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话会把路边被车子撞死的猫咪埋起来安葬吗？”

“哎？大概……会吧……”

被楚悦这么一问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一回来就被问这种问题怎么想都有些奇怪了啊。

“哦？是吗？”

楚悦微微笑着，望着低头坐在沙发对面那的秋。

“果然呢。”

“什么呀？”

“这样做可是很危险的啊。”

微微斜头看他，神情变的严肃了起来。

“这种做法无异于在展示自己的仁慈，让别人误以为你是个好人不是吗？”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仁慈的好人正是和坏人所爱着的，能够为他们产生利益的道具呢。”

“那么，你是在哪里沾染了这种毛病呢？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秋吞咽了口口水，抬头瞄了一眼她，却正好和她的眸子撞见了，吓的立马低下了脑袋。

“有……有吗？”

“没有吗？”

轻咬着嘴唇，他小声的说着。

“今天的你好奇怪啊……”

“是吗？只是很正常的交谈而已，不正常的是你哦，在不正常的路上走着的是你呢。”

咚~

心中貌似有什么炸裂了，秋微微抬起头想要再看看楚悦此刻的表情是怎么样子的。

“哎呀，都怪我呢，怪我让你变成了这样，真是抱歉，虽然已经不可挽回了，可还是得说一下的，请你自私点，这样我也可以自私点了。”

“我不是很明白……”

“我说过了，你不用明白的。”

楚悦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一边，面带着和蔼的笑容直直的看着苏秋。

貌似在秋的记忆里面有看过这么一句话，有朋友的人是可以为朋友高兴而高兴的，也可以为朋友高兴而嫉妒，亦或者憎恨，大致是这个意思吧，他不太记得了。

“我很抱歉……”

“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呢，况且你还没明白。”

“是因为我妹妹吗？”

“不，只是因为你，知道吗？”

“因为我？”

如此，谈话结束，留下无所事事的秋在这等候着，等候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未来。

即使过了些时间也没有办法理解那些话的意思是什么，还真是差距巨大呢。

因为我？所以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并无差异啊，以前的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的吧？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正因为身处其中才不可能看见其全貌，只能看到表面的缺点优点，比如，人只能通过镜子和影像来看自己的样子，而别人却可以将你看的仔仔细细，就算是一根毛都可以靠近了看清楚。

“我到底……怎么了啊……”

……

华丽的厅堂里面，虽然装饰的不是很奢侈，但也能够说是难以想象的华丽呢，即使美丽也只是衬托而已，这点主从关系还是很明确的。

的确，秋的存在感比起以往强了很多的样子。

不再是若有若无的物体了。

为何称之为物体呢？

这是因为其根源也是物体所组成的，秋逃不开被当做物质消费的命运，如同无根之水的他也就只能一直这么随着容器的样子变化而变化了。

这大概就是为何楚悦会说那话了。

“秋小姐。”

“哈啊？啊……有什么事吗？”

正发呆的秋被人叫了名字，不自觉的发出女孩子所会表达出来的话语，尤其是那开头的娇呼。

“秋小姐能麻烦你先回房间吗？我需要收拾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到晚餐时间了，还有哦，您的作业还没有做吧？”

“哎？好，好的……”

这个女仆和以往的不同，感觉比以前不专业一些，却给人活生生的感觉，而且还是带着微笑的呢。

“对了，楚小姐说的话还没明白吗？”

“呃……不明白……”

秋低着头，默默地站了起来，但却没有走，似乎在等着对方给个答案什么的。

……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是水，以前是被冻着的，寒冷被抹去后在别人规划好的框架里面一点一滴都没有溢出，完美的成为那样子的人。”

“人的成长都是在别人的限定的框架里面吗？被寄予期望，被人规定要达成什么样子。”

而，秋，在楚悦的世界里面却可以任意生长不是吗？

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姑且是变态的习惯了女装而已。

秋用湿热的帕子捂住羞红的脸庞，思考该如何在明天面对苏荧，矛盾激烈随时都可能崩盘的世界却有那么多人觉得刺激，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精彩，而平淡无奇者无人问津的缘故是见多不怪了吧。

不管怎么说，秋的人生注定了很离奇就是了。

“唔，真是的，为什么总爱说着意义不明的话啊，干嘛不让我知道。”

对楚悦的不满也算发泄了，毕竟一回家就被说了一堆完全不知道意义为何的话语，强行将本来空白的交流时间给填上了，还真是厉害呢。

不得不佩服楚悦能够说那么多，而且还是自说自话的样子。

“不对哦，我只是发牢骚而已。”

“哎？！！！”

秋惊叫出声，刚刚抱怨的话语可是全部被听见了啊！

幸好，浴室的门是锁着的，不然的话……

也不会发生什么吧。

“虽然的确是自说自话，可你要记住了哦，一切都是因为你。”

“……哦……”

楚悦微微扶额，然后实在忍不住为自己今天吃醋而发出的中二警告，所戳中了笑点。

还真是蠢啊我……

秋还是不明白啊，一点也不明白楚悦到底在想什么，而楚悦却能把他了解的彻彻底底，这只能怪他太过简单了些吧。

只有复杂的东西才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掌控，而简单的东西一看便明白了，可就算是简单的也不简单，这是从多方面来说的。

“和你说一下，我讨厌和别人共用一个东西，如果对我不重要的话我会直接丢掉，重要的话可能就……嘿嘿。”

这是警告吗？

绝对的吧！

绝对是警告了啊喂！

“知……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深吸一口气，坐在水雾缭绕的浴缸里面的他，慢慢的没入水中，还真是在黑暗中也是被温暖所包裹着啊。

在嘴角翘起了微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