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刚才发生了第四起杀人案。”
“不行……询问了所有案发地点附近的居民，没有任何可用的情报。”
“今天没能亲眼目睹‘天使’，真可惜。”
好消息。
“我和希零找到了一些关于‘天使’的信息。”
“坂田侍郎发来消息，他调查到‘天使’出现的时间段，附近地点的电视信号都出现了异常。”
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喂喂？主人吗？店里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请快点回来。”
接到米露的电话，我和诚立马动身回到事务所。
和以往一样，一进门就是米露熟悉的身影。
“欢迎回来，两位。”
我接过米露递来的麦茶，一口气喝完。米露放好茶具后转身开始打扫角落的灰尘，还“啦啦啦”地唱起了歌。
“真是意想不到。”
诚按照惯例回到他心爱的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小姑娘？”
我抱着同样的疑问，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客人。
“……下午好。”
“艾优，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也坐到沙发上，艾优挨着我，手里捧着茶杯，看来是米露给她倒了茶。她今天穿了我的旧T恤出来，
“……来看你。”
“哎？那还真是——”
“……骗你的。”
“唉……”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玩笑了。我刚觉得有点开心呢。娑婆耶流空受到了10点精神伤害。
“你们俩感情挺好嘛。”
诚在一边打趣道，当然我和艾优相处得很好是真的。
“回答问题吧，你为何到这里来？”
“……不知该怎么说。”
“米露，送客。”
“等等等等！”
我打断诚抬手叫米露的动作。
“艾优，如果有事情就直说吧，诚不太喜欢拐弯抹角。”
“……是吗，我懂了。”
艾优喝完杯中的茶，然后说到：
“……我看见了‘天使’。”
……………………
鸦雀无声，没有谁说话，事务所里只剩下米露一边打扫角落一边哼歌的声音。
“啊咧？大家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可爱的米露小姐在差不多两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难道是米露唱得太难听了……”
米露好像一个人陷入了消沉当中，连活也不干了。请振作，事务所的卫生可是你挑大梁啊！
“小姑娘，你真的看到了天使？”
“……我想是的。”
“嗯……”
诚打开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
“哎呀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诚一口咬碎巧克力。
“这种事应该去找警察，他们正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你再去给他们添添乱我会很高兴的。”
“这是什么理由啦，为什么一定要给警察添乱？”
“因为警视厅每次付我的钱都少得可怜。”
“是这个原因啊。”
“人民出钱养他们，一遇到问题却只会请帮手，我还不如多赚他们点，反正最后花出去的钱总会回到人民手中的。”
“好像很有道理……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钱才是一切啊，你这个被女人包养的小白脸是最清楚的吧。”
“……小白脸。”
“我才不是小白脸，还有艾优不要跟着起哄！”
呼，为什么我每次都要担当吐槽的工作，这样下去我会变成○虚一样的人物的。
“好了好了，玩笑到此结束，你确实该找警察的。”
“……我不信任他们。”
“你找我也没用，我的事务所比那些政府部门梗不靠谱。”
“……我信得过，因为流空在这里。”
诚和艾优同时朝我看过来，你们俩动作不用这么同步吧，被突然提到名字我还真是诚惶诚恐。
“看来你深受小姑娘信任啊。”
“不敢当不敢当。”
“你们几垒了？”
“哈？”
我花了一些时间才反应过来诚在说什么。
“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啦。”
“看你的蠢样就懂了，你还是太年轻，小子。”
“被你这么说我觉得很不爽。”
诚吃完巧克力，把包装纸揉成一团，对着角落的垃圾桶扔出去。
“喵！”
废纸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完美地命中了垃圾桶……附近的米露的脑袋。
“主人，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乱扔垃圾！”
米露鼓起脸颊气呼呼地抗议。
“我没乱扔啊，这不是砸得挺准的吗。”
“呜呜呜，主人欺负人……”
可怜的米露小姐含着泪水默默蹲在墙角画圈圈去了。我稍微有些明白了，米露是那种欺负起来很有趣的人。
忽然，坐在我身旁的艾优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米露的脑袋。
“……摸摸。”
“嗯？艾优酱？你人真好……”
米露站起来，她和艾优差不多高。
“米露也要打起精神！”
米露说完给了艾优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又拿起扫帚开始打扫事务所角落的卫生……我觉得那里已经很干净了。
“小姑娘变化挺大，还是说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
诚双眼微眯，这是他思考的表现。
“我懂了，是你小子。”
我？我怎么了？
“不明白也无所谓。”诚摇摇头，“既然小姑娘比起警察更相信我们，那么就不得不把她当客人来看了。”
诚脸上的表情变了——或者说没变，他只有一张扑克脸，但他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他的情绪似乎可以直接透过扑克脸告诉别人，尤其是对他熟悉的人。
现在我知道，他不再开玩笑了。
“小姑娘，你打算提出什么样的委托。”
诚收起二郎腿，在桌子上摆出碇司令的招牌动作。
“……我想保住自己的命。”
“看来你也清楚目击到‘天使’的家伙会有什么下场。”
诚挑了挑眉毛，好像他这张脸能动的地方也就是嘴巴和眼睛附近的肌肉。其实最近连环杀人的事件在城市内已经成为轰动话题，要想不知道是很难的。更重要的一点，目击者死亡顺序和目击顺序无关，艾优随时可能被害。
“一个多月前你和我打架的时候，我还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有活下去的理由。”
“很好，我可以理解为这次委托就是护卫任务了吧，那么我们来谈谈最重要的部分吧。”
“咦，这么快就到重点了？”
“一件委托最重要的就是酬金，没钱谁会干活啊？小姑娘你打算出多少。”
“……”
艾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不知道。”
“你连自己的命值多少钱都不明白吗，我还在想小姑娘你就算出一円我也干了。”
“……是吗，那就一円好了。”
艾优果断答应了，喂，你的命只值一円吗，好像有点便宜得离谱了。
“好，那成交。”
诚的态度也爽快得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他要再多说几句废话的。但是诚收费一向不便宜，我认为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动机。
“这小子就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好了。”
“等下，为什么是我？”
“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可我也没什么保护艾优的能力啊，要说战斗力我有自信是出场的所有人中垫底的。”
事实如此，虽然自己说出来还是不太合适。
“毕竟是廉价服务。”
“意思是我也就值一円钱啊！”
看来我和艾优的命是同价的。
“别灰心嘛，小姑娘要是没意见不就成了？”
“……我没意见。”
不，这时候应该有意见才对，就当做发声练习，大声喊出“我反对！”，多多练习一定能成为比肩大脑门君的律师的。（注：指游戏《逆转裁判4》的主人公王泥喜法介，大脑门是他的外号。）
“小姑娘也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总之，你给我好好看着小姑娘，委托人出事我们事务所的名声就扫地了。”
诚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力拍拍我的肩膀。
“还有不准反对，胡乱质疑会被大胡子法官教训的！”
“你一定会读心术吧！”
为什么连我心中的NETA都能知道！这家伙难不成是X教授？！
艾优在旁边不明就里地看着我们，最后我带着艾优一起从事务所回家了。今天留给我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保护艾优，要是在一般的小说或漫画里主人公一定会有什么惊人的能力。而我呢？我只有被人追债的经验和一大堆打工的经验，剩下的就是做饭做家务等生活技能，最接近我的大概是神○空太、高○龙儿这样的男主角，可我现在只想拥有抹杀一切超能力和魔法的右手。
现实还是现实，即便遭遇难以置信的事，我也已经当做家常便饭。一想到艾优随时会有危险我还是会紧张，毕竟关乎人命。但换做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却不会有太多的感受。
在回家路上，我留心观察了一下艾优，她的表情和往常并无二致：平淡的样子。我不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没有表现出担心或害怕。
（小姑娘变化挺大……还是说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
脑海中回想起诚的话。
艾优的变化……从同居以来我并没发现她有变化，也许诚说的是更早之前吧。两个人走着，脚步不算一致，距离不远不近，我不禁想起和希零一起走路的时候，既视感莫名涌现。我又盯着艾优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她长得相当漂亮，比起希零更成熟些，看着有种恬淡的气质。
“……？”
好像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艾优微微转头看我，她的眼睛有些偏蓝，据说是植入视觉辅助装置导致的虹膜变色。（题外话，世界上最多的眼睛的颜色是棕色，而蓝色的眼睛是因为棕色色素较少，理论上来说去除所有棕色眼睛里的棕色色素眼睛就会变成蓝色。）
“晚饭打算吃什么？”
我随便找了个话题应付过去。
“……和昨天一样。”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是吗？”
“是的。”
两个人陷入了奇妙的沉默。当然我还记得昨晚吃的是什么，艾优好像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挑食，我做什么料理她都照单全收，从另一方面说，胃口好也是身体好的象征吧，只是普通女孩子会多多少少介意自己吃得太多，艾优却不会，她的身材属于吃不胖的那种……也许和脂肪堆积的位置有关？
“……你在看哪里？”
“啊，不，没事。”
这么想着，视线就不由自主移到了艾优身上最引人注目的部位。光是用看的就一目了然，大概是D左右吧，比起希零大了不知道多少。咳，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对艾优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就是希望她不要每次洗完澡只围着浴巾就出来，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这么大剌剌地晃来晃去是对我理性的挑战，当理性之弦崩断的那一刻，就算是警察叔叔也会化身为狼的！（注：“就算是……化身为狼”，出自PSP游戏《时间旅行者》）
“……（盯）”
“啊对不起我没有在想什么下流的事。”
“……下流的事？”
“所以说，那个啥，都怪你的胸部太大了啊。”
“……我该道歉吗。”
“是我该道歉，对不起。”
我停下来，对着艾优弯腰道歉。
“……娑婆耶君。”
艾优扯了扯我的衣角。
“怎么了？”
“……你会，保护好我的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
“当然。”
不管心里有没有底，这时候是个男人都会这么回答的。
“……嗯。”
我们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不过现在，我和她的距离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