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真的好吗？”王爱心坐在床上，双膝膝盖弯曲，用两只手抱住小腿，扭头看着侧躺在床上的王柔心。

“什么好不好？”王柔心刚醒不久，用朦胧的双眼看向王爱心，声音带着倦意。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和哥哥和好呢？”似乎是因为没听清王柔心的话语，王爱心自顾自地继续说话。

王柔心听到这话后，用手背搓了搓眼睛，没有立即给出回应。

王爱心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爱心，平时活泼开朗的她，少见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灰色的忧愁，

“不是我们。”王柔心坐起来，与王爱心面对面，说出令妹妹不明所以的话语。

“什么意思？”王爱心问这问题的时候，窗外站在电线杆上的一排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和他吵架的是我，不是你。”王柔心直直地凝视着王爱心的眼睛，道出平静的话语。

王爱心听到这话后，先是垂下眼眸，抿着显得有些干燥的嘴唇，几秒后又抬起头来。

“和我也有关系。”

“你又这么说？都说过多少次了？和你没关系，你这次又想用什么理由说服我？”王柔心皱着眉头，气恼地说道。

“那天是我强拉着你一起洗澡的。”

“然后呢？”

“所以你才会没带换的衣服，我给你出去拿换的衣服却没有把门关紧，后来哥哥以为卫生间里没人灯还亮着，就推了进去想关灯，结果看见了……”王爱心快要说到最后的时候被王柔心打断了。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真的是因为被哥哥看到**才吵起来的吗？”王爱心毫无避讳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是。”王柔心目光闪烁。

“骗人。”

“没骗你。”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乱动。”王爱心点破了王柔心的伪装。

“烦死了！”王柔心狠狠说了一句。

“你那时应该是在害羞吧。”王爱心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反而面颊上浮现了微笑。

王柔心保持沉默，不知道是因为王爱心说中了而哑口无言，还是纯粹懒得理王爱心。

“哥哥那天心情很不好。”王爱心突然说出这句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他就能骂我吗？就能说我不懂事，好吃懒做之类的话？”王柔心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哥哥他那也不算骂人吧？”面对王柔心的目光，王爱心没有丝毫退缩的意识，“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王柔心不服气地咬着牙，最后像是理屈了一般放弃了与王爱心的对视。

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她心里不甘地想道。

“放在以前的话，你不是最喜欢哥哥的吗？”王爱心向前挪了挪身子，想离得王柔心近些。

“我讨厌他的那句话。”王柔心一动不动，轻声说道。

“什么？”

“‘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有一次对我说过谢谢吗？’他是这么说的，听到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生气。”

“所以说那时候你心情也不好？”

“嗯。”

“那你们······”王爱心欲言又止，然后又发出苦恼的声音，“唉，你们好麻烦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管我们呢？”王柔心疑惑地看了眼王爱心。

“这还要问为什么吗？”王爱心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会问出这种问题，“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呀！”

“家人吗？可是，他让我觉得好陌生。”王柔心垂下眼眸，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

“那天妈妈给哥哥打电话了。”王爱心似乎和王柔心不在一个聊天频道上，老是会自说自话。

“怎么了？”王柔心看着王爱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本来之前哥哥还和往常一样，可是那天跟妈妈讲过电话后，他就变得跟往常不同了，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可怕。”与王柔心交谈的过程中，王爱心第一次出现了畏惧的情绪。

“可怕？会吗?”王柔心并没有理解王爱心的感受。

“都说人在愤怒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王爱心笑着解释道。

“你的表情告诉我，那绝对不是你的错觉。”王柔心说得斩钉截铁。

“都说了是可能啦。”

“狡辩。”

王爱心朝王柔心吐了下舌头，并没有作出反驳。

“话说，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吗？”王柔心忽然问道。

“应该还记得一些吧。”王爱心挠了挠头，做出不确切的回答。

“那你还记得有一年他离开了我们吗？”王柔心露出追忆的神色。

“‘他’指的是谁？哥哥吗？”

“嗯。”王柔心点了点头。

“我记得的确有一年我们与哥哥都没相见过。”王爱心认同了王柔心的记忆。

“我那时候有问过妈妈，问她‘哥哥去哪了’，那时候她给我的回答是‘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肯定会再见面的’。”

“的确是再见到了呢，而且哥哥还回来了。”王爱心附和道。

“可是他变了。”王柔心的眼眶湿润了。

“变了？有吗？”

王柔心没有回答王爱心的问题，反而说，“我们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却并不理解各自的感受呢，是因为我们的性格完全不同吗？”

“我想应该是的，毕竟妈妈经常说我和你性格不一样。”

“那，我能问个过分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王柔心平静地问道。

“我会选你。”王爱心抱住王柔心，毫不犹豫地作出自己的选择。