猜错。在我十七岁的生日那天，我的确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生日礼物，不过礼物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小猫或者小狗之类的。

我收到了属于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我的女儿。

……

【十年后】

“呼唔~唔！”

“诺诺，别闹，在让爸爸在睡一会，好吗？乖，听话。”每天清晨来自脸部熟悉的触感总是会让言阳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爸，爸，起，床。”稚嫩且极其不流畅的声音如同软绵绵的羽毛般瘙痒着言阳的脸颊，让他的睡意顿时像是雪花儿般飘散而开。

言阳困倦地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像是崩堤的洪水般冲垮了他的视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金色的阳光下隐隐描绘出几笔娇小的轮廓，银白色蓬松自然卷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白皙如同牛奶般的肌肤小部分地显露在这空气之中。飘散在空中的灰烬像是一片片天使的羽毛，而她就是降落于凡尘的天使。

“诺诺？”言阳的意识忽然有些恍惚，他揉了揉眼睛，然后重新眨了眨，对一旁的可爱的小女孩说道。

女孩并没有回应言阳，她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然后浅浅地咧开了小嘴巴，微微地朝他微笑着。

傻丫头。

言阳伸出手来，像是抚摸一只可爱温顺的猫一般，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女孩也很是乖巧，她并没有任何不适，她轻轻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发出了一声像是猫一般的可爱娇喘声。

“好了，女儿能量补充完毕！今天又是努力的一天，傲！加油，言阳！”言阳松开了手，然后一下子跳下床，开始了新的一天。

床上的女孩见言阳下了床，不过她并没有像他一般直接跳下了床，毕竟床的高度可是达到了她的肚脐部位，要是跳下去的话，她可是会受伤的。

女孩先是缓缓地爬到了床的边缘，然后像是试探一般地背过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可爱的小脚丫，试图直接够达地面，但是很可惜，女孩的身体还是太过娇小，她并不能够让脚尖顺利地到达地面。

忽然，言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回过了脑袋，看到了女孩这幅可爱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抱歉，抱歉，诺诺，爸爸这就抱你下来。”言阳连忙走回到了床旁，然后伸出手来，双手抱住女孩的腋下。

“唔~”女孩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模样，她微微地撇过了脑袋，然后撅起了红润的小嘴巴，鼓着可爱的脸蛋，像是在和谁闹着脾气一般。

“怎么了？我的小可爱。”虽然言阳明白女孩不开心的原因，但是他还是故作不明白的模样，毕竟对待小孩子的话，还是需要一点一点的耐心来慢慢陪伴着她。

“高，长，大。”女孩扭过脑袋来，她看着言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慢吞吞地说道，虽然有些不流利，但是却说得很清晰。

【这样呀，我们的诺诺想长高了呀。】言阳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来，在女孩的目光下，有些不熟练地用手语拼写出这样一句话。

“嗯，嗯，长，高。”女孩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她似乎在期待着身为爸爸的言阳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让她长高。

【只要诺诺好好地吃饭，就可以长高哦。】

“嗯，嗯！”女孩在听了言阳的话后，一对好看的柳眉顿时如同花儿般绽放开来，她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开心地对言阳笑着。

看见女孩的笑容后，言阳也情不自禁地随着女孩一起笑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孩从床上抱下来，然后领着她一起去到了卫生间里洗漱了。

【诺诺可以一个人上卫生间吗？】在来到了卫生间后，言阳蹲下身来，然后继续用手语对女孩说道。

“嗯，可，以。”女孩朝言阳慎重地点了点脑袋，然后一个人走进了卫生间里。虽然她那弱小的身躯不足以让她关上卫生间老旧的门，但是她却并没有在意这些，毕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言阳帮她上卫生间的。

在腾出了手后，一个人洗漱便很快了。

“诺诺？还没有好吗？”在洗漱完后，言阳忽然发现女孩还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他下意识地探出脑袋来，朝卫生间里望去。

放眼望去，女孩此时正满脸羞红地解着自己的裤子，不过看上去却有些笨拙地将自己的裤带打上了一个死结。

“噗。”看到这一幕，言阳顿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女儿居然在离开他后连第一步都没有完成。

“唔。”在听见了言阳的笑声后，女孩抬起脑袋来，闪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需要帮助吗？】言阳蹲下身来，尽量放缓语气地对她用手语说道。

“唔。”女孩并没有立马回答言阳，她先是羞涩地撇过了小脑袋，似乎在挣扎般地纠结着什么，但是很快便又放弃了。她伸出了两只肉嘟嘟的小手，然后低着小脑袋，整个动作就像是‘要抱抱’般。

果然还是我的傻丫头。

言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俯下脑袋，伸出手来，尝试将女孩裤子上的裤带解开。不过，他却忽然发现，裤带似乎已经被打上了一个死结。

在经过了一番尝试后，言阳很快便放弃了，毕竟早上的时间可不多了，如果在继续下去的话，他和女孩可能就都会迟到了。

他拍了拍女孩的小脑袋，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厨房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后，便又重新回到了卫生间。

“爸，爸。”女孩此时一张精致的小脸蛋似乎更加地红润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出水来。

言阳抬起脑袋来，疑惑地看向了女孩。

“唔！唔……”女孩扭捏着身子，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欸？等等，等等！我，我这就给你脱裤子，在坚持一下！”看着女孩这般模样，言阳顿时明白了什么，他连忙蹲下身子来，用剪刀剪断了裤带，然后脱下了女孩的裤子。

可是就在言阳脱下女孩裤子的一瞬间，一股温热的流水感刹那间将他的衬衫打湿，顿时让他傻了眼。

还是迟了一步吗？

“爸，爸，对，不，起。”女孩连忙站起身来，然后穿上了裤子，一脸歉意地对言阳一字一句地说道。

言阳没有办法，只能苦笑着摇了摇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水池，让女孩一个人开始洗漱了。

不过女孩并没有离开，她愧疚地低着小脑袋，双手紧紧地揪住着自己的衣角，并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没关系的，诺诺，爸爸没有生气。】见女孩如此丧气的模样，言阳蹲下身来，耐着性子，温和地对她笑了笑。

“爸，爸，对，不，起。”女孩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恢复，相反的是，她似乎更加地愧疚了，仿佛是做错事的孩子般。

其实言阳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错事，小孩子原本就很难掌控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尿床一般，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是女孩并没有这般想，单纯的她觉得自己让爸爸讨厌了。

言阳苦笑着看着正在和自己闹别扭的女孩，他知道平日里一直乖巧听话的女孩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不让他生气，可是言阳从没有在她的面前发过脾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对待小孩子总归是需要耐心的。

【诺诺晚上可以帮爸爸一起洗衣服吗？】言阳知道光是言语的安慰无法让她恢复精神，所以他温柔地对女孩说道。

“嗯，嗯！好，好的。”她抬起脑袋来，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地望着言阳，又重新恢复了精神。

果然还是小孩子呢，真是天真烂漫。

言阳看着她开心地迈着小步伐跑到了外面的水池旁开始洗漱了，于是便关上了门，然后脱下了沾染上了‘圣水’的衬衫，开始淋浴。

淋浴的时间很快，不一会儿言阳便又重新换上了另一件衣服。

【在看什么呢？】在换好了衣服后，当言阳转过身去时，却意外地发现了女孩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撅着小嘴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洞。”女孩忽然伸出小巧的食指来，指着言阳的后背，嘟嚷嚷地说道。

言阳苦笑着摸了摸后背的一个小破洞，心中不经有些无奈，这件衣服已经穿了五年了，果然已经不行了吗？

言阳走到了女孩的一旁，然后将她一把抱起，坐在他的手臂上。

“出，发！”女孩熟练地挽住了言阳的脖子，然后亲昵地将她蓬松软乎乎的头发靠在他的胸口上，像是一只猫在他的怀中撒娇。

……

言诺诺今年十岁了。

被夺取听觉的她生性羞涩，而远超于常人的感知却又让她敏锐地察觉到每一个人对她的态度。

年仅二十七的我已经是身为人父了，虽然还是有些不够成熟，但是我知道，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而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拼尽我的一生来呵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