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言最近应酬很多，每天回到家都是十点多钟的样子。他扯了扯锢得自己不舒服的领带，对着有些寒凉的晚风吐了一口酒气。今晚他喝得算不上多，但到底身上还是酒味重了些，韩商言把身上笔挺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轻手轻脚地顺着楼梯往楼上走。

惦记着家里的小孩，本想去客房冲个澡的计划被临时打断，他还是决定先去主卧看看佟年。三楼房间外面走廊灯难得没关，韩商言顺着灯光往深灰色的房门走，手搭在扶手上，试探了一下自己口腔里的酒气，反复吞吐了几次，直到他确定不会熏到佟年，才慢慢地按下了门把手。

门算不上沉，推开房门的时候，佟年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紧紧裹着自己那一侧的被子，只是略微抬眼确定了来人，便一言不发地继续看着手机。

韩商言：“年年？”

韩商言心里一紧，往常他回家，只要是小孩没有睡，必然要跑到他身上亲亲抱抱，这今天一反常态地连句话都没有，着实是让他有些没谱。

韩商言：“怎么了？”

他搓了搓自己有些寒意的掌心，确定温热之后，探进被子里去抓佟年细嫩的脚踝，那里一贯是她的敏感地带，指尖刚刚触碰，她就缩着身子想要挣扎。

挣扎无果，到底还是韩商言反应快了些，他抓着佟年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暖着她的足尖，女孩子身上总是寒气重了，即使裹在厚厚的被子里还是手脚冰凉。

佟年不多说什么，只是由着韩商言帮她暖着，她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韩商言，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慢慢噘着嘴鼓成了个包子样，漆黑的大眼睛也变得眼泪汪汪的。

佟年：“韩商言……”

带着哭腔的软音着实吓到了韩商言，他刚一抬头，刚刚坐在床上佟年就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眼泪也一古脑地往他身上蹭，全然不顾他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衣。

韩商言：“乖啦，不哭不哭……”

他难得耐心又温柔地低声哄着女孩，刚刚在酒桌上和人拌了嘴，本来是带着一肚子的火回来的，看到佟年的那一刻，再坚硬的心防也软的一塌糊涂，

韩商言：“怎么了？”

佟年：“你和那些人不一样的吧，”

正哭得起劲而的佟年才不在意韩商言的问题，她正有一脑子的问号等着韩商言回答，

佟年：“你不会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朝三暮四，图我年轻，然后只是玩玩，漫不经心……”

韩商言：“说什么呢？”

把小泪人从怀里揪了出来，让她狠狠地吃了一记栗子，

韩商言：“我是不是得每天把你拴在身上，你才不会胡思乱想。”

佟年：“那……那拴吧！”

佟年曲着手指去够他的皮带，细细的指头顺着那一点点缝隙往里钻，韩商言猛地吸了一口气，免得挤到了她的手指。

韩商言：“说吧，又是哪本言情小说让你哭成这样啊？”

温热的大掌覆在佟年脸上，他也不在意是鼻涕还是眼泪，只顾着帮她抹了干净，

韩商言：“让我看看，是哪本书又要被我扔进黑名单了。”

佟年：“知乎。”

韩商言：“嗯？”

韩商言看着小孩推过来的手机，

韩商言：“这怎么玩儿啊？”

佟年：“这是问题，这是回答啊，这么高的参与量可都是大家真情实感的想法呢？”

佟年说得振振有词，她正在看一个叫做「和大叔在一起的你是什么样的感受？」的问题。

韩商言：“这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韩商言皱着眉头看着那些，

韩商言：“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有意思吗？”

佟年：“你看看你，又认真了，”

看着自家gun神又露出了一副严肃的架势，她忙着爬过去，跨坐到韩商言腿上，两只小手捧起他鼓鼓的腮帮子，

佟年：“不管真假，我们透过现象看本质嘛。”

韩商言：“看本质啊？”

韩商言扯过被子围到佟年腰间，把她拥得再紧些，

韩商言：“韩太太看了半天本质，就得到一个我对你朝三暮四，漫不经心的结论？”

韩商言张嘴就轻咬了一下小孩的脸颊，又软又嫩还带着一股子奶香气，把他身上的酒气冲淡了不少。

佟年：“我这……”

佟年：“嗯……”

佟年自知理亏，只能低下头认错，

佟年：“错了错了，我不该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