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流，你好点了吗？”虽然对于很多事情，目前都是一种懵懂的状态，但是黄莎眼下最关心的还是张流的事情，看张流的脸色松了点了，就凑上来询问情况了。

对于这个其实算是让自己给利用了的女人，张流其实内心很是歉意的，之前实在是有点走火入魔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拿出解决办法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黄莎焦急的神色，张流说道：“嗯，已经没问题了，之前那些事情，实在是有点对你不公平，如果你感觉需要，我可以帮你洗掉回忆，然后把身体恢复一下。”

“嗯？”黄莎听着张流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黄莎这个表情，张流微微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可以帮你把你和我的记忆删掉，然后再帮你把你的身体恢复到和我第一次见面之前的状态，别的，”张流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恐怕是没办法补偿你了，最多帮你梳理一下身体，让你可以活的更久点吧。”

“不要！”听明白的第一时间，黄莎就尖叫了出来，把水曼柔都小吓了一跳，黄莎狠狠的叫道：“你不准这样！”眼眶周圈已经有点变红，黄莎带着哭腔说道：“我又没有对你在我身上做的事情有什么不满，”略一喘气，也算是给自己积蓄了些许勇气，黄莎说道：“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从一开始，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了，我和你是一类人。”

怔怔的看着张流，黄莎做出了自己最真心的告白：“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世界上，孤单的不只有我一个人了，你也是孤单的，我是有说过，我希望你做我的……做我的宠物！”在水曼柔的眼神变得有点相当不爽的时候，洛璃的眼神变得极为羡慕的时候。

黄莎继续说道：“但是！现在的我想明白了，很明白，其实我不是想要跟你玩宠物主人游戏，其实我是舍不得你，我希望有一人陪着我，一直陪着我，我说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那样陪着我，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抛弃我那样，陪着我……”

眼泪开始不自觉的流淌而下，这是今天第三次流眼泪了吧，今天的泪水还真是不值钱呢，虽然在真心吐露，但是黄莎还是可以在内心这样自我嘲讽一下。

“今天上午，什么都和我想的一样，我把你接回来了，本来，现在我们应该在我家里，你应该在我家里接受我向你献上的身体，而我应该在接受你的爱怜。结果现在呢？洛璃和我说，你是什么修炼者？说你和我从根本上就不是一种存在？我根本就不应该和你在一起?这个只是生得好的女人”伸手点了点水曼柔，黄莎说道：“她居然最适合你？”

“凭什么啊？”黄莎抱紧了张流，眼泪沾染到了张流的西装上面，这还是昨天自己帮他精心挑选的，就是有点大了，黄莎吧自己的头埋在了张流的手臂上，从衣服上面传来了带着水曼柔香水味道的气息，黄莎的眼泪流的更多了，梗塞的说道：“这是凭什么啊？”

“……”水曼柔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在京都，在外面，一切的社交，自己都是拿着水家的名头在压人，完全不懂什么叫做社交，毕竟自己和那些培养出来拿来和凡人打交道的族人不一样，自己被培养出来的目的，是继承水家的修炼。

“姐姐……”看着黄莎的表现，听着黄莎几乎是深入灵魂的问话，洛璃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毕竟自己也是那个靠着家族势力的人，虽然在西方自己入选十字教和家族势力没有任何的联系，但是也是跟自己天赋异禀有关，黄莎的问题，何尝不是在问她。

“你这个问题，其实之前我也考虑过，甚至，考虑的非常深刻。”回答黄莎的，居然是张流这个在场人士中，修为最高的，也是最奇怪的人。

“为什么，修炼者可以不顾及很多东西，当修炼者和凡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总是修炼者可以以压倒性的势力，来获得胜利。”轻轻的把黄莎从自己身上挪开，张流低头正视着黄莎的双目说道：“你要不要听我，详细说说，是凭什么。”

“我……”其实黄莎也不指望可以得到回答，因为这种凭什么，自己在好久之前，就在没人的时候问过了，那是自己父母刚死，那些亲戚迫不及待来“帮忙”的时候。

“不过，”张流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丝痛楚，面色顿时狰狞了一下，但是还是强行压制了下去忽然纷扰生起来的杂念，继续淡笑着对黄莎说道：“我的答案，可能不会是你想要听见的答案，因为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标准答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听见什么答案，我……我……我其实只是。”黄莎喏喏嘘嘘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复，但是还是勉强回应了一下张流。

“张流，你还好吗，我刚才感觉你的情绪似乎有点变化。”和张流一直情绪有微微连通水曼柔，因为距离够近的缘故，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张流的那丝痛楚，开口问道。

“无妨，只是这个问题，和我道心崩溃也算是有点关系，所以牵动了一下情绪而已。”张流安了一下水曼柔的心，对着黄莎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看似人前显贵，实际人后吃苦，你看见了修炼者可以建立起来庞大的家世，来碾压凡人，确实可以算是非常不公平！”

“但是在另一方面”，张流的画风一转，继续说道“你又何尝看见了无数的修炼者为了保卫继承这方天地，不顾一切的在拼死拼活，你也没有看见，修炼者一步一步的攀登境界，一步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代价。”

“而且我们修炼者，其实是很少用修炼者这个身份来干涉凡人的。”水曼柔在旁边补充道：“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用水家什么的来压过你一分吧，也没有对你动过任何的手。”

“可是……”黄莎看着水曼柔，忽然感觉到水曼柔说的确实对，自己确实没有接收到水曼柔利用自己家族来给自己施压的压力，一直都是自己在妄自猜测，如果自己违反水家，会受到什么样的压力，会获得什么样的下场，所以才对水曼柔的话不敢有半句置疑。

“当然不可否认，确实会有一些畜生，以修炼者的身份对凡人做出不可原谅的祸事，但是这种人，这种败类，肯定会付出代价的。”张流补充道：“以修炼者对凡人出手，肯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我明白了。”张流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用自己的道心运转流出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一种安慰的道心念头，黄莎在听完张流的解释之后，虽然对于张流的解释，确实有点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也大致可以接受了，不像之前那样，气急败坏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黄莎感觉自己的身体顿时又处于那种洛璃给自己看白光的放松状态了，但是奇怪的没有之前那种空虚的感觉了，反而是很充实的一种情绪。

“那么，我可以成为修炼者吗？”目光炯炯的看着张流，黄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如果自己可以成为修炼者，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跟在张流身边了。

“你是因为我，才想要成为修炼者的吧。”张流看着黄莎充满盼望的眼神，笑了一下说道：“很遗憾，你没有成为修炼者的天赋。”

“天赋？”黄莎纳闷的问道。

“嗯，天赋。”张流给与了肯定，并且解释道：“如果你从小开始修炼，锻炼身体，打磨气血，那么你应该可以到达周天，也就是普通人的极限，之后就要靠血脉传承，或者天生适合修炼，又或者……”说道这里，张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洛璃在旁边确是把张流接下去那个没说的暗暗记在了心里，无论是血脉传承，还是天生异能适合修炼，都离不开修炼资源，但是张流这样一个强悍的人，确实忽然之间冒出来的，实在是诡异的狠，如果不是张流身上有开启天启禁锢这个大恩在，那些世家家族找到张流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拿下张流，然后旁敲侧击问张流的修炼方式了。

距离今天过去还有几个小时了，自己和水曼柔的约定，只是在今天不透露张流的存在，可没有说明天，洛璃在心里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了，只要今天一过，凌晨一点，也要跟家里人汇报自己找到钥匙的事情，然后让父亲想办法来和钥匙接触一下。

到时候“钥匙”被自己的父亲纠缠不清，而自己就有时间去跟黄姐姐好好开导了。

“果然不行么……”黄莎眼神中的希冀神色黯淡了下来，自己和张流注定最终会变成两个世界的人了吗？

“我真的，对于之前我和你发生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张流诚恳的道歉道，他其实现在感觉非常不好，今天对于道心力量的调动略微有点频繁了，虽然不像之前和水曼柔动手，或者在办公室和水曼柔对峙那样，直接大幅度调动，而是偶尔挤出一丝来安抚一下身体而已，但是对于现在这颗可以称之为碎裂的道心来说，已经够让张流感觉到一阵阵的难受了。

强忍着道心那边传过来的难受扭曲感觉，张流还是诚恳地对着这个自己有所亏欠的女子道歉了，之前走了偏差，道心居然开始自我欺骗，把自己的一切都挂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张流不愿意再亏欠任何人了，自己已经欠下了绝对还不清楚的债务了吧。

“我很满足，那晚上。”黄莎看着张流说道：“那晚，我好不容易拿回了父母传给我的事业，我很开心，只要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我就彻底自由了，所以我才放纵了自己的。”

“在我开心的要哭的时候，你让我不再哭出来了，你又有哪里对不起我了呢。”黄莎微笑着对着张流说道，“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了好不好。”

红着眼眶，但是脸上露出了无与伦比的幸福微笑，这便是黄莎此刻的写照。

但是一边的水曼柔和洛璃就超级不爽了，水曼柔本来就把自己看成了张流的所有物了，换句话说，把张流认成了自己的主人那种程度了的，但是再忠诚的人，也不像真正的狗一样，对于主人的爱是不需要全部的，水曼柔想要的是张流这一个主人，张流也只需要有自己这个一个宠物就够了，张流全部的爱，都应该是自己的才对！

现在黄莎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的妄图分走自己的爱，水曼柔简直感觉自己无法容忍，而一边的洛璃，本身就把黄莎看做是自己的爱人，此刻自己的爱人对着别人在告白，还说着，你那个晚上真棒这样的简直可以被看做是当面NTR的台词，这搁谁能顶得住啊。

“去……吃饭吧。”水曼柔实在是属于不会交际的人，绞尽脑汁想出的缓和气氛的台词，也就只有邀请去吃饭了，毕竟自己有记忆以来，不是在修炼，就是吃饭，偶尔参与一下家族会议，也是在闭着眼睛修炼，自己只需要完成修炼就够了，因为家族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修炼，这也是水曼柔看见张流之后，几乎没有多少处理手段的原因了。

“……”洛璃呆呆的看着提出去吃饭建议的水曼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见鬼，这个女人也太奇怪了吧，之前在公司，是为了保密，可以理解，但是现在，目光看向了黄莎张流两人，洛璃顿时也跳了起来，大声迎合了水曼柔：“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张流本来打算随便找点东西吃，然后就跑去自己那个地下室的，继续自生自灭吧，但是眼下要想办法用最稳妥的方式来解决掉水曼柔能够直接感应自己情绪的问题，所以短时间还真离不开了啊。

“好吧。”欠下的债，还是早点还清的比较好，不管是黄莎这边，还是水曼柔这边，黄莎这边其实也算是还清了，毕竟自己去救她了两次，如果黄莎愿意接受自己清洗她的记忆，然后帮她修复身体的话，那么和黄莎算是两清了。

水曼柔的问题，其实就有点麻烦了，张流虽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好几种解决方法，但是前提就是张流要在一个道心完整的状态下，可以全力调动自己的力量才行，就搁着现在自己玉府里面那颗碎裂不堪的玩意，短时间的爆发还可以，但是如果要长时间的慢慢的从水曼柔身上剥离掉她和自己的那种感应牵线，实在是有点难以做到啊。

“嗯……”在水曼柔和洛璃两人面前，深情吐露过的黄莎，对于自己在两人面前和张流过于亲密，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上面的隔阂了，直接伸手拉住了张流的手，想要牵手一起出去，张流却轻轻挣开了黄莎的手。

“……”黄莎站在原地有点难受，但是还是看向了水曼柔说道：“那就麻烦水曼柔妹妹你去安排了。”笑意盎然的言语之中，却已经开始充满了挑衅了。

“就算我现在暂时捏着鼻子认了，但是我和张流已经有过关系了，你似乎还没有过吧，你在我面前，还是一个妹妹。”这是黄莎现在的一种想法，要自己放弃张流，实在难以做到，开口让张流跟着自己走，目前自己也没法做到。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好歹和张流是有过一个晚上的亲密关系的，有这个关系作为铺垫，黄莎在水曼柔面前，平辈相处，其实黄莎是充满了心里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