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茅庐里，清晨的空气仿佛是清甜的。

带着些许温暖的氤氲。

迦陵吹着口哨，在灶台上磕破一个鸡蛋倒进碗里，用筷子轻轻搅拌，再倒进滚开的糯米酒和桂圆，简简单单，清清爽爽，便就是一碗热乎乎的甜酒冲蛋。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碗甜酒冲蛋捧到小茅庐的床边，拿着勺子盛一小点，用嘴巴稍微吹吹，喂着还躺在被窝里面色苍白的琉璃。

琉璃安静乖巧地张嘴，轻轻咽下那口带着酒香的蛋花肉桂，温热的甜味，淡淡的酒香和蛋花的柔软漫过舌尖。只稍稍喝下一口，身子就好像暖和起来，肠胃就好像舒服起来了，脸颊好像也有点微红。

她闭着眼睛微笑着靠着小茅庐的枕头，回味了好一会儿，小声地对着床头喂她的小师弟说：“手艺见长啊。”

她说话的声音都好像是香甜的，带着药香和甜酒的味道。

“你不在的时候又没人给师尊做早餐，只能是我来了。”迦陵得意地说，继续喂琉璃。他一小勺一小勺喂，琉璃一小口一小口吃，喂着喂着，迦陵却忍不住笑了：“喜欢吗？”

“喜欢。”琉璃喝甜酒蛋花的时候很认真，小口轻轻地吸吮。

“我其他地方呢？”

“我打你了哦？”琉璃生气。

“你现在打得到我吗？”迦陵故意说，琉璃恼了刚准备身手，迦陵忽然伸手把被窝两边一按住，琉璃直接被包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她使劲推被子掀被子，可是迦陵按得那么死，根本掀不开，她就像是被装进了麻袋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可把她气坏了：“你干嘛？!”

“我觉得师姐想动又动不了的样子，挺可爱的。”

迦陵小声说，低下头，轻轻闻闻她的锁骨。

“而且你身上的味道还更好闻了~难道你是兴奋了？果然不管嘴上怎么说，身体还是不会骗人。”

“你变态！变态！变态！我打死你！”琉璃尖叫，可是她动弹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迦陵笑笑，强硬而又不失温柔地吻了那气鼓鼓的师姐一口，琉璃羞得满脸红却又躲不开，气得快流眼泪。

“哈哈哈哈！！！”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大笑着放开琉璃的被子，气得她马上伸出手去掐他，掐着掐着却又挽住他的手不放，闭着眼睛，轻轻地把脸颊和身子靠着他的臂膀，不说话。

“你又证明失败了，师姐。”

“证明什么？”

“证明你不是个受！”

“神经病。”琉璃小声地骂。

“昨晚你把我吓到了，猴急猴急的，我还以为你学到什么特别厉害的绝招对付我，我满头大汗迎难而上，结果第二天爬不起来的还是你。”迦陵得意地笑：“师姐，怎么爬不起来的总是你啊。”

“我都说了你是榨汁机体质，和你滚一下床单，我感觉我的修为都少了不少呢。”琉璃挽着迦陵，幽幽地说：“你还说我，真是坏死了，平时装得跟个乖乖的小狗一样，真上来了就原形毕露了，流着北人血的就是不一样，果然是狼啊。”

琉璃忽然有点幽怨：“迦陵，你不许再给我长大了，不许再变得五大三粗了。”

“为什么啊？”迦陵故意问。“说话说明白嘛。”

“你自己比我都清楚，还要我说明白，你肚子里真的都是坏水。”琉璃又生气了，板着个脸认真地说：“你看师姐今天早上起来这个样还不明白？你要是变得跟魔人一样一丈高，那我……我就只能……”琉璃的脸红得像炭火，无奈地说：“只能和你说再见了！”

“可如果我真五大三粗了，师姐还能反抗我吗？到时候可就轮不到你做主了哦~”

“你想杀了你师姐吗？”琉璃面色有点苍白，挽着迦陵的手却更用力了。“混账东西，修炼不好好修炼，打也打不过你师姐，除了这种事情能压我一头，你还有什么好的？你也就这个时候能得意点了吧你，混蛋，哼。”

“哈哈哈哈。”迦陵仰天大笑：“我怎么感觉你隔了一夜人都变了，师姐？昨天你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凶得跟狮子一样，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就是要吃了你，我可都三个月没见过你了。”琉璃闭着眼小声地说：“三个月，啊~~~好漫长啊~~~你的师姐太难了~~~快点让师姐多抱你一会儿~~~”

“师姐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迦陵闭着眼睛靠着她说。

“恩。”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照来，在他们身上勾勒出竹叶斑驳的影子，弥散着清甜的味道，他们都只是彼此靠着靠着，不说一句话，都只是各自微微地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

“迦陵。”琉璃忽然想到什么，问。

“咋了。”

“这三个月，你难不难熬？”

“啊~”迦陵摸摸头：“还挺难熬的，不过我很乖的你也知道，除了我的小兄弟谁也没……”

“我闻到的，有~别的女孩子的味道。”琉璃笑吟吟地说。“还不止一个。”

“这都闻得出来？？？”迦陵面色苍白：“我是狼你是狼？”

“望闻问切，是医者的基本技能。”琉璃笑着抱住迦陵的手：“说嘛，怕什么。坦白从宽。抗拒……”

“我坦白，我坦白！！！”迦陵慌忙说：“一个是妈妈，这个不用说。一个是婉儿，就咱们门派小师妹，这个你知道的，我接她回来总要沾上点味道的嘛。”

“还有一个呢？”

“没了啊。”

“我闻出来~至少有三个，至少哦~”琉璃笑得越来越可怕了，迦陵感觉自己到了鬼门关，满头大汗：“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不是人！！！”

“不是人？”琉璃笑。“干嘛这么说别人女孩子？”

“真不是人！”

“那我猜猜，是只小老虎？”

“我只是带她出去郊游……理疗！康复训练！你知道的，师姐，我们都是医者你知道的对吧？有时候除了吃药还要……”

“可是你身上有她口水的味道，好重~”琉璃的脸色阴沉了：“我快吐了，恶心死我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迦陵坚决否认。“我有原则，有底线，我……”

琉璃什么都不说，不开心地掀开迦陵手臂上的纱布，把那口整齐的虎牙印指给迦陵看。

迦陵的下巴掉下来了~心里暗叫了一声草。

琉璃仿佛真的生气了，一脚把他踢下床，气恼恼地穿好衣服梳洗好，出门去了，迦陵怎么喊她都不理他。

迦陵气得跺脚，慌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